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既然對方已經有了上桌的能力，混沌至尊也沒有非要分出高下不可。
  高處不勝寒，多出一位后來者未必不是好事。
  它停下手來，對著這縷意志之力道：“道友手段不錯，不知是否賞臉一敘。”
  隔了一會，宋陽的聲音從意志中傳出。
  只有一句話，話里報了一個地址，竟是讓混沌至尊過來找他。
  混沌至尊愣了一下，眼光閃爍著莫名的光芒。
  倒是個有意思的家伙。
  也罷，我也有很久沒到外面走動過了。
  巨眼中再次射出一道光芒，橫跨虛空，沒入洪武宇宙之中。
  清風酒館后院憑空多出了一張躺椅，茶幾上也新增了一杯沒人嘗過的熱茶。
  未等鐘玉和李岳二人反應過來。
  一個長相粗獷的大漢已經躺到躺椅上面。
  似乎是感受到了身下椅子的不凡，大漢挪了挪身子，又左右看了看。
  這才笑道：“難怪道友會選擇留在這種地方。”
  宋陽微微一笑，舉起茶杯示意了一下。
  大漢會意，同樣端起了茶幾上的熱茶，學著宋陽的動作將其一飲而盡。
  “道友走的路似乎與眾不同呢。”混沌至尊說道。
  “路不同，但最終殊途同歸不是么。”
  “殊途同歸，說得有理，到了你我這樣的存在，繼續修煉都只是想看看更上面的風景罷了。”大漢說道：“也不知道是一片更燦爛的星空，又或者是完全的空白。”
  宋陽給對方重新倒了一杯茶，淡然道：“與其在乎結果，不如享受過程。”
  “哈哈，說得不錯，很久沒遇到過像你這么一個合我胃口的人了，比某個瘋婆子好多了。”
  一旁的鐘玉和李岳對視一眼，俱是看到各自眼里的震驚。
  兩人跟在宋陽身邊，也算是見多識廣。
  知道道圣以上還有超脫、無上等更強者的存在。
  也知道虛空中還有很多其他的宇宙。
  但從未遇到過現在這種詭異的情況。
  宋陽和大漢聊的每一個字兩人都能聽懂，但組合到一起就不知道什么意思。
  并非是不能理解，而是他們只要稍稍動了思考的念頭，腦海里就像被漿糊填滿一樣，無法運轉下去。
  混沌至尊似乎察覺到什么，轉頭看了鐘玉二人一眼。
  笑著對宋陽說道：“這兩位是你的門人？倒也有些意思。”
  “他們并非我的門人，而是我的朋友。”
  “朋友？”
  混沌至尊再次愣了一下。
  億萬年以來，已經忘記上一次愣神是什么時候了。
  但在宋陽這里，卻屢屢出乎它的意料。
  想了想，混沌至尊主動轉了個話題。
  “不知道道友對我們這片空間了解多少呢？”
  “我修行時日尚短，還請為我解惑。”
  混沌至尊上下打量了宋陽一眼。
  雖然看不清具體深淺，但生命之火騙不了人。
  這位后輩年輕得有些過分。
  “其實我了解得也不多，只是活的時間長了，有些事即使不刻意去了解也會自動傳到耳里。”
  混沌至尊開始為宋陽講述。
  很久很久以前，虛空處于最為原始的狀態。
  就跟一張白紙一樣，里面什么都沒有。
  既沒有混沌，也沒有大道。
  更不用說如今的宇宙，世界以及眾生。
  直到有一天，虛空中不知因何原因發生了一場巨大的爆炸。
  其范圍覆蓋整片虛空，并且持續了很多年。
  等到爆炸結束，許多殘余的能量留在虛空之中。
  但其依然非常的狂暴、不可控。
  等到又過去很長的一段時間，這些殘余能量漸漸冷卻，變成了灰蒙蒙的霧氣。
  于是，虛空中出現了混沌。
  后來，代表無序的混沌里面有部分能量開始“造反”。
  它們不再像從前一樣狂亂，而是開始遵循著一定的軌跡來運行，從而誕生了最早的道。
  混沌和道從來都是并存的。
  過去如此，如今也是一樣。
  不過在那個時候，虛空中的混沌和道就是最單純的能量，并沒有自我的意識。
  直到兩者不斷壯大，相互之間起了新的沖突。
  混沌想要改變道，道也想改變混沌。
  在這個漫長的斗爭過程中，虛空中出現了兩道靈智。
  其中一個代表了混沌，而另外一個代表了道。
  只不過兩邊的力量不相上下，各知各的深淺。
  最后，兩道靈智把虛空分成了兩部分。
  其中一部分依然是原來的模樣，也就是所謂的宇外虛空。
  另一部分被道改造成為如今的宇宙。
  宇外虛空之主便是宋陽眼前的混沌至尊。
  至于所有宇宙的共主則稱為道之至尊。
  不管是宇宙大道也好，下面的世界天道也罷。
  都是道之至尊創造出來，甚至包括了將宋陽視作死對頭的命運。
  說起來，命運的誕生其實是道之至尊的刻意安排。
  在宇宙誕生之初，第一批生靈稱之為先天神魔。

  先天神魔也可以稱為道子，它們生而強大，實力會自動增長。
  宇宙內尚不存在修煉的概念。
  只不過隨著道之至尊進入沉睡，沒人遏制的先天神魔之間開始發生沖突。
  剛開始還點到為止，但后來道之至尊依然沒有出現，情況開始愈演愈烈。
  先天神魔之間爆發了戰爭。
  戰爭很激烈，把當時的宇宙幾乎打爛，先天神魔幾乎死絕。
  終于把宇宙的真正主人從沉睡中驚醒。
  道之至尊自然不會見到自己的心血就這樣毀滅，于是創造出了輪回大道，讓那些死去的先天神魔有重活的機會。
  只是進入輪回以后，先天神魔就不再是原來的先天神魔。
  慢慢地，宇宙內出現了更多其他的種族生靈，也就是今日宇宙眾生的先祖。
  這些生靈雖然還是挺強大，但終究不如第一世。
  加上宇宙剛經歷完大戰，四處都殘留著不少兇險之地。
  很快又有人再次進入輪回。
  有些人能夠保持前世的力量，但有些人因此變得越來越弱。
  為了生存，這部分弱者只得通過人為的方法去重新找尋回失去的力量。
  于是，修煉這個概念誕生了。
  通過修煉，生靈們又重新獲得了力量。
  宇宙內一些險地也被改造成適合生存的地方。
  道之至尊見到此幕很高興。
  但鑒于先天神魔的前車之鑒，它還是制定了一些規則對宇宙內的生靈加以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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