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瀕死
看著章巖如此憤怒又痛苦的樣子,陸天宇越看越高興,甚至于笑出聲來,“池天當,到能順順當當的堅持到今天又能怎么樣?你們完全忘記了當初能夠建立的根本,與人勾心斗角殺人越貨,反而想起做什么好人來了!這就注定你們會失去獸性,最后被比你們更兇狠的人給吃掉!你會有現在這種凄慘的下場,完全就是因為閆文錯誤的判斷,才害了你們池天當的所有人!”
“我不準你侮辱我的先祖!”陸天宇居然還敢開口嘲諷閆文,章巖更是怒不可遏,簡直想立刻飛到陸天宇的跟前,把他正在搖頭晃腦的腦袋給摘下來!!
但他根本就動不了,連抽出腿腳往前走一步都很困難,更不要說去制裁前面的陸天宇了。章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么生氣憤怒過。
陸天宇有句話說的是對的,閆文就不該讓他們放下了曾經的兇狠狡詐,收起了利爪當一只無害的兔子!
能在森林里橫著走的從來都不是軟趴趴的小貓小狗,而是真正的雄獅猛獸!如果現在的是得利客棧而不是池天當,陸天宇這種裝模作樣的小人,怎么可能利用了他的信任來害他呢!!
章巖越想越是暴怒,他不斷的揮舞著雙手,隨著他身體的動作,埋在泥水沼澤中的身體也往下陷的越來越快。沒過多久,章巖就只剩下一個肩膀還露在外面了。
往章巖的身邊走進了一點,陸天宇曲著一條腿,輕輕俯著身體,看著下面即將被泥水給吞沒掉的章巖,帶著奇異的微笑道:“你想殺了我?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馬上就要完全的陷入進去,跟死在這里的人一樣,成為滋養草木的肥料。還說要殺了我?這輩子是不行了,只怕下輩子,你也做不到!”
“陸天宇!陸天宇!就算是死了我也會記住你,到了陰間地獄,我也不會放過你的!”在最后被泥水埋住之前的時間,章巖用盡最后所有的力量對陸天宇詛咒了起來。章巖也知道這樣的叫罵一點意義也沒有,但連這個都不做的話,那他就真的等于閉著眼睛等死了。
很快,章巖就感覺到他的身體完全被結實有力的泥水給吸附住了。不僅手腳都動彈不得,就連呼吸也完全被迫的停止了。胸口一陣陣沉悶的疼痛,章巖越發的無法呼吸,他原本就不曾修煉過龜息之類的功法。遇到這種情況,死的會比一般的修士要快的多。
都是那個該死的陸天宇!就算等會到了地獄里面,章巖下定決定,也一定不會放過陸天宇!成了惡鬼,他也要回頭來找陸天宇報仇!
報仇,報仇,報仇!!
在章巖即將咽氣的那一刻,他的腦海中就只有這兩個字!!
……
一片恐怖的黑暗過去之后,章巖在睜開眼睛,看到的依舊是那張讓他憤恨不已的面孔。
“嘿嘿!看來老天待我真的不薄,滿足了我死前最后的愿望,讓你也跟著我一起到了地下來了!”看到眼前的人是陸天宇之后,章巖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動作如何爬起來的,跌跌撞撞的就往陸天宇的方向沖了過去。
“慢點,慢點,你才剛剛醒過來。雖然昏迷的時間不是很長,但怎么也是剛剛醒過來,還是動作小一點對你來說比較好。”陸天宇動作很靈巧的把像頭蠻牛一樣沖來的章巖給攔住了,幾下就把動作還很不協調的章巖給按著坐在了地上。
一陣天旋地轉之后,章巖感覺自己又莫名其妙的坐在了地上,他還有些昏頭昏腦的,除了知道陸天宇是個騙子混蛋,把他給坑害致死了,別的都不重要了。
“你先別想那么多,休息一會兒,等腦子靈光了,我們再繼續說下去。”陸天宇按著章巖的肩膀,讓他不要亂動。
這時候的陸天宇又是變了一副嘴臉,好像剛才的那個狡猾奸詐的小人又不見了,回歸到了最初章巖認識的陸天宇似的。
被陸天宇這種快速的變臉給弄暈了,章巖疑惑的看了看陸天宇,依舊是恨恨的語氣,“哼!都到了地獄了,你還要繼續的裝下去嗎?”
