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位首次直播的女主播連個臉蛋都不露，鏡頭下只有一雙修長白皙的手，和幾枚古樸的銅錢，以及幾張空白的符紙。

女主播的聲音清脆而微帶一絲鏗鏘之意，一聽就是個性格很沉穩(wěn)的人，讓人心底油然產(chǎn)生一股信任感。

當然也有人不以為意：

“直播間的套路誰還不懂？她不露臉，肯定是長得丑，聲音八成也用設(shè)備處理過。”

“丑女，而且還是算命的丑女，誰愛看誰看，老子不看！”

這話一出，觀看人數(shù)本來就稀稀拉拉的直播間更是只剩下不到十個人，其中一個還是趙晏清友情支援。

沈月陶并不介意這些彈幕，今晚跑掉的人，今后會用更快的速度跑回來。

有個人請求連線。

一個男人顫抖著聲音道：

“小姑娘，五十塊我付過了，你真的能幫我嗎?”

沈月陶的手做了個有請的手勢。

男人猶豫著開口：

“我，我家的電梯，好像能通往異世界......”

直播間彈幕動了幾下。

「托！一看就是托！」

「我倒要看看這個主播打算怎么演。」

「五十塊錢驅(qū)邪，倒是不貴。」

「樓上你還真想買啊？」

趙晏清擦了擦額頭冷汗。

他就是說五十塊不貴的那個。

擦冷汗的原因不是因為被人看出來是托，而是因為，他就在那個詭異的電梯門前。

捧著手機的男人整個身體快要貼在趙晏清身上，聲音里帶著哭腔：

“我不是托，真不是……”

“我家這電梯，已經(jīng)好幾次把我?guī)У狡婀值目臻g了。”

直播間彈幕又動了幾下，無非是諷刺這個托兒很不專業(yè)，有膽子打開視頻之類。

趙晏清咽了口唾沫。

他現(xiàn)在就是后悔，相當后悔。

沈月陶給他戴在脖子上的護身符，又一次發(fā)燙了。

身后這個嚇得腿發(fā)軟的眼鏡男是趙仲齊的一名助理秘書，周凡。

寒假期間，趙晏清幾乎天天都去趙仲齊的公司學習管理經(jīng)驗，跟周凡逐漸熟悉起來。

這小伙子是海歸碩士，家境不錯，工作能力也頗有亮點，趙仲齊給了周凡相當高的年薪。

于是周凡很快就在H市貸款買了一套精裝修公寓。

那套公寓背靠大型地產(chǎn)公司，附近即將修建地鐵站，升值潛力很大。

唯一的缺點，就是有點偏。

位置在趙晏清所住的別墅區(qū)附近。

但沒關(guān)系，未來地鐵通到這里，自然會形成熱鬧的商業(yè)區(qū)。

帶著對新生活的美好期待，周凡在新年到來之前搬進了新家。

年三十那天趙仲齊還給周凡封了個厚厚的紅包，祝賀他喬遷之喜。

小伙子笑得從后背都能看見鼓鼓的臉頰。

再見面就是年初七。

趙晏清跟著父親去公司，打眼一看周凡便被嚇了一跳。

前不久還紅光滿面的周凡，過完年假之后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臉色慘白，走路都在晃蕩。

趙仲齊也吃了一驚：

“小周，你這是病了還是？”

周凡像是受了驚，連忙說：

“我沒事！”

但是聲音異常尖銳，還有點破音。

趙晏清當時沒當回事，誰能沒點私人煩惱呢。

如此過了幾天，周凡的狀態(tài)越來越差。

工作時常發(fā)呆不說，有時候還一個站在窗口喃喃自語。

趙仲齊越發(fā)覺得蹊蹺，但不管他怎么問，周凡都像受驚的兔子，要么說自己很好，要么苦笑搖搖頭。

前幾天，趙晏清從周凡身邊走過，忽然停下腳步。

沈月陶給他的護身符，他一直掛在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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