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以命相護，他送她去死
時間飛快。
一晃就是月余。
日日盼著許聿琛改變主意來見她的喬蘺……
已是形銷骨立。
而由于她的拒不認罪，案件的審理，進度緩慢。
期間，喬蘺遠在美國的朋友聞訊回國，為她請了知名律師做辯護。律師將以精神障礙發作、神志不清行兇，為她努力開脫，避免死刑……
可看著因那日血腥陰影日漸憔悴夜夜噩夢的寶貝女兒，恨喬蘺恨到咬牙切齒的鄭美玉，卻動用了全部能夠動用的關系，誓要將喬蘺判處死刑！
她甚至不惜褻瀆司法，重金買通了喬蘺的辯護律師……
開庭那日，轟動全城。
乃至全國。
弒母案的性質極其惡劣，因這不僅是一樁刑事案件，更是當今社會對道德對底線對教育的拷問。
戴著手銬腳鐐、被押制上庭的喬蘺，瘦的不像樣子的身子，在寬大的牢服里，飄飄蕩蕩。
許聿琛只看了她一眼，心口便像被什么東西扎了一下。
說不上來的窒痛，瞬間蔓延開來……
他努力甩頭。
努力克制著心底那一絲不該生出的憐憫……
鄭美玉冷冷望著她，捏緊了拳，暗暗看了一眼辯護律師……
“喬蘺，必須死刑，而且立即執行，絕不接受死緩！”
想起鄭美玉那日的囑咐，辯護律師扶了扶眼鏡。
辯護律師努力不去看喬蘺蕭索哀泣的臉，只是悄然令自己的陳詞，顯得蒼白無力。
“下面請本案最關鍵證人，許聿琛先生，出庭作證。”
喬蘺聞聲，渾身一抖！
阿琛……
阿琛他來了？
她瘋狂擦著眼淚，努力找尋許聿琛的身影……
這一個月來的羈押審訊，加上巨大的心理壓力，她的病情連連發作，如今已經嚴重到，幾乎失明……
她好想看看他，好想好想……
可是無論她怎么用力地揉眼睛，也依然看不見那道日思夜念的身影……
“阿琛……”
她絕望焦急的呼喚聲剛剛出口，就被一聲怒斥，“請被告保持安靜！”
而那一聲虛弱顫抖的“阿琛”，似乎從很遠很遠的地方飄來，令許聿琛神情一怔……
他松了松領口，用力深呼吸。
他努力克制著自己，不去看喬蘺的方向，不受她的任何干擾……
字字清晰。
“我親眼所見，喬蘺殺死了她的母親，并且親耳聽到，死者王萍女士生前指控，是喬蘺，殺死了她。”
許聿琛有力的證詞，令法庭上一陣唏噓。
“阿琛，我不能死，我真的是冤枉的阿琛……我真的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要做……”
她低軟又哀怨的聲音，讓許聿琛一時失神……
定定望向了她……
曾經那樣明媚優雅大方自信的喬蘺。
笑起來唇畔的梨渦足以醉人的喬蘺。
如今卻變成這般卑微蕭索形神不全……
可這又怪得了誰？
許聿琛拼命壓制著自己的情緒。
在喬蘺充滿期盼的目光里，他緩緩說道，“你應該做的，最重要的事，就是——懺悔贖罪。”
他說完便不再給喬蘺開口的機會，直接看向法官，“我承諾，我所提供的每一句證詞，全都真實無誤。謝謝法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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