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舟聽完險些沒站穩，好在林晚意眼疾手快扶住了他，讓他坐在沙發上。

        陳舟難過的抱著頭，林晚意在旁邊一直默默注視著他一言不發。

        許久，陳舟開口問：“現在做手術成功的幾率有多大？”

        林晚意看著陳舟充滿悲傷的眼睛突然不敢把實話說出來，陳舟長嘆一口氣，頭往后仰呆呆的看著天花板說：“沒關系的師兄，你直接告訴我就好。”

        林晚意說：“兩成。”

        “還真少，”陳舟除了苦笑真的不知道該做什么表情了：“那剩下的八成是死亡嗎？”

        林晚意搖頭：“死亡和成為植物人各占一半。”

        “成為植物人更讓人生不如死。”

        林晚意見他為他人這么難過心痛的同時心里閃過一絲嫉妒，他問：“我會盡自己最大的能力。”

        “謝謝師兄，”現在說什么都感覺無比蒼白，兩成的幾率，太小了，他該怎么跟唐盞唐津開口說這件事呢。

        “需要我幫你把接過告訴你朋友嗎？”重要的人出了這種事親口告訴他果然還是太勉強，林晚意體貼的幫陳舟攔下這項工作。

        陳舟搖頭說：“不用了，我想親口告訴他。”

        林晚意走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別太勉強，凡事還有師兄呢。”

        陳舟猛地抱住林晚意的腰，頭靠在他的腰上，語氣哽咽道：“師兄，我不想失去我的好朋友，我們從小一塊長大，我早就把他當成了我的親弟弟，我不想看到他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像個活死人一樣忍受著痛苦。”

        聽到陳舟的哭聲，林晚意感覺心像是被針扎一般難受，他濕紅了眼眶道，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痛恨自己的渺小。

        陳舟在他懷里哭了很久，直到哭的累了不知不覺竟然睡著了，林晚意不忍心打擾他，小心翼翼的把他抱到自己房間，給他擦了臉，看著他哭紅腫的眼睛眼里滿是憐愛，輕柔的在他眼皮上印下一吻，給他換上舒適的睡衣，一切收拾妥當后獨自去客房睡覺，關門前輕聲的對床上熟睡的人說道：“晚安。”

        第二天陳舟醒來發現睡得地方跟自家的擺設一點也不一樣，猛地起身仔細想了想才想起來昨天睡在了師兄家，許是昨天哭的太久，眼睛睡了一覺更腫了。

        陳舟出門發現師兄買好了早點放在桌上，見他出來笑著說：“昨天見你睡得香就沒叫你，就讓你睡在我這里了。”

        陳舟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都怪我，不但這么晚了來麻煩師兄，后面還霸占了你的床。”

        “跟我客氣什么，之前一起上學的時候你不經常來我家玩，工作之后都不怎么來了。”

        陳舟和林晚意雖然都是醫學，但一個是骨科一個是腦神經科，但他們都是北城醫科大學著名教授董教授的徒兒，林晚意比陳舟大一屆，所以陳舟總是叫他師兄，上學哪會老粘著他。

        陳舟提起過去到有些不好意思了：“那是我不懂事，現在大家都工作了，本身醫生的工作就繁忙，我又怎么好意思老是來打擾你。”

        林晚意看著他心里想只要是你無論怎么打擾都行，但這話他可不會對陳舟說出口，只是提醒他：“快去洗臉刷牙，吃完飯一起去醫院。”

        林晚意邊開車邊對陳舟說道：“通知你的朋友來腦神經科找我，我想在給他做一次檢查，我還可以跟幾個主治醫師商量一下方案。”

        “好。”

        “具體的結果是你說還是我說？”

        陳舟想了想似是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心道：“師兄告訴我，我來說就行。”

        林晚意點頭：“你的朋友我怕你難過，實在開不了口就告訴師兄。”

        “謝謝師兄。”

        到了醫院陳舟打電話讓唐津帶著唐盞來醫院找他師兄再做一次檢查。

        林晚意拿著檢查結果看了看，又跟腦神經科極為權威的主治醫生討論了半天，得出的一致結論跟昨天林晚意在家里跟陳舟說的分毫不差。

        陳舟聽完虛弱的靠在墻上，林晚意扶著他說：“我去說吧。”

        陳舟搖頭道：“我去吧。”

        陳舟邁著承重的步伐朝只有幾步之遙的等待室，每抬起腳一次都感覺腳上被壓了千斤重的東西一樣讓他精疲力盡，短短幾步路仿佛走了一個世紀。

        見他一出現，唐津比唐盞更著急得問他：“結果怎么樣？你師兄怎么說？”

        陳舟把結論完完整整的告訴了他們一遍，唐津聽完整個人都震住了，滿腦子只有循環往復的惡性腫瘤！兩成！植物人！

        唐盞只是低下頭自語道：“植物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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