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六 蘇牧一家遇險
等我和南加匆匆感到曲培杜玲的府邸時,早已人去樓空,現場一片狼藉。
南加望著雜亂的院子,眼中滿是憤怒。“我從不愿親人相殘,手足互傷。可縱然是我再后退幾萬步,也始終是換不回真心。”
門外響起馬蹄聲,我尋聲看過去,是策馬而來的幽蘭。幽蘭匆匆翻身下馬來到我的身邊,遞給我一卷信紙。
“小白珈,我的人看到曲培杜玲他們兵分兩路一路南下,一路西去,目前沒有辦法判斷到底哪一隊是他們。”幽蘭氣都還沒喘勻說道。
我展開信紙,里面是曲培杜玲這些年來一直暗中籌劃著怎么出去,更是跟支持曲培索朗的勢力靠攏在了一起。
種種跡象表明,他們的身后應該還有其他的支持者,或許曲培索朗的失蹤也跟他們有關。
我握著卷宗沉思,如今注輦燕岐開戰,都樂內亂,東陸大地上始終是硝煙不斷。
像是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打亂和平,挑起各國的戰亂。
正當我百思不得其解時,門外突然傳來魁嘉的喊聲:“妹妹。妹妹!”
我被嚇了一跳,看著往日總是笑嘻嘻的魁嘉此刻臉色慘白滿臉焦急的樣子,我的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怎么了阿哥,你臉色怎么那么難看。”我沖著穿過侍衛跑到我面前,因為太急了踉蹌得差點摔倒的魁嘉說。
魁嘉一把抓住我的手臂,“阿爸阿媽被人抓走了!我去山上打獵,一回家家里就剩下清水跟小桑卓,清水被打昏過去了。”
魁嘉一個草原漢子,急得眼淚直掉。“清水說家里突然闖進一堆人,把阿爸阿媽捆走,把她打暈了。”
我的雙腿一軟,幾乎就要跪下去。南加一把從后面抱住了我,“阿哥你不急,慢慢說。阿嫂可有看見那伙人是什么人嗎?”
魁嘉急得直錘自己的腦袋,懊惱的叫著:“清水太害怕了沒看清,但是她說一定是云渡的人。”
我的拳頭緊緊握住,咬牙切齒的說:“曲培杜玲,一定是他!”
我猛地回過頭抓住南加的手臂,眼眶也不爭氣的紅了,這是我不能再失去的親人了。
“南加,南加我的阿爸阿媽,我不能再失去他們一次了。”我嗓子沙啞,幾乎要哽咽。
南加拍拍我的背,“別怕,我一定帶他們回來。”
說罷南加就整備好隊伍,準備往幽蘭說的兩個方向追去。我仔細回想著整件事,覺得似乎哪里不太對勁。
先是小憐服毒,再是曲培杜玲的出逃,然后是阿爸阿媽被抓走,一切都像是在吸引我們往外去。
可若是在邊境地帶設下埋伏,就算是我和南加身死黃土一埋根本就神不知鬼不覺。
“等等!”我叫住了往外走的南加,“曲培杜玲沒有把阿爸阿媽帶走的道理,他的目的應該是打探我的身世。”
我抬起頭對上南加陰沉的臉,“而他要去逃命的,為什么要帶著兩個累贅。”
我沉思著,我曾經來過這個王爺府。占地碩大,錯綜復雜。地牢···對了!曾經關押我的地牢。
“地牢,這里有地牢南加!”我想起大概的位置,匆匆的跑過去。
南加跟魁嘉拿好武器,緊跟其后。
我努力的回想著上次被擄來時的記憶,終于在七拐八繞的道路盡頭看到了地牢的入口,地上散落著鐵鎖。
我此刻已經被害怕失去跟焦急的情緒占據了所有的理智,我一腳踹開大門,顧不上身后的南加叫我小心就沖了進去。
果不其然就在當初關著我的那個牢房,蘇牧正抱著昏迷不醒的塞奇雅。
他們渾身傷痕累累,蘇牧的一只眼睛都被血痂糊住,艱難的睜開另外一只眼睛看著我。
我望著在蘇牧懷中毫無反應的塞奇雅,心都要碎了。“阿爸!阿媽!”呼喊著就要撲過去。
而蘇牧卻指著我的頭頂,用沙啞的聲音喊著:“女子,小心!”
我也猛地頓住腳步,感應到了頭頂上似乎有什么東西。一抬頭,是兩個人從屋頂降落至我的面前。
一男一女,連上描繪著詭異的油彩。一黑一白的衣服,活脫脫像是從地府上來索命的黑白無常。
那女子陰森森的笑著,尖銳的聲音像是要穿透我的耳膜。“有人花錢買你的命,今日就隨我入地府吧。”
那男子也附和著女子詭異的笑著,我看著這兩個看起來似乎是修煉邪功的人。
我摸上腰間的骨刀,很久都沒有給它見紅了。狠狠的對著這兩個怪物啐了一口:“呸,什么東西,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我的話把那女子惹怒,甩著鞭子就沖我而來,我借著墻壁而上,躲過她的攻擊,來到她的身后狠狠的擦了一刀她的后背。
白女的尖叫響徹整個地牢,黑男一看她受傷了,大吼一聲也一掌做武器朝我襲來。
我對曲培杜玲的憤恨到達了極致,殺氣逐漸席卷了全身。黑男的功力顯然在白女之上,掌掌帶風直擊要害。
我從容的應對著,還借由他被白女痛哼的空隙給他的臉上劃了一刀。
黑男愣愣的撫摸了一下傷口,鮮血直涌弄花了他臉上的油彩,直可以看見他的顴骨。
此刻南加跟魁嘉也趕到了,南加看著這一對詭異的男女皺著眉頭下意識就說出口:“無鹽雙煞!?”
