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秣在心中盤算一會兒，覺得同時攻略這兩人的難度還是挺大的，不過剛好他喜歡刺激。
  小狐貍突然轉變了態(tài)度，在向鈺清面前還是要講究對癥下藥。
  “是不是向鈺禮做了什么，讓你這么厭惡他？”
  既然向鈺清很討厭別人把他們倆綁在一起，司秣便暫時將他倆當做兩人對待。
  向鈺清唇角抿成一道直線，不自覺收緊了指腹。
  這小狐貍只不過是他從酒吧撿來的，按理說不該在和他產生什么交集才對。
  況且這是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就應該爛在他如同枯槁的心里。
  “算了算了，你不想說就不說。”小狐貍撇撇嘴，見他一副為難的模樣，終是沒刨根問底下去。
  這些事，總有一天他會全部都知道。
  “接下來你還有事嗎？”
  話題突然被轉向別處，向鈺清怔愣的回答了句：“沒。”
  司秣聞言揚起了個歡喜的嘴角，主動熱絡的纏上他的胳膊：“那咱們去吃飯吧。”
  “我餓了。”
  向鈺清腦子死機片刻，奇怪的是，他的秘密被眼前的人窺探后，他心中卻生不起什么芥蒂，甚至在知道他可能已經(jīng)身陷危險中時只想把他推出深淵。
  他唇瓣動了動，最后憋出一句：“……吃什么。”
  于是，凌晨兩點的夜里，一條火爆的燒烤小吃街驚現(xiàn)了兩人的身影。
  這里相當于夜市，多半是年輕的小情侶不夜族轟趴的地方，除了很多飄香的小吃串串以外，中間還混跡著一些賣小玩意兒物件的推車。
  兩旁的過道擠滿了人，是不牽著都會走散的程度。
  司秣當然是故意的，既然要攻略，這不就是個絕佳的拉近距離的機會！
  “司狐貍，你不覺得凌晨兩點拉著一個剛比完賽身心俱疲的人來逛，是件很冒昧的事嗎？”
  向鈺清滿臉寫著無語二字，話是這么說，但在少年的臉上卻找不到任何‘疲態(tài)’。
  甚至連個黑眼圈都沒有。
  這個時間段，身為貓系獸人，象征著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向鈺清故意這么說，單純只是覺得司秣太幼稚。
  為什么有人會因為一個冰淇淋多給了一個球，還有十元一串的超大份魷魚而高興成這副樣子。
  不過代入他是一個狐貍的身份，又覺得貼切。
  就當小孩兒養(yǎng)了。
  人聲嘈雜，司秣拉著向鈺清的袖子往前走，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
  “你覺得這個好看嗎？”
  小狐貍拿過眼前擺著的一對銀飾，是個環(huán)形耳骨釘，很符合向鈺清的調性。
  “你不是貓系嘛，應該會喜歡的吧。”
  “這個掛在耳朵上，應該…  …”
  小狐貍腦海里想象著向鈺清耳朵的模樣，貓……應該跟狐貍差不多吧？
  在獸世，普通獸人一輩子都只能以半人半獸的形態(tài)示人，等級稍微高些的倒是可以維持純人形片刻，但也有時間限制。
  司秣卻可以用任意形態(tài)，不受規(guī)則管轄。
  不過既然來了獸世，他還是決定入鄉(xiāng)隨俗。
  而且狐貍形態(tài)的他做起事來比較方便，甚至神力也會比全人狀態(tài)下的要強盛些。
  但唯一一點不明白的是，為什么向鈺清可以一直保持人形。
  剛開始司秣還以為他沒有分化。
  向鈺清突然轉頭看向他，清眸中蓄滿了警惕，厲聲問：“你怎么知道？！”
  司秣被他的轉變嚇的一愣，反應過來他指的什么，莫名的心虛感襲來。
  糟糕，之前笨笨跟他說完，他就脫口而出了……
  “這個，是你……是向鈺禮白天跟我說的。”司秣抿著唇，盡量讓自己看起來狀態(tài)正常。
  向鈺清有片刻的震驚，他怎么可能毫無防備的將這事跟這小狐貍說？！
  不提他們才認識沒多久，就是此刻的自己都不可能完全放下戒備，向鈺禮那樣的人就更加不可能了。
  向鈺清微不可察的皺了下眉，神情認真的打量起司秣，須臾才淡聲道：“好吧。”
  除了接受這個理由，他也沒別的辦法。
  “那個……”司秣低頭看著手里的飾品，那么精致的做工，反正他挺喜歡的：“要不你試試？”
  向鈺清：“怎么試？”
  司秣道：“就把耳朵露出來試啊。”
  這條街大部分人都是半獸狀態(tài)，相比向鈺清來說，他才是顯得另類的那個。
  向鈺清很少顯露本態(tài)，不管是在外面還是在家里。
  因為會有別有用心的人發(fā)現(xiàn)他的身份，然后被盯上。
  雖然那些人的等級都比他低，要是真動起手來，沒人是他的對手。
  但向鈺清懶得處理麻煩。
  “不要。”向鈺清冷漠拒絕。
  小狐貍也挺好奇緬因貓的耳朵是什么樣的，在獸世，他好像還沒遇到過一只。
  ……等等。
  司秣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片段式的回憶。
  他好像見過。
  就昨晚，向鈺清動情的時候。
  無論是什么獸系，亦或者等級高低，唯一避免不了的本能共性可能就是這個了吧。
  感到極度的歡愉、激動、、驚訝、或懼怕，就會不受控制顯露本相。
  不過那時候的環(huán)境太黑，司秣眼前全是漫上的水霧，也沒看真切。
  連摸都沒機會摸一下。
  小狐貍突然就覺得很不甘心。
  “不試算了，”司秣裝作一副失望至極的模樣，還是朝著老板說：“這個我買了，他付錢。”
  小狐貍指了下旁邊的人，十分熟稔的像是在使喚忠實的仆人。
  他沒錢，不代表他老婆沒有。
  向鈺清：“？？”
  ……無語，但還是付了錢，追上去。
  這之后司秣就很長時間沒搭理他，而是自己吃自己的。
  或許貓系就是這樣，越是上趕著就越是不稀罕，等你不搭理他們了又會主動黏上來。
  向鈺清是能感覺到司秣在發(fā)脾氣的，但他什么身份，他們又是什么關系，憑什么自己要去哄他？？！
  …  …
  “你生氣了？”向鈺清問。
  司秣繃著臉，一副莫挨老子的清冷模樣：“沒。”
  不知道是人群沖散了二人的連接還是有一方主動放開了什么，向鈺清發(fā)現(xiàn)司秣不牽著自己的袖子了。
  向鈺清突然就有些不滿了，莫名其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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