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6章 方案被否
見俞樹、包千喜、戴誠以及媯海玥等人沒聽不明白，闞樹繼而解釋道：
“第一點不解釋了，第二點在原因在于地方債也分三六九等，如果樺南正府發(fā)行債務，人家是省城家大業(yè)大，有發(fā)展?jié)摿Γ庞煤貌挥脫娘L險問題，投資者、企業(yè)肯定爭相競購；反之商碭是多年積貧的貧困縣，財政一窮二白，發(fā)行地方債要么實在混不下去，要么彌補虧空，哪個敢把錢往水里扔？”
“闞樹同志說得有道理，”戴誠問道，“白鈺同志可曾考慮到這兩點？”
這個問題，戴誠實際上半點興趣都沒有，他是幫俞樹問的。身為縣委書記在常委會上不能頻頻發(fā)問，一旦說話便要主導議題或左右會議進程。
白鈺道：“發(fā)行地方債為信用聯(lián)社兜底，可不是無條件贊助，財政出的兩個億要轉為股本金增加對信用聯(lián)社的控股比例——之前財政已有20%股份，基本上就成為信用聯(lián)社第一大股東，為日后翻牌農村商業(yè)銀行打下基礎；至于闞樹同志擔心的賣不動，確實是個問題，我的想法是內部消化為主……”
“怎么個內部消化？”常委們都緊張起來。
“信用聯(lián)社消化一部分；商碭企事單業(yè)消化一部分；我們的公務員包括干部群眾消化一部分……”
白鈺還沒說完已經(jīng)一片嘩然，闞樹厲聲說：
“這是搞強行攤派，多年前從京都到省市就明令禁止，你這樣亂搞被捅到媒體造成的負面影響不得了，不可行！絕不可行！”
包千喜也大搖其頭：“之前冷水魚同志要暫緩發(fā)放公務員工資，消息傳出去后常委會還沒研究就上了省城晚報頭條，緊接著京都各大報記者都跑過來采訪，弄得宣傳部門很被動。涉及千家萬戶切身利益不是兒戲，白鈺同志不可魯莽。”
見白鈺被常委們圍攻，媯海玥眼珠瞪得圓圓的，詫異萬分。以短短幾天對他的了解，應該足智多謀思慮周全，怎會貿然在常委會拋出連金融局、領導小組都不知道的方案？
從蘇行長的表情看，居然也是頭一回聽說。
俞樹似也不贊成激起民憤的攤派做法，身為一把手穩(wěn)字當先，不能鬧出驚動省市領導的負面新聞乃重要前提，當下道：
“白鈺同志再介紹下第二個思路。”
無疑間接否決了第一個思路，闞樹等人冷冷瞥了白鈺一眼，暗想什么擅長金融管理，盡出餿點子！
白鈺面色如常，似乎絲毫沒受影響，道：“從信用聯(lián)社自救角度可以搞增資擴股，操作與發(fā)行地方債一樣，只不過地方債是以正府信譽做擔保，而增資擴股純粹是企業(yè)行為。”
話音剛落，闞樹冷笑道：“同樣存在賣不動的問題！正府發(fā)行的地方債都無人問津，信用聯(lián)社差到慘不忍睹的程度，任何稍有頭腦的投資者都不會把錢往水里扔！”
蘇行長實在想不通穩(wěn)重的白鈺為何接二連三在常委會拋出不切實際、不靠譜的方案，忍不住說：“還要向領導們匯報一個情況，面對每況愈下的經(jīng)營狀況，為共渡難關我們信用聯(lián)社干部員工大幅減薪，普通柜面員工平均每月凈收入只有4800元，高管收入也只相當于幾年前的三分之一。低收入背景下如果強迫信用聯(lián)社干部員工增持股份，恐怕不太現(xiàn)實；向企業(yè)推銷股份，老實說也有強買強賣的意思，商碭沒有大型企業(yè)，企業(yè)日子都不好過……”
“兩套方案都行不啰。”闞樹道。
白鈺專心致志在筆記本上記錄，沒理闞樹的碴兒，一時出現(xiàn)了短暫的冷場。
還是戴誠圓場，道：“關鍵還要嚴加審查審訊涉案信用員，以他們賠付為主；涉案潛逃的想辦法抓捕回來，挖出真實賬簿逐戶追討。這方面老蘇有什么措施和打算？”
蘇行長道：“凡拒絕賠償?shù)纳姘感庞脝T憑借信用聯(lián)社是查不下去了，準備移交公安機關；關于涉案潛逃人員，公安機關也在全省范圍內發(fā)布協(xié)查令；不過從掌握的情況看，縱賠有限，2個億左右損失基本既成事實。”
見白鈺還不說話似乎被難住了，俞樹道：“多發(fā)并舉共同努力吧，怎么彌補這么大窟窿也不急在一時，請白鈺同志牽頭繼續(xù)加以考慮并完善；當前工作重點還是安撫上訪群眾，妥善解決存款理賠問題，原則上各信用社要把矛盾控制在本鄉(xiāng)鎮(zhèn)，不準動輒到縣里鬧事，這方面金融局、公安局、各鄉(xiāng)鎮(zhèn)都要配合。闞樹同志還有什么要補充？沒有就散會！”
離開縣委樓途中，俞嘉嘉、、杜局長、蘇行長等人跟在白鈺身后都表情微妙，一付欲言又止的模樣。
