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前世孽緣,開門營業
賈瑜簡直是無法理解這個女人的腦回路,即便有家族提供幫助,但一個弱女子能在那種“見不得人的地方”安然無恙的活七八年,絕不是泛泛之輩,說明她是一個冰雪聰明,城府深沉,頗有幾分心機和手段的人,可她最后這句毫無水平的話,著實是讓她在自己心里的感官大打折扣。
“你此言何意?且不論自家兄弟姐妹有沒有要給對方為奴為婢,做牛做馬的,你之前在宮里做女史侍奉圣上,你現在又要做丫鬟侍奉我,怎么,你是想讓我欺君罔上,背負大不敬的罪名?起來說話!”
賈瑜看向雙目噴火的王夫人,冷笑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等你那個數次在我面前搖尾乞憐的哥哥巡邊后回來得到圣上重用,就可以和我分庭抗禮,或者全面壓制我,替你和你那廢物兒子報仇雪恨,真是貽笑大方,我堂堂一等武伯,太子少保,天子首席親軍錦衣衛的指揮使,只要我不犯下十惡不赦的大罪,哪個動的了我?他要是敢對我和我的女人們不利,我立刻帶兵圍了你們王家,將你們王家一窩子下賤東西滿門抄斬,雞犬不留!你不信可以等著看,看我能不能干的出來!”
賈瑜斥完后,“唰”的一聲抽出天子劍,對著供奉神佛的香案用力一揮,寒光閃爍,這張價值不菲的桌子頓時一分為二,上面的香爐和幾碟貢品撒了一地。
“有種你就繼續扎老子的紙人,老子別的不敢保證,但老子可以保證,你前腳剛下去,賈寶玉隨后就到,老子有一萬種辦法讓你們娘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元春一把拉住轉身欲走的賈瑜,大哭道:“弟弟,姐姐一時失言,你不要見怪,母親她以后再也不會扎了,求你看在老祖宗和老爺的面子上,發發慈悲,答應這兩個請求,姐姐下輩子結草銜環的報答你。”
“她們倆的面子我已經看夠了,等我此番從安南回來后,無論這卑賤婦人死不死,我都會把你遠嫁出去,你也二十出頭的人了,一直在家里待著不合適。”
元春這才放下心來,雖然他這些話說的很難聽,但只要松了口,沒有當場趕盡殺絕,那便說明他心腸還是軟的,一切還有的商量,以后只要自己和他那幾房妻妾打好關系,多訴訴苦,求求情,請她們吹吹枕邊風,平時再伏低做小,委曲求全,三年五載后,什么仇怨都能化的開。
“好好好,謝謝弟弟,姐姐都答應你,請你去外面稍等,我馬上就出來。”
賈瑜來到屋外,又等了小半個時辰,元春才抹著眼淚,強笑著走了出來。
......
周氏雖然做了榮國府二房的正房太太,但她除了得到五品宜人誥命,余下的和以往沒有什么區別,月錢還是二兩銀子,身邊伺候的還是兩個小丫鬟,因為出身低賤且不討賈母喜歡,所以沒有資格隨便進出榮禧堂,晚輩們也不上門問安,這次眾女眷去桂園里游玩,她沒有隨行,由此可見,沒有人把她當成主子,和趙姨娘一樣,她還是個任人啐罵的奴才。
“太太!東府的瑜大老爺來了!”
正在院子里玩拍手掌游戲的兩個小丫鬟見賈瑜走進來,先往屋里喊了一聲,然后并排跪下來磕頭,周氏很快便跑了出來,也要下跪,但卻被他給制止了。
“大爺,什么風把您...啊!姑娘?”
“周氏,大姑娘今日出宮回家了,按照禮數,我帶她過來拜見你這個嫡母。”
盡管心中萬般不情愿,但元春還是跪了下來,周氏受寵若驚,連忙上前扶起她,急聲道:“姑娘快快請起,我哪里敢受你的禮,你能主動登門來看我,我就很知足了,大爺,請到屋里喝盞熱茶。”
“不必,我們還要去別的地方。”
賈瑜和元春剛走幾步就被周氏給叫住了,她陪著笑臉,小心翼翼道:“大爺,妾身想跟您討個體面,家里窮的快揭不開鍋了,大哥想到府里來做事,人是老實本分,勤快利索的好人,求您賞他口飯吃。”
“等璉二奶奶和三姑娘從桂園回來了,你去和她們二位說,我不管這些。”
“是是是,您慢走,姑娘慢走。”
......
