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水陸并進(jìn),全面開戰(zhàn)(一)
經(jīng)過半個時辰的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一行人來到一片竹林鋪天蓋地,郁郁蔥蔥的山谷,阿月指著不遠(yuǎn)處一個屋舍儼然,炊煙裊裊的村寨,笑道:“阿英哥,我到家啦,你們回去吧,謝謝你們送了我這么遠(yuǎn)。”
她純潔的猶如一張不染一字的宣紙,并沒有記掛張英之前說要用混鐵棍砸爛她腦袋的事,眼睛和山間流淌的泉水一樣清澈,笑容和天上漂浮的白云一樣干凈,涉世未深卻敢說敢做,是個極好的女孩兒。
張英低聲道:“阿月,你想不想離開這里,跟我們到一個更好的地方生活?”
阿月疑惑道:“離開?去哪?”
“去都中,那兒特別熱鬧,特別漂亮,城墻和這山一樣高”,張英大字不識一籮筐,除了一身武藝和一腔孤勇外別無所有,無法形容出神京城的巍峨壯麗,他語氣中滿是敬畏,追憶幾息后,話鋒一轉(zhuǎn),問道:“阿月,你喜歡我們家元帥嗎?”
阿月?lián)u頭道:“我不知道。”
張英趁熱打鐵道:“我家元帥是天下一等一的少年英雄,手下管著上萬人,等打完這一仗,最起碼也得封個侯爵,算了,說多了你也聽不懂,你看他長的多好看,跟畫里的神仙一樣,人又善良,家里還特別有錢,府邸比你們?nèi)悠饋矶即螅灰悻F(xiàn)在點個頭,我就帶你回去見他。”
“汪汪汪~”
“阿月~阿月~阿月~”
幾聲犬吠和呼喚從林間小路盡頭傳來,幾個提著棍棒的青年跑了過來,他們身后跟著一對中年夫婦和一個年輕女子,俱是穿著苗族的傳統(tǒng)服飾,親兵們將長槍插在地上,彎弓搭箭,瞄準(zhǔn)了他們。
“不要射!”,阿月花容失色,急聲道:“阿英哥,他們都是我的家人!”
張英往下壓了壓手,親兵們收起三石硬弓,但箭矢還放在緊繃的弓弦上,阿月翻身下馬,張開雙臂,蹦蹦跳跳的跑上前撲在婦人懷里,甜甜的叫了一聲“阿娘”,那幾個青年看了看全副武裝的親兵們,下意識的后退幾步,將木棍藏在了背后。
“兀那漢子,把你的頭低下去,再敢看一眼,本官一箭送你歸西”,一位試百戶銜的親兵用弓箭對著那個左臂纏著白布和竹板的青年,語氣冷冷的警告了一句。
試百戶是從六品,比地方縣令還要高一級,自稱“本官”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年輕女子擋在青年面前,一臉的恐懼,宛如一只面對獵人,瑟瑟發(fā)抖的梅花鹿,張英回頭看了一眼,試百戶放下硬弓,譏諷了一句“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應(yīng)該是覺得不過癮,他又來了一句“山中野人,井底蛤蟆”,親兵們騎在高頭大馬上哈哈大笑,不屑的看著咬牙切齒的青年。
“都閉嘴!”,張英沉聲道:“忘記元帥剛才說的了?苗人也是大梁的子民,此人又沒有得罪你們,何必如此羞辱他?”