確實今天白鈺的表現(xiàn)很反常，說的話沒一句事先通過氣，不僅讓蘇行長感覺很被動，連俞嘉嘉等都非常意外。
還是媯海玥心直口快，道：“白縣長今天這兩套方案都……都不怎么地，好像故意拿到會上受批評的呀？”
白鈺反問道：“除此之外，各位還有什么辦法？”
蘇行長悶著頭說：“還真沒有……聯(lián)社內部也在積思廣議但大的方針無非增資擴股和發(fā)行債券，跟白縣長說得差不多，只是在可行性方面……唉！”
“所以大家要不停地想，想到什么不必顧忌都擺出來，當所有可行性都被否決之后，我們就要回過頭來選擇相對來說風險最低、負面影響最小的方案。”
白鈺閑閑地說。
“哦——”
俞嘉嘉、蘇行長似有所悟，媯海玥、杜局長等則還是沒聽懂。
到大院草坪附近時蘇行長打了個招呼回信用聯(lián)社繼續(xù)督陣抓兩件大事：一是摸清家底；二是督促各工作小組展開與儲戶的談判。
媯海玥、俞嘉嘉等年輕人都表示回去吃點東西蒙頭睡覺，一覺睡到明天早上。
白鈺腦里還琢磨著剛才常委會上的發(fā)言——跟方晟一樣，他養(yǎng)成每次會議后都回頭分析總結的習慣，相當于圍棋比賽的“復盤”。一路想著直至回到宿舍，客廳里沒人，主臥室敞開著也沒人。
“奇怪，臨近中午人跑到哪去了？”
再往里走，發(fā)現(xiàn)衛(wèi)生間傳來“嘩嘩”的水聲，噢，藍依有中午前洗頭發(fā)的習慣，長發(fā)就是打理費勁，每次都得個把小時。
藍朵通常都選擇在早上，等他上班后慢慢洗，防止他不小心誤入衛(wèi)生間。這方面她還是比較注意的。
悄悄推門進去，磨砂玻璃后映出玲瓏凹凸的胴體，從動作看是在梳洗長發(fā)。白鈺看得眼熱，猛地拉開玻璃移門，從背后一把摟住赤.裸滑膩的胴體！
“啊——”
她發(fā)出一聲尖叫，“色.狼放手，我是藍朵！”
糟糕，要剁手！
白鈺忙不迭松開，面紅耳赤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咦……”
這時她盈盈轉身，滿臉笑容看著他，白鈺叫道：
“你是藍依！你騙我……嚇我一跳！”
他上前用力摟住她，狠狠吻了幾下，咬牙道，“差點沒把我嚇趴下，中午非得好好懲罰你一頓！”
“怎么看出來的？”藍依笑道。
“要真是藍朵，剛才那種情況下根本不可能轉身，那樣的話豈不主動暴露正面？而且……”
白鈺點了點她兩胸之間潔白無瑕，“你說過她胸口位置有顆痣。”
她笑得更嬌媚：“沒準被你吃掉呢？”
霎時他意亂情迷，用力將她橫抱在懷里直奔主臥室，恍然不管她大叫“還沒洗完呢……”
炮火萬鈞，流彈齊飛，廝殺激烈，殘花滿地。
激情過后藍依蜷在被窩里不愿動彈，恨恨說好不容易洗了一半前功盡棄，今天是洗不動了，明天還得重洗一遍。
白鈺說誰叫你沒事找事假扮藍朵，把我嚇掉七分魂，這是對你的處罰。
藍依懶懶說經(jīng)常有人說雙胞胎姊妹可以將錯就錯呀，反正都一樣的。
白鈺覺得有必要說清楚這件事，遂正色道藍依是藍依，我最心愛的老婆；藍朵是你的妹妹，我的小姨子，我尊重她并祝愿她早日找到男朋友。
藍依俏目瞟他只是笑，突然說我真是藍朵，胸口的痣早用激光除掉了。
白鈺很鎮(zhèn)定，悠悠笑道這會兒你可騙不了我，身體的細節(jié)是會說話的，老夫老妻要是連這點都分不清，說明不是真愛……對了，藍朵去哪兒了？
藍依說不清楚，上午接了個電話就匆匆出門，手機關機，按說不是出去執(zhí)行任務，沒帶行李箱和生活日常品。
總覺得她有點神秘兮兮的，搞不清什么保密部門。白鈺道。
白鈺……
嗯？
中午想吃什么？
白鈺想了想正準備回答，見她媚眼如絲的模樣陡地狂喜，嘴唇覆了上去低低說想吃我的藍依！
藍依更加慵懶，輕吟道我要享受死在你身下的感覺，然后在你懷里睡到天黑……
然而直到天黑藍朵都沒回來，打手機還是不通。
藍依不由緊張起來，說藍朵之前每次執(zhí)行任務都不是這樣的，基本能把往返時間交待得清清楚楚，這次太反常了！
白鈺趕緊打電話讓公安系統(tǒng)協(xié)助尋找，折騰到半夜手機突然響了，一看就是藍朵打來的，接通后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她聲音很低地問：
“我在生態(tài)保護區(qū)核心區(qū)，快告訴我趙天戈手機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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