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羽在跟司秣說話，他們還靠的那么近。
  沒人注意身后的塵瀾表情冷的有多嚇人。
  “那就好。”陳羽笑了下，“A級人魚呢？”
  他環顧四周，除了那個空空如也的魚缸，里面根本沒有人魚的影子。
  司秣朝身后的塵瀾揚了揚下巴，說：“他就是。”
  陳羽雙眼瞬間瞪大，滿臉的不可置信。
  事已至此，他不得不重新觀察起那個陌生男人。
  資料上記載，那條人魚的特征是白發藍瞳，仔細看發現，還真的是。
  “他……就這么變成人形？”
  “這幾天你就是這么跟他相處的？”
  陳羽感覺自己的觀念有些崩塌。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他恨不得把司秣全身上下轉著圈的都檢查個遍。
  “胡鬧！”陳羽眉頭緊皺：“小秣，你不知道這魚有多危險，你怎么能就這么草率的跟他共處一室！”
  起碼也要帶上止咬器，電擊頸環，自己也要穿上特定的防護服啊！
  反觀司秣，不僅什么措施都沒做，還穿的這么單薄。
  一件仿佛輕輕一扯就會撕壞的冰絲高領睡衣，休閑服。
  完全就是一副合格的反面教材。
  聽到動靜，陳羽立刻警惕的想把司秣護在身后。
  還以為塵瀾會有什么動作，卻沒想到他只是平靜的繞過自己，牽著司秣的手腕把人拉到另一邊。
  “他是不是有病？”
  塵瀾看了眼身邊的司秣，隨后目光肆無忌憚的在陳羽身上打量：“一大早，嘰嘰喳喳什么。”
  他說的是人魚的語言，對著司秣說的。
  陳羽沒有接受過這方面的訓練，平時只能聽懂簡單的詞匯。
  “什么早？”
  司秣任由男人扯著，塵瀾手下動作很重，帶著一種警醒的意思，他只能是自己的，所以要和別人保持距離。
  “他在跟你說早上好。”司秣微笑，誠懇答。
  陳羽將信將疑。
  人魚勾起一個譏諷的嘴角，冷嗤一聲。
  司秣背地里勾了勾他的掌心，在他耳邊小聲說了什么，塵瀾這才離開，徑直走向廚房區域。
  全程都沒分給陳羽一個眼神，這個無關緊要還膽子很大敢覬覦他老婆的人。
  人魚能感知到人類彼此的情感，能看到當陳羽靠近司秣時，他周圍升起的粉紅泡泡。
  —  —
  “小秣，可是你們孤男寡男……”
  陳羽依舊不放棄，從進門開始就一直在司秣耳邊念叨。
  “停。”司秣糾正他：“是孤男寡魚。”
  隨后這話聽著就有些心虛：“我們物種都不同，又……又能發生什么。”
  這話不假，因為在此之前，從來都沒有任何一條人魚與人類相愛的事例。
  最后不是那個人類被人魚殘忍殺害，就是人魚寧愿斷食加傷害自己，強迫試驗結束。
  “你吃了沒？”司秣耐著性子，壓下煩躁擠出個微笑問。
  “要不要一起吃點。”
  塵瀾剛把東西放到餐桌上，斜眼冷睨了陳羽一眼。
  莫名讓人感到心驚。
  “他也配。”塵瀾面無表情的說。
  陳羽聽不懂，同樣也生氣：“不用了。”
  司秣點點頭，沒在強求，自己一個人安靜的吃著。
  “看來這魚被你馴的不錯，這種程度，可以去應聘保姆了。”
  聞言，司秣突然被飯嗆了一下。
  陳羽剛拿起水杯，卻被塵瀾搶先一步。
  他熟稔的拍著司秣后背，看著他小口的喝著水。
  抬眼，看了陳羽。
  “？？？”
  陳羽：他在挑釁我？！
  他這次過來本就是受上級的旨意，來看看人魚的培育情況，順便關照司秣。
  沒想到就讓他看到了這么戲劇性的一幕。
  他的竹馬確實有本事，竟然能讓一條難馴的高等級人魚甘愿服從至此。
  陳羽感到很驕傲的同時，又不得不提防塵瀾。
  總覺得，他們…  …
  總之這魚一靠近司秣，他就渾身不舒服。
  “既然你不愿意，那我索性也不走了。”
  陳羽抱臂，眼神陰郁的掃過塵瀾的背影：“我已經向聯邦申請了同樣的公文，請求和你一起馴養人魚。”
  陳羽說到做到，非要在二人中間橫插一腳的架勢，干凈利落的拿出手機撥打了助理的電話。
  把他的行李收拾收拾送過來。
  “小秣，你這里這么大，應該可以給我準備一間房間吧！”
  “不用特意安排，我就住在他—  —旁邊就好。”
  陳羽指著塵瀾，叫囂的氣勢明晃晃的。
  聽到這句話塵瀾倒是感興趣的微挑下眉，難得用了人類語言和陳羽說了今天的第二句話：
  “我住魚缸里，那就勞煩你，在邊上打個地鋪吧。”
  “剛好我自己，大晚上的也蠻無聊。”
  司秣眼皮跳動一下，聽著塵瀾一臉認真的胡說八道。
  “……”
  “倒也不必，塵瀾有我一個就夠了。”
  “貿然讓你們接觸的話，我怕他會攻擊你。”
  陳羽不屑：“你可以，我當然也行。”
  這么多年，他這個教授的地位也不是白當的。
  司秣聳肩：“那隨你。”
  他端著盤子起身，緩步走向廚房。
  這房子里突然多一個人，司秣覺得好吵鬧。
  陳羽皺著眉，看著司秣背影，總覺得他走路方式不太對。
  一瘸一拐，而且整棟別墅都開著很高的空調風，大夏天的，他還穿了一身高領睡衣。
  不過陳羽根本沒往別的方面想，他一直認為是塵瀾在看不見的地方傷害司秣了。
  但司秣還有意袒護他。
  走著瞧，他遲早抓住這條魚的把柄！
  他要向聯邦證明人魚根本不能達到跟人類共生的目的。
  他們這種種族，天生就是殘暴的，怎么可能輕易改變。
  ……
  塵瀾緊隨其后，也一同走進廚房里側，順手拉上磨砂門。
  司秣把盤子放到瓷臺上，還沒收拾，腰窩身側就穿過一雙有力的胳膊，塵瀾在后方將他整個人圍住了。
  呼吸都噴灑在耳畔，司秣略有些不適的縮了下脖子。
  “以后，我們真的要跟外面那位一起住嗎。”
  塵瀾的聲調下垂的趨勢明顯，好像受了什么接受不了的委屈：“他會打擾我們。”
  “秣秣，我把他趕走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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