396,求你一件事
<=""></> 王勃載著姜梅,在空無一人的四方繞城大街緩行。緩行的途中,姜梅告訴了王勃那個讓張小軍殫精竭慮,最后家破妻離的米粉店的結(jié)局:在離婚的第二天,也就是昨天,“姜姐米粉”便關(guān)了門,掛上了對外出租的牌子,結(jié)束了其不到兩月的慘淡經(jīng)營。
王勃問姜梅離婚的原因,姜梅說離婚是張小軍最先提出,提出來的當(dāng)天晚上,張小軍便有了外遇,對方就是以前在大市場一起殺鴨子,一直對張小軍另眼相看,念念不忘的一個寡婦。不過,這并非她同意和張小軍離婚的最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乃是因為她和張小軍,已經(jīng)沒有了繼續(xù)走下去的基礎(chǔ),她對張小軍的感情,已經(jīng)在張小軍一次又一次打罵和污蔑中磨損殆盡。她無法再呆在那個冰冷的,讓她感受不到一絲暖意的家,而張小軍,尤其是張小軍的母親,大概看她也是眼中釘,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吧。
“那女人一直喜歡他,因為他,這兩年都沒另嫁。這次離婚,不論對我也好,還是對張小軍和他媽也好,抑或是對那女人也罷,都是一種解脫和成全吧。有了那女人的資助,張小軍很快也可以東山再起。你好我好她好,呵呵,算得上三全其美,不是嗎?”姜梅第一次笑了起來,但這笑,卻比哭還難看。臉上淚花閃現(xiàn),即使在昏暗無光的車內(nèi),王勃也清晰可見。
“只是苦了我那孩子!我,我不是一個好媽媽!”姜梅眨了眨眼,兩行淚水如同泉涌,汩汩流出,沿著雪白的臉面,迅速滑下。
王勃心下凄然。透過擋風(fēng)玻璃朝外一望,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不知不覺的將車開到了五十米大街的盡頭。五十米大街是連接四方城區(qū)和城南開發(fā)區(qū)的一條雙向六車道的大馬路。不過,現(xiàn)在的開發(fā)區(qū)連鬼影子都沒有一個。還在市政府的規(guī)劃圖中,目前只修了一條有頭無尾的斷頭路。開發(fā)區(qū)真正的大發(fā)展。還要等到08年地震之后。現(xiàn)在這條大馬路的兩邊,全都是農(nóng)田,加上又是一條有頭無尾的斷頭路,平時少有車子會從這邊過,基本沒啥交通功能。
五十米大街的盡頭是一條鄉(xiāng)村土路,附近有個堆積筑路用材的壩子。壩子原來堆積的河沙,碎石之類的筑路材料早就用完,現(xiàn)在只剩下一片叢生的野草<="l">。
王勃見前面的壩子寬闊。方向盤一打,就將面包車拐了進(jìn)去,向前開了二三十米,直到行駛到幾顆枝葉茂盛的桉樹下,這才停了下來,關(guān)閉了發(fā)動機。
沒了發(fā)動機沉沉的低吼,身處曠野的王勃一下子便感覺安靜起來,可以說萬籟俱寂,只是除了旁邊姜梅時不時的,隱隱的抽泣。這抽泣。開車的時候他還沒注意到,現(xiàn)在沒了其他聲音的干擾,在這萬籟俱寂的荒郊野外。便顯得異常的突出,聽起來凄清而悲涼。
王勃打開車門,繞了一圈,來到副駕駛,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將輕輕抽泣,默默流淚的女人從座位上攔腰抱了下來,關(guān)門,單手再次拉開旁邊的側(cè)門。抱著姜梅鉆進(jìn)了更為寬敞些的后排。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時隔兩月。當(dāng)王勃第二次抱起姜梅的時候,發(fā)現(xiàn)懷中的女人比他第一次在金橋酒店時的那個緋色的夜晚。竟然輕了好多!
真不知道這兩個月她是怎么熬過去的!
