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家宴獻策,計定安南(二)
一個渾身是水,滿臉恐懼的老太監(jiān)跑了進來,跪在地上顫聲道:“陛下,剛才有一道天雷擊毀了東側(cè)的鴟吻。”
眾人勃然變色,賈瑜笑道:“此乃正常的自然現(xiàn)象,小臣家里的天香樓也曾數(shù)次被閃電劈過,陛下勿憂也。”
陳佑忍不住道:“賈少保,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晉王殿下,小臣知道這意味著什么,明天定會有人借此做文章,說天降神罰,懲治昏...貳臣,不過小臣心中有應(yīng)對之策,保證讓他們心服口服,徹底粉碎這一愚昧且無知的觀念。”
景文帝面色淡然,說道:“賈瑜,朕有收復(fù)安南故土之意,但國朝眼下的困境你應(yīng)該很清楚,正如忠順王所言,真正的敵人在北,不在南,你既然敢開這個口,說明你是有良策的,不妨說出來聽聽,若是綜合考慮后有很大的勝算,朕給你一個效犬馬之勞的機會。”
哪個皇帝能拒絕的了開疆?dāng)U土,威加海外,成為千古一帝的誘惑呢?
賈瑜拱手道:“陛下,不知小臣可否一觀大梁的江山社稷輿圖?”
景文帝看向戴權(quán),他連忙去取了,這些都是從前朝繼承來的,當(dāng)時有一位皇帝,曾派遣數(shù)千人遠赴四面八方,天涯海角,記錄地形地貌,山川河流,最終繪制成一張江山社稷輿圖。
大梁立國后,太祖皇帝故技重施,在前朝的基礎(chǔ)上,不斷完善新的江山社稷輿圖,不過這種地圖等閑人看不到,那些將軍領(lǐng)兵打仗,出征在外時,所用的地圖一般都是某一區(qū)域的。
賈瑜前世熱愛地理,擅長手繪,世界地圖基本上可以畫出來,特別是中國以及周邊那些國家的地圖,信手拈來,閉著眼都能畫,甚至可以精確到市。
他以前有想過畫一張巨大的中國地圖,懸于天上人間之內(nèi),一來可以感懷、二來可以瞻仰、三來也可以傳授賈蘭地理知識,但后來這個計劃還是胎死腹中了,在這個時代,輿圖有著非比尋常的意義,不妨試想一下,一個手握重權(quán),身居高位的臣子家里藏著一副山河社稷輿圖,皇帝知道了會怎么想?
自古以來,皇帝是最多疑,最沒有安全感的一群人,他們絕不會相信你在憂國憂民,規(guī)劃國朝的未來,他們定會認為你想改朝換代,起了不臣之心,若是被人告發(fā),那后果將會不堪設(shè)想。
菜已經(jīng)涼了,見賈瑜還在動筷子,許皇后吩咐彩嬪再讓尚食局換一桌新的來,陳賢見他自信滿滿,胸有成竹的模樣,很是高興,殷勤的給他斟酒夾菜。
“你的確是個異人,朕不瞞你,朕之前讓人調(diào)查過你的父母,也調(diào)查過你的以往,不過都沒有什么問題,拋開什么文曲星,武曲星下凡不談,朕更愿意相信你是一個五百年,甚至是一千年都不出世的天才,國朝定鼎百余年,你是最年輕的解元、會元和探花,你若不是承襲了爵位,棄文從武,朕會點你做狀元,說起來朕也覺得很遺憾,畢竟以十五歲之齡,三元及第,大魁天下,可為萬古美談,若你今天進獻的這個良策,能助朕收復(fù)安南故土,除了別的封賞,朕會再追賜你狀元功名,讓你成為古往今來最年輕的三元,你當(dāng)之無愧。”