親兵們悻悻的閉上嘴巴,對于這個中途加入的野路子,他們是打心底里佩服,錦衣衛(wèi)十二高手在他手下都占不到什么便宜,一棍下去能敲碎幾十斤重的石鎖,更兼百步穿楊,箭無虛發(fā),如今又是頂頭上司的貼身保鏢,還臨時客串了親兵隊隊長一職,根本得罪不起,歸根到底,大家都是習(xí)武之人,誰拳頭硬誰說話就有理。
“阿月,我們四天后就啟程了,你好好的考慮考慮,如果想換一個生活,可以隨時騎這匹馬去駐軍大營找我家元帥。”
說完后,張英撥轉(zhuǎn)馬頭離開,親兵們接連跟上,很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婦人從上到下在阿月身上摸了一遍,仔細(xì)端詳她的臉和走路姿勢,確認(rèn)女兒沒有被人欺負(fù)后方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阿爹,阿娘,他們沒有對我怎么樣,那位漢人大官是個大好人,這匹好馬是他送給我們的呢,說是當(dāng)做是補(bǔ)償了。”
阿月拉著年輕女子的手,把賈瑜傳孫縣令父子到軍營里當(dāng)面問罪,并且打了公子哥五十軍棍的事說了,笑盈盈道:“阿姐,你和阿哥放心吧,那個壞人以后再也不會來了,我剛才走的時候看見他被打到一身都是血,站都站不起來,對了對了,那位漢人大官還不讓其他漢人大官來壓迫我們了,我們將來有好日子過了!”
聽她如此說,大家都很開心,處在漢人當(dāng)權(quán)的世道,她們不敢奢求太多,只要沒人打擾,平安無事的過自己的小日子就好,該交的賦稅她們又沒有少交一文。
中年男人圍著馬轉(zhuǎn)了好幾圈,高興道:“好馬,比縣令老爺騎的還要好,最起碼值一百兩銀子,它能頂好幾個人呢,有了它,接下來去城里賣山貨就輕松省事多了,那位漢人大官可真是個大好人。”
斷臂青年心中吃味,甕聲道:“那個漢人對阿月這么好,肯定是在想什么壞主意,我們不能收這匹馬,還是快點送回去吧,不然他們找上門來可該怎么辦?”
年輕女子在他胳膊上輕輕打了一下,嗔怪道:“傻子,人家要是想做壞事,還會放阿月回來?你呀,別把所有漢人都想的那么壞,他們中間也是有好人的。”
到底是親姐妹,這女子亦是十分的好顏色,皮膚比阿月的更白皙一點,也不知道這窮山惡水是怎么養(yǎng)育出來的,怪不得那公子哥會對她睥睨窺覦,垂涎三尺。
......
天策軍臨時駐地。
放眼望去全都是來來往往的人、咴咴鳴叫的馬和密密麻麻的帳篷,蔚為壯觀,盡管旁邊的溪流清澈見底,但賈瑜還是嚴(yán)詞勒令兵士們把溪水燒開后再飲用,這是一個良好的習(xí)慣,必須要一直保持下去。
仁義之師所到之處與民秋毫無犯,雞犬不驚,聲名早已遠(yuǎn)播,很多獵人、農(nóng)民、漁民紛紛帶著各種食材上門做生意,不管是瓜果蔬菜、肉禽魚蝦、還是米面糧油,賈瑜均令后勤人員照單全收,并且會給他們一個高出市面兩成左右的價格。
窮苦百姓們普遍家無恒產(chǎn),沒有什么好賣的,但營地里有一樣他們渴望的好東西,那就是糞便,近八萬五千人和上萬匹馬一天產(chǎn)生的排泄物是難以想象的,用好了,是給農(nóng)作物施肥的寶貝,用不好,便會對周邊的自然環(huán)境產(chǎn)生巨大的污染。
賈瑜本來挺煩這件事的,他可不想看到一路的山山水水和花花草草都被染上一層臭味,而且一旦天降大雨,糞便就會被沖進(jìn)溪里、河里、湖里、井里以及百姓的鍋碗里,這是非常惡心和不負(fù)責(zé)任的,因此每次安營扎寨時,他都會讓兵士們挖一個很大的深坑,用以集中掩埋排泄物。
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種讓他頭疼的玩意居然會成為沿途百姓眼里的緊俏物,每天都會有很多百姓進(jìn)出軍營,爭先恐后的用木桶和扁擔(dān)把排泄物挑回去漚肥,如此也算是廢物利用,兩全其美了。
中軍大帳。
雖說同吃同住,但賈瑜在其它幾個方面的待遇和兵士們依然存在很大的差別,比如說他不用做劈柴、鍘草、喂馬、挑水之類的粗活,他還有單獨的浴房。
洗去一個月以來的風(fēng)塵和疲憊后,賈瑜換上一件絲質(zhì)常服,沒有什么娛樂項目,他只好坐在蒲團(tuán)上看書,時不時給進(jìn)來匯報工作的將領(lǐng)和軍官們指點上幾句。
“副帥,開飯了。”
一個中軍小校用餐盤端來一大碗燜飯和一碗野菜湯,在這方面,他沒有搞特殊,和兵士們吃的差不多一樣,這很是難得了,君不見其他統(tǒng)帥會帶私廚乎?
