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皇嗣大考?徐風雷一巴掌甩懵許敬宗!
冊子表面,上書“通關文牒”四個大字。
隨手將其翻開,內(nèi)部卻是一片空白。
“嗯?”
徐風雷訝異道,
“空的?”
唐儉嘿然一笑。
“自然是空的,誰有需要,鴻臚寺便現(xiàn)寫一份。”
他介紹道,
“太師請看——”
“這第一頁,便是記錄持證人的姓名、性別、年齡,且會畫一張簡易的畫像,以驗證身份。”
“翻過來第二頁,則是出關憑證,若是從長安出發(fā),上面便可寫某人于某日自長安出,通行邊疆,訪問外國。”
“其下,只需加蓋陛下的玉璽,這份通關文牒便算是生效了,無論境內(nèi)境外,皆可暢行無阻。”
徐風雷微微頷首。
“原來是這樣……這通關文牒,竟還要皇帝蓋章,才能生效嗎?”
他又驚訝了。
李二那方玉璽,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給蓋的啊!
“是,否則外國國王如何相信?”
唐儉應道,
“一般來說,也就只有使節(jié)出訪別國,才會出具通關文牒,以便其通行,也方便外邦辨別真?zhèn)巍!?br />
“歷史上,也不乏有人坑蒙拐騙,假冒別國使臣騙吃騙喝的,所以,陛下玉璽蓋印,是必要的環(huán)節(jié)。”
徐風雷恍然。
“聽你這么說,這出個國……還真麻煩。”
他不禁感慨道。
想想也是,即便是科技發(fā)達,交通工具強大的后世,能出國的又有幾人?
遑論如今的大唐了。
“……對了,那來往西域的商隊,又是如何出去的?”
徐風雷有些疑惑的道,
“他們總不可能搞到陛下的通關文牒吧?”
士農(nóng)工商,商人的政治地位是最低的,讓皇帝給他們蓋章放行,那純粹是辱皇帝了。
“嗐。”
唐儉擠了擠眉,擺手道,
“還能怎么出去?偷渡出去的唄!”
“邊關再嚴,也是由人駐守。不知道太師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做有錢能使鬼推磨?”
“只要買通了邊關的守軍,進出自然自如,有什么難的?”
徐風雷一驚。
原來經(jīng)商西域,都是甚不合法的啊!
“當然啦,尋常的商隊想賄賂守軍,也沒那個資格,沒那個門路!”
唐儉嘿然道,
“多數(shù)商隊,背后都有勛貴宗室的背影,就連五姓七望這些世族想分一杯羹,都是癡心妄想!”
“您懂的……”
徐風雷:“?!”
好家伙,守軍——勛貴宗室。
這都形成一個利益共同體啦?!
他的心中,瞬間閃過一些不好的念頭。
“難不成,太師也想搞一只商隊?”
還未等徐風雷開口,唐儉已然說道,
“若是尋常大臣,想要開創(chuàng)一支商隊還真有點難,他們不會同意的。”
“但太師您嘛,就不一樣了。”
“對您來說,就一句話的事兒!下官建議您去向長孫無忌、尉遲恭、程咬金他們打聽打聽,自然就通曉其中的奧妙了。”
啪嗒,啪嗒。
手中的通關文牒,輕輕拍著桌面。
徐風雷的臉色,已然恢復了平靜。
“我有錢莊傍身,這點蠅頭小利,不感興趣。”
他回應道。
“嘿嘿,那是,那是。”
唐儉點頭哈腰,連道,
“世人皆知風雷錢莊日進斗金,連大唐鑄幣都沒您的錢莊賺錢快,朝中不知道多少人羨慕哇……”
“有這樣一個聚寶盆在,完全沒必要去蹚渾水,出西域的商隊一個不慎就是全軍覆沒,折損很高的。”
徐風雷嘴角微微上揚。
“羨慕個什么,我這錢莊也不是專為我一人掙錢的。”
他拍了拍唐儉的肩膀,意味深長的道,
“我呀,不是個愛吃獨食的人。”
唐儉微微一怔,旋即點了點頭。
聰明人說話,點一下就懂了。
原本坊間就有風言,風雷錢莊背后有皇室的參股,現(xiàn)在看來,八九不離十了。
皇家的產(chǎn)業(yè),誰敢眼紅?