原本被我傷得不清的白女掙扎著起身來到黑男的身邊,繼續用那種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陰笑著。“不愧是云渡王,第一眼就認出了我們。”
黑男被我毀了容,氣得渾身發抖。“不過知道又如何,都會是我們手下的亡魂!”
我冷笑一聲,什么無鹽雙煞,連我都打不過。“是嗎,那就來吧。”
我示意魁嘉先去把蘇牧跟塞奇雅就出去,魁嘉讓我們多加小心,就沖著蘇牧去了。
我將骨刀跟手臂持平,橫于胸前。南加也拔出劍,站在我的身側。“小七,我負責這個男的,你也要多加小心。此二人是江湖臭名昭著的殺手,會使用陰招。”
我點點頭,“夫君,這些年來壓抑的怨氣,好好的發泄一番吧!”
說罷大吼一聲沖著那白女刺去,白女嘿嘿一笑,甩著鞭子往我的臉上而來。
我輕輕側臉躲過,看到鞭子上滿是倒刺跟粉末,真是狠毒!
我心一沉,幾個閃身就到了她的身后。那白女還來不及反應,就被我一刀插入了命門,又是一聲凄厲的慘叫。
“別動,如今我入你皮肉三寸,若是再入半寸,你必死無疑!”我站在白女身后,貼著她的耳朵說道。
白女的目光望著跟南加纏斗也逐漸敗落下風的黑男,哀戚的喊了一聲:“涓郎啊!”
那黑男被白女一喊,也頓時亂了方寸,出掌也開始毫無章法起來。
一通胡亂飛舞下,南加一個箭步往前沖,一柄利劍直接從黑男的腰間橫著擦過去。
黑男保持著出掌的姿勢頓在了原地,艱難的扭過頭看著白女。我手上都是滑膩的血液,使勁把骨刀往白女的命門又推進去兩寸。
“顏妹啊···”那黑男滿眼淚水,轟然倒地。南加的劍早就把他攔腰一分為二,一雙眼睛瞪著白女死不瞑目。
原本硬撐著的白女尖叫一聲,我拔出骨刀血濺紅我的衣裳,白女也緩緩的跪下去。
她伸出手想要去夠黑男的手指,卻被我一腳踩住。
“原本你們可以繼續做江湖上的一對鴛鴦,可你們千不該萬不該碰我的父母為曲培杜玲賣命,這就是下場。”
白女抬起頭怨毒的看著我,把臉都憋紅了還是說不出一句話,頭一歪也沒了氣息。
南加來到我身邊問我沒事吧,我搖搖頭,看著魁嘉背著塞奇雅,蘇牧踉踉蹌蹌的走出來。‘
我連忙跑過去,“阿爸,你怎么樣。阿媽有沒有事?”
蘇牧為了寬慰我,努力的擠出一絲微笑。可臉上青紅的傷,睜不開的眼睛,足以看出曲培杜玲對他們用刑了。
“我沒事的女子,不用擔心。”
我看著強撐的蘇牧,眼淚止不住的掉。“來人,快扶他們回宮療傷,快!”
入夜,望著昏迷不醒的塞奇雅,我的心中滿是自責。我摩梭著她的手,默默的祈禱著。
長生天啊,我已經失去了我的阿爹跟阿娘,好不容易做了蘇牧跟塞奇雅的女兒,讓我體會到平凡人家的幸福。
求求你不要,不要剝奪掉我的幸福。
我淚眼婆娑的望著塞奇雅,就算是在睡夢中還是難受的哼哼。若是她真的有半分差池,我真的無法原諒自己。
風先生匆匆趕到診斷,塞奇雅是驚嚇過度,加上被用了刑。原本就是年紀大了,哪里受得了這樣的折磨。
而蘇牧因為打獵的緣故,身體比塞奇雅健碩。但身上的傷痕也是觸目驚心,怕我擔心上藥的時候痛的滿頭冷汗,還是安慰我說別怕。
風先生對著蘇牧那只睜不開的眼睛看了又看,蘇牧說是被鞭打的時候打到了眼睛。
我焦急的問風先生是不是沒大礙的?他卻遺憾的搖搖頭,傷到了里頭,以后視力會降低很多。
我坐在塞奇雅的床頭前,呆呆的看著她。南加從身后搭上我的肩,“小七,你已經兩天沒睡了,你去睡吧我來看著阿媽。”
我搖搖頭,身上似有千斤重。“南加,你說是不是沒有我,他們就不要受這樣的痛苦了。”
南加聽著我的話,也忍不住的哽咽。“小七···”
我木然的回過頭,眼里全是淚水。“都怪我,都怪我讓阿爸阿媽受這樣的折磨,都怪我啊!”
南加把我抱入懷中,我不敢哭出聲打擾塞奇雅休息,努力的控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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