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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刀斧手,摔杯為號


  陳山河愣了一下,但隨即很快反應過來就應了一聲。

  “好,云飛兄有心了,居然能搞到我師妹愛喝的碧螺春!

  云飛兄在駐地等著就行,我們這就過來!”

  陳山河掛斷電話,馬上吩咐警衛員。

  “去,傳我的命令,特殊作戰營集結,全副武裝!”

  一旁的趙剛趕緊問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不是說去喝茶,怎么還要帶上特殊作戰營?”

  特殊作戰營,經過這一次跟陳山河轉戰18天,已經讓獨立二團,李云龍,孔捷和丁偉他們三個團當中所有聽到消息的戰士,甚至八路軍總部都已經知道這個營就是陳山河的王牌。

  而且是王牌中的王牌,因為哪怕是這個世界上最精銳的部隊,也不可能跟著陳山河轉戰18天,傷亡只控制在個位數,而且確定陣亡的只有一個,據說還是在城頭中彈摔死的。

  但是死在他們手上的偽軍軍官,卻不計其數,光是偽軍旅長就有3個,團長8個,營連長真的是不計其數。

  雖然偽軍的旅長團長比較水,但也不是水到什么人都能碰的。

  這個成績,是目前所有的部隊都不可能做到的,這種舉重若輕的戰斗水準,完全打破了現在所有人對于戰爭的認知。

  那神出鬼沒的本事,突然出現在敵人指揮所的行為,甚至被晉綏軍和鬼子方面認為這有了上古刺客的精髓。

  更是有人認為,陳山河居然將整個師門的人全部培養成刺客,有點對不住已故的宮師傅。

  當然這些都是屁話,事實證明練了十幾年武的人,身體素質確實很強,特別是這個時代人練的武藝,那真真的都是保命的功夫。

  練出來的都是身體素質。

  你敢想象練形意拳的入門功夫必須是要一個半時辰狂奔五十里,其實就是宮老爺子家到縣城的距離,25公里左右,一個小小的半馬吧!

  形意拳又稱行意拳,重形也重行,一個半時辰都跑不到50里,拿什么身體素質去練拳。

  八卦掌在走圈之前,你敢想象先要挖一個齊腰深的坑,雙腳并足從坑里跳出來,跳上500個才算及格,才能入門去走圈嗎?

  這些到了七八十年后已經不練了,但是在這個年月,練武等于學一個安身立命的本事。

  也就是保命的本事,難度比七八十年后想象的要難,也更刻苦,練出來的身體也更強悍。

  雖然吃的不好。

  所以這些練了十幾年武藝的人,一旦轉變了觀念,懂得如何利用槍支彈藥,再加上他們敏捷的身手,和強悍的身軀。

  他們比普通的戰士,更懂得如何殺敵,更懂得如何潛入,更懂得如何偷偷摸摸的把人的腦袋給摸掉。

  這也是他們這一次轉戰18天,震驚到了各方人馬的一個原因。

  最起碼,知道具體消息的,已經被震驚到了。

  像鬼子那邊已經知道八路軍有了這么一只特殊非常特殊的部隊,比他們以前山本一木的特種兵要強悍無數倍的特殊部隊。

  他們已經琢磨著想法子,針對陳山河的特殊作戰營訓練出一批針鋒相對的士兵來應對。

  當然晉綏軍那邊模糊一點,像是知道什么又像是不知道什么。

  只有楚云飛,非常清楚。

  這一切只有陳山河麾下的那一個特殊作戰營能干出來的事兒。

  每當想到陳山河的特殊作戰營,他就想起自己放在柜子里的那個背心,還有特殊作戰營身上每一個人都穿著的防彈背心。

  楚云飛以前時常在想:陳山河究竟有多少錢?

  這種能擋住子彈的防彈衣,他居然裝備了整整一個營。

  而且聽說這個營,已經擴編到了400人。

  這很可怕呀!

  他甚至時常在想,如果陳山河的特殊作戰營,想要對付的是他楚云飛的指揮部,那么有沒有可能自己的358團沒有反抗之力。

  他曾經這么想過,也許今天可以試驗一下。

  這就是他故意提醒讓陳山河帶宮若梅一起來的原因。

  在這里只有他楚云飛知道,宮若梅,代表的不是一個女人,而是一支強悍到了極點的營級部隊。

  他知道,劉處長說的很有道理,現在在國共合作抗日期間,現在干掉陳山河,容易引起民憤,會被扣上搞摩擦的帽子。

  但是。

  誰在乎?

