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我不喝酒
宴會,就在這樣的氛圍中開始了。
先是舞臺上一段歐陽缺乏審美,也看不懂的舞蹈。
三位舞姬似乎是在表演著一段關于祭祀的故事。
不過并不明白稻妻歷史,也不懂稻妻神明(妖怪)的歐陽,是真的看不懂。
他原本還以為起頭的舞姬會是神里綾華呢,對此歐陽還是有點小期待的。
可惜并沒有。
穿著傳統(tǒng)服飾的舞姬也看不出來身段如何。
僅僅只是在因為幾個動作露出一段胳膊和大腿的舞蹈下,實在找不到亮點的歐陽,看的興趣缺缺。
三位舞姬...還不如來一段極樂凈土...
那多帶勁啊...
心中吐槽著,但面上歐陽并沒有表露出一絲一毫,一直是隨大流的微笑。
他深刻的明白自己這次來算是給神里綾人站臺的,不是來拆臺的。
舞蹈過后,接著又是兩個歐陽缺乏興趣的兩個節(jié)目。
這次神里綾華倒是上臺了,但并不是歐陽預想的跳舞,而是似唱非唱的念了一段禱詞。
綾華的聲音非常悅耳,配合上禱辭還是挺有感染力的,可惜歐陽沒興趣。——主要開始聽不懂。
因此他現(xiàn)在只想快點開席。
在無聊的等待中,宴席終于馬上就要開始了。
神里綾人起身端起酒杯,會場眾人也同時會意,所有人舉杯起身,看向主位的神里綾人。
綾人將酒杯高舉,朗聲說道:“今天,是春祭的日子,我神里家十分感謝諸位愿意來到這里,共同度過這次的祭典。”
僅僅剛起了一個頭,他就馬上轉(zhuǎn)身對著同樣起身了的歐陽說道:“在這里,我要感謝璃月的歐陽先生,他的到來,讓我們稻妻的這次祭典,顯得更加熱鬧了些。”
“感謝歐陽先生!”
說完,神里綾人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感謝歐陽先生!”
在綾人帶頭后,下方宴席上的所有人都舉著酒杯同樣感謝了歐陽。
那整齊的聲浪似乎能響徹整個甘金島。
面對這種熱情,歐陽不動聲色的看了綾人一眼,同樣將杯中的酒水飲盡。
在眾人都喝完杯中之酒,綾人將再次倒?jié)M的酒杯舉起。
他這次面對了所有人。
“這次春祭能夠順利的舉辦,也有各位的功勞。”
“在這里,我神里綾人作為小輩,敬諸位長輩一杯。”
“希望我們以后可以齊心協(xié)力,共同為稻妻的明天,合作共贏!”
說完,綾人又一次飲盡杯中酒水。
而在聽完綾人這番話的各家家主,心思各異的回應道。
“感謝神里家主!”
“齊心協(xié)力,合作共贏!”
已經(jīng)早早地坐下了的歐陽,看著這個如同黑幫電影中誓師大會一般的場面,也沒多說什么。
他再次不動聲色的看了神里綾人一眼,心中有些好笑的開始吃席。
他是有些察覺出一絲不對勁,但想想這也算是人之常情,所以也就當沒聽懂剛才神里綾人的那番操作。
開席語先是將自己高高捧起,看似是奉承與抬高自己的身份。
但也是間接的讓自己與神里家綁定的更深。
再結合后面那番話,那透露的意思就更有意思了。
將自己捧高,也是將自己立成一面靶子。
而神里綾人后說“齊心協(xié)力”“合作共贏”的,就是點明了他們稻妻內(nèi)部才應該是一體的。
是可以聯(lián)合起來一起對付自己這面靶子的。
當然,話語嘛,講究的是怎么去解讀。
有心的話,那無論說什么話,都是可能被理解成各種版本的。
所以歐陽并沒有在意。
一個很簡單的邏輯。
歐陽是璃月的七星,但不是稻妻的奉行。
自己總有離開稻妻的時候,所以神里綾人這樣做并沒有什么錯。
驟得高位的神里綾人就該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維持好目前的局面。
不然在歐陽離開后,說不得他神里家還要出什么亂子。
因此,哪怕只是明面上的籠絡人心,還是水面下的同仇敵愾,歐陽都懶得計較這些。
都是為了家族的存續(xù),不寒磣。
反而歐陽十分的理解。
宴席上,聽出一絲弦外之音的還有一只沉默不語的鷹司進。
他下午的時候站隊表現(xiàn)比較好,所以這次他就坐在主桌不遠的位置。
此刻他小酌著杯中之酒,看著主桌位子的雙眼慢慢露出一絲玩味。
他覺得這一切看起來真的是太可笑了。
一個脆弱的聯(lián)盟,在還沒能正式擊垮兩頭餓狼前,居然會冒著將自己最大依仗憤然離開的風險,來籠絡在場的所有人。
這是有腦子呢?
