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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大婦風(fēng)范


  沐浴更衣后,已是夕陽西下的黃昏,金紅色的火燒云堆滿了天際,萬里霞光把這座千年古城染成了橘黃色,重寧寺古樸悠遠(yuǎn)的鐘聲穿過亭臺樓閣和大街小巷,輕飄飄的落入了林府。
  賈瑜的到來,給原本悲傷沉悶的府邸帶來了幾分喜氣,  林府的下人們見到賈瑜皆恭恭敬敬的喊一聲“姑爺”,林黛玉知道賈瑜胃口大,親自去廚房叮囑廚娘們多準(zhǔn)備一些菜品。
  穿著林妹妹親手縫制的長袍,賈瑜心情愉悅,自知岳父將不久于人世,他和林妹妹能做的就是陪他走完生命中最后一程,以“一個(gè)女婿半個(gè)兒”的身份。
  賈瑜回到臥房,  林黛玉走上前踮起腳尖幫他整理領(lǐng)口,賈瑜低頭吻了吻她光潔白嫩的額頭,  林黛玉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小臉粉嘟嘟的,煞是可愛。
  晴雯已經(jīng)從三百三十萬兩銀子中清醒過來了,抱著木盒對史湘云道:“云姑娘,我們出去吧!
  史湘云知道瑜哥哥和林姐姐肯定有很多很多話要說,自己留下來不合適,拉著雪雁笑嘻嘻道:“帶我去沐浴更衣,以后要辛苦你了!
  雪雁還沉浸在剛才的驚鴻一瞥中,這個(gè)往日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小丫鬟也有如此害羞的一天,見二爺笑吟吟的看著自己,捂著小臉連忙跑了。
  紫鵑糾結(jié)道:“二爺,我們家姑娘還小,  您...您...”
  賈瑜見她沒有要走的意思,走上前雙手插入她的腋下,  把她舉了起來,  大步往外走,  紫鵑沒想到還能以這種方式移動(dòng),  兩只小腳沾不到地,俏臉大紅,任由二爺把自己放到了門外。
  “真的是,搞得二爺我好像是色中餓鬼一樣,沒大沒小的,早晚非得讓她嘗嘗二爺我的厲害!
  外人盡去,賈瑜關(guān)上門窗,走到里間,往床上一躺,伸了個(gè)懶腰,拍了拍床邊,笑呵呵道:“好妹妹,過來坐,我有一肚子的肺腑之言要和你說!
  林黛玉端坐在妃子榻上,拒絕道:“我要是過去了你肯定欺負(fù)我,我才不去呢!
  “山不過來,我就過去!
  說著,  賈瑜從床上起身,  坐到她的身邊,  林黛玉把臻首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聲道:“瑜兒,我好想好想你呢。”
  賈瑜也不答話,把她抱起來,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林黛玉紅著臉輕輕掙扎著,賈瑜怕傷到她,連忙道:“我就抱抱你,不做別的!
  林黛玉這才安靜下來,把臉埋在他的懷里,賈瑜撫著她的一枕青絲,嘆道:“妹妹,你放心,圣上賜下來的那支百年老參至少能為岳父延壽一兩個(gè)月,這段時(shí)間我們好好的陪著他,從明天起,我和你一起侍奉床前!
  “瑜兒,謝謝你!
  賈瑜刮了刮她的小鼻尖,笑道:“你是我未來的夫人,這一切都是我該做的,等回去了我?guī)闳ゼ腊菸业母改福屗麄兌弦娨妰合眿D,以后咱們再給四位老人家生一大堆孫子孫女,外孫子外孫女,嫡次子我會讓他跟你姓,傳承姑丈他老人家的香火!
  林黛玉落下淚來,緊緊的抱著賈瑜的腰,生怕他會飛走似的,賈瑜抱著她,輕聲吟道:“長相思,長相思。若問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見時(shí)。長相思,長相思。欲把相思說似誰,淺情人不知!
