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素芬在醫院醒來后,疼的渾身冒冷汗，又差點暈了過去，被兒媳婦彩麗掐著人中,才掐醒。

        狗蛋和二丫他們見他們的娘被車撞了,不僅不傷心還高興的很，心里還巴不得張素芬被撞的傷勢更狠一點。

        “娘，待會你就一個勁的喊疼,咱不訛他一筆大的就對不起娘你遭的這些罪。”

        張素芬一點就透,本來她就疼的沒法子，撞她們的這個人，狗蛋已經打聽清楚了，對方是開長途貨車的,家里有的很。

        聽說給人拉一趟貨，都能賺好幾百，他們這次不把他訛的只剩下個褲衩,他就不叫徐狗蛋,反正他在哪個單位，他打聽出來了，不給錢,就等著吧,他帶著他娘躺在他們單位門口,家門口。

        “是啊，娘,你快喊大聲點，這次沒有個兩萬塊錢，咱不能饒了他。”

        徐盼娣只擦傷了一點，破了點皮,要不然她也能躺在病床人訛人。

        最后，張素芬她們真就從那個開長途貨車的司機手里訛到了九千塊錢，狗蛋不滿意，還想讓他娘躺在對方家里繼續要，要不是張素芬看那兩口子被她們逼的，給她跪下了，求她，要不然，她才不會放過他們。

        自打從海城回來，張素芬到處炫耀他們在城里的光輝事跡，賺到了大錢啥的，一回來，就給狗蛋兩口子蓋了大房子，這可把栓娃給羨慕壞了，想讓他爹徐川也給他蓋房子，可徐川是個沒本事的，手里壓根拿不出這么多錢來。

        張素芬他們建新房，村子里的人都很眼饞，聽說張素芬是被車給撞了，才得了這些錢，有幾個人想試試的，可都怕死。

        張素芬訛了對方九千塊錢，她也不嫌丟人，反而沾沾自喜，說給村里那些平時看不起她的人，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訛來的九千塊錢，二丫也出力了，可她娘張素芬就給了她二百塊錢，二丫心里別提有多不舒坦了，自那以后，也不天天往娘家跑了。

        再加上，她在海城見大丫過的這樣好，找的男人文質彬彬的，家里條件也好……不像她，嫁給了一個跛腳，沒本事，沒出息的老男人，就會在地里刨食。

        她心里極度的不平衡，憑啥啊，憑啥大丫現在過的這樣好，她和她都是從一個娘肚子里爬出來的，她徐盼娣哪一點不如她了……

        她在家活也不干了，天天尋思，尋思的晚上睡不著，嫉妒大丫嫉妒的快要魔怔了，晚上一閉眼，就是大丫身上穿的好衣裳，手上戴的手表，住的房子，身邊緊張她的男人，那個男人長的一表人才的……

        如果當初她沒有替大丫嫁給這個王大志，那現在大丫擁有的一切，是不是都是她徐盼娣的啊？

        時間門匆匆過去，這天王彩麗氣沖沖的從娘家回來，一回來就在家里摔碗砸鍋的。

        “狗蛋媳婦，你這是發啥瘋？”

        張素芬好聲好氣的問她，壓根不敢在她面前擺婆婆的譜，當初為了娶她實在太不容易了，婚后只能好好供著。

        “娘，我發啥瘋？你知不知道你那個好閨女在家是咋欺負我大哥的？整天在家里飯也不做，衣裳也不洗，成天罵我大哥是個跛腳，還罵他沒出息，沒本事……現在竟然還要和我大哥離婚。”

        “啥？離婚？”

        張素芬頓時慌了，衣裳也不洗了，濕漉漉的手往身上抹了抹。

        “狗蛋媳婦，你好好說，這到底是咋回事啊？好端端的，二丫那個死丫頭為啥要和你大哥離婚啊？他們都有閨女了。”

        “你養的好閨女，她在外面背著我大哥和一個男老師不清不楚的……”