還是他神里綾人最近贏得太輕松,準備給自己增加點難度?
再想起今晚那不知道什么計劃的亂子,鷹司進充分的做好了當一個吃瓜群眾的心。
默默地等待著事態(tài)的發(fā)展。
老狐貍的九條孝行自然也聽出了綾人話語中的深層含義。
他與身邊的柊慎介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神中看出了意外之色。
可惜心思最迫切的柊慎介沒有開口,他此刻的腦袋還在疼痛中,所以在潦草的喝了兩杯酒水后,就靜坐不語了。
九條孝行卻不管這么多。
他看向似乎沒有聽懂神里綾人話語的歐陽,起身笑呵呵的說道。
“說起來也是慚愧,我在這里,也要借花獻佛的向歐陽先生敬一杯酒。”
此話一出,近處時刻關注著主桌動靜的人都紛紛緘口不言,神色莫名的看向主桌事態(tài)發(fā)展。
正在還算優(yōu)雅風度的瘋狂進食的歐陽,聞言有些奇怪的看了眼站起來的老人。
但還沒等歐陽搭話,神里綾人卻笑著搭了個臺子。
“哦?既然九條家主說了是借花獻佛,那我可是要當真的,改日還要上門讓九條家主請我喝一杯才行。”
“好說,好說。”雖然是笑臉,但九條孝行眼神清明。
他現(xiàn)在還看不懂神里綾人是要鬧哪出,但他不介意順手挖個墻角。
他姿態(tài)放的很低,起身的他,并沒有將酒杯順勢舉高,而是就懸在菜肴上方。
他對著已經(jīng)望向他的歐陽說道:“是這樣的,我天領奉行人員眾多,所以難免會有一些疏漏。”
“這次歐陽先生來稻妻之事在稻妻動靜不小,但萬萬沒想到最后是我天領奉行的一位不起眼的小將在最后沾了光。”
“我在這里是想向歐陽先生敬一杯,感謝歐陽先生慧眼如炬,幫我天領奉行發(fā)現(xiàn)了一員能人!”
這尼瑪都能拐上感謝的???
歐陽心中真的驚了。
他看著笑容和煦的九條孝行,此刻歐陽心中簡直佩服的不要不要的。
臉皮是真的厚!
我不如你!
而周圍聽到內(nèi)容的各家家主,特別是死忠九條家的一些人,更是順勢起哄道:“原來歐陽先生還有這樣的本事,小生佩服!”
“九條家主統(tǒng)領天領奉行這么大的機構,原來也是有管不過來的時候嗎?歐陽先生,您合該讓九條家主自罰一杯!”
“對,自罰一杯!”
“我柳生家也是佩服歐陽先生的本事,同樣敬歐陽先生。”
“敬歐陽先生!”
氣氛逐漸的熱鬧起來。
歐陽平靜的聽著,但眼神都沒有給他們一個。
他的目光一直望著站起了身的九條孝行。
一站一坐,加上周圍的起哄聲,場面上的氣氛開始詭異起來。
坐著的歐陽,似乎才是那個氣勢更強的一方。
歐陽眼神平靜,這杯酒,他是不會喝的。
無論是九條孝行的敬酒,還是周圍其他人的勸酒。
話里話外都是一個意思——歐陽先生,我們認識一下。
人與人之間的交際,說復雜很復雜,復雜到你可能得使出渾身解數(shù),甚至放棄自尊,放棄很多東西,才可能僅僅只是換回對方的一個眼神。
但說簡單,又非常簡單,指不定你上街吃飯時看到一個有眼緣的人,正好就臭味相投便稱知己,無話不談起來。
歐陽在稻妻沒有接受過任何一家的拜帖,這就讓“認識歐陽”這件事,變得非常有挑戰(zhàn)性。
一切都得按照規(guī)矩來。
想要當“神里家第二”的家族非常多,所以才會有現(xiàn)在這個“認識一下”的階段。
也因此有了現(xiàn)在的局面。
但歐陽不吃這一套,他本身就是拒絕甚至抗拒這些的。
可惜歐陽的說話水平,就明顯低了好幾層段位。
只見在這個氣氛烘托的差不多的時候,歐陽面色平靜的將自己桌面前的酒杯拿遠了些。
他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放入口中。
邊嚼邊對著站了許久的九條孝行說道:“酒,我是不喝的,至于你是要自罰一杯,還是什么,隨便你。”
“你是誰我不想知道,天領奉行我也就認識九條裟羅和鹿野苑平藏,其他的都不認識,也不想認識。”
說完,在周圍人都死寂的氣氛下,他夾起一塊不知名的魚片放入申鶴面前的盤子中:“試試,這魚片非常鮮嫩,很好吃,我都吃了五片了!”
