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常吃了一個南瓜餅，直接做了決定：“那你們兩個帶著他工作就行了。“

        海&南：？？？

        真的可以嗎？！

        荒不是人，但他有對于人來說超乎尋常的能力，尤其本身就控制生死，當時那個騎車意外摔死的小年輕很難說不是荒覺得有威脅所以暗中除掉的，所以跟著海和南做命理其實很合適。

        其次，海和南雖然假裝做人很多年，但也沒正兒八經做過什么職業，一直都是東一頭西一棒，后來才在命理行業扎根，畢竟其他工作他們太容易暴露自己了，還不方便看守沉睡的古神，要讓荒出去工作，肯定就得有人跟著，海和南跟過去等于沒跟，還不如就讓荒跟著海和南，而不是海和南跟著荒。

        “這是身份證，這一張就足夠了。“曲常把身份證交給荒。

        荒被科普了身份證的用途，便愉快地收好了。

        曲常見海和南依舊一籌莫展，便笑了：“你們這是什么表情？先帶著，等他見識多一點了再做別的工作。“

        “其實可以不工作吧。“南有些不解。

        “你們兩個試試不工作。“曲常倒不覺得工作是個壞事，看是什么工作吧。

        海還是不放心：“可是現在夢魘為什么會把古神吞了還不知道呢，冒然出去要是有危險呢？“

        天帝那邊無聲無息，妖鬼那邊也沒有動作，但是敵在暗我在明，海十分不放心。

        曲常這幾天也沒斷過追蹤這件事的始末，但卻是毫無頭緒，要說夢魘是怎么知道古神被埋在昆侖山，又怎么找到他，還把他義無反顧吃進肚子，現在還是個迷。

        但是按照荒現在的性格，要傷他不容易，因為他已經不是單純的神了。

        “沒事的，就這樣吧，他想跟我過去那邊住，我就白天送他來，晚上來接他。“曲常拍案決定，說不定他們一動對面跟著動還能抓到蹤影。

        曲常都已經這么決定了，海和南自然不會有什么意見，南想起今天易城過來的事，問了曲常愿不愿意讓他來工作室，曲常沉默良久才回答：“暫時先不回應吧。“

        畢竟現在他們自己都還沒搞明白接下來怎么走。

        海也這樣覺得，他不解：“為什么有人會想知道這些事，有這個研究精神怎么不去做科學家呢？”

        曲常只平常道了一句：“萬千世界無奇不有。”

        荒坐在副駕駛上很安靜，曲常也從未和他這樣獨處過，還是一個沒有記憶的荒。

        當然他們也不會主動開口，直到車子駛入一條無人的街道，突然一個黑影直撞在車子上，曲常立馬停車：“你別下去。“

        荒被安全帶勒著，靠回椅背后抬頭才看清是一只巨大的黑青蛙趴在前車窗上，黑黢黢的，把整個車窗都占滿了。

        “你什么東西？“曲常皺眉，這個黑青蛙黏糊糊的，眼睛還蒙著一層白翳，舌頭吐出來時厚厚的舌苔散發著一股腥味。

        “呱！聽說古神蘇醒，特地來看看，咋看不出有什么不同？“黑青蛙歪頭疑惑。

        曲常看著它那勉強歪過去的脖子，很嫌棄：“能有什么不同，現在又不是他管生死，滾滾滾！”

        “呱呱呱！讓我看看熱鬧咋了，再說要是他現在還管生死我哪里能來看，你看我看過天帝嗎？”黑青蛙真是嘰里呱啦不停。

        荒眼神驟冷，曲常還想趕青蛙走，結果這個大青蛙聊勝于無的脖子就被收緊了，黑青蛙瞪大眼睛，那厚厚的白翳因為眼珠子不斷突出而撐裂，黑青蛙那黃色的眼睛暴露出來，它抓著脖子掙扎，曲常急忙抓住黑青蛙脖子上的力量，黑青蛙這才覺得無形的繩索松了一點拼命喘氣。

        “荒！不要亂來，它沒有惡意。”曲常拿出遙控打開車窗警告荒，“現在我們還不可以暴露自己。”

        荒收回力量，黑青蛙再次沉沉地摔在車窗上，它喘著氣伸出手，用那個難以分開地蛙爪子指曲常：“你，你們……”

        “我都說了趕緊滾不肯聽！”曲常找了地上的木棍戳它。

        黑青蛙喘過氣后卻詭異地笑了：“嘿嘿嘿，畢竟當時鬧得多難看啊，我們很想看看古神變成怎樣呢，現在這樣，真是令人滿意。”

        曲常敏銳抓住字眼：“你們？”

        黑青蛙卻一躍而其趴在低矮的居民樓陽臺上，白翳重新蒙回眼睛，它的嘴巴裂開露出發黃的牙齒：“當然，我們都是，我們都等著真神重回神壇呢，哈哈哈哈——”

