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嗯?(求票,冒著風險摸魚三更)
鎮國公府太夫人孫氏笑道:“老姐姐說的在理,只要哥兒有能為,懂禮孝順,管他是嫡還是庶?都是自家的哥兒。”
其余誥命們也紛紛附和,可不就是這個理?她們中也有祖上是庶出的,不照樣馬上封侯,富貴百年?
主要還是看能為。
“小瑜老爺來啦。”門口撩門簾的小丫鬟喊了一聲。
賈瑜進門頓時一愣,榮禧堂里坐滿了人,幾十雙眼睛齊刷刷的看過來,賈瑜迎著眾人或驚訝或欣賞或厭惡或淡漠的眼神,走進來給賈母躬身行了一禮。
賈母依次給賈瑜介紹了各個誥命夫人,賈瑜都是躬身一禮,口稱見過太夫人或者夫人。
孫氏打量了賈瑜一番,見他面色淡然,不卑不亢,笑著問道:“哥兒幾歲了?”
賈瑜拱手道:“回太夫人的話,晚輩今年十之有五。”
孫氏對賈母道:“老姐姐,哥兒不小了,是時候該說一門親事了,若是哥兒明年春闈中了狀元,再加上這模樣,來提親的還不把貴府的門檻都給踏破了?”
理國公府太夫人張氏也笑道:“老姐姐,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那個小孫女可是對哥兒慕名已久啊,她特別喜歡哥兒作的那幾首詞,等哥兒明年春闈中了狀元,我就讓我那兒子來提親,跟老姐姐你做個兒女親家。”
賈瑜到現在只寫了四首詞,張氏說的詞是他送給晴雯的那兩首,不知道怎么傳到了賈政的耳朵里,賈政便讓人把這兩首詞傳揚了出去,一度受到了風塵女子和閨閣女兒家的熱切追捧。
至于他送給林黛玉的那兩首,目前也就兩個當事人和三個丫鬟知道,也有其他人知道,只是都不知道具體寫了什么,因此并沒有流傳開來。
像她們這樣的勛貴之家,若是有個狀元做姑爺,是件極好的事,況且賈瑜除了庶出外,其他方面都很優秀,可以說是萬中無一,前途也定是不可限量。
見賈母猶豫,理國公府太夫人張氏趁熱打鐵道:“老姐姐,妹妹可不是玩笑,哥兒是個極好的,有才華有志氣,懂禮孝順,老姐姐若是有意,改天妹妹便把我那小孫女帶到府里來做客,不是妹妹夸口,我那個小孫女模樣身段都好,性格也好,比哥兒還小兩歲呢。”
感覺脖子有點發涼,賈瑜連忙拱手道:“太夫人的美意晚輩心領了,非晚輩不識抬舉,貴府的小姐是極好的,是晚輩高攀了,不過晚輩不愿過早成親,望太夫人見諒。”
賈母見賈瑜婉拒,心里有些替他可惜,又擔心理國公府太夫人不悅,連忙替他斡旋道:“這孩子素來主意正,等閑人說他不動,家里也就他那叔叔說話他才聽,到底還小,以后再說吧。”
張氏不再強求,只是笑道:“等放榜的那天,老姐姐可要多讓幾個人跟著他,以免剛揭榜他就被人搶走了。”
眾誥命紛紛笑了起來,有一位侯府太太打趣著說她會讓人在桂榜前等著,只要哥兒二甲及第,她就讓人把哥兒搶到府里去做個姑爺。
王夫人用力的捻著手里的佛珠,恨賈瑜搶了自己寶貝兒子的風頭,也恨這些誥命老眼昏花,去爭一個庶出的做甚,那理國公府的小孫女她以往也曾聽說過,模樣身段性格都好,出身又貴重,要是自己的寶貝兒子能和她成親,她還要什么寶丫頭。
薛姨媽心里也挺酸的,她心里在想,理國公府太夫人的這番話如果是對她說的該多好啊,她保證會激動到暈過去。
她也知道這瑜哥兒的確比自己的兒子強一點,但他畢竟是庶出啊,怎么一個兩個的都說他的好話?
