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沒問題！”方剛一拍桌子，“五成機率已經很高，就是不知道馬科斯先生要收多少錢？如果能給我們算便宜些，以后我們客源很多，你也少不了有賺頭。”

馬科斯點了點頭：“就因為我是菲律賓人，所以跟你們中國人做生意很吃虧。你們只相信本國人，尤其是同鄉，對外國人有很強的戒心。那就這樣吧，我看方先生也很爽快，這趟就只收你們兩萬比索，怎么樣？”

泰國仔張大了嘴：“兩萬菲律賓比索？那豈不是合人民幣差不多要兩千塊？”馬科斯說這已經是打折之后的價格，換成別人都要收兩萬五，因為阿贊ki師父自己就要拿走一萬比索。方剛卻說沒問題，先付四成，找到阿贊ki施法之后再付三成，出了碧瑤大山平安回到馬尼拉結最后三成。

“中國人都喜歡這樣做生意？”馬科斯顯然不太高興，“什么事都要分期付款，你們先把客戶找來，我看看是不是適合跑這一趟。”說完把電話號碼抄給方剛。

離開酒吧，兩人立刻前往那家ktv找老板，跟他說了這個事情。老板一聽說要親自跑去什么碧瑤大山里接受法師的施法，就面露難色：“你們有沒有其他認識的阿贊師父，從他手里請個能招財的供奉物就行，我之前在中國城那邊看到好幾家餐館里都有供。”

“效果不同！”方剛說，“要是都一個效果，那誰還大老遠折騰進碧瑤大山，非去找那個阿贊ki不可？”

老板說：“可也是……但那種深山老林我不敢去啊，非得親自去嗎？”

方剛補充：“那幾個從宿霧來的生意人，他們的生意伙伴不是也大老遠從菲律賓南部跑來這里，親自進深山找阿贊ki嗎？人家既然也是做生意的，肯定不缺錢，為什么不雇人進山，非得自己去，你以為都有那么強的好奇心！”

這番話讓ktv老板更加猶豫，泰國仔油加醋，說你看你這間ktv規模不小，裝修不錯，妹妹們也漂亮，可為什么生意就是不行，旁邊那兩家ktv就好得多，總看到人進人出，你難道想一直這樣下去，還是想虧死為止。

“我不想虧啊……”ktv老板幾乎要哭了，“在馬尼拉幾年，再這么虧，我可能就真要滾回惠州啦。”

方剛笑起來：“倒是很羨慕你，我做夢都想回惠州！”ktv老板問為什么這么說，方剛岔開話題，問他到底想不想改變。

ktv老板連忙說：“肯定是想改變啊，要多少錢？”方剛豎起三根手指，說至少也要這個數，因為找的是跟阿贊ki師父很熟的一個菲律賓向導，他很有經驗，跟著他進山才能安全到達，換成別人，就算告訴你具體線路也沒用。

“三萬比索……”ktv老板自言自語地說，“那就是三千塊錢人民幣，可不是小數目。但要是真有效果，也值得。”泰國仔說效果好不好，我們倆也是從你這里得知的，你應該比我們清楚。ktv老板默不作聲，后來又問：“你們是聽了我講的，才去找跟阿贊ki熟悉的向導，那我為什么自己不去打聽，偏要由你們來牽這個線？”

這話立刻把泰國仔問啞了火，尷尬地看著方剛的臉，生怕他也回答不上來，那這樁生意恐怕就要泡湯。

方剛哈哈大笑：“就算我現在把那位向導的聯系方式抄給你，你有沒有膽量自己跟著他去碧瑤大山里走這一趟？”

ktv老板問：“為、為什么不敢？有向導還怕什么！”

泰國仔也下意識地問：“是啊，為什么……”

方剛瞪了他一眼，對ktv老板說道：“那個向導是菲律賓人，你在馬尼拉好幾年，肯定也會講菲語和英語，溝通方面應該不成問題。但我問你，有兩個向導讓你挑選，一個是菲律賓人，跟你毫不相識，另一個不但是中國人，還是內地人，不但是內地人，還是你的老鄉惠州人，你選哪個？”

ktv老板當時就被問住了，方剛繼續問：“我們都是大老遠從惠州跑到菲律賓這個地方來討生活，有生意是愿意跟外國人做，還是跟老鄉做？”

“這個……”ktv老板笑著說，“老鄉也有坑老鄉的啊。”方剛說沒錯，什么人都有，但老鄉都有可能專坑老鄉，你又憑什么認為跟你連面都沒見過的菲律賓人不會坑你。

ktv老板被方剛一連串的問題問得毫無招架之力，泰國仔也說：“可不是嗎，不信老鄉偏要去信外國人，這不是有毛病！”

方剛說：“這是什么話，人家——老板貴姓？”ktv老板連忙說姓莊，坐莊的莊，說完就叫服務生趕緊上酒上果盤。方剛繼續說：“莊老板，你敢從惠州到菲律賓來開ktv，就說明不簡單，咱們都是聰明人，聰明人之間溝通要容易，我倆帶你跟向導去碧瑤大山找那位阿贊ki師父，也是要賺你辛苦費的，但我們把錢賺到明面，讓你清清楚楚，不喜歡背后搞小動作。總之你自己考慮吧，明天這個時候我倆再來。”

“要是我同意，是不是隨時可以動身？”莊老板問。

方剛搖頭：“不行，那個向導要跟你見個面，看你是否有能力跟著，如果他不滿意，可能你還真去不了。”

莊老板更加疑惑：“怎么，我出錢買東西還要考核我嗎？”方剛說那當然，人家向導說得很明白，這是進深山找阿贊施法，不是度假，深山老林你也知道，地形復雜、環境惡劣不說，可能還會遇到野獸之類的危險，不是叫個人就能跟著，那豈不人人都是探險家。人家阿贊ki既然敢選在深山中修行，肯定是有兩把刷子，不然讓你在深山里呆半年試試。

“別說半年，一個月也不行啊！”莊老板連連點頭，說有道理，讓兩人把向導最好能約到ktv里碰頭。

回旅館的路上，泰國仔說：“剛才跟莊老板聊天他差點把我給問住，幸好有你在，還是你的腦子快呀！”

方剛說：“快個屁！從酒吧出來去ktv的路上，我就想到了這些個問題，先一一打好腹稿，不然你讓客戶問住，這生意還怎么做？”

泰國仔非常地服氣，忽然問：“莊老板也說，為什么不從其他阿贊手里請個佛牌之類的東西，非得去找阿贊ki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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