正吃著,張英大步而至,他把手里一只顏色鮮艷,造型浮夸的雄性紅腹錦雞丟給中軍小校,讓他拿下去用山參燉了。
有一說一,這個時代沒有保護(hù)動物這一說,賈瑜一路以來吃了不少前世價值不菲的野味,例如眼前這只牢底坐穿鳥。
“有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公子,您為何不把阿月留下來,我能看得出來,她喜歡您,她還那么好看。”
賈瑜撇了張英一眼,道:“我是來打仗,不是來找女人的,堂堂一軍統(tǒng)帥,班師回朝時不帶金銀不帶俘虜,帶一個女人回去,豈不是要被人笑話死,你要是閑著沒事干,就去山里打點獵物回來,在我面前裝什么月老啊?還想給我牽線搭橋,我妻妾成群,女人多到六只手都數(shù)不過來,不用你操心,你還是顧好你自己吧!”
張英撓了撓頭,嘿嘿一笑道:“得嘞,我馬上就去剁兩只熊掌燉了給您吃。”
他走了幾步,回頭道:“我不找女人,就像老位說的,女人無用,只會影響我出棍的力量和速度,公子,等我哪天戰(zhàn)死了,您隨便讓您某個庶出的兒子給我做回孝子,逢年過節(jié)燒點紙,哭幾聲就行。”
看著他灑脫的背影,賈瑜瞬間就覺得碗里用豆角和豬肉做成的燜飯不香了,手底下這四個老光棍有點愁人啊,好像是商量好的,看來這次回京,無論如何都得親自給他們每人各找個良配才行,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quán),也不可一日無女人吶。
......
翌日,清晨。
阿月和她阿姐來了,守大門的兵士連請示都沒有請示,就直接把她們放了進(jìn)來,還殷勤的幫她們從馬背上卸下兩個大竹筐,里面裝滿了苗族各種各樣的特產(chǎn)。
“民女多謝青天大老爺替我們一家做主!”,阿姐畢恭畢敬的跪下來磕了三個響頭,她的漢語比阿月還要生硬,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聽起來讓人很不舒服。
賈瑜虛扶起她,笑道:“區(qū)區(qū)小事,何足掛齒,聽阿月說你和的情郎不日就要喜結(jié)連理,恭喜你了,祝愿你們早生貴子,初次見面,實在是沒有什么好送你的,我除了一堆書就是這把劍了,等我班師回朝,路過此地時再給你準(zhǔn)備一份賀禮。”
阿姐受寵若驚,壯著膽子看了一眼溫文爾雅,藹然可親,俊俏到不像話的賈瑜,復(fù)又垂下眼簾,生怕會被呵斥是不知禮數(shù),連忙道:“不要不要,我欠您的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該怎么報答您了。”
賈瑜微微一笑,看向笑靨如花的阿月,心中一嘆,真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兒,細(xì)細(xì)看來,竟比寶丫頭還要符合自己的審美觀,這小瓜子臉,真是俊的很吶,啊,該死,林妹妹她們在家里牽掛著我,我卻在這里看別的女人,是實在是太過分,不行不行,我絕對不能對不起她們。
“二位也看見了,這軍營里都是男人,二位留在這里多有不便,這兩筐謝禮我收下了,若是無事,請回吧”,賈瑜毫不留情的下了逐客令,阿姐不敢說什么,再次跪下來磕了三個響頭,拉著阿月出去了。
“大本事阿哥,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再見面?”,阿月滿懷期待的問道,喜不喜歡暫且不說,她只覺得賈瑜是個大好人,和那些用鼻孔看人的漢人官員完全不同,給她一種很親切的感覺,像鄰家大哥哥一樣。
“也許兩年,也許三年,也許再也見不到,不過我相信命運會讓我們再次相見的,阿月,回去吧,你以后千萬不要再往軍營里闖了,不是所有人都像我,是個有底線、講道德、知敬畏的正人君子。”
好色而不動色,方為真君子。
......
