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一包骨頭
見局面要失控,孫先生連忙打圓場,說我們是靈媒,是來幫你們抓鬼的,不信房東可以作證。這個叫猜隆的人才是壞蛋,你們沒見他手里還夾著一塊人的頭蓋骨。但這些人哪里懂什么叫賓靈,仍然你一言、我一句吵鬧不停。這時,胖男人房東看到猜隆屋里那個大背包,就問:“背包里是什么?我經常看到他拿著這個背包在半夜進出公寓。”
剛說完,就有兩名男子沖進屋,打開背包翻找,突然全都大叫起來,連連后退,又跑了出來。不光胖男人房東和租客,連方剛、孫先生都有些好奇,大家都進屋,方剛看到背包的拉鏈已經被拉開,里面有幾個大黑色塑料袋,其中兩個里面全是殘土,而第三個居然裝著很多各種顏色的骨頭,有灰有白有黑,里面混著兩顆人的頭骨,全都正面朝上,兩個黑窟窿望著天。
“都是死人的骨頭……”外面那名男子說話的聲音都發(fā)顫。
抱孩子的女人們都嚇得尖叫逃走,剩下幾個男租客生氣地指著方剛他們:“你們從哪里弄到這些死人骨頭,是不是挖了哪里的墳墓?”
孫先生攤開手:“和我們沒關系,那都是這個叫猜隆的家伙弄的。”
大家不信,胖男人問:“怎么證明跟他不是同伙?”
方剛說:“很簡單,如果我們是同伙,白天就不會到公寓找你聊半夜鬧鬼的事,更不用上樓去找猜隆探虛實,有這個必要嗎?”胖男人房東撓了撓頭皮,似乎也覺得有道理。這些租客都看著房東的臉,方剛就知道他們通常沒什么主意,現(xiàn)在基本都把房東當成主心骨,畢竟這棟公寓是他的。
“就是就是,”孫先生趁熱打鐵,“剛才你們也看到聽到了,我們可是來找這個猜隆晦氣的,如果不是我們用法力來阻止,這家伙今晚再次用陰咒去吸小孩的魂魄,你們這棟公寓恐怕就要有孩子送命了!”
這是實話,最先探頭出來的那個鄰居點點頭:“沒錯,剛才我看到這個人在打猜隆。”
群體就是這樣的,他們大多數(shù)沒準主意,但卻迫切地希望有所態(tài)度,這時只要有人帶頭開始表態(tài),只要有幾分理,就會有更多人相信與附和。果然,幾個租客互相看看,都覺得有道理,于是對方剛等三人的警惕也放松了。
看著猜隆的尸體,胖男人滿臉愁容:“他怎么辦?”租客們都說當然報警,孫先生連忙說我們認識當?shù)鼐值娜耍F(xiàn)在就開車去找警察來,你們千萬不要動這個人的尸體,更不能破壞現(xiàn)場,否則就是同黨。
租客們都連連點著頭,方剛等三人下了樓,胖男人在后面跟著。方剛和孫先生互相看看,兩人都是聰明人,心知肚明,孫先生是在用計借機脫離,好來個腳底抹油。只要開車離開這棟公寓,誰還管現(xiàn)場怎么處理?
“你們去找警察嗎?”胖男人下樓的時候問。
方剛說:“當然,難道我們去找女人?”胖男人咽了咽唾沫,問有沒有其他辦法。看著他為難的表情,方剛立刻猜出他是在擔心,如果在自己的公寓發(fā)生人命案,這棟樓就成了典型的兇樓,恐怕會有租客搬出去,一傳十、十傳百,以后誰還敢來租房?看到方剛在猶豫,胖男人問:“能不能讓我自己報警?”