賈寶玉院。
“啊!”
看見突然出現的賈瑜,茜雪和秋紋齊齊尖叫了一聲,丟下手里的一盤橘子和一盤火晶柿子,想都沒想,掉頭就跑,其聲音之凄厲、表情之驚恐、動作之狼狽,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遇到了擇人而噬,血盆大口的出籠野獸,要把她們生吞活剝了。
“站住!”
兩個大丫鬟停下腳步,俏臉慘白,身子微微顫抖,雙腿一軟,不受控制的跪在了地上,元春見到這一幕,才對賈瑜如今在府里的威望有了深刻的認知,也是,他在外面位極人臣,稱王稱霸,在家里若是還畏畏縮縮,那才是不能理解的。
賈瑜有些難以理解,自己看起來也不算嚇人啊,很多人都贊自己是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謙謙公子,為何這些丫鬟見到自己就好比老鼠碰見了貓,嚇到屁滾尿流,莫不是身上的王霸之氣太重了?
茜雪結巴著說道:“瑜大老爺,我們家二爺在...在屋里”,她夸張的叫了兩聲,橫看豎看,怎么看都像是在通風報信。
聽到動靜,蔣玉菡連忙推開壓在他身上的賈寶玉,手忙腳亂的穿好衣裳,輕車熟路的藏好,元春嗚嗚咽咽,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姐弟二人相認后抱頭痛哭,看的一眾大丫鬟小丫鬟嬤嬤婆子跟著流淚。
空氣中漂浮著一股熟悉的氣味,賈瑜瞬間了然,用劍挑起落在地板上的大紅汗巾子,把目光對準了一旁的柜子,慢慢走了過去,賈寶玉見狀立刻就不哭了,一臉緊張,滿眼哀求的看著他,這個奸要是被他當場捉了,自己可就真的沒有活路了,老爺得知后非得把自己打死不可。
柜子里的蔣玉菡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呼吸急促,心臟砰砰直跳,不停的咽著唾沫,賈瑜轉過身,笑呵呵道:“賈寶玉,看來你屁股上的傷已經好差不多了,過一會到宗祠里跪上一天一夜,我奉勸你膝蓋上不要綁什么東西,有沒有問題?”
賈寶玉長長的松了一口氣,暗呼僥幸,連忙道:“沒問題,我馬上就去。”
“大姐姐,等我這兩天處理完衙門里的公務,便帶你去桂園找老太太她們,既然回來了,就不要再想宮里的事了,放下過去,重新開始生活,以后的路還很長,另外,我剛才說的那些話,不是虛妄之言,我這個人,是出了名的愛恨分明。”
元春抱著賈寶玉,一句話都沒說。
......
