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五章洪水猛獸吞人命
第五百一十五章洪水猛獸吞人命
夏日不僅僅是攜裹著一股子巨浪熱潮噴過來,還有浩浩蕩蕩的瓢潑大雨在積聚成厚厚密密的云彩中灑落而下,皓月國中部接連不斷地處在被雨水浸泡的世界中。充沛的雨水使河流擴(kuò)大然后迅疾地奔向更大的水域,修筑的疏通洪水的石橋被沖散得七零八落,周遭的村莊已經(jīng)受到極大的傷害,人民死傷無數(shù)。
皇上悲怒交加,往日撥下的銀兩修筑堤壩如流水般,可總是堅持不了幾年就鬧一次洪災(zāi),被洪水泛濫侵襲的土地已經(jīng)不見往日的繁榮富庶,民不聊生。北上的災(zāi)民或者慘死半路,即便到了如涼城一般昌盛的城池也無法有容納他們的地方。
各地的州府官員高風(fēng)亮節(jié)者愿意開倉放糧救濟(jì)災(zāi)民,可人數(shù)眾多哪里能一一皆顧上。不過這樣的朝臣還是少數(shù),大多都選擇閉上眼睛充耳不聞,任憑已經(jīng)面黃肌瘦的百姓最后橫尸街頭。
涼朝的國庫已經(jīng)不是最初貫朽粟陳的盛況,近幾年雖然奴族以及其他曾經(jīng)戰(zhàn)敗的國家仍在繳納金銀牛羊,可還是難以阻擋近來江河日下。哪怕皇上撥下不少銀兩,最終有多少進(jìn)了朝臣的口袋可想而知,落在災(zāi)民手中的已經(jīng)寥若晨星。
皇上命李玨帶著修筑石橋的工匠前往洪水泛濫的湖南,力求修建牢固的石橋來疏散洪水。
鄧府聚集一處吃晚飯時,鄧旭憂心北上的災(zāi)民如何安置,亦悲痛這洪災(zāi)造成的死傷無數(shù),在桌前夾著菜的筷子遲遲伸不進(jìn)嘴里去,又提起皇上任李玨治洪的消息。陸徽娘心中一驚,也只是微微一頓便繼續(xù)聲色不動地喝著面前的湯。
好在鄧府的人也不攔著陸徽娘去哪,她隨便尋了個由頭便出去尋了李玨。二人還是在碧瑤閣曾經(jīng)包下的雅間相見,陸徽娘憂心忡忡道:“我不是置喙你朝堂之事,只是如今你我都清楚皇上心性已經(jīng)不如從前。你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隨意控制的孩童。這些事情交給別的有力之臣也是可以,何苦繼續(xù)添功讓皇上忌憚呢?”
李玨心中的疼痛是星星點點的火落在皮膚上,雖然看不見任何傷痕但實際上還是有皮膚變得焦灼,那疼痛是無法用藥物制止的,哪怕火星已經(jīng)沒了溫度,灼痛還是一下一下刺激著心臟。可是這是事實,他改變不了的事實。
李玨將一切都藏在心中,“百姓受難,我豈能坐視不管。撥下去的銀子不少,可是真正為百姓做事的又有多少?原本我也想過派自己的心腹前去,但皇上在朝廷中可用的人不多,必定還會讓我再去查究竟有哪些貪官污吏。只要有這些貪官在,我的地位就不會被動搖。所以無論基于哪一面,我都要去。”
陸徽娘看著自己被李玨完全包住的手,果然了,在這些事情上還是他想的周全。自己終究還是自私的,天下之事合該由掌管天下的人管去,她只想李玨能夠平安,在平安之上增添喜樂。
不過洪災(zāi)之處最易爆發(fā)瘟疫,李玨身強(qiáng)體壯的一時片刻傷不到他,可是那些難民是遭受不住的。陸徽娘決定要和李玨一同前去。可是李玨哪里舍得陸徽娘吃這樣的苦楚,自然是一口回絕。無論陸徽娘怎樣勸說,李玨都不松口。
“你若是不讓我去,你前腳剛走我就嫁給胡同尾的趙家。雖然不是神魔大富大貴之人但勝在心底良善為人踏實,必定能好好度過余生。”陸徽娘氣鼓鼓地看向李玨,這是她最后的殺手锏。
“哦。”李玨平靜如水地瞥了陸徽娘一眼,一揮衣袍坐下為自己倒了杯水。似乎這茶極有韻味,似乎陸徽娘的表情也致趣橫生,李玨便喝茶便抬眼瞧著陸徽娘。
這么平淡?陸徽娘有些無措地看著李玨,還決定還是不失氣勢地回他一句,“回去便去找姑母商議婚事,聘禮草草便可了事,婚事越早舉行越好。”
“你試試,看看究竟你能不能和別人成的了親。”
“哎呀就讓我去吧,有我在也可以照應(yīng)你啊。”陸徽娘實在拿李玨沒有辦法,一屁股坐到李玨旁邊拉著他的胳膊撒嬌道。
李玨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尖,最后也沒有答應(yīng),“馮舒的醫(yī)術(shù)在你之上,我?guī)ツ憧偛粫环判牧税伞!?br />
明心和葉展也是不舍分別,兩人躲在一處角落說著貼心話。直到天快黑才隨著陸徽娘回了鄧府。
李玨收拾了東西帶著工匠和馮舒便立馬去了湖南,工匠一面商量著該如何建橋,李玨則帶人搜羅著周圍村莊還有沒有剩余活著的人被困其中無法脫困。好在湖南的府衙和州官并不是只顧自己昏天黑地享樂的昏官,已經(jīng)早早將所有被困的百姓全都解救了出來。李玨和他們溝通交流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又實地考察了一下具體情況,一時之間還真沒有什么好的對策。工匠拿出畢生所學(xué),日以繼日地畫著圖紙和李玨還有州官商榷究竟是什么樣的石橋才更加穩(wěn)固。
夜深之時,屋內(nèi)的燈光良久沒有熄滅,李玨翻著各種書籍記錄著前人的想法和實踐,但始終沒有一條清晰的思路能夠?qū)⑺械狞c串聯(lián)在一起。
在鄧府的陸徽娘平日除了去伺候太夫人,便一直在青菲院不大出去。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還要守在太夫人身邊,明明她知道些自己前世死亡的真相,明明在東方未晞的那片混沌中,依稀可辨那個兇手的面目。
或許還為著往日最后的一點情分,或許還希冀著能夠親自從太夫人口中問出什么,再或許可能也是為了能夠為自己查找證據(jù)而更加方便。
鄧旭在房間里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大好時光,又想起自己回家時看到的路邊接連不斷的舉著破碗乞討的難民,實在心有不忍。正愁沒有辦法解決,郭笑瑜端著一碗百合銀耳蓮子羹從那一片花紅柳綠之間搖曳著長裙走了進(jìn)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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