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宋斐害我
宋斐在安寧王口中問出了楊嬋當初中的毒,是由欒鶴羽和羅啰草配制的毒藥。
這是一種慢性毒藥,難以察覺天長日久會要人命。
楊嬋小心謹慎,安寧王只有機會在建水車的時候放毒。楊嬋在亭中乘涼時日短,毒藥對她效用不大,但腹中的孩子脆弱,吸收了毒藥會受到影響。
安寧王的目的本就是楊嬋腹中孩子,只是孩子幸運活下來了,可也比平常家的小孩更孱弱。
此藥無解,只能將養。
宋斐將安寧王寫出的毒藥配方寫信發給了師父。
師父認識許多千奇百怪的人,他一定有辦法,宋斐想。
衣服沾了血,這會兒天剛剛黎明,宮門還沒有開。
宋斐回到自己在城中府邸處換了身衣服,想等到宮門打開百官入殿楊嬋上朝了在回去,不成想靠在榻上睡著了。
宋斐回到宮中,楊嬋已經下了朝,她坐在椒房殿的椅子上端的是帝王威儀。
“去哪了?”楊嬋問。
“徐伯病了,回了趟府邸。”宋斐道。
宋斐回府邸請示過她,但他明顯不只是回了趟府邸,楊嬋掃了一眼宋斐腳下的靴子,“身上都是血腥味,快把靴子換了!”
宋斐低頭,他換了衣服,沒想到忘了靴子。
楊嬋說完,立即有宮人捧過靴子。
宋斐接了靴子換上,宮人 接了宋斐腳上的臟靴子退下去。
“怎么去的大理寺?”楊嬋直接問道。
“用的這個!”宋斐知道瞞不過楊嬋,把腰上玉佩拿了下來。
這玉佩和楊嬋身上的一樣,根本分辨不出區別,有了它省了不少事。
“這是從哪里來的?”楊嬋問。
“師父送的,說是在當鋪老板手中所得,臣記得這玉佩是陛下登基時的賀禮,不知如何輾轉到了當鋪老板手中。”
宋斐雙手捧著玉佩,捧到楊嬋面前。
楊嬋接過玉佩看了看,這玉佩是她送給齊云飛的,和她的一模一樣。
在當鋪手中,想必是齊云飛把它當了。
楊嬋捋了捋玉佩上的絡子,為宋斐系到腰間,“既然是師父送的,以后就是夢得的了。”
他以為楊嬋會責罰他,就算不罰也會收走玉佩, 結果楊嬋沒有。
“他說了嗎?”
“得了配毒的方子。”
“總比什么都沒有好。”
“陛下別擔心,臣已經傳給了師父, 他一定有辦法的。”
“既然是去大理寺,為何要說徐伯病了,你也不怕折了他老人家的壽。”
“臣怕陛下知道了臣的手段,會嫌惡臣。”
楊嬋把桌上燒的香爐塞進宋斐懷中,“確實嫌惡,太難聞了快熏一熏。”
當他發現楊嬋看到他鞋上血的時候,他就升起了不祥的預感。
他害怕了,后悔了。
他怕楊嬋會因此與他離心。
但現在楊嬋還跟他開玩笑就是沒有真的生他的氣。
宋斐抱著香爐就往內殿走,“臣這就去洗澡。”
楊嬋指了指宋斐手中香爐,“拿著它去??”
宋斐笑了笑,將香爐放在桌上去內殿洗澡了。
*
安寧王的封地在南疆,自安寧王被關入牢獄后南疆無主,楊嬋派了新的官員上任。
可 剛到封地上就發現,封地已經被占領,是安寧王去鄴都前留在封地看家的小將聶子峰自立為王了。
那官員脫了官服, 扔了官印隨從和細軟。把自己打扮成可憐兮兮的乞丐才從封地逃回鄴都來報信。
安寧王那塊封地十分富庶,必須要收回來 。
楊嬋在朝堂上商議了一上午,確定了去封地的人選--韓常從潮州收回來的匪兵首領王虎
楊嬋給了承諾若是收回了封地,就給他加官。
下了朝,楊嬋去書房處理事務,被康寧攔在書房門口。
“陛下!”康寧突然跪地朝楊嬋行了個大禮。
“康寧愿隨大軍一同去封地,打敗聶子峰為陛下拿回封地。”
楊嬋看著康寧常年養尊處優纖細柔弱的女子身軀,俯身將康寧扶起來,“堂妹的心意朕收到了,只是事有分工男女力量不同,就算讓朕去打仗,朕也只能坐在帳中,讓藍玉保護。”
康寧解釋道:“陛下,我從小習武之前還打敗了好幾個禁軍小將。”
楊嬋走進書房,坐到書桌前打開了折子,抬手去拿朱筆,“康寧這不是在練武場同禁軍比試,你是郡主他們不敢真跟你打,哄你罷了。戰場上可沒有人哄著你,那都是真槍實刀,隨時會丟命。”
“康寧知道,”康寧再次跪地,“我母親在聶子峰手上,臣妹要去救母親!”
楊嬋拿住朱筆的手滯住,她再次看向跪在地上的康寧,她身形雖然纖細,面上卻透著堅毅,陳虎是匪徒出身,又剛剛歸順,需要有個人盯著他。康寧正好合適,“好,若你替朕收回封地,朕恢復堂妹郡主之位。”
“康寧定不負陛下使命。”
“好。”
康寧做為副將出征,楊嬋為她送行。
她穿了副將的鎧甲,頭發用一只男子發冠高高束起英姿颯爽 ,大有巾幗不讓須眉之態。
楊嬋送康寧到城門前,“堂妹要平安回來,朕等你。”
“康寧一定會平安回來!”她騎上高頭大馬,隨著軍隊走遠了。
等到走的楊嬋看不到她了,她才從懷掏出一塊白粗布來,上面用鮮血寫著四個大字——宋斐害我。
立春過后,就要行刑了。
那天康寧去牢獄中看兄長,看一面就少一面了。
以往她去離得老遠,兄長聽到她的聲音就會開口罵她,今日竟然很安靜,安靜到她以為兄長換牢房了。
“兄長,我給你帶了好吃的,是娘親親手做的麻糖,托商隊帶過來的。”
牢獄中的安寧王沒有說話,過了半晌他才從床上滾下來,爬著爬到牢獄門前。
“兄長,你這是怎么了?”康寧問,上次來。兄長會肆無忌憚的罵她。
安寧王啊啊幾聲,張開口。
康寧嚇得跌坐在地上,安寧王口中空蕩蕩的沒了舌頭。
這是怕他在用刑的時候會咬舌自盡拔了他的舌頭。
康寧再向安寧王身上看去,衣服上血跡斑斑,都被用了刑。
安寧王說不出話來,用手指了指自己懷中。
安寧探手進去掏出了一張帶血的白粗布,“宋斐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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