寧國府,寧安堂。
芳官光著白嫩的小胖腳丫從臥房里跑了出來,撲進賈瑜的懷里,仰著粉雕玉琢,吹彈可破的小俏臉,甜甜的叫了一聲“老爺”,她穿的非常清涼,幾乎是身無片縷,沒有外人在,她膽子確實大了太多。
賈瑜解下天子劍放在八仙桌上,又摘掉頭上的黑色圓帽,使出慣用的招數之一,抱著她在原地轉了兩圈,她被逗的咯咯直笑,看著眼前這位無比英俊、無比溫柔、無比兇猛、無比會疼愛人的夢中情人,下凡謫仙,羞澀又勇敢的表達了自己此時此刻非常想要被他撫慰的熱切渴望。
“現在不行,晚上吧,我過一會還要去衙門里處理公務,把衣服穿好,去廚房給我取些飯菜來,我中午還沒有吃呢。”
一柱香后,芳官帶著三個媳婦回來了,她們把食盒里的十多樣菜肴和主食拿出來擺好后便退了出去,賈瑜用銅盆里的溫水凈了手,坐到椅子上,她舔了舔櫻唇,邪魅一笑,直接鉆到了桌子底下。
“唉,真是造孽啊,早知如此,我就給自己放個長假了,這以后的日子可還怎么過,遲早要被你們給吃干抹凈不可。”
主仆二人正各自吃著飯,忽然聽見賈璉在外面喊了一聲,他走進來笑道:“二弟,我已經把老太太和林表妹她們平安護送到桂園了,里里外外的仔細檢查一圈,確認沒有任何問題我才回來”,他坐到旁邊的椅子上,給自己倒了一碗涼茶,一飲而盡后,拿起桌子上的熱毛巾擦了擦嘴角,繼續說道:“二哥有件事想和你說,咦?二弟,你這是怎么了?臉這么紅。”
因為有桌布遮掩,所以賈璉并不知道桌子底下在演繹著什么精彩紛呈的故事,賈瑜不動聲色的把手伸到下面,在芳官的小腦袋上輕輕拍了拍,示意她小點聲,解釋道:“少年人血氣方剛,容光煥發而已,二哥,你有什么事盡管說便是。”
“沒事就好,是這樣,我想給柳大郎做個媒,他如今貴為四品將軍,又是從四品錦衣衛北鎮撫司鎮撫使,算是立了業,加上年紀也不小了,有道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他是時候尋一良配成家了,我剛好認識一個非常不錯的女子,你是他頂頭上司,對他有知遇和提攜之恩,是肝膽相照,患難與共的兄弟,我和他是朋友,所以我們倆為他安排這件事也不算唐突,我思來想去,這個口由你來開最合適了。”
賈瑜放下碗筷,緩緩道:“二哥,大郎很早以前和我說‘寧國府除了門口那兩個石獅子是干凈的,里面怕是連阿貓阿狗都不干凈了’,那時候你小姨子還在里面住著,和賈珍父子倆不清不楚,你覺得以他高風亮節的品行,會愿意做這個剩王八嗎?”
賈璉愁眉苦臉道:“我何嘗不知道這些,你說巧不巧,三姐前天下午在街上買胭脂水粉,被一個喝醉的公子哥騷擾,大郎正巧帶人巡視街面,順手就把她給救下來了,三姐回到家就像是丟了魂了一樣,這兩天茶不思飯不想的,一遍又一遍念著大郎的名字,連非他不嫁這種話都說出來了,二姐便讓我去問問,看看能不能親上加親,成了這門喜事,你見過三姐,知道她有多漂亮,是個男人見到了都要流口水,況且她還是清白之身,沒有被賈珍和賈蓉那什么,干干凈凈的,我也覺得他們倆很般配,可我人微言輕,沒什么說服力,所以只能請你拿拿主意,做回月老。”
“二哥,你不忌口,不代表所有男人都不忌口,這樣的女人你說她干干凈凈,你自己信嗎?這個月老我做不成,這不是良緣,這是孽緣,就尤三姐那暴炭脾氣,萬一被大郎嚴詞拒絕,十有八九要覓死覓活,到時候若是出了人命,對雙方哪個都不好,而且我可以打包票,大郎絕對不會同意,他此生的志向之一是要娶一個絕色女子為妻不假,但不是娶一個游離于父子之間,潑辣蠻橫,無理取鬧的絕色女子,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想法,回去和她說大郎已經有心上人了,好讓她死了這條心。”
賈璉嘆道:“你這個理由不妥,三姐已經請人打聽過了,大郎尚未娶妻,也沒有定親,她說了,就算是給他做妾也行。”
賈瑜忍不住吐了一口,說道:“這個口我堅決不開,我不想讓大郎看在我的份上,做下違背他原則和意愿的事,晚上我要請他們回來吃飯,我酒量不行,你和世忠過來作陪,但這件事還是別說了。”
“好吧,我知道了,告辭。”
賈璉不再強求,長長的嘆了口氣,起身拱了拱手,然后出去了,待他走遠后,芳官才撩開桌布,從桌子底下鉆了出來。
“小狐貍精,不許再亂來了啊,你要是再這樣膽大妄為,我就派人把你送到桂園里去,一個月不去找你頑,接下來這幾天老實一點,我是留你下來暖被窩,伺候我沐浴更衣的,不是留下來占我便宜的。”
......
