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林媚新生
之后,在一處密所,云霧派四大長老和兩位夫人在場,吳長老問詢林媚,杜子威和杜少峰之死,是否跟她有關。
林媚也是硬氣,毫無遮掩地承認是她設計殺了那禽獸不如的掌門杜子威。
杜子威的大夫人、二夫人便悲怒交加,要求立即將她誅殺。然后,再在二子和三子之間,選擇一人繼承云霧派掌門。
執(zhí)法吳長老附和掌門兩個未亡人的建議,而張長老、雷長老、李長老卻都不認同,認為不應該如此草率,更不可私下處決林媚。
張長老、雷長老、李長老問詢了整個經過,林媚暗改了關鍵之處,述說出來。
盛怒不已的三位長老,一致要求開公審大會處理。
云霧派權利由掌門為尊,其下便是四大長老。縱是執(zhí)法的吳長老不同意,也抵不過其他三位長老同意。于是便有了今晚公審大會的一幕。
沈一歡問道:“他們是如何知道,杜子威父子被殺的事情?”
林媚搖搖頭,說道:“當時,在場的人,都沒有提到是誰給了他們這個消息!”
沈一歡盯著她,問道:“你覺得,會是誰?”
好一會兒,林媚眼中露出不敢置信的目光,顫抖著說道:“難道是那個書生?!”
沈一歡說道:“除了那個書生有嫌疑之外,還有一個人,也可能告密!”
“誰?”
“你的那個丫鬟。她不也沒死嗎?而且下落不明?!”
“啊?你燒的那堆尸體,沒有桃紅嗎?我以為她被你殺了,一起燒掉了!”
沈一歡無言地攤攤手,繼續(xù)睡說道:“所以,那個丫鬟桃紅,她當時見狀不妙,一種可能是自己跑了、隱姓埋名。另外一種可能是她逃回來云霧派告密。”
“若真是桃紅告密,她肯定不知道你會來嶗州。”
“你也是事后,到書生住處,看了信,才知道他讓你跟來嶗州。”
“可,你被云霧派的人遇見抓住,是純屬巧合嗎?”
“他們門派通過桃紅知道你害了掌門,于是剛出門滿世界準備抓你,就碰見在那如意當鋪附近,遇見了你?”
“你的運氣,這么倒霉嗎?”
林媚聞言,陷入了沉思,臉色逐漸陰晴不定起來,終于一臉絕望的表情,說道:“不對!不是碰巧!當時,我聽到抓捕的人中,有人喊道“果然在這!趕緊抓住她!”
沈一歡劍眉一挑,說道:“所以,是有一個人知道你去如意當鋪的人,給他們通風報信!”
“所以,”沈一歡似有所悟,一字一頓地說道:“那個書生,正是那個通風報信的人。”
“是吧,你應該想到了吧?”
林媚早已淚水不可抑制地滾落下來,不相信地叫道:“不會的,不會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總是我遇上壞男人的?!”
沈一歡憐惜地看著這個痛哭的女人,一言不發(fā)。
雖然還幾處疑點,但只有那書生知道林媚會到如意當鋪的消息,他通風報信的機會,最大。
任林媚自顧自地痛苦著,沈一歡走了出去,在廚房燒起熱水來。
將房間中浴桶裝滿熱水后,發(fā)現林媚已哭得有些暈了。
他一把將林媚抱起,抱到浴桶旁的矮床上,輕聲撫慰道:“好好地洗個澡,睡一覺吧!明天重新開始自己的生命吧。”
林妹聞言再次止不住地大聲痛哭起來,淚流滿面地叫道:“十二年的暗無天日,我的人生,真的還可以重新來過嗎?”
沈一歡露出肅穆的表情,沖她點點頭:“可以!你會發(fā)現,明天的太陽會非常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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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媚從秀床上醒來,隔著木窗,便能感覺外面已是艷陽高照。
又發(fā)現床頭放了一套嶄新的女裝。玫紅色的一套衣衫,里外衣褲等俱全。
那件大紅色的褻衣,格外顯眼,繡著怒放而開牡丹圖案。
林媚臉上一紅,遲疑了一會,將那褻衣穿在身上,發(fā)現正好合身,包裹有致,更顯得她胸膛挺拔。
再穿上衣衫,站立在一處銅鏡前,只感衣服合身無比。
怎么尺碼如此合身?
莫非,莫非自己的身子,被沈一歡看過?
想到此處,心如鹿蹦的林媚,臉上止不住地飛起兩道紅暈來。
一陣敲門聲響起,待到林媚同意后,端著一個大盤子的沈一歡,推門進來。
看到林媚一身新裝,沈一歡不禁眼前一亮,緩緩將大盤子放到桌上。
林媚跟著坐下,見桌上擺了兩碗白粥,一盤略有三四個蔥絲花卷,三碟小菜。一碟是醬黃瓜,一碟素筍絲,一碟是腐乳。
沈一歡瞧著林媚,輕聲說道:“我想,你早上會喜歡喝一碗清粥吧。”
林媚輕嘗了一口,只覺清香撲鼻,粥潤舌滑。再嘗一口那碟素筍絲,鮮咸脆爽,極為開胃。那蔥絲花卷,蔥香濃郁,蓬松柔軟,不由自主地放開心情吃了起來。
那些被禁錮的日子,吃喝不差,但卻總是心情沉重,食不甘味。
透過木窗映射進來的陽光,照在這餐桌上,照在兩人身上,林媚只覺無比溫暖,身心舒適。
是溫暖,是自由,是這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飯后,沈一歡看著林媚說道:“你從如意當鋪拿到的那個地址,我已經去查看過了。”
看著林媚期待的眼神,沈一歡搖搖頭道:“那里是一個鐵匠鋪,占地不過兩十平米。只有一個六十多歲的的瘸腿鐵匠,并沒有什么書生。“
“我向周邊人打聽,都說那鐵匠是本地人,早年上山摔斷了腿,窮困潦倒,沒有家眷,只打鐵為生。”
“問他本人,沒有親戚,跟不認識什么書生朋友。”
林媚心中雖早有準備,但仍是一驚,說道:“怎么會這樣呢?”