  誰在乎被扣上一個搞摩擦的帽子?

  沒有人在乎,在去年,晉綏軍不就是搞了個晉西事變,不就是針對八路軍的,你看誰在乎了?

  所以。

  楚云飛可以預見,一旦陳山河來了,如果劉處長跟他談不攏,有可能劉處長就會命令部隊圍攻陳山河。

  在信仰上。

  楚云飛,可以跟陳山河決一死戰。

  但是,這一切必須要等到趕走了小鬼子之后,國共雙方才會開始就著信仰,就著全國人民的未來打上一仗。

  到那個時候,他楚云飛絕對不會手軟。

  但是。

  在小鬼的咄咄逼人的今天,在小鬼子的攻勢勢如破竹的41年,他楚云飛不想當這個罪人。

  不想看著一個在打鬼子方面有著優秀戰績,未來還有可能更優秀的未來將星,被軍事統計調查局的人拿下。

  就算是以他對陳山河的了解,軍事統計調查局的人,未必能拿下他。

  但這個未必,就代表著有可能。

  所以他提醒這么一句,讓陳山河帶著師妹前來,也就是帶著特殊作戰營過來,這應該就能做到萬無一失了。

  所有人都知道,陳山河出動到特殊作戰營,就是大事情。

  所以,趙剛在著急的詢問:“到底什么情況,為什么要出動到特殊作戰營?”

  陳山河給他解釋:“楚云飛請我喝茶,但是卻特意讓我帶上師妹!

  楚云飛不可能特意說出這么一句話,而且在說話期間還停頓了很長時間。

  所以我非常確定,這絕對不是楚云飛的本意,最起碼這次喝茶不是。”

  趙剛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其中肯定有問題:“既然有問題,那就不要去了,先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兒再說。

  不能你這么一個團長出去冒險去!”

  陳山河卻不同意:“既然楚云飛說到這樣的話,那肯定是場面已經不由他控制了。

  楚云飛也是條漢子,在打鬼子方面也不含糊。

  萬一他出了事兒,我得去救他!

  再說了,以楚云飛的性格,他如果落入了日本人手里,肯定不會給我打電話,就算給我打電話也不是請我去喝茶。

  他現在既然叫我去喝茶,還叫我帶上師妹,說的如此隱晦。

  我懷疑,他是被自己人控制住了!

  控制他的人,要求他把我忽悠過去,他照做了,但是照做的同時也給我提了個醒,讓我帶上師妹一起去。

  這表明,他希望我去,但又不希望我毫無反抗能力,要保持自我防衛力量。

  既然這么古怪,說什么我也得走一趟!”

  但趙剛依然堅持反對,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陳山河有多重要。

  從陳山河出去轉戰18天這么一個過程,根據地的事情讓他心力憔悴。

  只有陳山河能把根據地的這一攤子事,給帶到一個可行的方向上去,缺了他,這個根據地可能就要分崩離析。

  所以。

  在明知道有風險的情況下,他趙剛作為一個政委,是絕對不允許陳山河去冒險。

  “不行,我不同意!

  根據八路軍的條例,軍事主官在政委不同意的情況下,不能擅自行動!

  團長,你絕對不能去!”

  趙剛這是急了,連政委的權力都掏出來行使了。

  沒錯,在任何時候,只要覺得必要的情況下,在部隊里,政委的權力是比軍事主官更大一點。

  甚至有的時候,只要政委下令,團長等軍事主官,連部隊都調動不了。

  這個情況到了42年以后,因為一件事情開會了,確定軍事行動方面要多聽從軍事主官的意見,在后來的作戰行動中,才逐漸的把作戰行動的指揮權側重于軍事主官。

  但是現在,趙剛還真有權力行使政委的職責,如果是在別的部隊,他一下令陳山河就連一兵一卒都調動不了。

  但是這里是獨立二團,在敢死營的老底子上,一人一槍地發展起來的,陳山河一聲令下,就沒有指揮不動的隊伍。

  不過陳山河卻沒有直接駁斥趙剛的面子:“老趙,我就這么跟你講理吧!

