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大鵬也說：“今天晚上你要請我們去ktv好好瀟灑瀟灑！”

大家紛紛向林剛慶祝，忽然齊老板說：“是不是搞鬼？”

“誰搞鬼？”林剛問道。

齊老板指著泰國仔：“他為什么剛才說在拉肚子，等你上了桌他又沒什么事了，一直站在你身后看著？”

泰國仔回答：“這有什么奇怪？我總不能在廁所里不出來吧？”

“不對，”齊老板漲著臉，“你肯定給他打暗號了！”另外兩家互相看看，都沒出聲，就算心里不信，但輸了大局，內心中還是希望有轉機，何況是別人在向贏家發難。

林剛冷笑幾聲：“我說齊老板，我林剛在這里三四年，從來沒做過出老千的事，你說泰國仔給我通風報信，有證據嗎？再說，發暗號都是站在我對面，這樣我才看得見，我他媽的背后又沒長眼睛，打暗號給誰看？給你嗎？”

齊老板頓時沒了話說，大家都紛紛稱是，還有人笑著說泰國仔站在你齊老板對面，要打暗號也是給打。齊老板氣急敗壞，站起來就要走，舒大鵬哪里肯應，立刻過去攔在他面前：“愿玩服輸，你剛才贏那么多錢，我還說你是出老千呢！”

“我才沒有！”齊老板翻著白眼。

舒大鵬說：“那林剛也沒有，你又不是頭一次在這里玩，不懂規矩嗎？”大家也都紛紛指責齊老板太不地道，典型的“輸打贏要”。齊老板見犯了眾怒，只好乖乖掏錢。另外兩家一看徹底沒希望，也只好付賬。

林剛贏了把大局，自然不能輕易下場，另外三家打起精神繼續翻本，而為了避嫌，泰國仔早早地就跑去別家觀看天九場。沒想到林剛狀態很好，又和了幾把不大不小的牌，而這幾把全都是齊老板放的炮。他身上的錢早就輸光，不知為什么，按他的性格，以往早就應該作罷止損了，可今晚齊老板卻咬牙堅持，非要翻本。后來沒錢了，無處取錢，就向林剛借。這家場子有個死規矩，絕不借錢給牌友，齊老板紅著眼睛，大罵三家都是托，就為騙他的錢。那兩家也急了，稱我們也輸了不少，找誰去評理，三家吵著吵著動起手來，林剛、泰國仔、舒大鵬和其他牌友好容易才拉開。

當晚，林剛請泰國仔、舒大鵬和另外兩個輸家同去附近的一家高級ktv喝酒唱歌。他豪爽地讓大家隨便吃喝，花了差不多兩千。回到公寓已經凌晨三點，林剛倒頭就睡，迷迷糊糊中看到有人站在他床邊，說：“你對我好，我就會幫你。現在你已經如愿了，明天必須拿出一半花給我，只要是女人用的東西都可以，以后也得這樣，否則我就要你倒霉！”

次日起來，林剛想著昨晚的夢，這才想起來數數還剩多少。從牛仔褲口袋中翻出那疊鈔票一數，不多不少，整整五十張百元大鈔。想起前天晚上許的愿，林剛希望女鬼幫自己贏五千塊錢就，果然分毫不差！

林剛覺得后背有些發涼，無神論的他，怎么也不愿相信是佛牌中的女鬼在暗中相助，但昨天那運氣幾年難尋，所以現在心中也開始打鼓。同時又想，難道真要花掉兩千五買供品給這個佛牌？思前想后，林剛覺得自己雖然沒身份沒地位也沒錢，但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不光對人還是對鬼，既然答應了就得辦。于是他去了那家百貨公司，覺得用兩千多全都買唇膏和粉撲之類的東西太浪費，忽然想起黃金首飾也是女人喜歡的，而且那東西永遠不爛不過期，以后還能回收利用，豈不是毫無風險？

于是，林剛在黃金專柜買了條標價兩千三百多的24k金項鏈，再以兩百塊的價格買下瓶法國高級香水，回到家擺在佛牌前面。泰國仔告訴過他，供奉給佛牌的供品不能是帶密封的，必須打開，否則鬼不能用。于是林剛就將香水玻璃瓶口處的防偽塑封撕開，好奇地擰開金屬蓋，一股幽香撲鼻而來，就連林剛這個很討厭化妝品的大男人也覺得非常好聞。

“難怪這么貴，”林剛擰好蓋子，將香水放到佛牌旁邊，“味道真不錯，聞起來就能幻想出一個漂亮女人。”剛要睡覺，看到桌上的佛牌和香水，他忽然覺得不太保險，誰來了都能看到，于是就打開抽屜，把佛牌和所有供品全放進去，再找出鎖頭鎖上。

當晚林剛又做了個夢。那個女人來到床前，說：“你很守信用，以后每隔幾天可以玩一次，我能幫你贏。”

次日在場子里，為了驗證昨天的夢境，林剛特意找機會加入牌局來玩天九牌，手氣平平，到中午吃飯的時候已經輸掉五百多。這天還是女友阿玉的生日，阿玉來場子找林剛，問禮物還買不買。林剛就借機離開牌桌，帶著她來到百貨公司，買下了這部索尼牌隨身聽。

“我還以為你不想送給我了呢！”阿玉喜出望外，又在音像柜臺挑了十幾盤正版流行歌曲的磁帶。林剛看到她臉上的笑容，心想要不是那天在牌桌上大勝，哪有錢給你買這些？

中午兩人在一家港式茶餐廳吃飯，這種比較高檔的餐廳林剛平時很少去，因為太貴了，而且環境這么高雅，讓他渾身不自在。吃的時候，阿玉笑著說：“你今天怎么這么大方？是不是發了橫財？有沒有錢送我去荷里活呀？”

林剛哼了聲：“去荷里活干什么，坐臺嗎？”

阿玉生氣地說：“真難聽！陳玲在那邊都能當上模特，我比她長得漂亮多了，肯定比她混得更好！都說歐美人就喜歡東方美女，我去了一定很吃香。”

“鬼才知道她在那邊做什么！”林剛夾了塊燒鵝，“我只不過前幾天贏了幾把大牌，不然可沒錢給你買東西。還想去荷里活？我連去香港‘荷里活道’的錢都不夠。”

阿玉有些沮喪：“就知道你沒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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