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挾持
“這可真是整整等了你一天的時間!”干巴巴的等了這么長的時間,章巖一點也不煩躁生氣,他搓搓雙手,很興奮的等著江如濤帶給他的好消息,“這么長時間,一定有些很好的收獲吧?”
跟早上時候過來輕松的樣子不一樣,這次江如濤來得面色緊繃嚴肅,嘴唇也始終都緊緊地抿著,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看到江如濤這種臉色,章巖的心情立刻就涼掉了大半,他試探著問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對不起,這次,可能要讓兄弟你失望了。”江如濤側著頭,對章巖拱手以示歉意,“你想要的消息,我用盡了所有的手段,也都沒查到什么。除了一點,陸靈靈昨天從靈堂離開之后,她就很溫順,一點吵鬧都沒有的,就跟著他們回來了。陸金隅把陸靈靈給安置的很好,在她住的地方,周圍都派了很多人來把守,像我這樣的人,完全沒有辦法接近。”
補上后面這句話之后,章巖就感覺江如濤之前說的那句“陸金隅把陸靈靈給安置的很好”的話,味道有點不太對勁了。
章巖稍微停頓了一會兒,疑惑道:“你的意思是不是,陸靈靈現(xiàn)在是被陸金隅控制管轄的?”
“我只能說,暫時,我還沒有確切的消息和證據(jù)。”
“懂了,那就是非常懷疑了。”章巖的嘴角歪了歪,浪費了一天的時間,就等到的是這么個沒多大意義的消息,章巖的確覺得有點虧了,不過,有些時候,這種“損失”也是沒有辦法的。
這邊章巖愿望落空有點失落,他對面的江如濤的樣子看起來,似乎比他更加的有些說不出的難受。
“真是抱歉,難得你如約來找我,我卻讓你失望,什么都沒有做到。真是抱歉,抱歉。”
江如濤的這句抱歉,就像現(xiàn)在終于對著陸天宇抬不起頭來得狀況一樣。他們都覺得沒有完成對面的囑托。尤其是他們以為這件事情很簡單,實際做起來的時候,卻是意想不到的困難。
章巖不想把所有的責任都甩給江如濤,直接對著陸天宇承認了他做事的無能。
“這么簡單的一件事情被我給辦砸了,我……對不起你的信任。”
“這如果真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我連去嘗試一下的機會都沒有,豈不是更沒用了?你沒有必要把所有的責任都抗在身上的。”
“這種比較不好處理的結果,我也不是沒有想到過的。”雖然是有些不可避免的失望,不過陸天宇還是很淡然的就接受了章巖的一無所獲,“江如濤再聰明油滑,他也只是陸金隅手下一個很普通的弟子。平時連陸金隅的身邊都沒太多的機會靠近,更不要說是打聽探查到陸金隅諸多的重要計劃和秘密了。陸靈靈的事情,我猜陸金隅也是臨時起意,順應陸靈靈回來這個突發(fā)的狀況而為之的。江如濤對此摸不到什么把柄,算是正常的狀況。”
“什么都讓你說了,還要我說什么。”聽到陸天宇對一切的局面情況都了如指掌,把他的難處都說的這么清楚,陸天宇越是理解他的沒辦法,章巖就越是覺得心中過意不去。
“至少,江如濤幫我們確定了一件事情。陸金隅的確是對陸靈靈做了些什么事情,才讓她忽然性情變了,甚至在知道很多不利于陸金隅的真相之后,還會愿意站在他的身邊。”陸金隅此話一部分是為了寬慰一下章巖,另一部分也是因為這些也是真的。
對陸金隅,陸天宇完全沒抱有過任何正面的希望。當初他能隨便把完全無害還是自家妹妹的好友出賣送給了別人,不僅沒有考慮過失去朋友的妹妹的心情,更是完全不把別人的自由和性命當回事。
陸金隅會這么對待一個完全無害的人,將來擁有了更大的權力之后,又會變成什么恐怖的樣子?誰也不知道。
無論如何,玄武門不能落在陸金隅這個人手上。
“你要是這么說的話……”章巖眼神閃動了一下,“江如濤說陸靈靈住的地方被看守把持的很嚴密,尋常人都沒辦法靠的太近,比陸金隅自己時常出入的地方還要嚴格。他這樣子,怕是不僅僅為了保護陸靈靈,還想切斷陸靈靈對外的所有聯(lián)系,或者,他就是把陸靈靈給關起來了!”