“哈哈哈!沒想到你居然是個對地獄很執著的人,到底是給池天當做了多少黑事,你才堅信你死了之后,一定會落到地獄里面?看來你們也沒有很按照閆文的吩咐去做,還是偷偷的干了不少的壞事嘛!”
為什么陸天宇還能這么輕松的跟他說笑起來?瞪著這樣的陸天宇,章巖更加疑惑了。
他難道不是已經身體沉入到了沼澤的泥水中被淹死悶死了嗎?陸天宇還是眼看著他死的,為什么死后還會見到陸天宇,陸天宇又會是這種面孔對著他?
到底發生了什么?
“怎么,還什么都想不通呢?”陸天宇語言輕快的說,“想不通的話,就看看周圍,眼見為實,也許能給你一點靈感呢?”
看看周圍?
不自覺的按照陸天宇說的去做了,章巖左右搖晃了一下腦袋,發現他并沒有到什么想象之中的地獄,而是還在衡陽秦氏的山上。一個看起來破舊荒涼,又很正常的地方。天色也是亮著的!
地獄不該是黑暗無光,閃著鬼火充滿了刑具的地界嗎?怎么也不可能是這種日光很足的樣子啊?
“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迷惑的看著周圍,章巖怎么也想不明白,在他“死”去的那些時間,這個世界都發生了什么。
“說你傻你還真的就遲鈍起來了?”陸天宇有些好笑的用手上的一條細細的樹枝在章巖的頭上敲了一下,“這種反應的能力,說你擅長跟蹤暗殺,我都不相信了。”
“嘶,疼!”陸天宇打在章巖頭上的那一下很有講究,既讓章巖不會被傷到,又能讓他感覺到一定的痛楚。章巖在頭上摸了一下,更疑惑了。
陸天宇在說什么,他怎么越發的聽不懂了?
“好了好了,別再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了。什么都要讓我把話說的十成明白。”章巖把手上的樹枝給扔掉了,對章巖慢慢道,“放心,你沒有死,活的好好的。這里也不是地獄,是人間。我剛才對你做的,也只是一些趁著你沒防備的障眼法。你當時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我的身上,本身又不擅長這種術法,才會被我給蒙住了。你沒有被泥水給淹死悶死,就是小小的睡了一會兒。現在醒過來了,也就沒問題了。”
“……”眼神復雜的在陸天宇的身上轉了好幾圈,反反復復的折騰了幾圈之后,章巖已經不太敢相信陸天宇所說的任何話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會吧,就昏睡了那么一點點的時間,你就忘記我們到這里來要做什么事情了嗎?”陸天宇用手做了一個托東西的動作,“難道我們不是來處理掉那個你怎么都扔不掉的怪牌子嗎?現在它徹底的離開了池天當,我們該做的事情做完了,也就可以準備離開了。”
“牌子?”章巖仿佛大夢初醒似的想了起來,對,對,他們是來把那個糟心的牌子和盒子給扔掉的。但剛才陸天宇的那些招人憤恨的話……章巖記得很清楚。
身體不動彈,依舊坐在了地上,章巖還是很懷疑的說:“我現在還能相信你說的每一句話嗎?該不會現在說的這些,又是你對我設下的一個什么圈套,等著我上鉤吧?”