那無所謂甚至無視的傲慢模樣,將剛才所有的熱鬧,徹底澆滅。
氣氛陷入死寂。
其他人還能面色尷尬的悄悄坐回去,但轎子抬的抬高的九條孝行就真的尬住了。
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他是真沒想到歐陽會如此的傲慢!
不喝酒?
剛才神里綾人敬酒的時候,他可是親眼看著歐陽將杯中酒喝完的。
如此不給面子,讓九條孝行第一時間差點摔杯子直接開戰(zhàn)!
好在理智尚存的他,沒有真的選擇這樣做。
了解一些內(nèi)幕的他知道,打不過的...
就在氣氛陷入死寂,九條孝行不知所措的時候,歐陽又在上面澆了一盆冰水。
他估摸著煙花時間差不多了,而申鶴也吃的差不多了,就直接起身,對著神里綾人告辭道:“綾人,多謝款待,我們也吃好了,你們繼續(xù)吧。”
神里綾人面帶笑容的同樣起身道:“感謝歐陽先生與申鶴小姐愿意參加這次宴會,我敬再敬你一杯。歐陽先生隨意即可。”
說完,神里綾人飲盡酒水。
歐陽看著神里綾人手中空了的酒杯,眼神略帶玩味,拿起剛才被他方遠了的酒杯同樣一飲而盡。
接著,他放下空了的酒杯,沒有再說話,牽著申鶴走向之前說好的瞭望臺。
整個過程沒有看向任何其他人,將無視與傲慢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
離開了的歐陽嘴角含笑,與他清明的雙眼,勾勒出一幅別樣的氣質(zhì)。
神里綾人最后敬的一杯酒,含義有很多,比如讓人知道自己和神里家關系足夠親近,比如就像明面上的讓九條孝行更加難堪。
可拋開這些,歐陽確定了一件事,就是歐陽確定了對方是真的想讓他當那個靶子了。
但還是那句話,為了家族存續(xù),不寒磣。
歐陽是靠實力說話,身為魔神,他基本無懼任何陰謀詭計,總是能莽出一個結果的。
神里綾人想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從而存續(xù)家族。
兩人目的一樣,只是手段不同。
站在瞭望臺上,歐陽從身后一把環(huán)住申鶴的腰肢,將頭抵在她的肩膀上。
口中略帶酒氣的調(diào)侃道:“神里綾人是個能人,我不如他。但這種凝合起來的力量,一個控制不好,是會反噬自身的,也不知道他哪里來的自信去走這樣一條路。”
沒頭沒尾的話自然是申鶴聽不懂的。
她靠在歐陽懷中,小手輕輕拍了一下歐陽覆在她肚子上的手。
“你既然都說不如他,那你還想那些干什么?說不定人家本事夠大,處理的比你預想的好呢?”
“哇?!”歐陽表情夸張的裝作委屈道,“啊鶴你居然說別的男人好?!”
沒成想申鶴沒吃他這一套,白皙的脖子將頭扭向另一邊:“你自找的!”
“冤枉啊,我哪里就自找的了?”歐陽這回是真的叫屈了。
但申鶴依然沒有放過歐陽的意思,但也給出了解釋。
“之前你不是說,如果我哪里都好,你就配不上我了么?”
這話有什么問題嗎?
兩個人能互相扶持,相互包容,已經(jīng)是天大的幸運了,怎么可能真的找到一個完美的另一半。
歐陽愣神中,申鶴轉(zhuǎn)過頭,在他耳邊幽幽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說我現(xiàn)在哪哪都不好咯?!”
我...
歐陽這回直接愣在了原地。
呯—啪——
呯—啪——
呯—啪——
嘩啦啦——
在申鶴清脆而小聲的笑聲中,煙花表演,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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