四日后,大軍開拔。
山林里動物們都松了一口氣,暗自僥幸在鬼門關(guān)撿回了一條性命,連日以來的追殺讓它們心驚膽戰(zhàn),筋疲力竭,送走了閻王爺,這下終于能回歸以往的生活了。
不同于會放過小鹿和懷孕母鹿的獵人,神機(jī)營的丘八們可謂是趕盡殺絕,有一次他們直接調(diào)了幾門炮堵在一個山洞口,朝里面一頓狂轟濫炸,最后把黑熊一家老少六口全部拖了出來,賈瑜沒有去管,人都是需要發(fā)泄情緒的,不過是浪費些火藥和炮彈罷了,權(quán)且當(dāng)做是演習(xí)了。
在官道上沒有走多久,賈瑜忽的聽見一陣山歌傳來,他確信是阿月唱的,循著聲音的方向找去,果然在不遠(yuǎn)處的一座山頂看見了她清瘦的身影,他雖然聽不懂苗語,但卻能聽得出曲調(diào)里面蘊(yùn)含的悲傷。
負(fù)責(zé)引路的苗人向?qū)Ы忉尩溃骸霸獛洠鄠髟诤芫靡郧埃粋進(jìn)京趕考的漢人書生意外落崖,被一個外出采藥的苗人姑娘救下了,并把他帶回寨子里養(yǎng)傷,兩人日久生情,私定終身,但寨子里的人都很排斥書生,姑娘家里人也反對,不惜以死相逼,書生怕他們會遷怒姑娘,傷還沒養(yǎng)好就走了,他走的那一天,姑娘站在山頂上唱歌送他,求他金榜題名后來娶她,書生答應(yīng)了,但一去卻好幾年杳無音信,姑娘每天都會到山頂?shù)人詈笏静贿^相思之苦,偷偷下山進(jìn)京去找書生,不曾想在路上遇到了山洪,被淹死在江里,書生第二年回來找她,他不是故意毀約或者移情別戀,而是在通過會試后不小心得罪了朝廷里的一個大官,只因他不愿意娶那個大官的女兒做妻,那個大官便讓人設(shè)了個局,給他定了個罪名,將他送到大牢關(guān)了好幾年,后來他才被平冤昭雪,無罪釋放,當(dāng)聽說姑娘為了進(jìn)京找他而被山洪淹死后,書生大哭一場,哭完后就投江殉情了,苗人們感動不已,把他和姑娘合葬一處,又創(chuàng)作了這首山歌來紀(jì)念他們。”
賈瑜勒住坐騎,靜靜的聽完這個可歌可泣,讓人心有戚戚的愛情故事,問道:“我很好奇,苗人真的不和漢人通婚?”
向?qū)u了搖頭,道:“前段時間,一個苗族姑娘進(jìn)城賣草藥,被一個漢族的青年看上了,他第二天就帶著禮物上門提親,姑娘父母當(dāng)著他的面,用剪刀把姑娘的頭發(fā)剪斷,又亂棍把青年打了出去,還說把她嫁給山里的黑熊都不嫁給漢人,小人活了這么多年,從來沒有聽說有苗人和漢人成親生子的,元帥,阿月...阿月...是個好孩子,求求您放過她,不要去傷害她...”
他十分清楚,以賈瑜的權(quán)勢,別說是一個小小的阿月了,即便是把方圓百里內(nèi)所有的苗族少女全都劫掠走,放在軍營里當(dāng)軍妓,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漢人素來暴虐,若是如此,她們還有活路可走嗎?
