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找到入口了
第十六天的下午,沈一歡正晃蕩在祠堂之中。
輕煙繚繞在空中,整個祠堂都是這香燭的沉郁味。
供案上,規矩地擺放著各種牌位。
位置最高的那個,是云霧派創始人吳一航的牌位。
它的下面,按先后順序,排列著三十多位掌門的牌位。
排在最尾的,那個簇新的牌位,則是剛死不久、名聲狼藉的杜子威。
而,再下面,則是另外一種樣式的牌位,有序地排了三排。
聽人說,這是歷屆門派中杰出弟子的牌位。
兩旁的木架,則是點著長明的燭火,四周帷幔錯落垂掛。
沈一歡嘆了一口氣,這祠堂,這幾天來了七八次了,連供案下面的青石青磚都被他摸過了,可惜也沒找到線索。
他穿過祠堂后面的小門,來到廢棄的祠堂后院。
一抬頭,看見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子,正站在那古舊的打坐臺旁,若有所思。
一身綠色的弟子服,將小巧的身材,裹得玲瓏有致。
正是云霧派最近風頭最盛的女弟子,夢琪。
見到夢琪詢問的眼光,沈一歡苦笑一下,說道:“雖然我們都認為,云霧堂、掌門居所、祠堂,這三個地方最有可能,藏著云霧秘庫的入口。”
“但,我始終沒有發現!”
夢琪嘆息道:“欲速則不達,也許是機緣未到。”
沈一歡見她情緒不高,隨口說道:“十五天,連敗二百一六人!”
“每天都有大量的弟子,還有云霧派一些有潛力、有地位的人,與你攀交,機會難得!”
“這會兒你怎么這么閑,跑到這里來了。”
夢琪輕撫一下那打坐臺的異獸,臉帶落寞之色,輕聲說道:“這是我最喜歡的地方。”
“每當我累的時候,就會跑來這里。”
“十歲那年,我和母親寄居在這云霧派。”
“因為是寄居的關系,總被同齡的孩子欺負。”
“我每次難受傷心、想跟母親說的時候,就想到到母親傷勢未愈、不能打擾,便強忍了下來。”
“有時候難過得厲害,便跑到這祠堂后院來。”
夢琪眼神透著一些疲憊,指了指墻角,說道:“那里,原來有一個小小的狗洞。”
“我一個人坐在這打坐臺旁,哭泣睡覺,等睡醒了再回去。”
“回去的時候,會先去把臉洗干凈,讓母親看到我每天開開心心的樣子。”
沈一歡心神一凜,知道夢琪這十五天,體力和精力,必然消耗極大,以致于疲累之余,壓抑在心頭的幼年憂傷往事,涌現在腦海中。
這般天才、刁蠻的少女,也有幼年被人欺凌的經歷啊。
沒有人,逼她接受這條挑戰賽。
她這么做,目的是什么呢?
沉默許久,沈一歡瞅著夢琪觸摸的異獸獸像,轉移話題地說道:“這云霧派,歷史遺留下的打坐臺,絕大多數都是四圣獸的造型。”
“只有這一個,不一樣。”
“這異獸長得稀奇古怪,像獅子,頭上長個角,還帶兩個小翅膀。”
“總覺得眼熟,卻叫不出名字。”
夢琪有些吃驚,笑道:“這是天祿獸啊。”
“龍、鳳、龜、麒麟、天祿,五獸齊名,并稱為五大瑞獸。”
見沈一歡還有些迷惑,便接著說道:“天祿,它還有另外一個名字,你一定知道,叫做貔貅。”
沈一歡聞言,臉色微紅,哈哈一笑道:“四圣獸,好歹對應東西南北,能分個方位。”
“這打坐臺,刻著四個一模一樣的天祿獸,連東西南北都分不出來。”
夢琪搖搖頭,笑道:“這四個天祿獸,它們只是看著外觀一樣,實際上是不一樣的。”
見沈一歡困惑,夢琪解釋道:“我想多數人,都看不出來區別吧。”
“可是,我能。”
“看頭尾身子,這些它們都是一模一樣。”
“我小時候在這,經常摸它們玩兒,發現它們肚子上都有凹凸不平的紋理。”
“而且,這里紋理,都不一樣。”
“所以,我才知道,它們并不一樣。”
聽到這句話,沈一歡忍不住摸了一把眼前的天祿獸。
它的肚子,似乎確實是有一些紋理,凹凸不平。
又摸了另外一個,果然也有凹凸不平的紋理感覺。
但是,若要仔細感覺,還是能隱約感覺出,紋理并不相同。
沈一歡嘖嘖稱奇:“看外觀一模一樣。”
“區別,卻藏在肚子上的紋理細微之處。”
“這個位置,又看不到,一般人哪會察覺出來。”
“可是,為什么要這么設計呢?”