        王彩麗氣的不行，當初他們是換親，她都沒這樣對那個徐盼娣的兄弟，那個徐盼娣憑啥這樣對她大哥？

        “狗蛋媳婦，你別急，我這就去你娘家看看，那個死丫頭不好好過日子，這是要翻天啊，說不準里面有啥誤會哪……”

        張素芬說完，連身上的衣裳都顧不得換，就往二丫的婆家走去。

        ……

        “盼娣，咱好好過日子不行嗎？你和那個男人斷了吧，咱還有閨女豆兒哪，你就看在咱閨女的面上，別和我離婚……”

        王大志卑微的跪在了地上，求著二丫，他們的閨女豆兒偷偷的躲在門口往屋里看。

        “這個婚我和你離定了，你也不瞅瞅自己啥樣，一個跛子，還沒文化，能配得上我嗎？當年要不是因為你妹子和我兄弟狗蛋那事，你以為我徐盼娣會嫁給你這種男人？”

        徐盼娣話里滿是對他的嫌棄，她這次說啥也要和他離。“我知道你嫁給我，你受委屈了，可我對你好啊，那個男人有我對你好嗎？”

        在徐盼娣從海城回來后，王大志就看出她不對勁了，天天講究打扮，家里的啥活也不干，地也不下，整天就知道往縣城跑，不是燙頭發就是買女人家用的粉，口紅啥的，還看他不順眼，處處嫌棄他，晚上連讓碰都不讓碰。

        前段時間門，他在家里等了她一宿，等天都快亮了，她才從外面回來，他問她不回家干啥去了？她說她舅舅病了，她去他家看看，后面用這個借口，隔三差五的不著家，村里有人說在縣城看到她了，她和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手牽手的……分吃一塊面包。

        他不信，等她再出門，他偷偷的跟了上去，沒想到，竟看到她和男人進了巷子里的一家賓館，過了好幾個小時，倆人出來的時候，打情罵俏的，被他堵了個正著，他二話不說給那個慌張的不行的眼鏡男跪了下去，求他以后不要再糾纏他媳婦了。

        徐盼娣當著那個男人的面打了他一巴掌，嫌棄他給她丟人現眼了，回到家后，說啥也要和他離婚。

        “當然有，他是個當老師的，王大志，你哪里能比得上人家？他說了等我離婚，他就和他媳婦離婚，然后和我結婚。

        王大志，不怕告訴你，我早就和你過膩的，我徐盼娣長的不說多好看，但至少模樣是在我們村數一數二的，又是初中生，嫁給你，那就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你已經耽誤我這么多年了，就別再耽誤我了，和我離婚后，你找個沒文化的女人好好過日子。

        我徐盼娣要找配的上我的人，咱倆在一起過日子，不幸福，不般配。”

        徐盼娣當初就不情愿嫁給他，要不是怕那個王彩麗和她兄弟狗蛋離婚，她早就和這個跛子過不下去了，但這兩三年，她的想法變了，尤其是三年前從海城訛到這么多錢，二百塊錢就把她給打發了，她去年朝她娘借錢，她娘把她罵了一頓，一毛錢也沒給她，她兄弟狗蛋還在一旁奚落她。

        她算是看明白了，她為他們著想，為他們忍受著這個不講衛生的跛腳老男人，為他們搭上了一輩子……他們卻這樣對她，既然這樣，她也不伺候了。

        那個王彩麗想和狗蛋離婚就離，她不管，反正她和王大志離定了，誰也不能阻止她找更好的男人，為王大志這樣的男人搭上一輩子，太不值了。

        王大志的爹娘在堂屋聽不下去了，跑了過來，憤怒的用手指著徐盼娣，

        “你個不檢點的女人，咋就這么心狠，你生的閨女才多大啊，你就不安分鬧著要離婚？你要是敢和我兒子離婚，我就讓我家姑娘和你兄弟也離婚。”

        王大志的娘威脅著兒媳婦徐盼娣，這個女人自打嫁給她兒子，就好吃懶做的，前幾年還收著點，但最近幾年，仿佛沒了顧忌似的，整天打扮的像個小妖精，她早就猜出要壞事，果然，偷人了……

        “閨女是你們王家的，我不要，離就離，你以為我怕啊？”