越想越覺得陸金隅完全有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來,感覺一切都有了新的進展,章巖終于有點高興的意思了,“陸金隅用這種極端的方法來困住陸靈靈,不就是說明,就算陸靈靈回來突然得知陸門主的死訊,在不利于陸天奇的情況下,她還是更愿意相信陸天奇,不是嗎?都不用陸靈靈偏向哪一方,只要陸靈靈能堅持住當中間派,誰也不幫忙的話,陸金隅都不會這么對她的。沒錯,陸靈靈一定是在陸金隅的面前也說了些她肯定會幫助陸天奇的話,才讓陸金隅覺的跟陸天奇之間的門主之爭沒有希望了,才會在這種情況下,對陸靈靈做這種囚禁的事情。”
“你終于把這些全都想通了。”看到章巖一番啰嗦的分析,重新興奮起來之后,陸天宇總算不用再為調(diào)整章巖爆炸的心態(tài)而發(fā)愁了,“我跟你的想法是一樣的,當初我被陸金隅從玄武門給陷害趕走,我和阿玉被陸金隅算計的所有的一切,陸靈靈都是清楚明白的。就算陸天奇沒有我的幫忙協(xié)助,陸靈靈多半也不會幫助她那個心思歹毒,喜歡做損人不利己的事情的二哥的。昨天陸靈靈只是跟陸金隅在一起說了會話,就立刻更改了立場,這絕對不是陸靈靈能做出來的事情。不過當時……”
章巖拍了兩下桌子,連忙跟上了陸天宇的語句,“昨天的意外的一串接著一串,的發(fā)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太多了。我們都被攪合的手忙腳亂的,一時沒發(fā)現(xiàn)陸靈靈的狀態(tài)不太對,也不算奇怪。現(xiàn)在比較麻煩的是,不知道陸金隅悄悄對陸靈靈做了些什么,才讓她變成了那樣一個木頭似的樣子。”
以前在丹書城和池天當?shù)臅r候,章巖各種原因之下,也是跟陸靈靈近距離接觸過一段時間的。她性子魯莽活潑,又愛說笑。任何人被父親突然到來的死訊給打擊了,都會有些反應的。但在陸靈靈的身上,以章巖的猜測和理解,她的反應要么嚎啕大哭,要么破口大罵,最后擼擼袖子要把害死她父親的人找出來報仇的。
激烈的反應可能會有很多,但怎么都不可能是他們所見到的,淡漠無情,一臉平淡的樣子。章巖想破腦袋都覺得這不會是陸靈靈能有的反應,只是當時他跟陸天宇和阿玉等人一樣,被接連到來的麻煩和意外沖昏了頭腦,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過了一段時間,更換了環(huán)境,重新清醒了之后,這才一點點的把當時的奇怪之處回憶拼接了起來。
看到陸天宇的神色有些憂愁緊張,章巖問道:“說了這么多,焦點全都在陸靈靈的身上。陸天宇,你是不是擔心,陸金隅用了什么可怕又會傷害到人的手段,控制了陸靈靈,怕她哪里受傷吧?”
陸天宇很利索的承認了,“對,我擔心的就是這個。陸金隅這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之前我曾經(jīng)見過他很愛護照顧陸靈靈的樣子,但那是他手上有權力有實力的時候,他是個很不錯的哥哥。如今情況不一樣了,陸金隅沒有了曾經(jīng)的后盾做靠山,面對這個還有些利用價值的妹妹,陸金隅會是什么樣的反應,就很難說了。現(xiàn)在陸靈靈還在陸金隅那邊,就等于被陸金隅給控制住了,陸靈靈現(xiàn)在說不定連神志都不是自己能做主的了。你說我能不著急嗎?”
