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三棍子
掛斷電話之后,方剛躺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后,始終在想牛瞎子那些話。到底要不要改名,要不要轉行?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把名字從“林剛”改成“方剛”,而是改成“林某”,這就能避過去。但做生意賺錢這事,讓他很是糾結,錢的誘惑力太大。想著想著,方剛就睡著了。
轉眼過去五六天,郝先生沒找方剛,方剛也沒主動去問。正牌通常沒有通靈入夢的現象,又沒那么多禁忌,不會反噬,所以懶得問。最主要的是,方剛覺得郝先生這種不是中邪,也不是沖煞的運勢低太難解決,用牛瞎子的話講,他是自己改了運數,才倒霉到現在,純粹的自作自受。雖然不知道原理,但既然老天爺讓他連續五年多還在倒霉,就有其道理,佛牌都不見得能有效,所以也不想再主動詢問。
而且,方剛自從被山東章丘的陳女士和桂林的那對夫妻罵過之后,就再也不會主動找客戶問細節、談效果,愛有用沒用,只要我賣給你的是真貨而不是假牌,一切后果都跟我無關。
這天晚上,郝先生給方剛打來電話了。這讓方剛很頭疼,看到屏幕的名字,就猜想是不是他又開始倒霉。接聽后,方剛直接問:“最近又倒了什么霉?”
“這幾天沒再倒霉,”郝先生說,“我平均每月最多也就是倒霉三次,前幾天一天之內不是已經倒過了嗎?”方剛說那有什么事,郝先生問,“方老板,很奇怪,我連續好幾天都在做相同的夢,以前從沒有過。”
方剛坐直身體:“什么夢?”郝先生說,晚上都夢見被一個漂在半空中的人追著打,用棍子狠狠打在頭上,疼得直流眼淚。怎么跑也跑不過那人,又挨了一下,他捂著頭求饒不要再打,那人卻生氣地說,還有一棍,不打完不行。郝先生不同意,繼續跑,沒想到掉進深不見底的井蓋里,然后就醒了。
“還真是奇怪的夢,”方剛說,“連續幾天都相同?”
郝先生說:“是啊,以前從來沒有這種情況!我睡眠質量很好,沾枕頭就著,即使這幾年經常倒霉也是一樣,會不會跟泰國佛牌有關系?那個廣東的老同學告訴過我,說佛牌有好處也有壞處,他就是,戴的佛牌說是能讓人賺錢,可自從戴上佛牌就身體不好,多病,說就是佛牌的副作用。”方剛說你不用擔心,這是正牌,沒有副作用,你老同學的那個應該是陰牌甚至邪牌。
“那我現在要怎么辦?”郝先生問。
方剛心想,這郝先生心真大,要是自己遇到這事,幾年間經常倒霉,不上吊投河也得神經衰弱,他居然睡眠質量還保持這么高,太難得了,就說:“什么都不用管,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不要特意去改變生活方式就行!”郝先生嘆著氣說好吧,也不知道是不是還得倒更大的霉。
“把心放寬些!”方剛說,“不要總是嘆氣,嘆氣太多,人的運勢也會變差。”郝先生連連稱是。
方剛以前總共去過廣州四次,有時候是應賭場老板的差遣催賭債,后來兩次是去曼谷辦泰國仔的事,最后那次是捅傷黑龍之后跑路,想從廣州乘飛機到昆明好偷渡出國。現在就在廣州居住,方剛在這里沒什么朋友,但他在東南亞跑路的那幾年孤獨慣了,也樂得清靜。廣州跟泰國區別并不太大,這個中國最著名的城市之一,既是美食天堂,也是享受天堂。除了氣候沒有曼谷芭提雅等地那么炎熱之外,其他都差不多,海鮮也很棒。方剛畢竟是土生土長的廣東人,在這里能吃到更多地道的廣東美食。
只住了半個多月,就讓他忽然有了更強烈的家的感覺,這是在泰國完全所沒有的。在廣州酒家吃晚飯的時候,看到大廳里坐的全都是廣州本地人,八成是上了年紀的,五六十,七八十歲的都有,這些人全都操著粵語,令方剛心情激動。他在東南亞十幾年,在泰國三年,以為那個國家就很宜居,沒想到來廣州十幾天,就覺得哪里也沒有中國好,更不如廣東。
方剛從小籠中夾起一只叉燒包,看著這蒸得雪白開口的肉包,里面又甜又香的叉燒肉慢慢流出來,掉在小碟中,方剛鼻子發酸,眼眶竟有些濕潤。他忽然有了強烈地、在廣州買房定居的念頭。
白天無事,他在廣州走了幾家房產中介公司,打聽了房子的價格,發現地點不是很偏的樓盤大概在每平6000到8000元左右,這個價格比曼谷的高級公寓低很多,因為后者已經達到五萬泰銖以上,也就是每平米萬元人民幣。中泰的國情不同,中國是居民小區,而泰國買房要是市區的公寓樓,要么買地自己建,可選性太少。公寓樓面積小,自建房又比較偏僻。
“我有個想法,打算在廣州買房子,你看怎么樣?”方剛給舒大鵬打去電話說。
舒大鵬非常高興:“太好了!我就說在泰國不是長久之計,廣州好啊,起碼說話都能聽得懂!”方剛笑起來,這是直性人的大實話,因為語言不通,舒大鵬在泰國就是半個瞎子,到哪都行不通。他又說:“廣州也有海鮮,也有馬殺雞,什么都不缺。”
方剛說:“我在這邊找過兩家馬殺雞店,雖然按摩的技師能找到漂亮的,但按摩手法跟泰國真是天上和地下的區別。要是找那種專業的按摩店,手法是不錯,可人長得就不行,而且沒有特殊服務。”
“可不是嗎?”舒大鵬說,“泰國的按摩店,無論大小,什么檔次,有沒有特服,手法都是正宗的泰式,這個就不好了。”方剛哼了聲,說你這人就是沒主意,什么都對,也什么都不對,跟你商量等于白費力氣。
這天,方剛在家附近的一座洗浴中心消遣,這也是中國特色,外國都沒有,只在中國才有“洗浴中心”這種東西存在。方剛躺在休息大廳,圍著浴巾,給貝姆打電話閑聊,問最近如何。貝姆說:“不太好,總是生病,莫名其妙地發熱發冷,身體有時疼有時麻有時還癢,簡直太痛苦了!”方剛連忙問阿贊久怎么說,貝姆回答,“他說應該是那次在緬甸卑謬巫殿內被巫毒咬過的后遺癥,沒辦法根治,只能任它自己好轉。”
方剛問:“對了,還沒問過,那天在巫殿,你好像被操縱走到那個小券門,非要向里面鉆,看到門外有什么東西?”
“當時我迷迷糊糊的,”貝姆回憶著,“等清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頭燈照到的范圍全都是毒蟲,密密麻麻地往我身上爬,遠處還有更多。那個門外好像是個天然的山洞,又涼又潮濕,到處都是通道,地面和洞壁都是毒蟲。后來我的臉上也爬滿毒蟲,怕眼珠被它們給咬破,就緊緊閉上眼睛,什么也沒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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