賈瑜起身拜道:“多謝陛下的坦誠,如您所說,小臣今年不過十六歲半,取得如此成就,的確是個異類,外面有很多人說小臣鷹視狼顧,有亂臣賊子之像,將來必會傾覆大梁江山,但這些話小臣并不在意,也不去辯解,只要您信任小臣即可,小臣至今所做的事,上對得起天地萬物,中對得起皇權(quán)體統(tǒng),下對得起列祖列宗,黎民百姓,在圣君面前,小臣不說假話,小臣一生之所愿,便是以六尺之軀,三尺之劍,換來國朝繁榮昌盛,四海咸服,換來百姓安居樂業(yè),豐衣足食,在這方面,小臣和您的理想一致,屆時,小臣會功成身退,解除一切爵位、職銜和權(quán)利,回到蘇州府頤養(yǎng)天年,與幾房妻妾,風(fēng)花雪月,白頭偕老,再不過問世事。”
許皇后見場面太過嚴肅,準備開口斡旋幾句,卻被景文帝用眼神制止了。
賈瑜說完,磕了一個頭,抬起臉,他的眼睛猶如兩顆星辰,無比的真誠,在燭火中熠熠生輝,通透明亮,又猶如一潭清冽的深泉,可以到見人影。
景文帝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十幾息后,站起身把他扶起來,笑罵道:“少給朕來這一套,你知不知道,你說的這番肺腑之言,有言朕兔死狗烹,鳥盡弓藏之意,要是被那些御史言官聽去,還不知道會怎么彈劾你,你今天若不是來赴宴的,朕非讓人打你板子不可。”
許皇后輕輕舒了一口氣,嗔怪道:“你這孩子就會胡說,要真是如你所說的那樣,天下太平,萬邦來朝,到時候陛下還能把你趕走不成?陛下待你如子侄,這種使君臣之間離心離德,互相猜忌的話以后不要再說。”
這種事誰說的定,就算景文帝和陳賢信任他,后世之君就不好說了。
“院長的話,屬下銘記于心,以后定不會再說,小臣君前失言,請陛下治罪。”
戴權(quán)引著兩個黃門走了進來,站定后,緩緩打開一副巨大的江山社稷圖,雖然和前世的地圖有不小的出入,但在這個沒有衛(wèi)星和飛機的時代,能繪制到這一步,已經(jīng)是極其的難得了。
整座天下就在眼前,一覽無余,主要的府縣、城鎮(zhèn)、關(guān)隘、山川、河流、湖泊、森林和礦藏之類的都有標(biāo)注,不知道為何,賈瑜每次看中國地圖和世界地圖,心中總是會生出一股豪邁之意,眼下也不例外,他站起身,接過鳳儀女官奉上來的燭臺,細細的看了起來。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后,賈瑜用木棍指著安南,朗聲道:“陛下請看,此國境內(nèi)水網(wǎng)密集,江河湖泊眾多,加上氣候悶熱,這里的水稻可以做到一年三熟,若是將此地收入囊中,別的不說,我大梁以后就不會再有人被餓死,稻米的價格也將會降到歷史最低,此地產(chǎn)的米多為長粒,雖然味道和口感不如遼東和兩湖流域產(chǎn)的米,但是營養(yǎng)成分是一樣的,而且極耐儲存,同樣可以填飽肚子,小臣覺得,這是收復(fù)安南故土的主要意義之一,當(dāng)然了,以此還會增加國朝的領(lǐng)土面積和人口賦稅,也可以彰顯大梁煌煌天威,威震四方宵小之輩,也許打起來可能會戰(zhàn)死很多的將士,開疆拓土,保家衛(wèi)國是軍人的職責(zé)和榮譽,這點且先不談,若是能讓當(dāng)世和后世的黎民百姓再也不被饑餓脅迫,在大災(zāi)之年賣兒賣女,易子而食,全天下的窮苦百姓都能有一口飽飯吃,再多的犧牲都是值得的,陛下,小臣覺得,收復(fù)安南故土,恩澤億萬百姓,乃是我輩刻不容緩,需要履行之職責(zé),和親換不來永遠的太平,一時的退讓就是示弱,唯有以戰(zhàn)止戰(zhàn),以殺止殺,讓敵人肉體和靈魂雙重毀滅,方能一勞永逸。”
景文帝目光中滿是贊賞,陳賢問道:“仲卿,前朝,包括以前那些朝代都曾派兵征討過安南,但全部都鎩羽而歸,而且損失慘重,不知你有何良策可以一舉定乾坤,要知道,朝廷現(xiàn)在大部分兵力都分布在榆林府左近,不可擅動啊,若是一打打上幾年,身陷泥沼,損兵傷力,又該如何是好?”