中城,錦衣衛衙門。
李縱他們四個已經擬訂了在京的五名千戶和七名副千戶,無一不是武藝高強,立功無數的老資格,基本上都是原皇城司的都指揮使、副都指揮使和指揮使們,賈瑜沒有駁回,大筆一揮,全部同意了,下面的各級軍官同樣選好了,他便趁此機會召開了“錦衣衛第一次誓師大會。”
總旗以上的軍官無一缺席,齊聚于這個可以容納上百人的大院子里,這群五大三粗,殺人不眨眼的丘八們喜氣洋洋,互相大聲祝賀著,從今天起自己就是正兒八經的天子親軍了,可以穿上飛魚這一非御賜不能穿的賜服,手頭上的權利極大,幾乎可以橫行無忌,說抓哪個就抓哪個,只需要聽命于皇帝老爺和指揮使兩個人,其他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對自己指手畫腳。
“指揮使大人到!”
賈瑜昂首挺胸,滿面嚴肅,手扶著天子劍,在以李縱為首的一眾將領簇擁下大步流星走了進來,軍官們停止交談,抱拳齊聲大喝道:“卑職見過指揮使大人!”
“看來諸位興致很高嘛,也是,遇到這么大的喜事,合該高興,別說是你們了,我昨天晚上都高興的翻來覆去睡不著。”
軍官們大笑起來,笑聲直沖天際,響徹云霄,對于賈瑜,他們心服口服,特別是他在江南陣斬兩萬多倭寇后,這才是天生的貴人啊,連老天爺都一直在幫著他。
賈瑜跟著笑了幾聲,然后舉起雙手往下壓了壓,軍官們立刻鴉雀無聲,立正站好,斂聲屏氣的等待他發表就職感言。
“懷清,你先把內衛和大家說說。”
位懷清上前一步,環視一圈,高聲道:“內衛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監督你們有沒有濫用職權,以公謀私,做下辜負皇恩的事,我們現在是名正言順的天子親軍,地位在殿前司和侍衛親軍司前面,是圣上的心腹,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代表皇權體統,所以大家在秉公執法,奉旨查辦的同時,一定要嚴于律己,不要以為穿上飛魚服就可以為所欲為,在暗地里貪贓枉法,欺君害民,我今天把丑話說在前頭,你們若是知法犯法,給我們錦衣衛丟臉,不管是哪個,不管資格多老,也不管立下過多少功勞,一律重罰,絕不寬恕。”
一個百戶跳出來大叫道:“鎮撫使大人,您放心,兄弟們都是老實人,不該拿的絕對不拿,不該說的絕對不說,不該做的更不會做,為了一些蠅頭小利就自毀前程,這種蠢事只有傻蛋才愿意干!”
軍官們紛紛附和起來,李縱大喝道:“如果有人拿幾百兩,幾千兩甚至是幾萬兩銀子收買你,讓你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他們一條生路,你就愿意自毀前程了?”
百戶撓了撓頭,憨笑道:“同知大人,俺只是一個小官,別人犯不著拿這么多銀子來收買俺”,旁邊一個軍官狠狠的踢了他一腳,他這才發現周圍人都用一種看智障的眼神看著自己,連忙改口道:“如果有人拿銀子收買俺,俺會先把銀子收下,一文不留,全上繳給衙門,然后再將他抓起來,把他祖宗十八代和九族都查一遍。”
“諸位,我要說的話位鎮撫使已經說的差不多了,總而言之一個字,忠于圣上、忠于王事、忠于職守、忠于良心!”
百戶打斷道:“指揮使大人,這是十二個字”,話音剛落,僉事朱全就斥責道:“大人說幾個字就是幾個字!再說一句話,本官把你一降到底!讓你到詔獄打雜去!”