這時,外面走進來一個丫鬟稟告道:“老太太,二老爺打發人來請小瑜老爺,說是商量明天祭祖的事。”
賈母便讓賈瑜去了,賈瑜臨走時又給眾誥命行了禮,帶著一籮筐的好話去了夢坡齋。
見賈瑜進來,賈政道:“大老爺和珍哥兒都臥病在床,人手短缺,所以請你來商議明天祭祖的事。”
“老爺打算讓侄兒怎么做?”
賈政道:“大老爺染了風寒,不能出屋,便由你璉二哥代他陪祭。”
賈璉朝賈瑜拱了拱手,賈政繼續道:“獻爵本來是珍哥兒的事,不過他現在也病的厲害,不能下床,為叔思來想去,族中子弟能擔此任者,只有你。”
賈蓉見賈瑜看過來的眼神似乎能把自己洞穿,強笑著對賈瑜拱了拱手。
見賈瑜沉默不語,賈璉笑道:“二弟,丁是丁卯是卯,事關祭祖大事,不可上綱上線。”
“侄兒聽從安排。”
賈政很是滿意賈瑜的態度,對賈璉吩咐道:“讓環兒接替你獻帛,余者不變。”
賈璉起身領命,賈政又對賈蓉道:“蓉哥兒,明兒早些把宗祠打掃干凈,不可誤了時辰。”
賈蓉魂不守舍的盯著桌子上的茶盞發呆,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沒有回話,賈璉連忙推了推他,賈蓉一個激靈,大叫道:“不是我啊!”
眾人一愣,賈蓉反應過來連忙道:“是是是,孫兒知道了,孫兒現在就回去讓下人們打掃。”
賈璉提醒道:“是明天早上再打掃。”
賈蓉連連點頭,賈政也有沒在意,以為是他吃多了酒胡言亂語,便揮揮手讓他回去了。
賈政對賈瑜笑道:“為叔看了你寫給你那丫鬟的兩首詞,寫得極好,不知后日年夜飯可有佳作助興?”
賈瑜苦笑道:“侄兒一直忙著做學問,沒有精力去考慮這些,所以...”
“沒事沒事,做學問要緊。”
寧國府,從綠堂。
賈珍感覺最近身軀越來越沉重,以至于路都走不好了,太醫院孫太醫診斷的結果是酒色過度導致的體虛和經脈不穩,給他開了很多安神養心的藥物,囑咐他一定要多休息,盡量不要再吃虎狼之藥。
雖然覺得有些小題大做,但賈珍還是很聽孫太醫的話,這半個月以來天天臥在床上休息。
賈蓉進來的時候,賈珍正靠在床上,一雙手在尤二姐的身上揉來揉去,沒辦法,他現在只能過過手癮。
“孩兒見過老爺。”賈蓉跪伏在地,整個賈家也只有這對荒唐父子講究這些規矩,不管何時何地,兒子見到老子都要行跪拜大禮。
看見賈政像老鼠看見貓一樣的賈寶玉絕大部分情況下都不用行跪拜大禮。
“怎么樣?”賈珍雖然臥病在床,但還是很關心祭祖這種家族大事的。
賈蓉恭聲道:“璉二哥陪祭,賈瑜獻爵,二老爺已經定下來了,老太太也沒有意見。”
賈珍哼了一聲,從枕頭底下摸出一顆三益丹,賈蓉“好心”的勸道:“老爺,孫太醫說...”
“說個屁,給老子滾出去!”