面對章巖的質疑,陸天宇只是輕輕的笑了笑,對章巖鞠躬道:“剛才情況不太好,我想盡量的速戰速決,就只能用了比較偏激的辦法。所以才對你說了那些謊話,你是我的朋友,我沒有理由要傷害你,也沒理由讓一個對我這么好的門派損失一個重要的人。剛才的事情,我的確是有理由,且沒有更好的辦法的。現在我認真的跟你道歉,之前說的你千萬別放在心上,那只是一種……一種計謀而已。”
“什么計謀要讓你用這種辦法來騙自己的朋友!”章巖依舊有些憤怒的站了起來,盡管他現在依舊分辨不出陸天宇說的是真話,還是再次給他設下的不知道第多少個陷阱,但章巖也別無選擇了,只能大聲憤怒的說話,來發泄他心中的不滿。
完全了解章巖現在為什么會這么生氣,被惡言惡語的對待陸天宇也一點生氣的意思也沒有,而是繼續溫和的對章巖解釋道:
“之所以用這種辦法來瞞騙你,也是沒有辦法。因為那塊牌子是通人性的,不能把它當成一塊單純的冰冷的石頭。這塊牌子‘聰明著呢’。不用些手段,是拿它沒有辦法。”
“呵呵,你還不如說,那塊牌子是活的,有生命的!”章巖繼續的冷笑。
“你這句話說的一點錯也沒有,它不僅是活的,而且還能窺探到你心中的想法,你真正的情緒,所有的一切,完全無法隱藏。”
被陸天宇的話勾起了一些情緒,章巖的眼睛轉了兩圈,把之前的怨恨收起來了一點,認真的接話道:“那牌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塊牌子會被怨恨的氣息給吸引這點是一點錯都沒有的,但它也會很喜歡留在另外的一些情緒身邊。比如擔心,畏懼,緊張。你是這牌子來到丹書城后第一個親身接觸到它的人。它能清楚的感應到你身上所有的情緒,知道你性格情緒上的弱點。它自信能夠控制你,選擇了你,選擇了池天當留了下來,你和在池天當地下的那些殘骸們,同樣的重要。不把你吸引到牌子留下來的情緒給趕走,它也不會輕易的離開你的。”
“我的,情緒?”章巖好像聽懂了陸天宇的話又好像沒有聽懂,“我也是那個牌子,留下來的原因之一?”
“對,你也是。為了能夠盡量的把這個東西跟你分離開,我才剛才會對你說了那樣的話做了那樣的事情。讓你在臨死前對我心生大量的怨恨,這樣才能完全的蓋住你吸引到它的那些心情和想法。這一點,不是真的,根本就騙不到那塊能夠通靈的牌子。現在它徹底的離開了我們,以后也都不用再害怕它回轉到池天當了。”
“那它現在到了什么地方?”章巖著急的想要知道最后的結果,不知不覺的,他對陸天宇的信任全都回來了。
“就在這下面。”陸天宇用一只腳輕輕的在地面上虛踩了幾下,章巖這才注意到,陸天宇腳下那一圈的土地,只是看起來像是硬硬的土層。實際上,是像沙子和泥水一樣結合在一起的東西,軟軟的,碰一下就會顫動起來的樣子。
就像是剛才,把他給包裹起來,強制性的沉入到地下的那些泥水。
之前那種瀕死的恐怖感又回來了,很不好,很不安。章巖趕緊把目光轉移到了別的地方,很不自然的咳嗽了幾聲,“這也是你用的什么術法嗎?只是一般的土壤和泥水,就能把那么厲害的東西給阻攔住嗎?”