“陛下,太子殿下,有壓迫的地方就有反抗,貿(mào)然揮師南下,集舉國之力攻打,特為不智,畢竟關(guān)外還有重兵陳列的蒙金,小臣這里有一套完整的流程,從戰(zhàn)前準備到戰(zhàn)后安撫,小臣早已深思熟慮過,非小臣夸口,五年之內(nèi)永定安南不難,請聽小臣細細道來。”
景文帝點頭道:“放心的說,大膽的說,說錯了什么朕也不會怪你。”
賈瑜道了謝,端起茶盞喝了一大口,潤潤有些干燥的嗓子,繼續(xù)說道:“人的本性都是貪婪的,沒有人不愛財,安南國內(nèi)政局不穩(wěn),貪官污吏遍地都是,首先,我們以重金賄賂他們的主要官員,知悉各地駐軍兵力、裝備和協(xié)調(diào)的情況,當(dāng)然派人去查探也可以,其次,派商人打著做生意的名義,海陸并進,從他們國內(nèi)大肆購買鹽、鐵、藥、糧、布、火油等各類戰(zhàn)備物資,小臣相信,只要金銀到位,那些碩鼠定會連官倉里的存糧都拿出來賣了,到時候他們國內(nèi)的物價必將飛升,老百姓吃不飽飯,肯定要鬧,我們可以暗中扶持各地反抗者,他們四處平亂也會忙到焦頭爛額,屆時身陷泥沼的就是他們了。”
陳賢夸道:“計毒莫過絕糧,有錢能使鬼推磨,少保此言大善!”
“這些戰(zhàn)備物資可以持續(xù)采買,用船運到南寧府內(nèi)暫存,等他日大軍南下,一來可以充當(dāng)軍糧,二來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大軍可以打著收復(fù)故土,拯救百姓的名義,把這些物資散給沿途各地受災(zāi)的百姓,定能得到他們的支持,畢竟安南國內(nèi)有很多身上淌著我們漢人血液的遺民,有道是,遺民淚落胡塵里,北望王師又一年,安南國內(nèi)的政策視普通百姓為豬狗,往死里壓榨作踐,百姓們苦不堪言,民怨沖天,只要我大軍做到所到之處,秋毫無犯,開倉放糧,嚴懲貪官污吏,士紳豪強,絕對會受到各地百姓熱烈的歡迎,得到民心,接下來的事就好辦了,以天朝解放者的身份,一個城一個城的推進。”
陳佑皺眉道:“這得需要多少金銀吶,怕是得上億兩?還是兩三億兩?”
賈瑜微笑道:“晉王殿下,打個比方,我們賄賂貪官,采買物資花了一億兩銀子,但只要攻占他們的國都,屆時不僅僅這一億兩能全部拿回來,說不定還能再發(fā)筆十億兩的橫財,若是國庫湊不齊這么多銀子也不用憂愁,小臣還有一策,可以成立銀行,別說是一億兩了,兩三億兩也輕輕松松湊齊。”
景文帝問道:“這銀行是為何物?性質(zhì)莫不是和票號相同?”
“陛下真是見微知著,追溯到底,二者的意義大致相同,陛下可以成立大梁中央銀行,由您或者戶部掌管,鼓勵天下百姓們往里面存銀子,再擬訂利息,比如說存一百兩進來,一年后的利息為十兩,有您和皇室擔(dān)保,手頭上有閑錢的百姓豪商們定會趨之若鶩,屆時您就可以拿這筆銀子出來做軍費,也可以拿來做各種錢生錢的生意,不過這需要從長計議,但肯定是有效的。”
陳賢好奇道:“如果這些銀子都被拿去打仗了,或者拿出去做別的了,存款的人突然要取回銀子怎么辦?”
賈瑜解釋道:“可以分為活期和死期,活期隨時能取,但利息很低,死期是必須存滿多少年后才能全部取走,一年也好,三五年也罷,可以把利息擬訂的高一點,小臣覺得,肯定會有很多人經(jīng)受不住誘惑,選擇死期,按照規(guī)定,他們就算是破產(chǎn)了,賣兒賣女了,也不能中途把銀子取走,如此一來,陛下的手上就會一直有一大筆銀子,多了不敢說,一億兩還是能有的,如果天下再發(fā)生什么大事,即便是國庫空虛,也不用再開口向大臣們借銀子了。”
景文帝思索片刻,一拍桌子,大贊道:“善!這真是一個好辦法!”