“不跟你打屁了,這通關文牒,我要一本。”
徐風雷轉(zhuǎn)而道,
“有個和尚,想出關去天竺國取經(jīng)。”
“嗯?玄奘?”唐儉訝異道,“他竟有門路求到太師的頭上……厲害了。”
徐風雷亦是瞥了他一眼。
“怎么,你認識玄奘法師?”他問道。
“不,不算認識,但聽說過。”
唐儉搖頭道,
“先前蕭瑀蕭閣老也幫他說話來著,還來我這打聽,想讓我?guī)兔π袀方便,但您知道……這通關文牒沒有陛下的玉璽加蓋,就是廢紙一張,沒用啊!我也是愛莫能助。”
“后來的事兒,您應該也知道,陛下給駁回了,這樁事兒也就不了了之了。”
“您現(xiàn)在這是……”
他指了指上方。
意思很明顯——陛下那搞定了沒?
“那天我陪皇后娘娘去興國寺祈福,遇著他了。”
徐風雷淡然道,
“他有誠心有毅力,不妨助他一助。”
“你只管做本通關文牒出來,陛下那邊,我自會去蓋印。”
這一番話,云淡風輕的,卻是讓唐儉暗暗咂舌。
太師就是太師啊!
皇后祈福都能陪同,想蓋玉璽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蕭瑀做不到的事兒,他輕輕松松就能做到!
不愧是曾經(jīng)的天策府大先生,不愧是太子太師!
一個字,牛!
“是,下官這便做一本文牒,您稍等。”
唐儉的語氣越發(fā)恭敬,提起毛筆便開始在冊子上書寫。
所寫的內(nèi)容也很簡單,無非就是將姓名、性別等所知的基本信息寫了上去。
第二頁,再把起始地長安,目的地天竺國寫上,就算是完事了。
“您收好。”
唐儉將通關文牒遞給了徐風雷,笑道,
“現(xiàn)在只需要陛下的玉璽加蓋,再給玄奘和尚畫一張肖像,便可生效了。”
嘩啦。
徐風雷隨意的翻閱了兩下,點了點頭。
“不錯。”
他抬頭道,
“這后面扉頁還有不少空白處,我能在這上面多寫一段話嗎?”
唐儉一愣。
“呃……”
他有些遲疑的道,
“或許可以……”
他本想說得陛下同意,但想了想還是算了。
只要不是在上面咒罵皇帝,陛下應該不會反對的……
“筆給我。”
徐風雷從唐儉的手中奪來毛筆,唰唰寫就兩行字。
欣賞了兩眼,滿意的點了點頭。
“寫的什么?我瞧瞧……”
唐儉好奇的湊了上來。
當他看到那兩行字的時候,目中不禁露出驚色。
他忍不住抬起大拇指,贊道:
“霸氣!”
……
皇宮,南書房。
這里是皇子公主,以及重要宗室子弟讀書的地方。
他們的文化課教習師傅,也各個都是重量級,比如秦王府十八學士中的許敬宗、虞世南、孔穎達等,皆赫然在列。
此刻,便是許敬宗坐在主桌之上,優(yōu)哉游哉的喝著茶,讀著書。
反觀課桌上的孩子們,則都是愁眉苦臉,咬著筆頭看著手底下的試卷。
其中,也包括李承乾、李泰。李麗質(zhì)等嫡系皇嗣。
是的,今天有一場考試,這場考試也將評定這半年來,他們的文化課學習成果。
是優(yōu)是劣,一試便知。
噠噠。
一陣腳步聲傳來。
“不得喧嘩,不得隨意走動,不是說了嗎?起身要打申請。”
許敬宗頭也不抬的斥道。
下一秒,他方才抬起頭顱,瞳孔不禁一縮。
啪。
“是太師來了!”
許敬宗忙起身迎接,行禮道,
“敬宗見過太師。”
徐風雷微微頷首,神色淡然。
“許師傅啊,這是在干嘛?”
他問道,
“考試呢?”
許敬宗點了點頭。
“是,我們幾個教習師傅教了半年了,不知道皇嗣們學的怎樣,索性考一考。”
他應道,
“考出結(jié)果來,就知道他們的深淺了。”
唰唰唰!
眾皇嗣聽到有動靜,皆是抬起頭來。
特別是李承乾。李泰幾個,看到是徐風雷,眼睛里頓時放出了光芒!
“師父!”
“師父,您怎么來了?!”
他們不顧考場規(guī)定,起身行禮。
許敬宗臉色微微一變,卻也不好訓斥。
尊師重道,是做人的基本原則,看到師父行禮問好,誰也不能說他們的不是。
“聽說你們在歷劫,為師來看看你們呀。”
徐風雷摸了摸李泰的腦袋,低頭笑吟吟的道,
“怎么樣,這題目難嗎?”
李泰小雞啄米般的連連點頭。
“師父,快救救孩兒呀!”
李麗質(zhì)嗚哇嗚哇的喊道,
“孩兒不想考試,不想考試……都不會!”
