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別怕，朕不會傷害你。”
  楊睿再次伸手想抱她。
  余思思后退一步，躲開了。
  楊睿抱住她。像以前一樣輕輕順著她的頭發(fā)。
  “楊睿你說實話，哥哥在流放途中是不是你派的殺手。”
  楊睿向前一步逼近她，“思思，朕沒有，你信朕。大哥是在戰(zhàn)場上受的傷，舊傷復(fù)發(fā)才突然去世的。”
  余思思繼續(xù)后退，可她已經(jīng)在角落里了，躲無可躲，“你要我怎么信你，虎毒不食子，可是你食！”
  “余思思，這事過不去了是嗎！”
  楊睿面色沉下來，他轉(zhuǎn)身坐回桌前，摸到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他眼前出現(xiàn)了那張還帶著血跡的小嬰兒的臉，閉著眼睛一聲也不哭，鼻息間的呼吸很淺，就在他要動手時，卻突然睜開了眼睛，那雙眼睛像極了他。
  但他還是動了手。
  “砰，”楊睿摔了手中茶杯。
  聽到動靜，守在門口的蘭馥推門進(jìn)來。
  楊睿瞥了她一眼，“朕說過什么？”
  蘭馥聲音有些顫，“奴婢聽見動靜，所以來看看。”
  “出去！”  楊睿厲聲道。
  蘭馥擔(dān)心余思思，也只好退出去。
  屋子里靜悄悄，靜得只剩下楊睿粗重的呼吸聲。
  風(fēng)雨好像下一刻就會落下來。
  余思思以為楊睿會朝她發(fā)火。
  但是楊睿沒有。
  他坐在桌前沉默半響，起身打開房門，吩咐蘭馥：將地上的碎瓷打掃了，別傷了皇后。
  然后離開了。
  人走茶涼，終于清凈了。
  她戳了他的痛處，楊睿不會再來了。
  起碼這幾日不會再來了。
  幾日后的晚上，余思思正在坐在窗邊聽著外面的蟬鳴發(fā)呆，楊睿闖進(jìn)門來，他喝了很多酒，滿身都是酒氣。
  她想離醉鬼遠(yuǎn)一點，起身離開，楊睿拉住她，
  “思思，朕好想你，你離開的這半年，朕無時無刻不想你。”楊睿提起袍角，露出腳上穿的黑靴。
  “這是你親手為朕做的鞋，朕想你的時候就穿上，可朕不敢穿太久，怕穿壞了就再也沒有了。”
  楊睿眼神沒了犀利，變得溫和。身上有一種只有醉酒時才會展現(xiàn)出來的脆弱。
  余思思看了看他腳上的鞋，沒有回應(yīng)。
  楊睿一把將余思思攬進(jìn)懷里，“思思，你原諒朕好不好。”
  余思思搖頭，“軒郎，我們不可能了。只要一看到你，我就會想起哥哥，想起嫂嫂，想起我們的...”
  后面的話余思思沒能再說了，“你讓我走吧！”
  “走，你要走去哪兒？”
  “去到?jīng)]有你的地方，只要沒有你就好。”
  “不要走好不好，思思我們和好吧，還像以前在嚴(yán)城時一樣好不好。”
  一滴溫?zé)岬囊后w落在臉頰上。
  余思思抬頭，是楊睿在哭。
  她不由自主的抬手，用指腹擦去他面頰上的眼淚，“軒郎，我們之間有太多不能被解開的結(jié)，我們再也不是在嚴(yán)城時少年了。”
  “誰不能解開，朕偏要解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思思你逃不掉得。”
  余思思腳下一空，被楊睿扛到肩頭，幾步丟到雕花大床上。
  “放開我，楊睿你放開我。”余思思手腳并用推他，“我不想讓你碰我，我恨你討厭你!”
  “嘶啦！”身上的衣服被撕開。
  “余思思，你是朕的皇后，不管你想不想要不要，只要朕想就夠了。”
  楊睿生得高大，力氣也大。
  她在他手中就像是一逃不脫的籠中鳥。
  就算她怎么掙扎也無濟于事。
  她只能承受著他激烈而瘋狂的侵占，一次又一次。
  直到天光熹微，楊睿才從她身上離開，閉上眼睛睡著了。
  余思思睜著眼睛，淚水止不住的流。
  天光大亮?xí)r，她的淚已經(jīng)流干了。
  楊睿清醒過來，睜開眼，被嚇到了。
  余思思的眼神呆滯空洞，毫無生機，好似一只沒有靈魂的木偶。
  “思思，朕錯了，朕喝多酒才..朕是混蛋！”楊睿拉住余思思的手貼上臉頰，“你打朕幾個耳光消消氣，你別這樣嚇朕。”
  過了好久，余思思才緩過來，動了動眼珠，隨即閉上了眼睛。
  “陛下，放臣妾走吧!臣妾想離開這里。”
  余思思叫他軒郎，生氣的時候就叫他名字。
  他們兩個人獨處的時候，她也很少自稱臣妾。
  這是他第一次從她口中聽到陛下，客氣疏遠(yuǎn)。
  “陛下殺了臣妾的哥哥，你讓臣妾怎么能夠心安理的跟你一起過日子。”
  “思思，朕沒有，朕沒有叫人動手。”
  “狡兔死，走狗烹。陛下當(dāng)時沒做以后也不會嗎？”
  楊睿坐起身，將人抱在懷里，聲音有幾不可聞的哭腔，“思思，你還愛朕嗎？”
  “臣妾恨陛下。”
  她還愛他，可也恨他入骨。
  他們再也不可能和好了。
  楊睿抱緊了余思思，低頭輕吻她的額頭，“沒有愛哪來的恨，朕不會放你走，朕只有你了。  以后我們之間只有死別沒有生離。”
  楊睿不會放過她了，除非她死。
  兩個月后，余思思發(fā)現(xiàn)自己的食欲越來越差，惡心想吐。
  她拒絕了太醫(yī)診治，她知道自己懷孕了。
  如果讓楊睿知道這個消息，她唯一可以離開皇宮的機會也會消失。
  楊睿的生辰日到了，他一母同胞的弟弟從封地回鄴都為他慶賀生辰。
  他親自出城迎接，跟著楊睿去的還有一多半禁軍，皇宮里靜悄悄，沒有人注意到長秋宮。
  余思思遣散了宮人，點燃了蠟燭，燒著了大殿中的帷幔紗簾。
  這日起了東南風(fēng)，火勢很快燒起來，滾滾濃煙升上高空。
  楊睿出了城，站在城門口等著迎接自己的弟弟，一抬頭卻見皇宮上空濃煙滾滾，煙升起的地方正是長秋宮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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