“這些你都是從哪里學(xué)來的?”
賈瑜憨笑道:“娘娘,小臣有時候晚上睡不著的時候就愛瞎琢磨,說出來不怕您笑話,要是放在以前小臣落魄的時候,小臣絕不會想這些,小臣只會想怎么樣才能把命保住,還會想美食和美人,但小臣現(xiàn)在承蒙陛下的厚愛,身居高位,什么都不缺,就不會再想這些了,會想國朝的現(xiàn)狀,會想關(guān)外和周邊的局勢,畢竟食君之祿,要忠君之事,替陛下分憂,加上小臣天資聰慧,借用陛下的話來說,是千年都不出世的天才,奇思妙想自然源源不斷,不過這些都是一廂情愿的設(shè)想,具體如何,還需要勇敢的邁出第一步,徹底落實后,再用時間和社會反應(yīng)去檢驗成果。”
許皇后聽說他晚上想美人,夸自己天資聰慧,輕輕啐了一口,景文帝感慨道:“你一直都是這么真誠,這一點,比絕大多數(shù)臣子做的都好。”
“多謝陛下夸獎,陛下,現(xiàn)在出師之名有了,當(dāng)安南國內(nèi)空虛,社會動蕩的時候,大軍便可以揮師南下,小臣之前總結(jié)過以前那些朝代失敗的原因,除去兵力、武器、后勤、補給和士氣,他們是敗給了安南國當(dāng)?shù)氐臍夂蚝铜h(huán)境,為什么這么說呢,在中原生活慣的漢人到了那種悶熱濕潤的環(huán)境里,定會水土不服,另外,有水的地方就會滋生蚊蟲,它們會傳播各種疾病,這些疾病會殺死人和馬匹,因此他們準備了各種祛蚊蟲的藥物,至于毒蛇、蝎子、蜈蚣和各種猛獸就不說了,但他們?nèi)己鲆暳俗钪匾囊稽c,這一點將直接關(guān)乎數(shù)萬甚至是數(shù)十萬大軍的生死存亡。”
景文帝一臉嚴肅,聽的正認真,見他賣了個關(guān)子,笑罵道:“小兔崽子,還不快說,是想挨板子嗎?”
賈瑜正色道:“陛下、娘娘、太子殿下、晉王殿下,小臣接下來這番話,可能會有些粗鄙骯臟,請恕罪。”
“朕說了,今天晚上你無論說錯什么,朕都不會怪你,但說無妨。”
“陛下,小臣之前在臨安府組建玄策軍時,第一條規(guī)定就是,無論何時何地,無論情況有多么艱難,任何人都不許直接飲用生水,更不能喝江河湖泊和池塘里的死水,有些兵士不聽勸,在行軍過程中,偷偷喝了池塘里的死水,很快就開始上吐下瀉,站都站不起來,您說,這樣還怎么提刀提槍上陣搏殺?您再想想,多少臟物生活在里面,又是拉又是吃的,比如各種魚、蟾蜍、毒蛇、鴨鵝之類的,還會有人和牛馬豬羊的排泄物,里面全都是細菌,還有各種寄生蟲,若是腸胃不好的人喝了一肚子,保不齊當(dāng)天晚上就要歸西,所以小臣規(guī)定,必須喝涼開水,扎營后第一件事就是燒開水,冷涼了后灌進水囊里,果然,這種情況幾乎再也沒有發(fā)生過了,行軍打仗時條件惡劣,很多兵士都是直接趴在水邊牛飲,他們所說傳染人的惡疾,多是由喝生水造成的。”
景文帝想了想道:“你說的很有道理,這是個很好的規(guī)定,可以推廣至全軍,也可以推廣到全天下。”
賈瑜伸手去端蓋碗,陳佑連忙給他重新續(xù)滿溫茶,滿臉的贊賞之色。