        徐盼娣鄙夷的瞥了一眼王大志，對婆婆說，

        “你的兒子他算是個男人嗎？看到我和別的男人好，他竟然給那個男人跪下了……渾身上下，沒有一點骨頭，算啥男人，我上大街上隨便拉一個男人，都比他強。”

        “你……”

        王大志的娘被氣到渾身發顫，說不出話來，她不敢置信的看向兒子王大志，

        “大志，她說的是真的？”

        王大志低著頭，不吭聲，仿佛一個木頭人似的。

        “你咋不揍他一頓啊？”

        王大志的娘見兒子這個樣子就知道兒媳婦說的是真的，自己的兒子自己了解，她這個兒子啥都好，就是沒點膽氣。

        “大志啊……我咋就生出一個你這樣沒出息的孬種啊。”

        王大志的爹王大水恨鐵不成鋼的指著兒子，他知道兒子沒出息，可咋能沒出息到這種地步啊，這也太窩囊了。

        “二丫，你個死丫頭片子……”

        王大志正要說啥，大門口就傳來張素芬的聲音。

        “親家母，你可來了……你快勸勸盼娣，她現在鬧著非要和我兒子大志離婚，你看這可咋整？”

        王大志的爹娘見張素芬來了，連忙迎了上來。

        “親家母，親家公，你們放心，我說啥也不會讓二丫和你們的兒子離婚的，大志多好的男人啊……那個死丫頭就是不惜福。”

        張素芬說著，二丫也從屋里出來了。

        “娘，你咋來了？”！“還問我咋來了？你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死丫頭,你為啥要和人家大志離婚？”

        張素芬快步沖到二丫身邊，啪的給了她一巴掌，拍在了背上。

        “我和他過不下去了,娘,你看看他哪一點能配得上你閨女我，我捏著鼻子和他過了幾年日子，真是過的夠夠的了。”

        徐盼娣朝蹲在門口那個窩囊的不行的男人啐了一口，她徐盼娣閉著眼找的男人都比這強。

        “人家大志不就腳跛了一點嗎？有啥配不上你的，你不就上了幾年學嗎？眼睛看到天上去了，你們娃都有了，咋能說離就離，大志這孩子，多踏實啊,人也老實本分，不像那些胡混的男人。

        那些胡混的男人都打媳婦，你看大志,動過你一根手指頭沒？這多好的男人啊。”

        張素芬覺得閨女不識好歹,大志除了有點殘疾外，其他地方挺好的，也不耽誤下地干活啥的,更重要的一點，這個死二丫鬧著要和他離婚,她就沒想過她兄弟,她要是離婚了,那狗蛋媳婦也要和狗蛋離婚這可咋整啊？

        “說的好聽，誰不知道這就是傻啊，傻的冒煙了,老實過頭，那就不叫老實了，叫窩囊……窩囊廢。”

        王大志被徐盼娣這樣罵，連吭都不吭。

        “說啥我也要和這個窩囊廢離婚，我還這么年輕，我還能再找，再嫁，這個家里又窮又破，我在這遭了這么幾年罪，已經夠夠的了。

        娘，你要是覺得王大志人好，你不是寡婦還單著的嗎，你嫁給他啊，我不攔著。”

        “你個死丫頭，你瘋了，我撕爛你的破嘴……”

        二丫口無遮攔，想到啥就說啥，她看不慣她娘張素芬把王大志一個破筐簍子說成好筐，張素芬要撕她的嘴，被二丫躲了過去。

        “大伙都知道王大志是啥樣的人，他為啥娶不上媳婦啊……就是因為他是個窩囊廢，才沒有姑娘愿意嫁給他，娘，你們當初逼著我一個初中生嫁給了他這一號人，她們對我就不愧疚的慌嗎？你們毀了我。

        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心里壓根就沒有我這個閨女，只有你那個好兒子，你為了他把我給賣了，你知道不知道，我看到這個跛腳的王大志，我就惡心，他要文化沒文化，要模樣沒模樣，要條件沒條件，娶到我，是他們家的祖墳冒青煙了。

