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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有情人難成眷屬


正月初八,三狗就背著行李辭別了母親和太爺他們,坐上了去往Q市的火車,
  Q市當時屬于北方重工業城市,H省第二的城市,牛師傅工作的勝利酒廠就坐落在Q市的偏遠郊區群山腳下,酒廠就是靠一條山里流出的溪水來釀酒的,據說當年酒廠選址都是牛師傅定的,要不是牛師傅沒啥文化.脾氣還古怪.不懂得給領導溜須拍馬,這個酒廠廠長輪不到別人身上,
  牛師傅在勝利酒廠一干就是三十年,一直都是釀酒大師傅,先后帶過二十幾個徒弟,但是釀酒絕活卻沒有傳給他們,徒弟們都會釀酒,但是卻釀不出牛師傅的水平。
  牛師傅一直沒有結婚,有人說他有病,是個天閹,要不好好的人咋不找媳婦哪!還有人說牛師傅年輕時候被女人傷害過,心灰意冷不想在找女人了。更搞笑的說他是個二異子(那個時候還沒有同性戀這個詞)喜歡男人不喜歡女人,他那些徒弟為啥沒有學到牛師傅壓箱底的手藝,就是因為沒有陪牛師傅睡。
  其實牛師傅一直在等一個女人,一個讓他愛了一輩子的女人,
  當年牛師傅離開太爺的酒坊以后,沒有回老家買房置地,他心氣挺高,想將來自個也開個酒坊當掌柜的,
  但是太爺給的三十塊大洋買房置地娶媳婦夠,開個酒坊就不夠了,酒坊需要燒鍋.窖池.儲酒壇子.房屋.地庫就不說了,糧食可是大頭,燒酒最費糧食,而且酒也不是燒出來就能賣,剛燒出的酒有火氣,辛辣刺激難以下口,得存在地庫里幾個月以后才能出賣,所以開酒坊很壓資金,只有地主財東們才有實力開酒坊
  牛有田就找了個燒鍋應了個釀酒把式,想先學一下燒鍋買賣,在賺點錢以后先開個小燒鍋
  不同于酒坊的是燒鍋就是只有一個燒酒鍋.一個發酵池子,微型的小釀酒作坊,釀出的酒也不存.直接賣給酒商,賺的都是辛苦錢,
  牛有田來燒鍋就是想學一下燒鍋怎么賣酒的,
  他來的這家燒鍋是一個叫李富貴開的,家里三個閨女,沒有兒子,三個閨女各個長滴美貌,
  尤其是大閨女李如花,年芳十七.長的水靈靈的那叫一個好看,柳眉杏眼.瓊鼻櫻口.細腰圓臀大長腿.尤其是胸前一對高峰飽滿挺拔.
  看到李如花第一眼,牛有田就淪陷了,這是遇到畫里的仙女了吧!太好看了,這一刻牛有田連將來的孩子名字都想好了,
  本來想在燒鍋做一段時間賺點錢.學一下燒鍋買賣就自個出去整個燒鍋當掌柜的,但被李如花的美貌迷暈的牛有田決定暫時不離開了,
  李富貴很吝嗇,對待活計像牲口似的,吃的不好活還累,很少有能在他的燒鍋干長的,前一個釀酒師傅就是因為吃的太差,工錢還不按時結算,背著行李走人了
  牛有田是李富貴開燒鍋以來.請的第六個師傅了,基本上是一年走一個,沒人想給他干第二年
  要不是貪戀李如花的美色,牛有田連兩個月都干不下來,
  吃的太差了,上頓窩頭下頓窩頭的,菜只有咸菜旮瘩偶爾給弄個土豆白菜粉條子啥滴,晚上只給喝粥,平常一點油水沒有,燒鍋可是力氣活,吃不好沒勁干活,牛有田只能出去買點雜碎肉吃,要不吃點肉,就這么干活,身體很快就垮了
  李如花對聰明能干.手藝好的牛有田很有好感,喜歡和他說話,只要有機會李如花就跑過來和牛有田搭話,牛有田也樂在其中,這倒不是牛有田長的有多英俊,而是燒鍋的伙計們長的太磕磣,綠葉襯托出來牛有田這朵鮮花
  平常也接觸不到別的男人的李如花漸漸的就愛上了勤快的牛有田,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就這么開始了
  倆人一來二去就成了情侶,牛有田二十出頭李如花十七歲正是情欲旺盛的時候,終于倆人沒把持住,在柴房里成就了好事,
  沒有不透風的墻,李富貴很快知道了這件事情,氣瘋了,帶著他的幾個侄子把牛有田狂揍了一頓,然后給關進地窖里面,讓一個侄子跑去縣里警局報官,說牛有田奸淫良家姑娘,
  牛有田的行李里三十塊大洋也被李有田翻出來拿走了,正好拿這個大洋打點警察,好治牛有田個死罪,
  李如花趁著夜色打開地窖把牛有田救了出來,說:“有田哥,你快跑吧!我爹讓人去縣里警局報官了,要治你一個奸淫姑娘的罪,讓你蹲大獄,然后再獄里找人弄死你,”
  牛有田說:“你和我一起走吧!咱們找個離你家遠遠的地方,做夫妻一塊好好過日子,”
  “有田哥,我沒法跟你走.我肚子里懷了你的種,我倒是沒事,肚子里的孩子經不起折騰啊!”李如花摸著肚子說
  顧不得身上傷痛,牛有田抱住了李如花,高興的說:“太好了,如花,我終于有后了,”
  就這樣倆人商量,牛有田先跑,等他出去找到地方落腳,再回來接李如花過去,到時倆人就成家過日子。
  李如花給牛有田拿了兩塊大洋和十幾個窩頭路上吃,還把手腕上兩個銀鐲子摘下來給了牛有田,讓找個當鋪換錢,牛有田只收了一個鐲子說是這當做是倆人的定情信物,證明倆人永不分離。
  然后牛有田就逃了出去,沒想到這一別就是一輩子
  牛有田沒想到在他跑后沒多久,李富貴就強行把如花嫁給了一個國民黨軍官當姨太太,婚后七個月就生了一個兒子,那個軍官雖然很懷疑,早產的孩子咋這么大哪!  但是一直沒有子嗣的國民黨軍官好不容易得了個兒子,管他到底是不是自個的骨血哪!就當親兒子養了
  后來國民黨兵敗如山倒,如花和孩子就隨著軍官去了臺灣,這一去就是幾十年,李如花重病臨終的時候才把這一切告訴了兒子,并告訴他拿著銀手鐲去大陸認親爹,結果等政策放寬允許臺胞探親了,他兒子來到大陸尋找到勝利酒廠的時候,牛有田已經去世多年了,
  牛有田等了大半輩子,找了大半輩子,也沒有等來李如花的消息,他后來跑回燒鍋想找李如花,可惜燒鍋都倒了,伙計都散了,
  牛有田堅信有一天李如花會帶著孩子來找他的,他有時間就跑去原來李家燒鍋附近打聽李如花的消息,
  牛有田倔強的等著,等著,就這樣等了一輩子,到死都沒有見到李如花和孩子,
  人生就是這么多悲歡離合,有情人無法終成眷屬,癡情人苦等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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