潤了潤嗓子,賈瑜接著說道:“陛下,小臣再來說一下武器裝備的問題,火炮和火槍乃是破敵利器,它們的優(yōu)點很突出,殺傷力強,威懾力足,但缺點同樣不少,會受雨雪天氣影響,而且裝填、保養(yǎng)、維修以及運送起來都比較麻煩,對銅鐵要求高,制作工藝繁瑣,造價比弓箭和刀槍劍戟更是貴了很多,但只憑上述兩個優(yōu)點,其他的缺點都可以忽視,玄策軍中配備了少量的火炮和火槍,小臣也曾親自試射過很多次,效果并不理想,打起來的時候,兵士們放完一炮或者一槍后,就棄如敝履,拿起刀劍往上沖,小臣便開始琢磨,終于研究出改良火槍和一種新式爆炸物,雖然沒有造出來,也沒有實踐,但小臣敢擔(dān)保,它們絕對會比以前的好用,若是普及開來,定能讓我梁軍如虎添翼。”
“你說的沒錯,總結(jié)的也很好,若是這改良火槍和新式爆炸物真的好用,便是大功一件,朕絕不會虧待你。”
賈瑜拍著胸口說道:“陛下,若是王師配上這改良火槍和新式爆炸物,加上攻城用的火炮,帶著從安南國內(nèi)采買來的物資,打著收復(fù)故土,拯救百姓與水深火熱中的名義,再加上高昂的士氣,充足完善的后勤,依小臣看,兩年之內(nèi)覆滅安南國未嘗不可,而且它們還可以用到其他的戰(zhàn)場上。”
景文帝站起身,走到殿門口,負手看著夜空中翻涌的烏云和雷電,問了一句:“你覺得多少兵合適?”
“陛下,安南國不過六七百萬人口,總兵力也就十萬左右,戰(zhàn)爭潛力有限,用弱國寡民來形容都絲毫不為過,鑒于他們的高壓政策和社會環(huán)境,不會出現(xiàn)全民皆兵、抵抗到底、玉石俱焚的情況,跟著大梁做吃飽穿暖,有尊嚴的天朝子民,不比給他們做饑寒交迫,飽受壓榨的奴隸好?哪個天生就下賤,愿意做任人蹂躪作踐的豬狗?小臣相信,絕大多數(shù)安南人民都能想明白。”
景文帝“嗯”了一聲,示意他繼續(xù)說,賈瑜說的口滑,高聲道:“他們的水師是比我們強一點,但步軍和馬軍定不如我們的百戰(zhàn)精銳,依小臣看,可調(diào)五軍營和神機營,再調(diào)揚州大營,八萬將士綽綽有余,安南國的地形并不適合馬匹馳騁,故而騎兵的意義不大,象征性的出三五千即可,另外,安南的國都距離海岸不過六七十里,等大軍全面入境,呈勢如破竹之象,他們必定會集中所有兵力抵抗,到時候大軍牽制住他們主力,威海水師就可以從海上偷襲,直搗黃龍,兩面夾擊之下,此國可定。”
“為何調(diào)五軍營?為何調(diào)揚州大營?為何調(diào)威海水師?”
賈瑜答道:“陛下,十二團營的戰(zhàn)斗力、武器裝備和士氣遠低于五軍營,揚州那八家鹽商已經(jīng)被根除,揚州大營已然失去繼續(xù)駐扎的意義,攻下安南后,它可以鎮(zhèn)守在安南國國都,以防死灰復(fù)燃,至于高句麗那邊,您也不必擔(dān)心,這些蠻夷只有進取之心,卻沒有進取之膽,可調(diào)泉州水師暫時過去駐扎,可保萬無一失,等全面開戰(zhàn),在兩軍對壘的時候,威海水師便可以趁機偷襲,如此一來,就不用調(diào)動邊軍了。”
陳賢躬身道:“父皇,兒臣覺得少保此策可行,倒不是說王師一定能夠勢如破竹,但就像少保所言,安南國的現(xiàn)況和政策,讓我們眼下有可乘之機。”
“父皇,兒臣附議。”
景文帝沉默了許久,才轉(zhuǎn)過身問道:“戰(zhàn)后又該如何處理?讓這片土地永遠屬于我們大梁?確保萬世不易?”
“全面推行漢化,恩威并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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