        我當初不嫁給他，說啥也能嫁給比他強一百倍的男人，說不準現在和大丫一樣吃香的喝辣的了，壓根就不會在鄉下這個破地方，是你們害了我。”

        二丫心里滿是怨恨，她可是初中生啊，和她一塊長大的小花，只上了兩年學都嫁給了一個開拖拉機的男人，現在過的好的很，手上還戴著金鐲子哪，她哪，她明明是初中生，過的連小花都比不上。

        這狗啃屎的日子，她是一天都不想過下去了。

        “我是你娘，親娘，你是我十月懷胎生的閨女，當娘的咋會害自己的閨女啊？

        你嫌人大志是窩囊廢，他咋窩囊廢了？對你好不就行了嗎？我看你就是心比天高，還和大丫比，她考上大學了，你就是一個小小的初中生，連高中都沒上，你拿啥和她比？

        好好跟著大志過日子，比啥都強，過兩年，你再給他生個小子，你們的日子往后美著哪……”

        張素芬苦口婆心的說著她。

        “呸……還想讓我給他生小子，做夢……就他也配？一點本事都沒有，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二丫瞅著張素芬，直接和她攤牌了，

        “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在外面已經有相好的人了，我和這個窩囊廢離了婚，我就和他結婚，以后住在城里，當城里人。”

        她往后要為自己而活，嫁給王大志，就算是還了她娘張素芬的恩情了，她和他在一塊，日子能一眼看到頭，她還這么年輕，還這么有文化……她必須要和他離婚。

        張素芬愣了一下，沒想到她閨女二丫真的偷人了，竟然還這樣堂而皇之的當著自己的丈夫，公婆說了出來，不害臊，真是一點臉都不要了。

        “你個死丫頭，你趕快和外面那個野男人斷了，給你男人，還有你爹娘跪下，求他們的原諒，然后老老實實和大志過日子。

        你爹走后，我張素芬一個寡婦再苦再難，都沒想過要改嫁，我不能對不起你爹，可你哪，你咋就不能和我學學，竟然還胡搞……你你你這是想氣死我啊……”

        “誰讓你不改嫁了？那是你自愿的，還讓我給他們下跪，你在說啥胡話？”

        二丫沖著她娘翻了個大白眼，然后回到屋里，拿出碎花包袱皮，收拾著自己的衣裳啥的，她今天就要搬出去住，她不要再和這個窩囊廢住在一個屋檐下了。

        “盼娣，你這是干啥？我求求你，求求你別走。”

        王大志也不要臉了，當著自己爹娘還有岳母的面，直接跪下揪著二丫的衣裳，求她，他們的閨女豆兒也抱住了二丫的腿，哇哇的哭著，

        “娘，娘……別走……求你別走……”

        “閃開。”

        二丫推了一把王大志，然后把豆兒抱著她腿的手一點一點的給掰開，

        “豆兒，以后娘有時間會回來看你的，你別怨娘，要怨就怨你這個沒出息又窩囊的爹。”

        “娘……”

        豆兒不明白，她爹這么好，她娘為啥要嫌棄她爹窩囊……她見她娘走了，一邊哭一邊追了上去，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膝蓋都磕破了，在往外流血，可此時沒人顧得上她。

        王大志的爹娘還有張素芬都站在大門口攔著她看，不讓她走。

        “盼娣啊，你之前那事就算了，我和你娘也不追究，你和那個野男人斷了，咱還是一家人。”

        王大水知道要是徐盼娣和他兒子離了婚，那他兒子以后真就要打光棍了，所以說啥也不能讓徐盼娣和他兒子離婚。

        二丫看著攔著門口不讓她走的公公，

        “我是不可能和他斷的，你兒子連他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他不僅有文化，還會寫詩哪，你兒子會干啥？他就會拿著個鋤頭去地里鋤地，大老粗一個，他恐怕連人家寫的詩都不會念，更別提會寫了……

        我不拿他和他比，咱就說近的，村里的李大狗人家腦子多夠數，去外面闖蕩了半年，拉回來一車的衣裳在縣城賣，他王大志就知道守著那一畝三分地，我讓他出去闖闖，他就不吭聲，當啞巴……我跟著這樣的人，日子能有啥奔頭？”

