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前程盡毀愚至極
第一百五十九章前程盡毀愚至極
“臣當(dāng)日見安南王進(jìn)京,便偷偷轉(zhuǎn)了一個心思,私下派人去嶺南的路上潛伏,又派人去嶺南查探,得知安南王早早便私底下招兵買馬囤積錢糧,后來在路上又見幾輛尋求糧草的車輛行過,臣未敢攔,果然兩日之后便有大量運輸兵器糧草的車行過。可惜臣派去的人過少,若是支援便又是多日的路程,截獲不及便當(dāng)場毀了那些糧草。”
“又抓了幾個審問,他們嘴咬得緊什么也不肯吐,只有其中一個年紀(jì)小的,臣以家人新婦循循善誘,得知果然是安南王所為。臣想安南王在涼京必定有所作為,便截了給安南王傳信的信鴿和探子,讓他以為一切順利進(jìn)行。臣事先沒有告知皇上,請皇上恕罪。”李玨深深地跪拜下去,良久沒有聽到皇上說話,心里正以為定是動了怒聽到皇上說:“打草驚蛇實在是下下策,幸好你派了人手一直護(hù)在朕身邊,否則便真要命喪于弓箭之下了。起來吧。”
“皇上信臣所言?”
“你是朕親手帶大的孩子,你的心思朕最明白。安南王蠢蠢欲動朕不是沒有聽說,只是礙于藩王勢力一時不敢輕舉妄動。如今你也替朕徹底查明了,算是功過相抵。只是日后可要多和朕商量,想出一個萬全之策最佳。”皇上笑得慈眉善目,李玨恍惚間好像便又回到了被人誣賴之時,那個時候他也是信任自己的。
“玨兒多謝皇伯父。”李玨心頭一暖,隨即便退下了。
皇上看著李玨的背影,瞇了瞇眼睛,手里捏住紙條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這個一直在自己身后的孩子,自從那年獨居關(guān)外,便是長成一個大人了。
不知道再過幾年,他的心思是不是還像那年在眾人面前立誓一般忠誠單純,羽翼逐漸豐滿會不會開辟自己的疆土進(jìn)而想要更多的東西?
看著桌子上的箭頭和被自己捏皺的紙條,太子還沒有被廢一個個的便這樣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思,二皇子背后的皇后和她的母族,三皇子背后的杜貴妃和安南王等一眾勢力。個個都盯著這個椅子,以前還顧及著都是私下里爭,如今都開始謀劃算計要取自己的命而登上這個天下最尊貴的皇位。
天家父子,當(dāng)真只能如此一脈一脈傳承下去么?
想到自己以前的屈辱,又念及今日遭親生兒子算計之恨,皇上心中的怒火終于燃燒了起來,不知在哪一處的干柴上落下一點火星,瞬間便起了燎原之勢。皇上順手抓起桌子旁的一套茶具沖著堂下便是狠狠的扔了下去,清脆之聲在這空闊的大殿上回想許久,門外的順公公聽到聲音急忙進(jìn)來,卻遭到皇上的訓(xùn)斥:“給朕滾出去!”
心頭怒火未消,聽到外面?zhèn)鱽硪魂嚦橙隆?br />
“父皇交代你查看狩獵場周圍,你想獨出風(fēng)頭只讓旁人在不要緊的地方巡邏,可你終究辦事不力,讓賊人有可乘之機(jī)。”皇上聽著門外的聲音,嗯,這是皇后的兒子。
“我看明明就是你所為,偏偏在這里將責(zé)任全部推卸到我身上!”
“一開始你便覬覦太子之位,后來更是囂張,滿宮里都在傳著父皇要立你為太子的流言,你處處在人前提及你有多受父皇重視,看來你已經(jīng)早就起了這個心思。”
三皇子越發(fā)地不可忍耐,語氣咄咄逼人:“我看你是嫉妒怨恨我受父皇器重,擔(dān)心太子之位被他人奪去,所以才要急忙下手!”
“你胡說。你勾結(jié)群臣招攬人才,設(shè)下重金引得你門庭若市,此等心腸昭然若揭,若不是為你今日之舉得群臣推薦登基為皇,再無第二原因。”
皇上的臉色黑得像窗外的天,越是生氣面上就越是沒有一絲怒意,只有那雙眸子冰冷得一眼望過去便將血脈心跳凍住,再無喘息的可能。
一開始便知道他們二人跪在了門外,著實也是因為他們二人不夠盡心盡力,再加上懷疑,索性便讓他們在門外跪著,如今卻聽到兩個人在這里互揭短處,身為父親,身為局中人,聽到如此可真是可笑啊。
自己一直器重的兩個孩子背地里卻是這樣污濁不堪,絲毫沒有敬父愛父之心,縱使背了許多孝書卻只是吃到了肚子里絲毫沒有記在腦子里,以為他們文采過人,武藝也可,心里越發(fā)的倚重他們,不得不承認(rèn)對待他們與對待長子對待其他皇子都是不同的,是帶著偏心和私愛的。
時至今日,才發(fā)現(xiàn),他們愚不可及。兒時他們還是乖巧聰慧的,是圍在自己身邊甜甜地叫著父皇,稚子年幼是最單純的,可是連他們什么變的也不知道,好像一瞬間便都成了如此。
白白可惜了兩個好苗子。
“王順福。”皇上喚了順公公進(jìn)來。
“奴才在,皇上有什么吩咐?”順公公趕緊進(jìn)來跪在皇上腳邊,畢恭畢敬大氣也不敢出,良久都沒有聽到皇上的聲音,順公公抬頭望去,皇上陰云密布,登時額頭上被嚇出了一層的細(xì)汗。
“叫他們兩個進(jìn)來。”皇上目視前方,雙眼渙散,屋內(nèi)所有的一切似都納入眼底,又似只留下一個影子隱隱約約有個印象。
二皇子和三皇子聽到皇上讓他們進(jìn)去,頓時心里慌了神,這進(jìn)去不知道將要面對的是什么,無可避免的是皇上定然生了怒氣,盛怒之下若是下錯了旨意,那這一生可就是毀了。
揉著發(fā)麻的膝蓋,二皇子和三皇子面面相覷,還是鼓足了勇氣來到皇上跟前跪地磕頭:“兒臣給父皇請安。”
皇上壓制怒氣佯裝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一般:“你們跪在外面是為何?”
“兒臣疏忽讓賊人有了可乘之機(jī),特來請罪。”說完兩位皇子深深叩拜。
“請安?請罪?我看你們一個個的好得很!一群沒心肝的東西,直到現(xiàn)在,你們還惦念著太子之位,還想著如何能取代朕!放肆,你們都放肆!從今日起,沒有朕的命令,皆不許進(jìn)宮,好好閉門思過去吧!”
兩位皇子嚇得腿都軟了,抬起頭來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看著對方顫抖的肩膀,慘白的臉色,膝蓋和腳底傳來針扎般細(xì)密的疼痛,提醒著他們方才都是真的。
“父皇息怒,兒臣知錯了。”
“父皇,兒臣沒有,兒臣沒有啊。”消息傳到鳳儀宮和玉芙宮,兩位娘娘更是軟的站不住腳,自己苦心孤詣為他們鋪了那么長時間的路。怎么就功虧一簣了,這前程再想,便是黑暗一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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