賈蓉連忙爬起來,趁自己老子不注意,狠狠的剜了一眼尤二姐,見她那豐滿的腰肢在眼前無限放大,賈蓉咽了一口口水,在賈珍的呵斥聲中出去了。
出了從綠堂,賈蓉蠢蠢欲動,打算去尤三姐那碰碰運氣,一路晃到尤三姐住的院子,趴在門口往里面張望,尤老娘很是熱情的把賈蓉往里面請,并朝里面喊了一聲。
賈蓉跟著尤老娘來到尤三姐閨房門口,剛推門就聽見里面傳來一陣怒罵聲,賈蓉撞了一鼻子的灰,灰溜溜的走了。
榮禧堂。
各家誥命們都回去了。
劉氏本來打算等眾人都走了,再給賈母道個惱,卻見史家那兩個和邢夫人還沒走,不想在她們面前失了體面,只能坐在椅子上等。
左等右等也不見她們離開,反而一臉要看自己笑話的意思,劉氏心里忿怒,臉憋的發白。
賈母當然知道她想干什么,淡淡道:“王家太太若是沒事就回去吧。”
劉氏站起身迎著那三個老女人滿是嘲諷的目光,給賈母道了惱。
賈母點了點頭便讓她回去了,隨即又對邢夫人三人道:“你們沒什么事也都回去吧。”
眾人離開后,王夫人起身給賈母跪下,立起規矩來,她嫂子當著那么多的人的面說賈瑜是無父無母的庶子,好像唯恐天下人都不知道似的,渾然忘了自己剛才聽到這話時心里有多么的熨帖。
賈母讓王熙鳳把她扶起來,道:“和你沒關系,我也沒給她留臉,下次她再來你跟她說好,管好自己的嘴,背地里她怎么說我管不著,只是別在我這地兒當著外人的面扯臊。”
王夫人走后,賈母捏了捏眉心,嘆道:“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庶出,要是個嫡出的哥兒,就他的長相和才華,不見得會比寶玉差哪去。”
鴛鴦默不作聲。
賈瑜哼著小曲回到自己的院子,見站在門口的雪雁凍的小臉發白,賈瑜好笑道:“你傻啊,屋里點著煤爐,不知道進去烤火?”
雪雁搓著手笑道:“小瑜老爺,我們家姑娘在書房里等您很久了。”
林黛玉正在教晴雯用毛筆寫字,見賈瑜進來,冷笑道:“喲,這么高興,是剛從那理國公府回來?他家那小孫女怎么樣?有沒有看上眼?”
面對林黛玉的三連問,賈瑜選擇了沉默,自顧自的走到書案前,林黛玉用芊芊玉指輕輕戳了他一下,問道:“你是啞了還是聾了呀?”
賈瑜拿來一張宣紙,得意道:“兩情相悅,她見我一表人才,當時就要和我私定終身,還是主動要求的,我看她情真意切,就勉強答應了,現在準備給她寫一首表達愛意的詞,當作是定情信物,等我春闈后就娶她入門,花前月下,浪跡天涯,從此一起看晚霞。”
林黛玉搶過毛筆,啐了一聲:“呸,真不害臊,人家能看上你?”
見賈瑜認真的點了點頭,林黛玉咯咯笑了起來,把毛筆塞回他手里,指著宣紙道:“把表達愛意的詞寫來看看唄,若是寫的好,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下,省的它做個無主之物,讓人覺得可惜。”
“林妹妹真是樂于助人,不過我可以把這詞送給晴雯啊,怎么會淪為無主之物呢?”
晴雯連忙擺手道:“爺,我不要...”
話還沒說完,晴雯就捂住了嘴巴,“爺”這個稱呼只有在私下里她才會對賈瑜說,和“二爺”完全是兩個意思。
賈瑜院里所有的下人都可以叫賈瑜“二爺”,而這個“爺”,只能是那種極其親密的人才會這么叫,晴雯也是和賈瑜有了肌膚之親后才改的口。
見林黛玉一臉狐疑的看著自己,賈瑜輕輕刮了刮她的鼻尖,笑道:“小丫頭,她是我的貼身丫鬟,你有什么問題,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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