章巖摸了摸不怎么長胡子的下巴,繞著圈的思考了一會兒,突然有了個想法,“你看這樣行不行,一直以來,都是陸金隅在步步緊逼,主動跟陸天奇宣戰(zhàn)的。受到陸天奇的想法限制,我們都是見招拆招的對抗著的陸金隅的進攻。如果我們能改變一下想法,主動對陸金隅進攻的話,別的不說,肯定是會打亂陸金隅做下的布置的。我們?nèi)羰悄茉賹﹃懱炱婀膭右幌拢屗浜弦幌拢覀冋f不定有機會逼著陸金隅,讓他把陸靈靈當成工具也好,人質(zhì)也好,只要人出來了,我們再想弄清楚陸靈靈出了什么事情,就容易的多了。”
陸天宇很認同章巖的辦法,“是個好辦法,可是,我們具體要怎么做,怎么才能讓陸天奇配合著我們的意思,逼著陸金隅讓陸靈靈現(xiàn)身呢?”
“這個啊……”章巖又像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我們瞞著陸天奇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昨天那場過后,他沒有跟我們翻臉,就算很能忍耐了。我們這邊還想用他做他不想做的事情,或者繼續(xù)的騙他的話,大概我們之間的合作關系,也就算是完全斷開了。”
陸天奇名正不正的,也做了這么多年玄武門的代理門主。做慣了上位者的人,是絕對不允許其他人多次越過他,做跟他意見相反的事情。陸天奇能忍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是不錯了。
“我怎么看都覺得,陸天奇依然還是把陸金隅給當成親人來看,就他對付陸金隅的那些方法,在我看來完全是在和稀泥,只求陸金隅不要一再的逼追,完全沒想過反擊之類的事情。我看他身邊的陸文波,每次見面都一副臭著臉,快要忍耐不下去的樣子。”
陸文波對的陸金隅的厭惡和痛恨,隨便一個人都看的出來。跟將要被搶奪權力和位置的陸天奇比起來,好像陸文波更加在意玄武門的門主似的。尤其是最近這幾天,他連以前在陸天奇的面前裝都不裝了,只要聽到了陸金隅的名字,臉色就會非常的難看,恨不得把陸金隅一口咬死了似的。
“那個誠懇的忠犬啊!”章巖回憶起陸文波的樣子,有點小感嘆,“他對了陸天奇的感情和忠誠,可真是很不一般。陸文波能再聰明一點的話,說不定早就綁陸天奇掃除了一切的障礙,讓他順順利利的繼承玄武門門主的位置了。可惜啊,他就是太服從陸天奇的話了。哪怕心里有些不滿,知道不應該看著陸天奇的心慈手軟而手軟,后患無窮,他還是照著陸天奇的話去做了。”
陸天宇也道:“前些天不是因為陸天奇中毒昏迷,沒辦法對陸文波做指示和制止的話,他一定不會配合我們做那么多的超出了界限的事情。”
“可不是嗎,當時我們是合作愉快,現(xiàn)在陸天奇醒過來了,行事反而沒有之前順遂了。也不知道我這么快就把陸天奇給治好了,到底是不是件好事。”章巖歪歪嘴,煩惱了起來。
“如果,我們能找到一些方法,既能越過陸天奇的眼線,讓他不知道事情是我們做的,最終又能達到我們想要的目的的話,那就很完美了。”陸天宇這句話說的很慢,意有所指的看著章巖,“章巖,你認為呢?”
“……”章巖疑惑又肯定的點頭,“你的意思該不會是……我們單獨做點什么,來拿陸天奇等人都不要讓他們知道吧?”