眾皇嗣:“……”
許敬宗的臉更是黑了。
這要是尋常弟子,他早就訓斥了。
可李麗質(zhì)乃是陛下最寵愛的長樂公主,就是再生氣,也不能喝罵,只能低聲道:
“都坐下,保持考場規(guī)矩。”
“哼。”李麗質(zhì)翻了個白眼,歪頭道,“不聽不聽,王八念經(jīng)!”
許敬宗:“#¥%……&*#!!!”
“麗質(zhì),不許胡鬧。”
徐風雷掃了她一眼。
“……是。”
李麗質(zhì)吐了吐舌頭,乖乖坐下,繼續(xù)咬筆頭。
許敬宗見狀,心中也不禁有幾分妒忌。
“師父”和“師傅”雖然只差了一個字,甚至讀音都相同,但地位卻是天差地別!
他充其量不過是陛下給皇嗣們灌輸學問的工具而已。
而徐風雷,才是真正的“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是父親般的角色!
“我瞧瞧,這什么題目這么難?”
徐風雷隨手拿起李泰的試卷,隨意的翻看了兩眼,便皺眉道,
“子曰,子曰……”
“全是儒學的題?”
許敬宗點了點頭。
“自漢朝以來,功課多數(shù)以儒學為主。”
他回應道,
“也有道家經(jīng)典,如《道德經(jīng)》、《南華經(jīng)》等的教學,但那就更難了,皇嗣們也定然學不會。”
徐風雷又看了兩眼。
“得了,就這些道理,我早就教過他們了。”
他放下試卷,擺手道,
“什么歲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什么君子喻于義,小人喻于利。君子小人,為君之道,為臣之道,都是易經(jīng)玩剩下的。”
“道理他們都懂的,就是這死記硬背,他們不愿意做,我也從來都不要求他們死記硬背,那沒用。”
說罷,他便朝著幾個孩子招了招手。
“你們幾個,都起來,今天天氣很好,為師帶你們放風箏去,怎么樣?”
他笑道,
“好!”
李承乾幾個孩子瞬間一蹦三尺高,高興的差點把卷子都撕了!
剩下的皇嗣:“!!!”
啊!
放風箏!
他們也好想放風箏啊!
霎時間,課堂內(nèi)喧鬧了起來,嘰嘰喳喳的聲音不絕于耳。
“都坐下!”
許敬宗氣急敗壞的喝令道,
“哪也不準去!就在這考試,考不出來不準走!”
一聲厲喝,眾皇嗣都蔫了,不敢再出言。
唯有李承乾、李泰幾個,還是昂首挺胸,渾然不懼。
有師父撐腰,怕什么?
印象中,師父就從來沒有慫過,他可是能把父皇劈頭蓋臉一頓罵的男人!
“嗯。”
徐風雷頷首道,
“剩下的孩子好好考試。”
“承乾、你東宮那有去年做的風箏吧?咱們走。”
說著,他便擁著幾個孩子,要往外走去。
“站住!”
許敬宗漲紅了臉,喝道,
“他們也不能走!”
“太師,這場考試是請示過陛下的,太子他們也是需要進行考試的!”
“請您不要壞了規(guī)矩!”
豁出去了。
太師又如何?他有皇帝背書!
這要是讓太子幾個跑去玩了,他以后還怎么約束下面的學生?
“考試啊,我之前已經(jīng)給他們考過了,都挺好的。”
徐風雷略一側(cè)身,應道,
“所以這一場,就免了吧。”
“許師傅,你管好其他皇嗣就行,我這幾個嫡系弟子,我自己會管的,不勞你費心了。”
“走。”
撂下這番話,他再度抬腿。
“不行!”
許敬宗上前攔住,瞪眼道,
“不許走!我看誰敢走?我有陛下的……”
啪!
徐風雷臉色一黑,反手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臉上!
“你他媽煩不煩?老子說的話你沒聽清楚?再吵老子踢死你!”
他不爽道,
“滾!”
一巴掌,石破天驚!
直接給許敬宗人打懵了,他是萬萬沒想到,徐風雷堂堂太師,竟然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掌摑自己!
“我告訴你,我的孩子,不用你教!我怕你給我教壞了!也不要你來吆五喝六。”
徐風雷指著他的鼻子,冷聲道,
“你大可到皇帝那去告我的狀。”
“不奉陪了。”
說罷,他便袖袍一甩,大步流星的帶著孩子們離開了南書房。
只留下捂著臉龐呆若木雞的許敬宗,以及一眾眼冒星星的皇嗣。
那個身影,做了他們一直想做卻不敢做的事情……好偉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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