賈瑜笑著搖了搖頭,朝皇宮的方向拱了拱手,繼續說道:“蒙圣上恩典,錦衣衛一會抄家時可以截留一成當做軍資,這筆銀子要先入賬房,再按照功勞高低和出力多寡分發給執行任務的兄弟們,另外,即日起,所有人的月俸提高三成,每個月額外另外領取五斤油、一斤鹽和二十斤米面,你們回去后告訴手底下的小旗和校尉們,好好辦差,圣上不會虧待他們的。”
新任北鎮撫司千戶李東恭聲道:“大人,五城兵馬司每個兵士都會有一到兩個幫閑,我衛要不要也設立這一職位?”
幫閑便是沒有編制的臨時工,協助正式工們辦差,給他們跑腿打雜,干一些不體面的臟活累活,只是賈瑜并不知道當下有沒有出了事便拿他們出來頂罪的習慣。
千戶張平笑道:“我們也有啊,外道千戶所旗下管轄的那些力士們不就是?”
“外放的千戶們因為手頭上人手不足,所以我才給他們配了力士,我們錦衣衛的任務是抄家拿人,又不是攻城拔寨,養那么多人做什么,白白浪費俸祿和糧食,兵不在多而在精,后續如果不夠再添不遲,好了,大家都散了吧,回去后把各自手下校尉們的名字、職務、部門和身體各項尺寸統計好,明天日落之前交給朱僉事,我會讓裁造院加班加點的縫制,爭取本月底就讓兄弟們全都穿上嶄新的飛魚服。”
軍官們散去后,賈瑜對位懷清吩咐道:“火器營劃歸在你們南鎮撫司的治下,現在帶人去軍器局領取五百支新式火槍,每支槍配五百發子彈,每一支火槍和每一顆彈藥皆要登記在冊,不用的時候鎖在庫房里,派專人看守,每天早晚各清點一遍,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擅自取用,違者格殺勿論,這是重中之重,一定不能馬虎,另外,赴各道治所監察當地錦衣衛的四百名內衛要在后日晚上前安排好,大后日上午就隨外放千戶們離京,到時候我會在城外置酒給他們壯行。”
位懷清抱拳道:“得令!”
從此以后,錦衣衛成為大梁首屈一指,當仁不讓的情報機構和天子親軍,它設指揮使、同知、僉事各一人,由南鎮撫司、北鎮撫司、詔獄三個部門組成。
南鎮撫司下轄一個混編千戶、一個五百人的火器營和一個五百人的內衛,北鎮撫司分成兩個部分,一個是在神京城的四個千戶,一個是外放各道的十個千戶,前者滿員皆為一千人,后者則為五百人,不過加上同等數量的力士,也有一千人。
詔獄里的各類各級工作人員皆隸屬于南鎮撫司旗下那個唯一的混編千戶,除去各道的力士,錦衣衛在編人員總共有一萬一千人,比原皇城司多出來的兩千人已經開始在十二團營和五軍營中挑選。
梁紀宣德五年十月十四日,錦衣衛正式成立,對外開門營業,這一兇名赫赫的情報組織在之后的幾個短命王朝中一直以不同的名稱存在,因效果極佳,周邊的番邦們也紛紛效仿,關于它的傳奇故事在民間廣為流傳,上到耄耋老人,下到垂髫小兒,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是一個經久不衰,代代相傳,百姓們喜聞樂見的話題,另有“賈瑜止啼”之說,傳聞只要把他的名字搬出來,夜晚哭鬧的嬰孩立刻就不哭了,身患絕癥的人聽了都能被嚇到原地痊愈,實在是讓人真假難辨,哭笑不得。
而它的創立者盡管于文一道留下無數不朽的詩詞歌賦和字體文章,于武一道曾將整個歐亞大陸全都納入漢人民族的版圖,把西方那些國家和地區打到俯首稱臣,在治國和民生上面也制定了許多法案,不少政策沿用至今,另外在地理、物理、天文、數學和生物等諸多領域頗有建樹,甚至是開宗立派的鼻祖人物,但依然因為這一點而飽受后世史學家、社會學家和各類學者們的詬病,成為他熠熠生輝,光照萬年的履歷上一記濃墨重彩的黑料。
......