        說完就一躍消失了，曲常正要去抓他，就看見原本消失的黑青蛙又出現了，但這次是即將摔在地上時瞬間變成粉末，正好一陣猛烈的風卷來，曲常抬手護住臉，感覺到那些粗粒的粉末刮過裸露的手臂微微刺痛。

        荒從副駕駛走下來，表情很冷淡。

        “你殺了它？”曲常有些不可思議。

        荒沒有否認：“它很奇怪。”

        曲常摸了一下自己被粉末刮蹭過的手臂，再看去時粉末已經被吹得與地上的沙礫一樣，根本分不清哪些是黑青蛙的骨灰哪些是沙塵了。

        她思緒復雜，回到駕駛座后噴水洗刮車窗，沉默一會兒后她才說：“下次你要殺什么都好，先跟我說。”

        荒不明白：“它很奇怪，不如讓它消失？”

        “但是在它消失前我原本是想問點事情的。”曲常沒覺得黑青蛙不該死或者該死，她就是稍微有些遺憾，沒有問清它話里的意思，“你現在被發現了。”

        荒不理解，但是他只相信曲常，于是他還是答應了：“我以后會先問你的。”

        “你為什么能習慣他們呢？”荒很不解，這些滿懷惡意的事物總是環繞著曲常，他本能的不安。

        “也不全是不好的。”曲常暫時說不出來，她看著洗刮器機械搖擺，按照荒現在本能的反應，真是還好他失憶了。

        黑青蛙的話是不是印證了夢魘的行為，真的有什么東西在誘導荒蘇醒，他究竟是什么目的，還有等待真神回歸，她不記得當年荒還有什么追隨者了。

        看來這事很不簡單，明天送荒去工作室時一定要提醒海和南多加注意。

        海和南重新開張，他們接單是看情況的，由于收費門檻問題，所以他們接的大多數權貴的單子，他們的事情不單單是身份值得這份錢，而是他們遇到的往往都不太簡單，海和南不是尋常人，給太簡單的事去看反而不知怎么處理，他們不懂算命，也不會風水。

        “我們一般都接疑難雜癥，就是人類搞不定的，我們再搞，所以剛開始不好做。”海在陽臺抽煙，荒坐在旁邊喝咖啡，“這個圈里的人會懷疑你為什么能解決他們不能解決的，是不是用了什么過激的辦法，而你接的單子的人也會害怕自己是不是找錯人。”

        所以剛開始海和南都要靠曲常接濟，以前與曲常失散時他們兩個就是流浪，后來在曲常的接濟下才慢慢有了個正行，現在他們已在業內打響了，那些權貴都知道他們收費高，而且不會隨便接單，一旦看了之后可以用尋常辦法解決，他們就只收看事的錢，解決問題就交給其他人，當然他們不會介紹，要找誰還得看他們自己。

        有了態度他們反而不敢鬧，就像奢侈點很少遇到斤斤計較的顧客一個道理，二八定律從來不會變。

        荒喝完咖啡，有些疑惑：“那為什么不讓他們消失呢？”

        海驚呆，怎么古神一蘇醒殺氣這么重。

        “沒必要。”海訕訕回答，“等有單子了你就知道了。”

        正說著，南就拿著一本泛黃的筆記本一邊寫一邊走來：“剛剛接了一個電話，好無語。”

        “怎么說？”海來了興趣，讓南詳細說說。

        不說還好，說了之后完了。

        晚上曲常來接荒回去時就在留下看到一輛賓利，她猜應該是接活了，因為她也在那個權貴圈里，因此便在樓下車里聽英語廣播準備考試，等到顧客走后再上去，免得被認出來，多了不必要的麻煩。

        等了大概十幾分鐘后，樓上的人終于下來，曲常打開車窗瞇眼看，是周家的大公子，這個人在圈里是出了名的會玩，雖然已經結婚，但并不妨礙他外面彩旗飄飄，雖然這個情況很常見，但來找海和南，難不成是這個海王遇到海妖塞壬了？

        等到周家大公子驅車不見人影，曲常才倒車進車庫上樓。

        剛打開門海和南就立馬過來，兩個人緊張兮兮的，曲常背著書包疑惑審視他倆，就像老師用眼神詢問學生作業一樣。

        “那個，你還沒吃吧，我給你做點吃的。”南立馬狗腿著要給曲常做晚飯。

        曲常阻止：“我吃過了。”

        海在一旁則干笑。

        “我剛剛看到周家那公子過來了，說什么了？”曲常問道。

        “沒什么，不是啥事。”南立馬回答。

        曲常將信將疑，但是海和南也不是剛入行，什么單該接什么單不該接心里也早有底了，于是她還是選擇不過問，帶著荒就先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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