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師兄前來
余問道扛著原澤進到明珠城。
夜近三更,但這座城市依舊燈火通明,熱鬧的很。
他們穿過小路,來到一條稍顯冷清的街巷,在一家名叫白馬的客棧停下。
客棧大堂里有三兩住客在把酒言歡,最里邊的一張桌子上,坐著一個紅衣女子,正在核算一天的賬本。
余問道徑直走過去,把原澤放到地上,活動酸軟的胳膊。
那女子注意到他,頗為熟稔:“怎么?千金樓今日發(fā)善心,給你留了幾子,好讓你到我這里來租房?”
“好姐姐,”余問道坐到她對面,把原澤稍稍扶起來給她看:“我是沒錢,但他有啊。煩請給兩間上房。”
可憐原澤渾身無力,暈乎乎的,只能任他擺布。
紅衣女子看了一眼滿身陰氣的原澤,黑著臉繼續(xù)算賬,頭也不抬:“我們這里不招待魔教人士,你另尋他處。”
“天大的冤枉!這是貨真價實的正道子弟。”余問道再次把原澤扶起來,示意紅衣女子看他腰間的玉牌:“喏!流云劍門。”
“一千二百通寶,”女子看清玉牌,不再追究原澤的滿身陰氣,她向余問道伸手:“承惠。”
“青蕪道友?”余問道問原澤:“你身上有這個錢吧?”
原澤緩過了頭暈,說:“錢是有,但我使不上靈力,拿不出來。”
失算了。
余問道徹底傻眼,他看著滿臉戲謔的女子,支支吾吾:“這個……那個……姐姐您也聽到了,他有錢,不過要在靈力恢復后才能付賬。”
“哼!”女子懶得搭理他:“老規(guī)矩,二樓拐角雜間,住一晚,拿半日的勞力來抵。沒得商量,不住就走人!”
“住住住!我們住!”余問道忙不迭應聲,再次把原澤扛到肩上。
“青蕪道友,你可是害慘了我。”余問道走上二樓雜間,一腳踹開木門,摸黑進去點燃油燈:“我荒郊野外住的好好的,何苦為了這間破屋抵工半日啊。”
雜間狹小,后半段堆滿了雜物,沒有窗戶通風,悶熱、氣息混雜。
原澤被他放在一張老舊的硬木床上,上面只墊了一張草席。
“投石道友,還請幫我把身上的網(wǎng)拿開。”原澤說。
“哦哦哦。我忘了。”余問道找到醉魂網(wǎng)的收口,輸入靈力,破了鬼頭七在上面下的禁制:“還好那黑衣人也是筑基境,不然我還真不能這么輕易把你放出來,說不得要動刀子。”
他三下五除二將網(wǎng)扒下來,看著原澤血痕交錯的臉,惋惜道:“偏偏這賊人傷了道友的臉,如若不然,搬到大堂之中給過路女修士賞看賞看,我倆的房錢就有了。”
“嘿嘿嘿!”一直裝死的小四突然出聲:“出賣美色,好主意!”
“投石道友說笑了。”
原澤現(xiàn)在是身心俱疲,無心訓斥小四。
自從中了這醉魂網(wǎng),哪里都提不起勁。再加上之前燃了大半精血做靈元,現(xiàn)在正是虛弱的時候,他只想閉眼睡覺。
“也不知醉魂網(wǎng)的效力什么時候消散。”余問道在雜物里面翻翻找找,給自己翻出一張布毯,鋪在原澤床邊:“我現(xiàn)在是沒錢給你請醫(yī)修來看病了,你有沒有什么法子能聯(lián)系到同門,讓他們過來接應你?”
原澤這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再加上慘白的臉色,一身陰氣,實在叫人害怕。
余問道疑心他受了很重的內(nèi)傷。
這時,原澤的弟子玉牌亮起白光,應該是師門傳訊。
“投石道友,煩請幫我點開。”
流云劍門的弟子玉牌有個人禁制,別人無法打開。但是傳訊功能除外,只要輸入靈識,就可以自由通訊。對外開放通訊禁制,為的就是當持牌弟子因為意外無法點開通訊時,撿到玉牌的人能幫忙向宗門匯報持牌人的境況。
余問道依言點開,月塵的聲音傳出:“青蕪師弟,你現(xiàn)在身在何處?星歷師伯祖讓我前來接應你。”
原澤看向余問道,后者幫忙回了通訊:“我是青蕪道友的朋友,他現(xiàn)在無法動用靈力。我們在明珠城白馬客棧,青蕪道友情況緊急,速來接應。”
說完,玉牌沒有立即傳來回信,等余問道都要和衣睡下了,才亮起:“煩請道友幫忙照看青蕪,我明日就到。”
凌晨丑時,沒了靈元護體的原澤被陰氣侵入體內(nèi),發(fā)起冷來。
“冷……”
余問道翻了一個身,啪嗒著嘴繼續(xù)睡,倒是小四迷迷糊糊間聽到了聲響。
“什么?”小四竄到原澤身邊,瞌睡瞬間被凍醒。
“冷……”
“師父……”
“冷!”小四跳起來,發(fā)現(xiàn)原澤凍到瑟瑟發(fā)抖:“怎么辦?怎么辦?”