寧國府,聚仙閣。
廚房已經準備好了一桌極為豐盛的珍饈美饌,赴宴的是李縱、朱全、柳湘蓮和位懷清這錦衣衛四個扛把子,作陪的是北鎮撫司掛名百戶賈璉和正百戶賈琮。
實習校尉賈環也來了,一臉生無可戀,垂頭喪氣的蹲在地上,屁都不放一個,跟死了一樣,愈發的像一只禿毛小公雞了,賈瑜走上前踢了他一腳,喝道:“兩代榮國公那般英雄人物,你怎么沒有遺傳他們一絲的勇武堅毅,虧你還是帶把的,給我過去坐好!再這樣萎靡不振,故作姿態,就去宗祠和你那兄弟跪到明天去!”
賈環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抹了抹眼淚,坐到椅子上了,賈琮笑道:“兄長,你自再多給他一點時間,有李大人的督促和訓練,他很快便能改好,小弟當初和他差不多,咬著牙堅持下來就行了。”
“世忠,他有什么臉能跟你比較,這小兔崽子就是一坨扶不上墻的爛泥,算了,不說他了,彩云和彩霞可還聽話?”
賈琮通過賈瑜的表情就知道了他的言外之意,臉不由得紅了,不好意思的說道:“很聽話,讓她們做什么就做什么。”
賈瑜拍了拍他的肩膀,從袖兜里掏出五張一千兩的銀票塞進他手里,說道:“這是我個人資助你的,拿去置辦一應家私器物,明天就搬到賈瑞家的院子里住,等這次從安南功成還京,我會遍仿親友,給你尋一相夫教子的良配,這兩個丫鬟先用著,不夠的話再和我說,榮國府里有不少漂亮的二等丫鬟,你看上哪個就領回去,都是自家兄弟,千萬不要見外和客氣。”
賈琮見推辭不過,只得收下銀票,紅著眼眶,翻身拜道:“兄長的大恩大德,小弟銘記于心,他日定當以死報之!”
賈璉走上前代賈瑜扶起他,也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們雖然平常不怎么親近,但也是血濃于水的兄弟,按照朝廷禮制和民間習俗,非繼承人以外的子弟到了年紀出府另過時要帶走一部分家產,當做安身立命之本,你這個做弟弟的爭氣,我這個做哥哥的也不能小氣,我們榮國府名下有十二間商鋪和十一個田莊,這樣吧,東城那兩個商鋪生意不錯,劃給你,西山那兩個田莊收成不錯,也劃給你,這些加起來一年少說也有兩三千兩的進項,足夠你吃好喝好了,因為咱我們老子的事,家里被罰了很多銀子,到現在還沒有恢復元氣,所以哥哥我現在給不了你現銀了,等以后寬裕了一點,我再給你補上。”
“多謝二哥慷慨解囊!弟知足了,不用再補,以后的錦衣玉食,榮華富貴,弟會用胸中肝膽,一刀一槍的去掙回來!”
“好志氣!來來來,諸位賢達,閑言少敘,我們開喝吧,這酒是圣上前幾日賞賜給我的,是他老人家日常飲用的百年佳釀,今晚我們把這五壇干完,不醉不歸!”
......
酒席散場時已經是亥時中刻,賈瑜打著酒嗝,搖搖晃晃的回到了寧安堂,芳官連忙出來迎接,把他扶到臥房的拔步床上,打來熱水給他擦拭完身體,洗完腳后,她從抽屜里拿出了一個小盒子。
“我不用這東西,太腥了。”
芳官小手里拿著魚鰾,輕聲道:“老爺,不腥的,我讓人買回來后清洗了好多遍,又曬了一會,還涂了玫瑰花油呢。”
“別,還是按上次那樣來吧。”
芳官“喔”了一聲,把魚鰾收起來,脫掉絲履爬上床,伸手解下了芙蓉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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