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這是你求人的態度?
簽售會一個小時,直至司秣本人露面的這一刻,大家才知道原來神秘的白淤大神就是鄒晏知官宣的那位愛人。
以前不看好編輯和鄒晏知的人也紛紛閉了嘴。
最震驚的莫過于慕云文學社的眾人,曾經朝夕相處的伙伴,同事……
也有很多人疑惑,為什么這樣一個大神作家還要另做一份工作,懷疑他的居心……
但這些司秣都不在乎,他的心思根本不在這些事上面。他想回去陪鄒晏知。
一段視頻錄到了簽售會大門口,少年清脆的聲音傳出來,偽裝的極好,聽不出強顏歡笑的意味:“我到了,沒有遲到,是不是很聽話。”
第二段:“人好多,我們的書挨在一起,鄒晏知,都是我們的書迷。”
第三段:“工作人員帶我進去準備了,早就料到了這幫人會震驚,以后我們只會收到祝福了。”
“……”
許是怕鄒晏知不能體會到身臨其境的感覺會遺憾,司秣基本隔幾分鐘就會把自己認為有意思的事錄下來發給他。
即便是許久沒有得到回信,仍舊樂此不疲。
手里的小小手機成了他堅持下去的全部精神支柱。
因為他知道另一頭是他的愛人,鄒晏知說好了會等他,就不會騙他的。
一名工作人員見了,提醒道:“白淤先生,簽售會馬上要開始了,請先關閉娛樂產品或靜音。”
司秣看了他一眼,終是沒說什么,沒有再繼續錄了。
他跟鄒晏知說:“這有個老頭子壞得很,他不讓我繼續錄視頻給你了,好煩。”
“乖乖等我吧,給你帶好吃的回去。”
但他沒靜音,手機倒扣著就放在一邊。如果鄒晏知回了他會立馬知道。
“白淤大大,我超級喜歡你!沒想到你竟然是……”
“我們可以合個影嗎……”
“天吶,大大現實竟然長得這么帥!誰說你見光死來著我噴死他!!可惜就是名草有主……”
“啊!大大怎么帶了鉆戒?難道鄒神已經求婚了!”
“不不不可惜,不是英年早婚,是佳偶天成!”
“鄒神今天也來了吧?怎沒看到……”
“嗚嗚嗚嗚嗚,末末!!”
白淤的高人氣讓簽售會的氛圍搞的跟粉絲見面會一樣,很多人都是抱著一睹真容來的,三十秒的簽名話術層出不窮,司秣就像個機器人,坐在那里露出一副冷峻容顏,神情從未有所波動,除了最后這道聲音。
是熟人。
“你真的不夠意思!竟然連我都不告訴!?”
司秣抬起頭,對郁音淡然笑笑:“郁音姐。”
郁音擺擺手:“哎算了算了,你好好營業,我不占用你時間了,等完事兒了記得跟我聚啊!”
后面還有人排隊,她等司秣簽完名后便拿著自己手里的書離開了。
與此同時,醫院病房。
血液如同鮮艷的玫瑰在潔白的床單上緩緩綻放,揭示了生命的脆弱和無常。
“七號房快來人!病人心臟突發……”
“快聯系家屬!!”
“滴滴滴……”
鄒晏知目視天花板,一雙深邃的眼睛漸漸失去光彩,像兩顆被遺忘的星星,孤獨地掛在黑暗的夜空中。
眼前奔走的人影不斷變換,如同走馬燈般閃過一幕幕。
在夢中那道熟悉的白光擴大后,他臉上帶著平靜的微笑,仿佛是在向生者展示,生命的終點并不是結束,而是另一段旅程的開始。
一片枯葉在深秋中無聲無息的消失在空氣中,白日天光,一顆流星劃過耀日,短暫而美麗。
— —
五十八分,五十九秒。
最終,司秣還是沒能等到鄒晏知的消息。
不知道為什么,他感到一陣心悸。從胸腔里肆虐的激蕩,仿佛要將整個身體都吞噬。
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慌亂,腦袋還沒轉過來,身體卻先他一步。
司秣聽到身邊人驚訝的呼喊:“老師?您怎么……哭了?”眼前,有雙手慌張的遞過來一張紙巾。
他哭了嗎?
抬手,輕輕在下巴處抹了一把,濕潤的觸感。
這時候嘈雜的場館里響起工作人員大喇叭的提示聲:“注意了!距離簽售活動還有最后一分鐘結束啦,還沒有簽到名的讀者要抓緊!后面的往前上,注意安全不要踩踏……”
先前的一大長隊如今只剩下寥寥無幾的幾人,坐在司秣對面的女生仿佛被他的眼淚嚇了一跳,簽好名后一邊擔憂的起身,幾乎一步三回頭。
最后一個。
司秣握著筆的手輕輕顫抖了下,仍舊沒有抬頭。
“你好。”
清冷溫潤的聲線如泠泠的山泉流動,自頭頂幽幽傳來— —
場地周圍的人群不自覺將中心的位置讓了出來,都在觀察這個美的不似凡塵見的貴氣男人。
那人和此前無數書迷那樣,不疾不徐將手中的書封頁攤開,纖長如玉的手指抵住,微微向前一推。自得的猶如指節夾著的是一枚棋牌。
驀地,一抹砂紅從司秣余光睨過,他呼吸一滯。那人手腕處系著一條紅繩,隱約泛著流光。
筆尖在書面上暈開了墨水,司秣面無表情,緩慢地眨了眨眼。
坐在椅子上,手因為過度用力突出了泛白的骨節,宛若一尊靜默的雕塑。
“司老師,我的書被你弄臟了。”
那人再次開口,天生慵懶的調子尾音上揚,說話間言語與行動卻半點不一。不僅沒有半點責備的意思,反倒眼尾微揚,星點揶揄的笑意有醉人的魔力。
司秣體內的某一處拉條才像是終于被啟動喚醒,輕微的他能聽到自己抬起頭,頸部揚起的弧度,骨頭里咯吱的聲音——
只一眼,一眼萬年。
玄祁……他回來了。
小狐貍,是我。
他說:“回家吧。”
具體哪里是‘家’呢,也說不清。或許更準確的說法是:回到我身邊吧。
………
活動結束半小時,司秣恍如大夢。
甚至不知道該開口說什么,他與玄祁始終保持著一個禮貌又不輸疏離的位置,兩個人像才認識不久,又像是熟悉的陌生人。
“喂。司秣。”
顧嘉言的聲音沙啞的不行,只能死死扣著自己的手腕,極力克制著崩潰的情緒,將下嘴唇都咬的血腥。
“你…結束了吧?”