隨口說的這話,使得兩人都是一愣,茫然地沉思起來。
沈一歡更是將四個天祿獸的紋理,摸了一遍又一遍。
好久,突然沈一歡眼睛一亮,急忙說道:“你等我一下。”
便走向了那角落里,那里是一塊半米見方的廢棄菜地。
沈一歡用雙手,從爛菜地中,扒拉出許多泥土,放到邊上的青石地上。
又快步從那大缸中,雙手捧了一些水,澆到泥土上。
然后,蹲在那里,像個孩子一樣,和起了泥土。
夢琪靜靜地看著他忙碌,眼帶疑惑,也不發問。
好一會兒,沈一歡便捧了一堆膠泥一樣的東西,快步過來。
笑道:“你別動手,看我操作。”
接著,便將膠泥,依次糊在了四個天祿獸的肚子上。
邊涂,邊向夢琪解釋道:“我覺得,那下面的紋理,不是普通的紋理,可能是幾個字的暗槽。”
“你稍等,我去祠堂取些燭火,把這膠泥烤干,然后把它拔下來,看有沒有字跡。”
夢琪攔著他,沉聲說道:“不用,我來。”
說著,便凝神靜氣,右手掌面上翻,催發內力。
突然,手心上,“砰”的一聲,燃起一小團火焰來。
這火焰并不是普通的紅色火焰,而是泛著青色的火焰,
一看,就知道溫度極高。
沈一歡一看,愣了一下,眼中露出思索的神情。
夢琪快速將手掌之火,烘烤那膠泥。
很快,便傳來泥土腥味兒以及干枯的味道,膠泥慢慢轉為紅磚似的暗紅色。
又等了一會兒,沈一歡用手觸觸碰了一下,發現雖然很燙手,但已變得極為堅硬。
沈一歡忍著燙,用力往下拔。
只聽“咔”的一聲,膠泥變成的硬瓦,被他給拔了下來。
兩人翻過那形狀難看的硬瓦,一看,一個凹進去的字跡,赫然顯露出來。
是一個西字!
兩人對視一眼,俱是疑惑。
沈一歡又把另外一個硬瓦,給拔了下來。
翻過來,發現上面,也是一個凹進去的字跡。
這次,是一個北字。
兩人還是毫無線索,索性將另外兩個硬瓦也拔了下來
結果發現,一個是一個東字,一個是一個南字!
“東、西、南、北!?”
“什么意思?”
這四個凹進去的字跡,極為細長,似乎是某種篆體。
看著這幾個字,兩人陷入了沉思。
夢琪突然眼珠一轉,說道:“這是不是說,四個天祿獸像,要按照這對應的東西南北,擺放位置。”
沈一歡問道:“現在,不是按這樣擺放的嗎?”
夢琪白了他一眼,叫道:“當然不是啊。”
“這個肚子上刻著東字的天祿獸,現在指的是西面方向。”
“這個肚子上刻著西字的天祿獸,現在指的是東面方向。”
“這個肚子上刻著北字的天祿獸,現在指的是南面方向。”
“這個肚子上刻著南字的天祿獸,現在指的是北面方向。”
“所以,現在擺放的方向,正好跟肚子上的字,相反!”
沈一歡眼前一亮,脫口叫道:“四圣獸對應的方向,都是正確的。”
“那,就是等于暗示,這天祿獸的方向,也應該要是正確的。”
夢琪疑惑地說道:“那,它的東西南北,為什么都是錯的呢?”
“這是怎么回事?”
沈一歡叫道:“你管它為什么錯!”
“趕緊把這打坐盤,給旋轉一百八十度,調為正確的位置。”
夢琪驚訝地看著沈一歡,叫道:“你傻啦?!”
“這方形的打坐盤,和下面的圓柱體,是連為一體的。”
“怎么可能轉動?”
沈一歡冷哼一聲,也不理它,上前雙手抱著那方形的打坐盤,用力轉動。
可惜,紋絲不動。
他這才又想起來了,他的《倒轉童子功》早被女人破了,內功盡廢。
真是痛苦又甜蜜的回憶啊。
不過,剛才的猛然發力,感覺體內似有一絲內力波動。
沈一歡無奈地笑笑,向夢琪說道:“我內力已被....,不,我內力較弱。”
“你來試試吧!”
夢琪眼帶疑惑瞧了沈一歡,便伸手抓緊了那打坐盤。
沈一歡叫道:“別裝,直接上十成內力,否則打不開。”
夢琪冷哼一下,催發內力,使勁轉動起來。
好一會兒,那方形打坐盤,終于慢慢轉動起來。
一陣極為輕微的的機括轉動的聲音,傳入兩人耳中。
兩人相視一看,眼中都是喜色。
待到方向對齊,夢琪才松了手,暗道:我用了八成內力,才能轉動。
恐怕云霧派能轉動的,沒有幾人!
不一會兒,便見方形打坐盤,緩緩地向朝北移動起來。
只移動了一會兒,便停了下來,露出下面圓柱體三分之一的臺面。
那臺面上,什么都沒有,只有一個黝深的凹槽。
這凹槽,深約十來公分,寬約二公分不到。
往這凹槽里看,卻是一片漆黑。
“這是什么?”
夢琪忍不住問道。
沈一歡想了想,忙從背后包裹中,取出那把蘭霧云奇刀。
將蘭霧云奇刀,插入那凹槽中。
正好契合!
一陣極為輕微的的機括轉動的聲音,傳來!
接著,便見,那原本像是鑄死在青石地面的打坐臺,緩緩向北移動了半米。
露出來一個黑洞洞的入口!
僅容一人大小!
看著入口階梯,兩人大喜。
這,就是那云霧秘庫的入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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