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失智的黃千鐘
“既然暫時休戰了,那就摘下面具讓大爺看看你的真面目吧。”余問道交叉雙臂,好奇地看著鬼霧。
鬼霧沒有看向余問道,執著的問原澤:“你會放了我嗎?”
“我會放了你。”原澤一口答應,沒有絲毫猶豫。
鬼霧又說:“那你向天道起誓,你會放了我,不會殺我。你們三個人,有一個算一個都不會殺我。”
“嘿!”余問道走近他,高舉拳頭:“我說你不要得寸進尺啊!”
“那你也要向天道起誓,會將你知道的、合理猜測的有關玉昆仙京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全都告訴我。”原澤也給鬼霧提出條件。
“好。”鬼霧也毫不猶豫:“我向天道起誓,會將我所知道的關于玉昆仙京的一切全都告訴你,如有隱瞞,即刻身死道消!”
鬼霧悄咪咪地在心里補了一句:將靈魂獻給神主的大業……
轟隆——
陰沉的天空劃過一道驚雷,似乎在不滿鬼霧的陽奉陰違。
鬼霧的心下一驚,立刻停下思慮,眼神閃躲。
“到你了!”他虛張聲勢地對原澤說。
原澤淡淡一笑,絲毫不在意還在響的雷聲,說:“我向天道起誓,若是你能兌現自己剛剛說出來的話,我們三個人,有一個算一個,都不會殺你,反而會讓你平安離開。如有虛言,叫我即刻身死道消!”
他也在心里補了一句,很直白:事急從權,發誓所言不實,我一定會親手了結了他!
驚雷過后的天空,雪越下越大。
“既然如你所愿起誓了,那就麻利點兒!”余問道將他提溜起來:“將面具摘下來!”
鬼霧已存了必死的決心,假意答應原澤的要求,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
等最近據點的人趕到,就是他們三個毛頭小子的死期!鬼霧心里發狠:我要時刻看著他們,將他們一舉一動,傳給神主知道!世間竟有如此不知死活,膽敢冒犯玉昆仙京的人!
因此,暴不暴露真面目就顯得不那么重要了。
他二話不說,心念一動,脫掉鬼面。
那是一張平平無奇的臉,因為失血過多而慘白。
“就這?”余問道大失所望:“我還以為你長的有多么稀奇,再不濟也要有四五個眼睛,才對的起你這狂熱邪教徒的名頭……”
“好了。”原澤走向遠處躺在雪地上的黃千鐘父子:“再不救人就真的死了。”
“救人!”原澤對鬼霧說。
鬼霧推辭:“我受了重傷,有心無力。”
原澤看了他一眼,用力捏住他的嘴,丟進幾顆靈元丹。
“先給我松綁,否則無法施展。”
余問道丟下他,狠踹一腳:“你他娘的怎么那么多事!”
“手不是能動嗎?”
原澤一言不發地看著余問道教訓人,默認了。
在雪地上滾了幾個跟頭的鬼霧不敢再拖延,凝力逼出指尖的血,滴在黃千鐘和黃韶年的嘴巴上。
不一會兒,倆人嘴巴微張,小拇指粗壯的血紅色蠱蟲從嘴里爬了出來。
鬼霧眼睛滴溜轉:吞下它們剛好能讓王蠱恢復一部分傷勢。
“你在打什么鬼主意?”原澤眼睛尖利,看到鬼霧嘴巴輕微的翕張,像是在念什么咒語。
兩個連心蠱受到了驅使,向鬼霧心口飛去。
原澤哪里能讓他得逞?
他眼疾手快,一道靈陽火術就將連心蠱燒成焦炭。
血腥氣彌散在天地間。
原澤語氣平靜:“再敢耍花招,在保證你不死的前提下,我有千萬種手段讓你付出代價。”
“不敢了……”鬼霧及時認錯。
他不想再明著招惹這個冷心冷情的少年劍修。
他相信,這個差點剜出他靈根的人,不會像其他正道修士一樣優柔寡斷,死板地秉持所謂正義的良善手段。
連心蠱一除,黃千鐘身上的陰氣就不會再供給到黃韶年身上。
由于源頭消失了,原澤可以輕而易舉地將他身上的陰氣清除干凈,封印起來。
這個眉目溫良的公子很快就恢復了神志,迷茫的躺在地上,像是思考自己身在何處。
黃千鐘身上的陰氣清理起來花費了點兒時間,但原澤還是耐著性子做到結尾。
其實他心里有點著急,他擔心奇凌湘的安危,但惻隱之心又讓他不能丟下事情的首尾抽身離去。
“父親!”
