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9章 我救不了她
吃完后,艾靈惦記著艾祟說的禮物,早早的就回去了,柏謄歲陪艾靈跑了一天,感冒又還沒好,理所當然的被艾晴天趕去休息了,但她也沒走,留在了辦公室加班。
萊天正想著要來接柏謄歲下班,一看到辦公室內的場景內心感慨。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用感覺柏總越來越賢妻良母了,他這樣子讓柏玉看見,柏玉肯定得跳腳。
一想到柏玉,萊天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今天的柏玉又鬧自殺了,但是還是被救回來了,都已經是這歲數的人了,怎么還這么能折騰呢?
另一邊,醫院,朵朵在病房里左等右等還是沒等到艾晴天,她失望的嘆了口氣。
艾姐不會是被她上次說的那些話嚇到了吧?
“別看了,她今天應該是不來了。”
林燁華走了進來,拿出紙巾擦了擦她的嘴,還不忘調侃一句,“剛才吃完飯沒擦嘴?”
朵朵的臉不好意思的紅了。
林燁華寵溺的笑了笑,輕輕的刮了刮她的鼻尖,“沒事,你多丑的樣子我沒見過?還害羞什么?”
朵朵惱羞成怒的輕輕拍了他一下,“你閉嘴!”
林燁華沒忍住大笑出聲,朵朵瞪著他沒一會,也跟著笑了,光下,兩個人的視線相觸,也不知道是誰先動的手,到后面,就徹底分不開了。
夜,朵朵被尿意憋醒,孕婦上廁所總有很多不方便,林燁華在一旁正睡著,朵朵不舍得吵醒他,就自己挪動著身體起來往廁所走,突然聽到一聲細微的震動聲,是手機震動的身影,朵朵回頭一看,自己的手機屏幕亮了,顯示有一條信息未讀。
朵朵納悶誰這么晚了給她發消息,出于好奇,她打開手機一看,在手機屏幕發出的光照射出朵朵在瞬間失去了血色的臉,她的瞳孔劇顫,握著手機的手更在劇烈發抖。
她在床邊坐了一個晚上,早上,林燁華醒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邊的朵朵,他也沒覺得奇怪,畢竟朵朵經常睡不著就起來坐著緩解一下。
“怎么沒叫我?是想上廁所嗎?”
他說著就想去抱一抱朵朵,可朵朵的身體微微一側,就避開了他。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心里咯噔一聲,直愣愣的看著朵朵的背影。
朵朵緩緩的轉過了頭,臉色有些發白,但嘴角卻扯出了一抹笑,像是什么事都沒發生一般笑說:“我想去上廁所。”
“我帶你去。”
這次,林燁華小心的握住了她的胳膊,保持不太親密的接觸距離。
兩個人都心照不宣的沒有提剛才的事,像是似乎不提起這件事,這件事就能這么揭過。
時間過得飛快,朵朵的肚子也一天比一天大了,最近艾晴天工作有些忙,但好歹還是擠出了一點時間去見朵朵。
見到朵朵的時候,艾晴天愣住了,只因朵朵在短短幾天的時間內,消瘦了太多,似乎也憔悴了很多。
見到她時,朵朵臉上帶著欣喜的笑,但艾晴天還是感受到了她的絕望。
“艾姐,你這段時間怎么一直沒來,我一直等著你呢。”
朵朵說著拉住她的手坐在一旁,像是害怕她離開。
“這段時間忙哦,不過你也別怪我,我這不是擠出時間來看你了嗎?”
看出朵朵的有心隱瞞,艾晴天沒有多問,只是隱晦的看了林燁華一眼,林燁華眼神微沉,很明顯朵朵的情況很不好。
朵朵像是沒注意到他們的互動,只是往艾晴天的身后看了一眼,只看到了柏謄歲,眼神一暗。
“崽子們沒有過來啊?”
“怎么?想他們了?我下次把他們都帶過來。”
朵朵聽了只是笑笑,但低垂的眼眸卻帶著淡淡的悲傷:“好。”
艾晴天察覺到了不對,心里只感覺更加沉重。
朵朵的情況是有多差才會讓她露出這么絕望的眼神。
她緩緩的握緊了朵朵的手,輕聲說:“沒事的。”
朵朵愣了一下,也反手握緊了她的手,笑著說:“沒事的艾姐,你會幸福的。”
艾晴天愣了一下,心尖微顫。
她忽然有些看不懂朵朵的笑容,這笑像是釋懷了,又像是下了什么決心,帶著對自我的滿足和對她的祝福。
“我出去一下。”
不知為何,她眼眶一酸,但她不敢讓朵朵看見,只能丟人的選擇了逃避。
她剛來到病房門口,林燁華也跟著走了出來,反手輕輕的關上了門。
“艾晴天,你不是艾家大小姐嗎?你不是有權有勢嗎?那你為什么救不了朵朵?你認識那么多厲害的專家,為什么到了朵朵這一個個全變成了廢物?”
林燁華的話語很輕,不像是質問,但卻彌漫著濃濃的悲傷和絕望。
“我救不了她。”
艾晴天的聲音微啞,仰頭看著純白色的天花板,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
柏謄歲輕輕的攬住了她,她順從的讓自己倒在了他的懷里。
“沒幾天了。”
林燁華頹然的跌坐在地上,“她沒幾天了,醫生說她撐不到孩子的預產期。”
那一瞬間,艾晴天幾乎要忍不住哭出來。
她將自己的臉埋在了柏謄歲的懷里,死死的揪住了他的衣領。
“對不起……對不起……”
她對不起朵朵。
她救不了她!
她不敢來這里,也只是害怕面對這樣的事實。
可是該來的還是會來,不會因為她的害怕逃避而減緩一絲一毫的時間。
林燁華靜靜的坐在地上,雙眼無神,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這樣的他比起朵朵,看上去反而更像是一個瀕臨死亡的病人。
整理好情緒進去后,朵朵似乎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么,只是對著他們瞇眼笑笑。
“艾姐,我想回去了。”
她的話讓艾晴天徹底僵住。
“你要回去了,做什么?”
“艾姐,即使我沒看過那些檢查報告,我也比誰都清楚我自己的身體,我生在A市,你也得讓我落葉歸根吧。”
她說著緩緩低下了頭,聲音很輕:“而且我還有一些事沒做,沒做完那些事,我無法安心。”
艾晴天的嘴唇抖了抖,最終還是只落下了一句:“好,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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