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毒傷
賀雙卿小心翼翼地為他解開了白布,一道潰爛的刀傷赫然出現在眼前。賀雙卿先是一愣,隨后不由自主地開口說道:“殿下,您的傷口似乎沒處理干凈。”
“嗯?此話怎講?”
“殿下身體康健,論理這么淺的傷口不至于好些天還不收口。”賀雙卿用手蘸了一點血漬,“要么是里面有臟東西,要么就是毒傷。”
蕭戎微微有些吃驚:“你是跟誰學的這些?”
賀雙卿自然不敢說是家傳,她只好胡謅個謊話:“以前遇到過一個行腳大夫,他教了奴婢不少。”
蕭戎微微點了點頭:“繼續說。”
賀雙卿嘆道:“殿下傷口潰爛太久,奴婢不大好判斷,若是能知道毒物為何,或許還有解。”
蕭戎一愣:“你確定?”
賀雙卿不敢把話說死:“只能說或許,奴婢不敢打包票。”
蕭戎聽了,便沖著門口的小廝招了招手:“你去把那把匕首找來。”
那小廝應了一聲,不多時便將一把用紅布裹著的刀子拿了過來,賀雙卿小心翼翼地打開了布包,只見一把小巧的金色匕首出現在她面前。
一股濃濃的藥氣撲面而來。賀雙卿端來一個茶杯,隨后將那匕首在里面攪了攪,仔細嗅了起來。
賀雙卿閉著眼睛聞了好久,她的神色漸漸嚴峻起來,當她再次睜開眼時,臉色早已變白了。
“這是九種蛇毒淬出來的,名叫九龍散。制毒的人應該是個高手,這樣的毒藥,沒有家傳是做不出來的。”
蕭戎的眉頭皺了起來:“本王怎么沒聽說過?”
“此毒甚為古怪,作用很慢卻必死無疑。單憑一般的金瘡藥是不行的。”賀雙卿自然而然地抓過蕭戎的手,她就像個老大夫一般,一邊把著他的脈象,一邊絮絮叨叨。
“還好傷口不是那么深,若是再深點,直接毒入骨髓就沒救了。只是從脈象上看,殿下中毒太久,這幾日是不是每到夜里必會發熱,盜汗,而且越來越怯熱?”
蕭戎的瞳孔微微縮了一下,平靜地點了點頭。
“這說明毒已經入了內臟,幸而殿下身體結實,換了一般人早就沒命了。”賀雙卿放下他的手,隨手從旁邊扯過一張紙,熟練地開起藥方來,“若不趕緊解毒,只怕再過幾天這樣的癥狀會越來越重,等到毒入骨髓時,那就真沒救了。不過有這藥方,半個月保管好了。”
她寫下一大堆中藥的名字,口中慢慢說道:“這是兩張方子,上頭那個煎服,服用時以椴樹蜜做引,每日早中晚各一次;底下的是泡澡用的。每天泡半個時辰……”
話還沒說完,她猛然回過神來:糟了!她露餡了!
抬頭再看蕭戎,只見他面色不善,正用一種極其戒備的目光打量著她。還未等她反應過來,旁邊的兩個小廝早已撲了上來,將她死死地壓在了地上。
“殿下!”
“你到底是什么人?混入王府有什么目的?”蕭戎坐正了身體,“這樣的藥方,豈是你一個小丫頭能開得出來的?”
賀雙卿心中暗暗叫苦:“殿下,奴婢冤枉!奴婢沒有什么目的!只是和行腳郎中學過一些”
蕭戎步步緊逼:“你剛才可還裝的不識字,這藥方又是怎么寫出來的?”
“這、這”賀雙卿知道自己暴露了,事已至此,她只好一咬牙,把剛才的想法都說出來了。
“奴婢是怕會得太多,以后就得能者多勞了。”賀雙卿迫不得已說了實話,“奴婢是個笨人,一不留神就會做錯事,奴婢是真的怕”
蕭戎不依不饒:“你既然這么怕事,那為何剛才又要出頭為本王看病?”
賀雙卿瑟瑟發抖,只得繼續編造謊言:“奴婢的師父曾經告訴過奴婢,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奴婢只不過是只不過是遵照師父的囑咐罷了。”
“你師父是誰?老家又在哪里?你如實告訴本王,若是敢說一句謊話,定要大板子把你打死!”
“奴婢忘了”
“大膽!”蕭戎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奴婢是真忘了!”賀雙卿嚇得猛一縮脖子,“那拐子拐走奴婢的時候,狠狠地打了奴婢的頭,奴婢至今也記不起家住哪里,年紀多少。能記住的唯有這點醫術還有,殿下的傷確實已經不能再拖,打死奴婢事小,殿下貴體事大呀!”
蕭戎仔細想了想,命令兩個人將賀雙卿放開。賀雙卿趴在地上,瘦小的身體不住地發抖,看起來就像一只受傷的小貓,十分惹人心疼。
“你要怎么證明那藥方是真的?”
“這”賀雙卿一愣,事已至此,她橫下一條心,抓起那把匕首,狠狠地抹向了自己的手腕,在那道舊傷下面劃了一下子。
以命搏命吧。
鮮血頓時流了出來,賀雙卿丟下匕首,咬緊牙關叩頭道:“現在奴婢可以為殿下證明藥方了。”
蕭戎頓時驚得站了起來,望著求生欲極強的賀雙卿,他再也沒了脾氣。
“你起來吧。”
賀雙卿膽戰心驚地說道:“殿下恕罪,奴婢腿發軟,站不起來。”
蕭戎揮了揮手,兩邊的小廝將她扶了起來。
“本王就信你一回。要是你膽敢欺騙本王,就不是打板子這么簡單了!”
賀雙卿咽了一口口水:“奴婢明白。”
“將她帶下去,單獨關押起來,沒有本王的命令,不許任何人放她出來!”
“是!”
賀雙卿被兩個人架了出去,一路拖到王府后面的一座院子里。那院子里有一間屋子,屋子不大,但床鋪桌椅俱全。押送她的人將她推了進去,隨后重重地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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