他跟個沒頭蒼蠅似的來回飛,很著急:“怎么辦?”
“原澤!”
他叫不醒原澤。
而余問道昨夜和黑衣人纏斗,又將原澤從城外扛到這里,精疲力盡,睡的跟死豬一樣,叫了半天也沒點兒反應。
小四狠下心把余問道拍開,用靈力將地上的毯子蓋到原澤身上,自己死死的壓住被角,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一覺天亮,余問道眼睛還閉著,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滾到了門邊上,迷迷糊糊地站起來,摸下樓去打工抵債了。
他走之后,原澤意識有一瞬間的清醒,朦朦朧朧間,看到一個黑影向他走來,似夢似幻。
“師兄?”原澤喃喃道。
黑影愣了一下,把手罩在原澤眉心之上……
“青蕪!”
哐的一聲,房門打開了,一道綠色的身影向原澤奔來,緊接著,一股溫和的靈力流進原澤的身體,驅(qū)散了陰氣帶來的刺骨寒意。
“師兄……”
“是我。”月塵說:“精血耗了大半,陰寒入體,靈力凝滯,經(jīng)脈麻痹……你怎么受了這么重的傷?”
可惜,原澤確認了他的身份,安心地任由自己沉入黑暗,回答不了他的問題。
等原澤再次睜開眼睛,已是半個月之后。
他躺在軟被上,頭頂是藍色的綢帳,用金線繡滿團花。
“青蕪。”守在床邊的許奕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醒來,松了一口氣:“你這孩子,要是再不醒來,為師就要把你送去巽木門泡藥泉了。”
“師父。”原澤感覺失去的力氣回來了,氣海內(nèi)少的可憐的靈元也能運轉(zhuǎn)自如,就是消耗的精血還沒有補回來,眼前有些發(fā)黑。
“無礙劍呢?”原澤問。
“放心,送回流云山了。”許奕說:“劍里的嬰魄光已經(jīng)轉(zhuǎn)移,就是封印時間太久,無情劍心受到了侵蝕。”
“那怎么辦?”原澤不想失去那顆與自己如此契合的劍心。
“不必擔心,烏冥銀可以洗煉陰氣。就是等你好全之后,需要走一趟雪域,看看能不能找到。”
有辦法解決就好,原澤松了一口氣,腦子徹底清明,想起還有很重要的事情沒有和許奕說:“我遇到了玉昆仙京的人……”
“他們居然在凡界?”聽到原澤說起茶壺嶺的經(jīng)過,許奕面色凝重:“他們煉制嬰魄光這等邪物,是想做什么?”
“我沒有聽到他們說起關于嬰魄光的用途。”許奕都不知道的問題,初出茅廬、閱歷還淺的原澤就更不知道了。
原澤突然猜測:“難道玉昆仙京的據(jù)點也在凡界,所以在修行界才找不到他們?”
“還不清楚。”許奕搖頭:“此事得報去南冥仙盟,讓他們派人去凡界調(diào)查一番才能知道。”
“好了。”許奕按住原澤:“此事事關重大,不是你們小輩能插手的。你的當務之急,就是將身體的虧損補回來。”
“你將發(fā)生的事情寫下來,做份口供即可,剩下的就交給為師去處理。”許奕遞給原澤一個玉牌:“還是得給你留些保命的手段。”
“宗門不是說……”原澤有些遲疑。
流云劍門門規(guī)寫有,弟子從筑基起,除了自己的劍,身上不得帶有師長的劍氣、劍意……生死之境是最好的師父,保命手段在身,又怎能激發(fā)潛力呢?
“這是我的命令。”許奕不容拒絕:“為師希望你永遠也用不到,這樣一來,便不算違反門規(gu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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