沈一歡懶洋洋地說道:“一種解釋呢,就是那個書生,當時很愛慕你,也很憐惜你,為你逃跑幫你出主意,給你幫忙。”
“但之后跑來這里,因為某種原因,可能想到與你成親,有一些不合適的地方,或者是江湖廝殺讓書生望而卻步,便不想與你見面,便隨便給了你一個假地址,自此斷了聯系。”
“走到大街上,你也不知道哪個是他。你可以重新過你的生活,而他可以過適合他的生活。自此,兩不相干。”
“這種解釋呢,你并不吃虧。”
“在整個過程之中,他幫助過你,為你出過力,算是一個不錯的朋友了。”
林媚聽得有些失落,垂下頭來說道:“真是這樣嗎?”
“也對,我是一個不祥的人,也是一個不潔的人。哪里配有朋友呢?!”
話音未落,卻見沈一歡一把將她抱在懷里,直接嘴巴吻住了她,深吻起來。
林媚掙扎兩下,便渾身發(fā)軟,忍不住地抱緊了他,任他胡為一番。
沈一歡熾熱的深吻,讓林媚隱隱迷失,只覺溫暖無比。
吻了不知道多久,才肯停下,沈一歡看著林媚嬌柔如貓地躺在他懷里,一臉壞笑道:“哪里不潔了?不是昨天剛洗過的澡嗎?”
沈一歡瞥了瞥她的胸口,雪白晶瑩,作勢深嗅一口,迷醉地說道:“哪里不香了,分明是體香醉人!”
林媚只羞得滿臉紅霞,更是抱緊了沈一歡,她此時才明白為什么他買的這件衣服,為何領口遠較普通低一些。
原來,這家伙在這里等著呢。
雖是莫名的心跳,感覺于禮不合,有種負罪感,但抱著這個男子,卻又有種難以言喻的舒適和心安!
嗯,眼前的這個男子,是一個真正的男人。
明明本事超凡,卻不欺辱女子,每每危難關頭,能給女人保護。
那一夜,林媚偷偷看到沈一歡為救夏紅梅,與對方相斗,盡顯武功才智。
面對一方霸主,幾人不畏懼如虎?!
只那一份舍生忘死的勇氣,有幾人能有?何等可貴。
躺在沈一歡懷中的林媚,斜看著沈一歡那張菱角分明的臉,早已情迷意亂:這樣有勇氣、有能力的男子,哪家女兒遇到不動心呢?
沈一歡看著林媚又驚又羞的誘人模樣,忍不住地又在她發(fā)髻嗅了幾下,便緩緩地將她放回原處,說道:“剛才說的,是第一種可能。”
“但是我得告訴你,還是有第二種可能的!”
“什么第二種可能?”
沈一歡一字一字頓地說道:“第二種可能,就是,也許世界上并沒有這么一個書生。”
“這個書生的出現,不是為了愛慕你,更不是為了解救你。他可能是男的,可能是個女的,可能是個老頭子,也可能是個姑娘。”
“他的出現,就是為了算計那杜子威,或算計云霧派。”
林媚說道:“這怎么可能?這個人,是我三年前遇到的?!”
“難道三年前,他就布局了嗎?”
“可,他沒有要求我為他做任何事情啊?”
“都是在為我做事情,傳遞書信安慰我。我沒幫他做任何事............”
沈一歡哈哈笑道:“你不替他干了最重要的事情嗎?!讓杜子威父子相殘!”
“這個最核心的主意,不就是他提出的,誘導你做的嗎?”
林媚驚道:“你這么說,你有憑證嗎?“”
沈一歡搖頭說道:“都說了,只是一個猜測而已。”
林媚沉下頭,她不敢想象,她遇到的那愛慕她的書生,給她寫了那么多情書情詩的書生。竟然也只是一個精心設計的騙局。
若是真的,那書生,跟那杜子威杜少峰這些無恥之徒,有什么區(qū)別?
為什么我遇到的,竟都是些渣滓般的男人?
林媚瞬間心情無比低落,默默地走到窗邊,閉上眼睛,此刻她只想借助這永恒不變的太陽,給自己一絲溫暖。
也許只有這太陽是永恒不變的吧?
忽然,感到沈一歡在背后緊緊抱住了她,林媚側過頭,看著他的模樣,看著他的笑臉,感受他結實有力的胸膛和臂彎。
他能相信嗎?
我能相信她嗎?
好一會,林媚閉了眼睛,放松自己,輕柔倒在他的懷里。
沈一歡看著她,輕聲地說道:“你曾說過,希望有個男人從天而降,拯救你。”
停頓片刻,看著她絕美無比的臉龐,感受著她微微發(fā)抖地身軀,扶起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目光深邃,溫柔無比地說道:“從天而降的男人,沒有!”
“端著白粥和小菜,推門而入的男人,有一個!你要不要?”
聽到這話,林媚瞬間潸然淚下。
陽光照耀下,那張美艷無瑕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無盡的喜悅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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