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算嗎？”記者說，“香港人最愛看m某某的負面新聞，有他的新聞，報紙今天的銷量就能多三成！”

方剛明白了，沒想到m某某這么厲害。記者問方剛到底有什么料想爆，方剛卻再問：“聽說他捐過很錢，是真的嗎？”記者點點頭，說當然是真的，香港有近十家慈善機構全都在靠m某某支撐，上個月他還捐給香港紅十字會五百萬港幣。

“那你們報紙有沒有報那條？”方剛問。

記者失笑：“你這個人好搞笑！那種新聞誰會登？沒人看的！”

方剛說：“不應該吧，比如你們可以把這種正面新聞負著寫，比如說‘m某某再捐五百萬，疑為洗白名聲’之類的標題？”記者搖搖頭說不行，就算真是在沽名釣譽也不能登，因為畢竟是在行善，還是會有讀者認為m某某可能是好人，以后關于他的料還有誰在乎。

聽了他的解釋，方剛這才明白，這些娛記只登負面新聞而不登正面的，一是因為好新聞不賣錢，二是竟然怕公眾對m某某這樣的明星產生好印象，而以后不再關注八卦內容。記者追問：“你的料到底是什么？吞吞吐吐，是想要個高價嗎？只要是獨家好料就可以，錢不是問題。”

“上周我看到m某某在酒吧與人吵架，罵得很難聽。”方剛隨口說了個。

記者說：“我說兄弟，你編故事也要編得像，m某某自從出道，就沒跟人吵過架，他也從來不喝酒，怎么會去酒吧。”

方剛笑：“那件事是我朋友講的，不是我。我要爆的料是，前天我看到m某某在一家地下賭場里玩紙牌，半宿就輸掉幾十萬港幣。”

記者搖頭：“m某某從來不賭博，這新聞沒用。”

方剛想想：“對了，上個月我還看到m某某在深水埗那邊找樓鳳，這總算吧？”記者失笑，說m某某不喝酒不賭博也不亂搞男女關系，你這些新聞根本沒人相信。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什么料才算好？”方剛問道，“比如你們今天登的那個頭版，稱m某某在泰國私會未成年小女孩？”

記者說：“如果你把剛才說的‘找樓鳳’改成‘到小學校找女學生’還有些看頭，但這類事不用你編，我自己就能。除非你有照片，而且必須是真實的才能用。”方剛說你怎么知道是真是假，記者笑起來，“其實都是假的，但做局也要做得像，比如你找的小女孩，如果能被讀者查出真是香港人最好，但恐怕沒這么容易，因為可能會有人去扒底。”

“扒底怕什么？”方剛沒明白，“隨便在香港找個人家，出些錢，讓他們的小女兒出面，找機會與m先生同個框，我再拍下來，不就ok了！”

記者說：“說得容易！這種新聞畢竟會對小女孩的名聲有損害，一般沒幾個人愿意，而且還有反水的可能，今天收你錢，或許明天迫于壓力再出來澄清，那我們報社也會惹上麻煩。這幾年，光m某某的支持者就來砸過好幾次報社。”

忽然，他問方剛：“你有女兒嗎？多大年紀？”方剛問怎么，記者又問，“你做什么職業？缺不缺錢？”

“有什么事？”方剛沒明白。

記者又問：“你到底有沒有孩子？”方剛說我有個女兒還小，今年才十二歲。記者雙眼放光，“十二歲？剛好，對了，你缺錢嗎？”

方剛說：“下個月女兒上學的學費還沒有著落呢。”

記者大喜：“太好啦！可以讓你女兒找機會在無人的環境單獨接近m某某，然后再去告他性侵，起碼也是個猥褻。如果你同意，我可以全程幫你策劃，至少要索賠兩千萬港幣。如果能成功的話，我只收你兩成的好處費！”

“會有這種好事？”方剛假裝又驚又喜，又板起臉，“這么好的事，會落到我頭上嗎？你不是在坑我吧？”

記者說：“算你聰明，但我并沒有坑你。這事并沒有你想象的那么簡單！想站出來替女兒狀告m某某性侵或者猥褻，可要做好萬全的準備，要先跟你女兒商量好，從頭到尾讓她把經過背熟，你們父女倆的供詞必須要一致，這樣才能令人信服。而且你還會遭到社會各界的詢問，電視臺、電臺、報社、雜志社、警察署、兒童保護組織甚至志愿者都會來問你，心理壓力會很大，你到時候都要做準備去應付，不能半途而廢，不然的話，m某某的律師會反訴你誣告的！”

方剛說：“之前那幾次有人告m某某性騷擾他們的小女兒，也是局嗎？”

“那我可沒有講過，”記者嘿嘿笑起來，“合上筆記本電腦，怎么樣，有沒有興趣，先給我看看你女兒的照片。長得不能太丑，而且也不能太成熟了，否則公眾有可能不信，一定要長得很清純，一看就不像在說謊——”

啪！

記者臉上挨了重重一巴掌，打得他直發蒙，捂著臉，驚訝地看著對面的方剛：“干、干什么打我？”

“你他媽的，”方剛說，“我屌你老母！身為記者，成天報道假新聞，跟蹤到泰國不算，還故意找小女孩串通敲門，然后誣陷m先生私會不到十歲的女童，你還是人嗎？”

記者驚愕：“你在說什么？我、我怎么聽不懂？”

方剛說：“你從香港跟到曼谷唐人街，是去做什么自己不清楚？”

“你說話要小心些！”記者瞪起眼睛，“告訴你，香港是講法制的，你再亂講，我會報警抓你！”方剛笑起來，掏出手機，調出昨天在曼谷唐人街男衛生間內躲著時錄下的那段視頻，展示給記者看。記者一面看著，臉就像變色龍似的，從紅到白，再從白到綠。

方剛笑問：“這個算不算好料？你出多少錢買？”

記者站起身，指著方剛大叫：“什么時候錄下來的？”方剛說那你不用操心，趕緊報個價吧。記者眼珠亂轉，恍悟道，“是不是爛腳偉？快說，是不是他給你的視頻？”

“我不認識什么爛腳偉，”方剛笑著說，“這是我自己親自錄下來的。有句古話有沒有聽過，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你以為自己很聰明，從香港跟到曼谷，再找人設個局就ok了，沒想到我那個時候就躲在餐廳走廊對面的男衛生間里！”

記者似乎在回憶，忽然想起來了，咬著牙，滿臉憤恨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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