“有區(qū)別嗎?”方剛笑著問,其實他心里非常清楚,胖男人是希望自己報警,好找個相對變通些的說法,比如,可以說成是那個猜隆心臟病發(fā)作而死,也總比承認他在施巫術暴斃要好得多。
孫先生立刻說:“好好,那就你自己去報警,我們不管了。”胖男人連聲道謝,把方剛等人送出公寓,看著他們鉆進汽車駛離。
在車上,方剛仍然非常生氣,倒不是怪阿贊法哈,而是恨那個猜隆,既然不是阿贊,你沒事念什么陰咒,這不是自尋死路嗎?搞得現(xiàn)在唯一的線索也斷了。那個胖男人房東顯然對公寓樓梯側小倉庫里有陰法地壇的事完全不知情,再問他也是浪費時間。
次日起來,方剛付給阿贊法哈報酬,阿贊法哈表示不用楊秀發(fā)送他到東馬,可以自行回泗務,讓方剛很感激,心想這位黑衣阿贊的法力遠在阿贊布查之上,以后有生意免不了還要找他。楊秀發(fā)也跟阿贊法哈聯(lián)系好,記下他在泗務一個朋友的地址,如果真有事可以先聯(lián)系那人,因為阿贊法哈會每隔幾個月出山采購物品,經常在那朋友家里借住。
孫先生開車載著方剛和楊秀發(fā)回亞羅士打,途中,方剛真希望能巧遇那個小蛇頭阿萊,這樣就能飽以老拳,好出出這口惡氣。
長話短說,孫先生開車一路從西馬最南端的港口城市開到亞羅士打,再找到距離碼頭不遠的那位中年婦女,將車還給她,這女人又在半夜開著漁船,把三人再運回泰國的沙敦港。從沙敦港取回自己的車,孫先生又把方剛和楊秀發(fā)帶回曼谷,大家都折騰得很疲憊,尤其孫先生,他扮演的已經不僅僅是蛇頭角色,而是司機兼助理,所以方剛非常感激,帶著他和楊秀發(fā)去吃海鮮大餐,然后又提出去酒吧消遣。
楊秀發(fā)本來不太想去,說這趟折騰太累,好幾宿都沒睡好,孫先生拍拍他肩膀:“怎么也不差這一天,方老板也不是天天都要去馬來西亞,人生得意需盡歡,對不對?”
“不行,”楊秀發(fā)態(tài)度很堅決,“頭發(fā)掉下去容易,再長出來可老難了,有多少愛可以重來?千萬得重視起來!”
方剛卻摟過楊秀發(fā)肩膀:“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發(fā)際線也不是一天長出來,從明天開始你晚上八點就進被窩睡覺,我保證不吵你,說到做到,怎么樣?”楊秀發(fā)仍然把頭搖得像撥浪鼓。方剛嘆氣:“我本來想,為表示你這趟事沒少幫我出力,晚上我要給你點瓶好酒的,起碼也要兩千泰銖的檔次,可你偏不去,那我只能跟孫先生喝。你也知道他酒量不如我,要是兩人也喝不完,剩下的密封不嚴會變味道,就只能倒掉,沒辦法……”方剛邊說邊搖頭,好像很痛心疾首。
楊秀發(fā)急了:“那不是極大的浪費嗎?酒是糧食精,越喝越年輕,不喝也不能倒!”方剛攤開雙手說我也不想倒,還費錢呢,可你也知道紅酒的軟木塞受潮就會變形,酒一跑味就很難喝,只能扔。
“沒錯,”孫先生跟著附和,“誰也不想倒掉,可喝不完。”
楊秀發(fā)坐在座位上,顯得很為難:“去吧,就得熬夜,不去吧,那么貴的酒你們喝不了還得倒扔,那不罪過嗎!”方剛說不急,你慢慢想,給你二十分鐘時間。楊秀發(fā)說:“二十分鐘夠干啥的?你們慢慢吃,我得好好想想。”
結果,方剛和孫先生又各叫了兩盤炒蟹,故意把動作放慢,四十分鐘過去,楊秀發(fā)仍然沒想好,愁眉苦臉地坐著長吁短嘆:“生存還是毀滅,這是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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