被王勃抱在懷里的姜梅,仿佛找了什么支持和安慰似的,苦忍了一個晚上的她如同決堤的洪水,終于忍不住放聲大哭,哭聲哀婉,凄涼,飽含著無數(shù)的傷痛和委屈。
“哭吧,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吧。將你心頭的凄苦,憋屈,哀傷,絕望……所有的一切都哭出來吧!蓖醪谛念^說,嘴上卻不發(fā)一言,只是用手不停的擦拭著從女人的兩個眼窩像泉水一樣涌出來的還帶著溫度的淚水。
姜梅在王勃的懷里大哭了一場。
記憶如同電影回放,在她的頭腦中如飛一樣的閃過。
她想到了十八歲那年,她第一次走出大山,來到四方縣城,在四方的一個館子打工。打工期間,認(rèn)識了同樣在館子里面幫傭的張小軍。那時的張小軍,老實,靦腆,但卻帶著一股積極向上的陽光和朝氣。過了不長的一段時間,她便對這個有棱有角,模樣俊俏,而又積極向上的男人產(chǎn)生了好感。
而張小軍,面對漂亮溫柔的姜梅,差不多完全是一見鐘情。
兩個互有好感,相互愛慕的小青年,很快便墜入了愛河,耍起了朋友,談起了戀愛。
和張小軍談戀愛的那大半年,是姜梅整個少女時代,最為開心,最為快樂的日子。
然后,便遇到了村上一個萬元戶的提親。自己的父親見錢眼開,面對對方送上門來的六千元彩禮,一筆他從未見過的巨款,當(dāng)即便點頭同意,想把自己許給對方。
但那時的姜梅,莫說根本就看不起那個好吃懶做,偷雞摸狗,在村里名聲極壞的萬元戶的兒子,即使看得起,那時的她已經(jīng)和張小軍私定了終身,兩人對未來畫滿了無數(shù)的藍(lán)圖,她哪里會背叛張小軍,另攀高枝?
姜梅當(dāng)即反對,面對強硬的父親,甚至站在深井邊以死相抗,終于逼迫倔強的父親低了頭。但她父親也提出了條件:她想嫁給張小軍那窮光蛋可以,但是得讓對方湊六千元彩禮出來,否則一切休想!
而就是這六千元,埋下了張小軍母親謝德翠對其不滿,乃至怨恨甚深的禍根!
早早死了父親,家里只有一個老媽的張小軍家里本就一窮二白,為了湊齊娶她的那六千塊錢,兩娘母更是到處借錢,以至于姜梅剛嫁過去的頭兩年,日子是相當(dāng)?shù)钠D難,家里經(jīng)常是吃了上頓,沒了下頓<="r">。平時莫說吃肉。就是小菜都不一定有。因為一般用來種蔥蔥蒜苗等小菜的自留地,都被謝德翠種上了喂豬的豬草。一家人經(jīng)常沒菜吃。周圍的鄰居知道了,心好的就讓他們?nèi)プ约业淖粤舻厝フ鄄。王勃的母親曾凡玉。是叫得最多,最勤的一個。不僅讓他們到自家的后院去摘菜,有時候經(jīng)常還用背簍把吃不完的蔬菜給他們背去。姜梅每每想到王勃家對她們家的好,便感念在心。后來即使家里富裕有錢了,對王勃一家的態(tài)度也是恭敬有加,從未變過。有時候張小軍碰見曾經(jīng)幫助過自己的王吉昌和曾凡玉,卻像大狗一樣昂頭歪嘴,視而不見,姜梅事后還會說自己丈夫兩句。
貧賤夫妻百事哀。更何況這種貧賤,很大程度上是源自于姜梅老漢兒的貪婪。姜梅嫁進(jìn)張家沒多久,她就切身體會到了什么叫做“惡婆婆”——教唆挑撥,無中生有,無事生非,借題發(fā)揮……凡此種種,謝德翠將自己的十八般武藝,在姜梅身上輪番上演,唱完一出又一出。而姜梅,差不多是今天的眼淚干了。明天又濕;明天的眼淚干了,后天再濕。可以這么說,嫁進(jìn)張家的頭兩年。姜梅差三岔五,就要被張小軍的老娘整哭一場。
家里雖然窮困潦倒,屋頭更有個不通情理,性情乖戾的婆婆,但姜梅卻無怨無悔,從來沒有后悔過自己的選擇。她甚至覺得自己的婆婆之所以如此的對待自己,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情有可原。家中這樣的光景,的確是她那貪財?shù)睦蠞h兒造成的。她就當(dāng)是替自己的老漢兒還債吧。所以,對于謝德翠的明罵也好。還是暗諷也罷,姜梅始終是逆來順受。從不反駁,實在是氣得不行了。就跑到無人的田間地頭大哭一場,將心頭的心酸和委屈哭出去,然后擦干眼淚,當(dāng)成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般,回到家中,該干啥干啥。
她本來就是個勤勞踏實,吃苦肯干的人;張小軍和謝德翠,拋開人品不談,也不是什么懶惰之人。兩年后,當(dāng)一家人辛辛苦苦,把曾經(jīng)的好幾千借款還完后,一家人的生活便慢慢的有了好轉(zhuǎn)。
張家真正的騰飛開始于大市場的殺鴨子。在大市場殺鴨子的這兩年,姜梅和張小軍一起,起早貪黑,熬更守夜,只用了兩年時間,就推倒了以前的茅棚,建起了一樓一底的樓房。家中有了彩電,置了冰箱,安裝了電話,還買了一輛讓隊上鄰居無數(shù)人羨慕的摩托車。
如果說最初在家里務(wù)農(nóng)的兩年對姜梅來說是“黑暗時代”的話,那么在大市場殺鴨子的這兩年,應(yīng)該算是她的“光明時代”了。隨著家中經(jīng)濟(jì)條件的好轉(zhuǎn),姜梅慢慢的發(fā)覺,自己那婆婆的牢騷和怨恨也跟著少了起來,黑臉的時候少了,笑臉的時候多了。這時,姜梅也終于開始笑逐顏開,有了一種翻身農(nóng)奴把歌唱的感覺,覺得她和張小軍辛苦了好幾年,總算熬出頭了。
直到王勃家的米粉店在四方的開張!