“嗯,跟你說個事。”
“……”
“節哀吧,我們是他最親近的人了,一定要撐下去,為他……操辦后事。”
最后那句話,顧嘉言說完已經脫了全身的力氣,雙腿一軟終于是受不住,貼著醫院冰冷的瓷磚滑倒在地面。
分不清說出來只是為了慰藉司秣,還是講給自己聽的。
會撐住。
掛了電話,司秣才扭過頭,眼尾不可抑制地泛起紅,嘴角難過的向下撇。今天跟玄祁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他死了。”
“他……鄒,鄒言知他……”司秣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喉嚨里發出痛苦的哽咽聲,仿佛是他內心掙扎的寫照。
玄祁長睫垂下,盯著手背上匯聚又向下滑落的幾滴淚珠,指尖輕抖。下一瞬,他心疼的把司秣抱到懷里。
那次他趴在他懷里再也沒有克制情緒,放聲痛哭了一場。仿佛要將眼淚流干,要將說不出口的痛心難過與思念,都宣泄出來。
正是神力不穩定的階段,最后司秣哭累了,漸漸沒了聲音。就那么趴在人懷里睡著了。
狐貍神明白雪的耳朵軟絨絨地趴在頭頂,乖巧的想讓人伸出邪惡的手揉一揉。
然而玄祁只是嘆息一聲,在不吵醒他的情況下,指尖點了點:“傻不傻?”
小狐貍的情絲已經聚齊,他最后一縷神魂歸體,卻是帶著愛人的心頭血。
玄祁探出兩指觸到司秣額間,神力運轉,那柔和的光芒便籠罩在他身上,一點一點地滲進去。
司秣頭頂的狐耳瞬間消失了,神力也穩定到了正常的水平,連呼吸都變得平穩。
…………
一月后。
“記得別亂跑,你現在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等處理完……”
“處理完這邊的事情以后還要回琉璃幻沼閉關修養,九尾十年可恢復,修為九成!”司秣一邊赤著腳從二樓轉梯往下跑,一邊背誦詩詞似的,一字不差的將玄祁后面的話背出來。
“老男人別再墨跡了,這些話你都說多少遍啦,以后是想我叫你老媽子嗎??”
司秣抬起頭跟樓上的人對視一眼,吐吐舌頭,一副我就是耍賴你就是拿我沒辦法的表情。
玄祁眼底劃過一抹涼意,意有所指道:“穿鞋。”
一股涼風吹來,司秣四下看了看,確認了窗戶都關著,他又跟玄祁對上視線,縮了縮脖子:“……哦。”
他提著拖鞋從樓上走下來后放到司秣腳邊,親眼看著他穿好神色才緩和幾分。
司秣垂眸,兩只腳原地抬了抬,看著上面那毛絨的狐貍logo,心中腹誹:“丑死了。”卻也沒敢說出來。
畢竟這是他們家主神大人‘親自’挑的呢,只能說他的審美實在有些堪憂。
玄祁長腿交疊,拍了拍沙發一側,語氣不容置喙,聽起來像命令:“過來。”
司秣走過去,揚了揚下巴,用眼神詢問‘干嘛、’
“親一下。”他點著自己嘴唇,說道。
“……這是你求人的態度?”司秣叉著腰,一臉不服氣地睥睨他。
“秣秣,寶貝,老婆,小狐貍,親我一下嘛~~”
及萬千騷|攻于一體的主神大人撒嬌已經爐火純青,他帶有所有前世的記憶,自然知道什么辦法能讓司秣臉紅心跳。
他看著司秣由害羞到刻意掩飾,眼神亂飄的神情,頓時心猿意馬。
“咦,肉麻死了!”司秣裝腔作勢地皺了皺眉,果然嘴上一邊嫌棄著,行動卻口嫌體正直的邁開步子:“你這張臉真的不適合撒嬌。”
他跨|坐在玄祁身上,捏了捏他微涼的白玉耳垂,低頭在他嘴唇上啄了一口。
舌尖掠過唇角,司秣感覺自己好像嘗到了一絲清甜——是葡萄軟糖!
玄祁學著曾經他的樣子,靈巧的將糖塊推到司秣口中,手不知道摸到了什么地方,司秣只覺腰身一軟,尾椎骨瞬間酥麻。下意識捏住身下人的衣衫。
耳朵紅的好似要滴血。
兩人的身影在燈火下重疊,纏綿的情意悄悄跑了出來,遍布了家里的每一處角落,將皮質沙發的布料磨得褶皺不堪。
叮咚叮咚——
門鈴響了很久,司秣才突然從中清醒過來,一把推開玄祁,用眼神警告他不要出聲。
稍微整理一下自己,他深呼吸兩口氣后去開門。
房門一打開,是狀態看起來明顯比一個月以前好的顧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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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呀本來說要這章結的,現在看起來可能還需要一章==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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