“不是我把它給阻攔在什么地方,而是那里有更吸引它的東西。這牌子對你完全喪失了興趣,沒興趣再跟著一個心中只有仇恨的人,自然也就離開你,去尋找一個讓它更加滿意的地方停留了。這里這么多被困多年的怨靈兇魂,不比池天當地下的那點死人來的兇狠多了。牌子會選擇這里留下來,很好。”
陰邪的東西留在這里,對外面的人來說,也是好事。至少等它再次被人發現利用之前,不會再有去傷害到別人的機會。
“那塊牌子,不是普通點的邪物。我不知道它從何而來,但是上次接觸過之后,我發現它已經幻化出了能夠通識人性的靈識,如果你一直都在擔心畏懼它,它就更加不會把你給放在眼里,不會離開你這個它能隨意控制欺負的人。除非讓它感覺到你也兇悍狠毒起來,它才有可能會離開,再去找一個更加合適的地方來落腳。”
“簡單的解釋起來,就是欺軟怕硬是不是?”章巖的牙齒咬的咯咯直響,陸天宇的解釋已經很委婉了,但話到了他的耳朵里面,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你要這么理解的話,也不算有問題。”陸天宇看著章巖立刻就要爆炸的模樣,也是有些無奈。畢竟這些的確是事實,他再怎么虛弱退而求其次的解釋,
“一塊叫不出名字的牌子,也會欺軟怕硬的看人下菜了?”聽明白了陸天宇的話,知道他被一塊沒有巴掌大的破石頭給欺負到了這種程度,簡直可恨,可恥!章巖登時越想越生氣,恨不得現在再回去把那塊牌子從地下挖出來,一層層的碾碎成粉末來給自己找回人類的尊嚴!
等章巖再把眼神盯著陸天宇剛剛用腳點出來的方向的時候,那里也不再是流沙,而是跟普通的地面沒什么區別的地方了。
“你也知道,這是些邪門的東西,不是按照正常的想法來計算的。”陸天宇也說不上是輕松還是后怕,他看著再次歸于平靜的地面,有些出神。跟章巖把這些事情解釋的差不多了之后,陸天宇這才把他之前擔心的事情說了出來。
“好端端的,池天當也沒發生過什么大事,為什么就會把這種東西給招惹了過來?”
從知道那塊牌子的是怎么出現在池天當之后,陸天宇就一直都很想不通。換成從前的得利客棧,按照那時候殺人害人的手段作的孽,池天當被前來報復的邪靈惡靈全都包圍了也不奇怪。但現在的池天當早就不做那些營生了,過了這許多年,什么事情也沒發生,為什么突然就招惹到這種邪物上門了?而且還是趕都趕不走的那種。
就這點事情,陸天宇都想了許久也是想不通。但如果再不動手把它給送到別的地方,真就會像章巖擔心的那樣,誰也說不好后面會發生什么變故出來。
所以陸天宇先讓章巖把牌子給帶到了被衡陽秦氏廢棄的地盤上。當初章巖還活著的時候,就知道衡陽秦氏喜歡用些擺不上臺面的禁忌的邪術。重生之后,再從別人口中了解到一點衡陽秦氏發生的事情,他也就把衡陽秦氏發生的事情大概的推算出來了。
衡陽秦氏被殺害犧牲的人,數量和怨氣算起來,一定是會比池天當要多的多。而且這么多年了,這里連活人都沒來過幾個,那些怨靈必定會長時間的被困在這里,夜以繼日的怨恨纏繞著。有這么強大的力量在,那有靈識的邪靈嗅到了味道,自然也就順著走了。
只要牌子放棄了章巖和池天當,它愿意留在衡陽秦氏的地盤,這事也就暫時的告一段落了。但不把它為什么會找上了池天當的原因給找出來,弄清楚的話,這樣的事情很可能會再次發生的!
“你之前跟我說起過的把這東西帶過來的那個商人,你對他就再沒有去了解過什么嗎?”陸天宇目前能找到最原始的源頭就在這個商人身上了,只能從他下手。
“那個家伙,我怎么可能沒去找過啊!”章巖很喪的嘆了口氣,“后來我去找這個人,發現他可能根本就不是池天當附近的人,人住在客棧,周圍一個認識他熟悉他的人都沒有。估計只有天知道他是從什么地方過來的,把這么討厭的一個麻煩給帶到了池天當來,要是再讓我見到這個家伙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連章巖也說不清楚那個人到底是個什么來歷,線索斷了,就算是陸天宇,也沒辦法順著這個方向去尋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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