……
這四五年的記憶,猶如按照時間順序依次排列的老照片,在姜梅的眼前一閃而逝。她覺得自己就像做了一個無比真實的,真實到可以以假亂真的長夢,夢中的好多場景,即使已經(jīng)過了好幾年,都?xì)v歷在目,栩栩如生,猶如昨日。這里面,有開心,有歡笑,有沮喪,有痛苦,以及種種無法向人言說的憋屈。
而所有的這一切,無論是快樂還是悲傷,不論是歡喜還是憂愁,哪怕是那些讓她無法訴說,只能藏在心底,或者只能一個人蹲在無人的田間地頭進(jìn)行哭訴的絕望,從此以后,都將離她而去,成為無所知曉的黑暗。五年之前,她一個人不顧一切,如同飛蛾撲火,以一顆毅然決然之心投入愛情的懷抱;五年之后,卻最終一無所有,落得一個孤苦伶仃,凄然離開的下場。她的堅持,她的那些對愛情給予的無數(shù)的憧憬和信念,現(xiàn)在看來,卻像是一個笑話。她不怪誰,也不怨恨誰,然而,命運為什么如此無常亦無情呢?竟然連一點點活路和希望都不留給她!
如此一想,姜梅便再次悲從中來,淚水汩汩而出,漣漣而下<="l">。
忽然,悲傷莫名的姜梅從王勃的懷中翻身坐起,面對面,定定的看著近在咫尺的王勃,說:“勃兒,我明天就要走了。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如此一別,以后相見的機會怕也是渺茫。我,我能求你件事么?”
王勃抬手將姜梅臉上的淚水揩去,又掏出兜里的軟紙給她一一拭干,最后用雙手抓住姜梅微涼的雙手,柔聲說:“說吧,梅姐。只要我能辦到的,你說什么我都答應(yīng)你。”
“再和我做一次‘那事’吧……”
王勃萬萬沒想到姜梅會提出這樣的一個要求,但他只愣了一下,便反應(yīng)了過來。
“梅姐,那一直是我夢中最大的愿望!蓖醪p輕的呢喃了一句,而后不再說話,抱住姜梅,一用力,再次將女人攔腰抱在了自己的懷中。
這是一個沒有星月的晚上,坐在面包車內(nèi)的兩人彼此也看不見對方,只能通過觸摸來確認(rèn)彼此的存在。
王勃用手撫摸著被他仰面放倒在膝蓋上的女人的臉。女人面頰柔嫩,微涼。他很快感到自己的手背上多了只小手,小手亦涼,甚至帶著些輕微的顫抖。這顫抖,沒過一會兒便由此及彼,不久,王勃便發(fā)現(xiàn)被他抱在懷中的女人的整個身子,都開始輕微的顫動起來,仿佛打擺子。
于是,王勃不再猶豫,俯身,低頭,向著黑暗中的那個氣息一吐一吸,唯一噴著熱氣的地方挨去……(呃,這算是豬腳的第二推吧。鑒于起點嚴(yán)苛的規(guī)定,本章正式內(nèi)容到此結(jié)束,后面還有六千字的后續(xù),或者說外番,老瞎啥事沒干,整整寫了兩天,寫得是既興奮又痛苦。興奮,乃是一氣呵成,如行云流水;痛苦,則是“瞎子點燈白費油”,賣不到錢吶,嗚嗚……但老瞎這么說,各位別以為是什么又黃又色的東東,那東西太低級,老瞎不玩那玩意兒。老瞎寫的,算是很文藝,很美好,像夢境一樣,放在兩三年前的起點,發(fā)出來完全是沒問題的。用電影來打比方的話,呃,俺覺得像李安的《色戒》。老規(guī)定,后續(xù)放vip群里,想看的找管理員或群主要吧。要的時候,舵主以下的書友請自覺提供全訂截圖和一元打賞或者五毛紅包。為什么這次要收錢而不像以前那樣免費?原因很簡單,因為字?jǐn)?shù)太多,六千字,相當(dāng)于兩章正式章節(jié)!老瞎費的時間太長,整整用了兩天。當(dāng)雷鋒白干活的事情,一次兩次三次都可以,次數(shù)多了,老瞎是俗人,思想覺悟有限,也沒動力,沒精力繼續(xù)干下去了。收點小錢全當(dāng)給俺找一個以后也能繼續(xù)寫外番的動力和理由吧。祝福全體vip書友看得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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