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一朝破碎凄惶夢
第二百九十九章一朝破碎凄惶夢
太后身子不太痛快,皇后和眾多嬪妃打算一同去看望太后。可是太后嫌人多吵嚷,遂皇后便代表了一眾人等去看望一番。二人說了好一會的話,皇后亦直言是自己沒有做好兒臣的本分,不能常常過來看望母后以至生病了都不能早早過來伺候在側(cè)。
皇后是中宮,是母儀天下的女主人,自然是要做好天下垂范。遂向太后承諾日日去太后宮中伺候太后吃藥等一干事務(wù)。宮中所傳對皇后不利的流言仍舊困擾著皇后,皇上過來看望的亦少,皇后索性便一心都放在太后和丹陽之子身上,靜下心來,便覺得其實這困境更加無謂。
可是慧霞殿的風(fēng)平浪靜,應(yīng)該是心灰意冷,卻在林清宜贈給陸徽娘瑤琴的第二個晚上,一切化為灰飛煙盡。
任何人,除了皇上都不知曉那晚具體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只有靠在檐下相隔較近的幾個奴才隱約聽到什么“放肆,你竟敢拿刀……”“……皇上害了林家一家……”“真是膽大包天,愚蠢至極……誅九族……”
隔著一層厚厚的墻壁,刮進(jìn)他們耳朵的著實不算清楚。不過昔日間甚得皇上寵愛的林充媛,在這后宮幾乎是一人之下的林充媛,被皇上在半夜傳來的侍衛(wèi)壓著關(guān)進(jìn)了刑罰司。并下旨收回充媛冊寶,降為宮人。
刑罰司又是什么地方所在,能將人折磨的痛不欲生,若想施刑必定無所不用其極,直教人恨不得趕緊閻王爺派了捉命的小鬼前來將自己的命拿了去。阿鼻地獄都要比這里好上三分。
里面的嬤嬤又是做事老成,看慣眼色的老人,皇上如此下令必定不會再對林清宜手下留情,夜夜傳來的凄厲聲直直將枝頭上的夜梟都驚得飛了起來。
這樣大的事情,皇上將一個昔日憐愛的妃嬪關(guān)進(jìn)刑罰司,又不曾言明到底犯了何事,這宮中的留言便就此猶如春雨后沖破地皮扶搖直上的竹筍一般生了起來,略聽得一星半點的幾個宮人似得意得很日日在旁人面前顯擺自己知曉得如何多,將聽來的含混不清的幾個字逢人便說。
宮人自聽來,便又口口相傳再說給別人,添油加醋竟有了數(shù)種故事。林充媛因為林家再無至親所以想要自戕一并隨了他們到了黃泉之下;林充媛想要替父出征手刃敵人以報血海深仇;林充媛十分怨恨皇上,想要趁君不備而暗害皇上。
其中第三種流言甚囂塵上傳的最為寬廣,人人也都覺得最有可能。可是弒君之罪應(yīng)當(dāng)受斧鉞湯鑊千刀萬剮之罪,又牽連九族滿門抄斬,但皇上只是將林充媛扔進(jìn)了刑罰司,既不下令處死,也不牽連其親族,所以又有些不太可信。
“怎么可能?林清宜怎么傻到要去謀害皇上?就算不要了自己的命,也不顧親族的性命了么?林家不只林將軍一系,斷不至于此。明心,陪我去一趟刑罰司。”陸徽娘坐在桌前聽明心將這幾種流言都說了一遍,直言這些荒謬之言竟也能被傳的有眉有眼,真是荒唐。
“姑娘,咱怕是進(jìn)不去啊。刑罰司那種地方,即便不顧忌著想進(jìn)去,也不是能輕易便進(jìn)去的。”明心拽住陸徽娘的衣袖低聲提醒道。
“是啊,明心,你說這些流言有幾分可信?”盲目聽信固然不可取,但空穴來風(fēng)也要有一個源頭。
“奴婢不知道這件事情唯有皇上和林……”明心思及林清宜被降了位分此刻身份尷尬,遂轉(zhuǎn)了口,“林娘子知曉,怕是常在皇上身邊伺候的福公公也不知道。”
陸徽娘點點頭,思忖著這件事情萬不能心急:“走,咱們?nèi)ヒ娀噬稀!?br />
明心還沒來得及勸阻就見陸徽娘已經(jīng)邁足出門,只好跟上。主仆二人甫走到庭院中央正恰逢丹陽公主和宋宸軒亦從房間里出來。
“徽娘,你要去哪?”丹陽由宋宸軒牽著,隨口一問。
陸徽娘和明心轉(zhuǎn)過身來向二位請安:“丹陽公主金安,額附金安。”
“起來吧。”
“額附舟車勞頓,難免身子疲乏一時緩不過來,徽娘想著要去太醫(yī)院抓一些藥來緩解額附疲倦之苦。”陸徽娘隨口扯了個慌,她不知曉究竟應(yīng)不應(yīng)該尋求丹陽的幫助,畢竟她是皇后的女兒,與林清宜無半分的情分和利益。
“你有心了。今日是勤王回宮的日子,你隨我們一同去吧。”宋宸軒倒是知曉一點李玨與陸徽娘相識,今日他大勝歸來,陸徽娘作為好友前去祝賀也未嘗不可。況且孩子有乳母看著,又不會出任何差錯。丹陽原想將陸徽娘留在宮中的,沒想到宋宸軒倒率先提議了。還未拒絕便聽見陸徽娘一聲“多謝額附和公主”,這心思便也壓下了。左右她一直待在自己身邊,又如何能與玨哥相處。
陸徽娘和明心跟在丹陽和額附身后走著,垂首不語,心里卻滿是思緒。原來今日他便回來了,自從得知他大勝的消息便替他滿心歡喜,日日盼著他能早些回來,沒成想今日這便回來了,心底里卻沒來由的有些害怕。
因為思念,所以害怕。
見到他,自己應(yīng)該說些什么呢?是應(yīng)該慶賀他功成名就再添輝煌,還是應(yīng)該詢問戰(zhàn)場如何艱險有無受傷,還是應(yīng)該將自己這一月以來對他的戀戀不忘和滿心掛念都說與他的耳朵聽。
心下難免惴惴,只得牽了明心的手一同走著,感受到支撐著自己的力量,這才稍微安心些。明心只覺陸徽娘手中是汗液浸濕的潮潤,微微的用力從陸徽娘的掌心傳來,見她一直抿嘴不發(fā),只能更加回握住她的手,沖她輕松一笑。
勤王回來,這難道不應(yīng)該最是開心的時候么?若是自己是陸姑娘,必定蹦著跳著極為高興地奔了過去,怎的姑娘似乎很是心慌?
明心自然不懂陸徽娘的心緒,她不過是還未及笈的女孩子,最是天真爛漫的時節(jié),對一切滿懷憧憬和希望。可是陸徽娘不一樣,她已經(jīng)千瘡百孔,她已經(jīng)心有余悸,她是費勁千辛萬苦才將自己已經(jīng)燒為灰燼的愛情萌娃才為李玨而生,卻只是剛觸了個頭又不敢再繼續(xù)生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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