這種情況不是沒有發(fā)生過,幾十年前,一支上萬兵馬的漢人軍隊路過此地,闖進(jìn)村寨抓走了七八十個苗族少女,將領(lǐng)和軍官們玩完后把她們賞給了兵士們,最后一個都沒有活下來,被活活作踐而死,這也是當(dāng)時暴亂的導(dǎo)火索,以至于到如今苗人還仇視漢人,尤其是漢人軍隊。
“我對她只有欣賞,為了她阿姐的安危,她不顧生命危險,獨闖軍營求助,我沒有其它的想法,她是大山的女兒,我不會帶她走,更不會去傷害她,原本打算回京時路過此地再見她一面,像朋友一樣說說話,但我現(xiàn)在改變主意了,就讓我們成為對方生命中一個美好的過客吧,再也不見”,賈瑜閉上眼把山歌聽完,最后看了一眼大概也在凝望自己的阿月,縱馬離開。
山頂上,阿月默默的看著那個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絕塵而去的少年郎,一種異樣的滋味蔓延上了心頭,在內(nèi)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橫沖直撞,她只覺得好疼好疼啊,自己這輩子好像再也見不到他了。
......
一個月后。
經(jīng)過翻山越嶺的艱苦跋涉,天策軍總算抵達(dá)了目的地,漫漫三千三百里路程,全部的勞累都寫在了將士們喜悅的臉上。
南寧府,兩軍勝利于此會師。
賈瑜握住蔣克寇的手用力搖晃著,激動之情溢于言表,大笑道:“老將軍,能與您一起締造歷史,小子深感榮幸吶!”
“老夫沒有想到,黃土埋到胸口了還有機(jī)會參與這種福澤億萬百姓和后世子孫的國戰(zhàn),仲卿啊,多謝你在圣上面前舉薦老夫,讓老夫有機(jī)會揚(yáng)名立萬,什么都別說了,今天晚上老夫要和你不醉不休!”
......
又半個月后。
太平府(今崇左市。)
五軍營、神機(jī)營、揚(yáng)州大營,隸屬于十二團(tuán)營的奮武營、敢勇營、立威營,加上威海水師,十二萬名將士集結(jié)完畢,漫山遍野,黑壓壓的站滿了山谷和平地。
鴉雀無聲,針落可聞。
最強(qiáng)大的軍隊是一支沉默的軍隊。
他們不同相貌、不同籍貫、不同習(xí)好、不同境遇,此刻卻擠在同一個地方、聽著同一個聲音、看向同一個方向。
賈瑜憑借出色的口才,再次充當(dāng)了戰(zhàn)前動員官,他站在高高的臺階上,身后是一臺重逾萬斤的四足銅鼎,里面黑煙滾滾,大火熊熊燃燒,氣氛莊嚴(yán)且肅穆。
征南大將軍蔣克寇、威海水師總兵,一等子張玉、平南將軍,右副將牛繼宗、前軍將軍李縱等十幾員大將站在他身后。
“一百五十三年前,前晉以舉國之力遠(yuǎn)征安南,最終損失慘重,折戟沉沙,以失敗收尾,一百五十三年后,我們再次站在了這里,卻不會再重蹈覆轍,因為我們擁有最強(qiáng)大的武器、最充足的補(bǔ)給、最完善的戰(zhàn)略、以及最高昂的士氣,同袍們,我們即將出征,在異國的土地上拋灑滿腔熱血,為了功名利祿,也為了天下蒼生,望諸君以身許國,奮勇殺敵,至死不休,青史留名!首戰(zhàn)即決戰(zhàn),一戰(zhàn)定乾坤!”
十多萬人齊聲大喝“首戰(zhàn)即決戰(zhàn),一戰(zhàn)定乾坤”,他們從賈瑜的臉上看到了自信,這種自信也感染了他們,賈瑜隨后親自用天子劍斬殺青牛白馬以祭旗和祭天地。
......
宣德七年農(nóng)歷二月十八日,大梁對安南國的自衛(wèi)反擊戰(zhàn)爭全面展開,一是給瓊州水師五千多名陣亡將士報仇雪恨,二是為了拯救六七百萬在胡氏暴政下飽受蹂躪,茍延殘喘到奄奄一息的窮苦老百姓。
這兩個理由名正言順,無懈可擊,因而后世會用“解放”來定義這場戰(zhàn)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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