        “人大志是老實，咱過日子不就指望地里產的糧食嗎？那寫詩能吃嗎？能填飽肚皮嗎？還有你說的李大狗賣衣裳，這要是放到以前，那就是投機倒把，這可是要挨批/斗的。”

        一旁的張素芬貶低著閨女口中的這倆人，抬高著沒本事的王大志。

        “娘，你能不能別這么俗氣？他是個詩人，寫的詩比填飽肚皮重要多了，你是文盲你不懂。

        這個世上，還有比填飽肚皮更重要的事。”

        二丫跟著她口中的那個當老師的大詩人處了一段時間，張口閉口也都是這個味，思想得到了升華，她見這幾個人不肯放她走，她眼珠子轉了轉，

        “你們想讓我留下來也行，那要讓我繼續和他保持關系，我還要把他領回來。”

        二丫這句不要臉的話，徹底的把在場的人都給驚住了。

        “你個不知羞恥的爛/貨，滾，滾出我家……”

        罵人的是王大志的娘，她活了大半輩子，從來沒有見過像徐盼娣這樣的人。

        “罵誰是爛/貨哪？我只是想去追求我的幸福，我有啥錯，和你那個沒出息的兒子在一塊過日子就不是爛/貨了？

        你們這幾個人逼著我和他繼續生活，我看你們才是爛/貨，大爛/貨。”

        二丫反唇相譏，然后扒拉開公公王大水，就背著包裹走了。

        村里看熱鬧的人，見老王家那個不安分的兒媳婦走了，都議論紛紛，這個老王家的兒媳婦，長的好，聽說還是初中生，這樣的好白菜被王大志一個跛子給拱了，他們早就看出她和他過不下去，遲早要離，沒想到現在真鬧起來了。

        “這樣的女人，王大志怎么可能守得住。”

        “這大志媳婦天天往城里跑，你們看她那燙的頭發，身上穿的衣裳，整天描眉擦紅的……嘖嘖嘖，壓根就不像是那種踏實過日子的女人。”

        “當初要不是換親，王大志那個窩囊廢咋能攤上這樣的……”

        人群里有男人羨慕王大志，也不覺得驚訝，因為這是遲早的事，早就有苗頭了。

        張素芬去追二丫，沒追上，王大水兩口子見兒媳婦走了，心里又氣又惱，跑到徐家，說啥也要把閨女帶走。

        “親家公，親家母，你們這是干啥啊？二丫那死丫頭不懂事，等我找到她，勸她回去好好和大志過日子，你們把狗蛋媳婦帶走，這是哪門子事啊？”

        “就是，爹，娘，彩麗已經是我媳婦了，我倆連孩子都有了，你們不能因為我二姐的事，就牽連到我啊，我是無辜的啊。”

        狗蛋拽著媳婦的胳膊不讓她走。

        王大水一把打掉了狗蛋的手，

        “狗蛋啊，咱當初是換親，你二姐一天不回來，你就一天見不著我閨女，啥時候你二姐回來了，我就讓我閨女回來。

        或者，你給我拿三萬塊錢出來，我閨女就還是你媳婦，還在你家。”

        王大水想給兒子再娶一個，可他兒子這樣，不出大錢，是娶不到的，現在娶媳婦都說啥三轉一響的，他兒子六轉兩響能娶到就不賴了。

        “爹，你這不是為難我嗎？我上哪弄這么多錢來啊？”

        “你記住一個理，你大舅哥有媳婦你就有，你大舅哥沒媳婦你就沒有。”

        王大水說完，就拽著閨女走了，狗蛋急的不想，想去追，還沒走兩步就臉色發白的倒在了地上。

        “狗蛋……”

        張素芬見兒子暈倒了，嚇的直接攤在了地上，扯著嗓子喊著栓娃，喊了幾聲后才想到栓娃去林城找他娘要蓋房子的錢去了，川子也不在家，去衛生所給耳聾的徐老太拿治頭疼的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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