黃韶年已經回過神來,看著躺在地上渾身冒著黑氣的黃千鐘很是擔心,就想起來去揮開對著他父親施展神秘手段的陌生少年,可卻動彈不得。
余問道及時按住他,將他脫臼的雙腿接了回去:“不想你父親死,就別去搗亂!”
“你們是何人!”黃韶年在余問道手上拼命掙扎。
他被陰氣迷失了神志,對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他不知自己和父親為何躺在雪地上?不知府上怎么闖進這三個陌生的人?不知闔府上下都跑去了哪里,為何他沒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
“我們是搭救你們黃府的人。”余問道說著,另一只手抓來鬼霧:“這是個邪教修士,扮成管家石三漢,來你們府上行兇作惡的。”
余問道趁著原澤還在封印陰氣,時間富裕,給他講起了這些天發生的事。
重點強調:“你父親黃千鐘愿意以全部身家換你神志恢復。現在我們已經兌現了承諾。大公子,讓賬房盤點一下庫房,將報酬付一下吧。”
時間來到申時,原澤幾乎耗盡靈元,才終于將黃千鐘體內的陰氣封印完畢。
連下了二十三道禁制的上陽劍已經不宜使用了,一個不慎,滿劍的陰氣就會溢出來。
黃千鐘醒了,但眼神還是呆滯的,沉默著不說話。接回去的腿傳來陣痛,但他絲毫不覺。
余問道將黃韶年放開。
黃韶年急忙跑過去扶起黃千鐘:“父親!”
黃千鐘眼神沒有聚焦,一副呆傻的模樣。
“父親!”
黃韶年看向原澤:“仙人,我父親這是怎么了?”
“他長時間被陰氣浸染,本已在入魔的邊緣。今日突然爆發的太狠,像是已經損壞了神志。”原澤一邊服下一大把靈元丹,一邊回答黃韶年的問題。
“我求求你救救我父親!”黃韶年給原澤跪下。
“我也無能為力。”原澤搖頭說:“或許醫修和丹修會有辦法,但我并不精通醫治之術。你另請高明吧。”
黃韶年不肯放棄,又去給余問道磕頭:“求仙人大發慈悲,救救我父親……”
余問道撓頭說:“我就更沒有辦法了。”
他看向一旁一聲不吭的鬼霧,敲了他一腦瓜:“哎?是你弄的這勞什子陰氣,你有沒有辦法?”
“哼!”鬼霧冷笑著看向眼睛通紅,殷切地等著答案的黃韶年:“我能有什么辦法?”
“陰氣不會憑空產生,它本來就根植在人心里。”他說:“黃千鐘心里的陰氣如此容易被激發和壯大,能以凡人微末之軀為神主的宏圖大業作出貢獻,該是他的榮幸!”
“你他娘的還越說越來勁了?”余問道給了他兩拳,正中他傷痕累累的腹部:“別動不動就宣揚你那邪教,大爺我不愛聽!懂?”
黃韶年看著疼的蜷縮起來的鬼霧,又是憤怒又是絕望。
“走了!”原澤招呼余問道:“去找映淵!”
“哎?”余問道在后面追趕,不想那么快走,但又不敢不聽原澤的話,委屈道:“我們的報酬還沒取!”
“救了人再回頭來拿!”
得了原澤這一句話,余問道終于心甘情愿的提著鬼霧追趕上去。
黃韶年還跪在地上,四顧惘然。
往日里瓊樓玉樹的院子變得一片狼藉,厚厚的白雪將血跡和碎尸覆蓋起來,企圖掩埋一切。
但是盤旋的北風絕不愿粉飾太平,帶起濃郁的血腥氣在這一方天地間經久不散。
凄楚的安靜里,雙腳凍得麻木的黃韶年聽到身后傳來動靜。
黃千鐘蹣跚著步伐走向他的兒子,他唯一能認出模糊身影的人。
他輕輕撫摸著黃韶年的發頂,口齒黏連:“年兒……”
黃韶年忍不住落淚,他知道,從這一刻起,諾大的黃家放在了他的肩上,將從他的脊背里東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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