無聲的笑了一會兒,陸天宇沒有回答,但他的表情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哎呀,就知道你這種花花心腸多的人,不會跟著陸天奇一條死路走到底的!”明白陸天宇一定是有了更好的解決辦法,立刻興奮道,“既然早就把后續(xù)的套路都想清楚了,還鎮(zhèn)定自若的看著我在這里干著急,你是有什么折磨人的癖好嗎?快說快說,等把玄武門的麻煩解決好了之后,彭掌柜還等著你回到池天當多住一段時間呢。”
“好,好。只要玄武門解決了這場內(nèi)亂之后,我一定應了彭掌柜的約,去池天當做客。”陸天宇終于跟章巖說起了他預想好的一些解決困境的辦法。
……
在陸天奇的房內(nèi),陸文波端來一些很粗糙的飯食,他很不好意思的把那些清粥小菜的放在了陸天奇的面前,很沒底氣的說:“少主,你的餐飯好了……我也知道這些沒滋沒味的東西很難下咽。但那個在暗中給你下毒的人還沒有找到,連那人下毒的渠道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做飯做菜的時候,多放一樣配料都代表著多了一層風險。我不想再讓少主你多冒一些不必要的風險,所以,各種條件限制之下,就只能這樣了。”
覺得這次的問題解決的很不完美,每次到了吃飯的時間,陸文波就像個隨時會被判刑的罪人似的,惶恐中又帶著點僥幸。
“小文,我都說了多少次了,你做的很好很好,這件事情上,不會有人做的比你更好了。所以,真的不要再責備自己了。你再這個樣子,就是故意做出一些姿態(tài)讓我覺得愧疚了。”多少次對陸文波的勸說解釋都沒用處,陸天奇不想讓陸文波再自責下去,干脆一反常態(tài)的反著激將了一下陸文波,希望他不要再把這點無謂的小事看的這么重要了。
“怎么會,我沒有做什么姿態(tài),也沒有要讓少主你對我愧疚的!”陸文波不斷的擺手,生怕陸天奇真的會這么想。
“不是就好,總之,你以后就不要再提食物上的事情了,我很喜歡你送來的飯菜。大傷初癒,我不正是應該吃用些簡單的東西嗎。”陸天奇低下頭,不聲不響的,把桌上的東西都吃了。
能吃了這么多,陸天奇應該還是很有食欲的,怎么看也不像是會嫌棄飯菜味道不好的樣子。這么一想,陸文波的心里又舒暢了一些。
等陸天奇用完飯,陸文波命人把桌上的餐具都撤下去之后,立刻開始報告有關陸金隅的情況來。
“在三小姐回來之后,這幾天陸金隅手下的人把他的院子給包的像鐵桶一樣,連陸天宇和章巖都算在內(nèi),我們一個人都沒有混進去過。太嚴密了,完全沒有機會。”
“也就是說,這幾天下來,我們的人,連陸靈靈的面都沒能見到?”
“是這樣的……”
“唉!”陸天奇長長的嘆息了一聲,無可奈何的說,“一連幾天的時間,靈靈從來沒有現(xiàn)身過。人也不再去父親的靈堂,說她不是被二……陸金隅用了什么辦法給控制住了行動,我都不信。也是我不對,一開始就不應該想著利用靈靈來牽制陸金隅,最后弄成現(xiàn)在這種模樣,都是我的錯誤。”
“這怎么能是你的錯誤呢?”陸天奇又開始把這些都歸咎到了自己的身上,陸文波連忙打斷了陸天奇的話,“把局面弄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人是陸金隅!是他從前覺得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就對玄武門不聞不問,什么事情都不管。是他在在外面失利無可奈何的時候,的又灰溜溜的跑了回來。也是他在玄武門飽受外敵困擾的時候,還企圖再分走奪取玄武門的勢力。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陸金隅從來就沒有把的玄武門當成家,只是一個在無法挑選的情況下,有利用價值的什么東西罷了!”
越說起這些,陸文波就越是生氣,“也就是他上輩子積德了運氣好,才碰到了少主你這么能夠包容他的大哥。不然讓他換成別的門派試試,老早就把他從門派宗族中除名,趕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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