  別說特殊作戰營,你下令了也阻止不了被我帶出去。

  就哪怕退一萬步說,特殊作戰營被你下令呆在根據地哪也不許去,可是我呢,無論如何我都要去一趟的。

  那只有我一個人去,萬一出點什么事兒,就連個反應能力都沒有!

  連個援兵都沒有,你愿意這樣嗎?

  你要是愿意,那我沒話說!”

  趙剛氣急:“你這不是耍賴嗎?你就不能安安分分的等偵查情況回來再說?

  現在兩眼一抹黑,楚云飛一個電話,你就屁顛屁顛過去了。

  萬一那邊是一個陷阱,你怎么辦,獨立二團怎么辦,剛剛起步的工業體系又怎么辦。

  這是全國唯一完備的工業體系了!

  目前而言。

  難道你愿意因為自己,把這一切都給葬送了?”

  趙剛其實說的還是很有道理,在明知道對方那是陷阱的情況下,你卻不管不顧依然要去。

  這倒是對得起楚云飛,可是萬一出了事,卻對不起整個根據地的人,對不起整個工業體系。

  陳山河明白趙剛的意思:“老趙,我明白你想說的是啥!

  放心,我這個人,不傻!

  我帶著特殊作戰營去,去晚一點,天擦擦黑到楚云飛那就差不多了。

  讓特殊作戰營部隊有機會摸黑進去!

  楚云飛的駐地,其實特殊作戰營摸進摸出了,已經不下5回。

  要知道,從楚云飛剛調到我獨立二團的根據地旁邊時,我就有那么一句話,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

  對楚云飛如此,對我也如此,所以我早就讓特殊作戰營和偵察營摸進摸出了好幾回。

  放心吧!”

  陳山河還真磨磨蹭蹭,磨到了天擦黑的時候,才帶著師妹騎著快馬,就倆人出現在楚云飛的駐地關口。

  劉處長一臉詫異的放下了話筒:“陳山河真的如此膽大,連衛隊都不帶一個,就帶這個師妹趕直奔你358團駐地。

  看來你們之間的合作,可以說得上是親密無間啊!”

  楚云飛冷哼一聲:“楚某頂天立地,自然不會存坑害之心,別人信得過楚某,也是理所應當。”

  劉處長只是撇了他一眼,沒再跟他說話,而是招手讓自己的部下過來。

  “你去,找幾個愿意聽話的排長,帶了兩個排的人馬,埋伏在周圍。

  聽到我摔杯為號,就沖進來把人給抓了!”

  楚云飛怒道:“劉處長,做人豈能出爾反爾!

  你不是說叫他過來,只是跟他商量,并無強迫之意。

  怎么現在,卻又學起評書里面的埋伏刀斧手?

  還摔杯為號?”

  劉處長冷笑一聲:“商量自然是要商量的,可若是這位陳團座不愿意跟我商量,那我只能強行的跟他商量。”

  楚云飛咬牙切齒,脹紅著臉吼道:“你無恥!

  你這是故意挑起摩擦,而且挑選的對象還是八路軍最具有戰斗力的團長之一。

  你這是要出大事的,外敵當前,我等當同心協力一起抗日,你這樣做,豈不是親者痛仇者快?”

  對于楚云飛的怒罵,劉處長卻不以為意:“行了,楚團長,先不要急著氣。

  萬一這位陳團長很識時務,愿意投靠校長,那我們以后就是親密的同僚,一起打鬼子有何不可啊!

  畢竟,投靠了校長才有榮華富貴!

  甚至肩膀上扛星,帶著比現在還多上幾倍的兵馬去跟鬼子玩命,豈不是更大快人心!

  行了,楚團長!

  先心平氣和,萬一皆大歡喜,你如此生氣豈不是徒勞!

  還是吩咐下面,整點酒菜,跟這位陳團長吃好喝好之后,事兒就好辦了!”

  這個時候,門外傳來敬禮的熙攘聲。

  然后陳山河的聲音,老遠就傳過來了。

  “云飛兄,我陳山河到了,你在哪呢?

  好不容易來一趟,居然也不出來迎接我,讓我很沒有面子啊!”

  既然人來了,那他倆的爭論,也就告了一段。

  楚云飛收拾了怒氣,站起了身子,伸手整了整衣領和袖子才走向門口。

  “山河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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