  “瑜兒,你真的好有才華。”
  林黛玉仰著小臉,癡癡的凝望著賈瑜,臉不紅心不跳,得意道:“你又不是第一天認(rèn)識我,莫不是不知道國朝第一詩詞大家說的是哪個(gè)?我要不是才貌雙絕,圣上他老人家會點(diǎn)我做探花?明天我就讓人把我寫給你所有的詩詞都散布出去,讓全天下的女子都羨慕你,只憑一句兩情若是長久時(shí),又豈在朝朝暮暮,就足以讓她們?yōu)橹鳒I!
  “呸,美得你。”
  看著她那可愛的小模樣,賈瑜心頭滾燙,低頭索吻,林黛玉用兩只柔荑推開他越靠越近的臉,輕聲道:“瑜兒,我聽說外面那些風(fēng)塵女子都喜歡你,你能不能答應(yīng)我,不要和璉二哥哥學(xué),去那種地方!
  賈瑜笑道:“我這個(gè)人身上優(yōu)點(diǎn)不多,潔身自好就是其中一個(gè),有你們就夠了,我對外面那些女子沒有絲毫的興趣,這輩子是不可能去那種地方的。”
  林黛玉迅速抓住了重點(diǎn),皺眉問道:“你們?”
  她知道這個(gè)“你們”肯定不包括他們兩個(gè)身邊的四個(gè)貼身丫鬟。
  賈瑜一路上都在想如何把納了寶丫頭做妾的事跟林黛玉說,現(xiàn)在見她盯著自己,便決定如實(shí)相告。
  “妹妹,是我對不住你!
  林黛玉站起身,默默的看著他,輕聲問道:“瑜兒,你莫不是在騙我?”
  賈瑜連忙道:“怎么會,我在岳父他老人家面前說的全是真心話,絕對沒有半點(diǎn)虛假...”
  “是那理國公府的還是寶丫頭?是她們主還是我主?”
  經(jīng)過自己爹爹和外祖母的提點(diǎn),她知道自己不能阻止瑜兒納妾,地位越高,納的妾就越多,大戶人家的爺們都是這樣,她做為正房夫人,不僅不能妒,還要主動(dòng)替瑜兒安排姬妾,就像她的娘親一樣。
  她早就看出來寶丫頭對瑜兒有別的心思,她從京城離開的時(shí)候就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她知道她這一走,寶丫頭肯定會往上貼,只是她不知道他們發(fā)展到了哪一步,他私底下又對她許了什么諾。
  林黛玉在心里和薛寶釵做過比較,什么都不說,寶丫頭的身子要比自己好,豐腴內(nèi)壯,男子都喜歡她這樣的。
  “林妹妹,是寶丫頭,不是那個(gè)理國公府的小姐,但我是納寶丫頭做妾,這也是她主動(dòng)要求的,她讓我轉(zhuǎn)告妹妹,她什么都不爭,只求你同意。”
  國朝奉行的是“一夫一妻多妾制”,但不是任何男子都有資格納妾,歷來只有權(quán)貴者可以為之,例如賈瑜這樣的勛貴,納的妾才能被稱為妾,除此之外,其他人就不存在“納妾”這一種說法了,比如說薛蟠以后要是“納妾”,也只能叫小老婆或者陪房。
  男子若是要納妾,一般情況下需要得到正房夫人的同意,她要是不同意,男子很難納成,除非這個(gè)正房夫人是續(xù)弦,比如說邢夫人和尤氏,她們兩個(gè)就沒有資格在賈赦和賈珍納妾這件事上置喙,她們能做的就是拼命討好各自的老爺,不停的主動(dòng)的給他們找女人,用以保住自己正房夫人的位置。
  勛貴人家的續(xù)弦雖然也可以受封誥命,但在家里的地位著實(shí)不如其他正房夫人,邢夫人若不是續(xù)弦,賈母也不會動(dòng)輒不給她好臉色看,而王夫人是王家出來的正房夫人,賈母絕大多數(shù)的時(shí)候都會顧及和維護(hù)她的體面,這就是正房夫人和續(xù)弦的區(qū)別,在賈母眼里,邢夫人不比那個(gè)趙姨娘高到哪里去。
  盡管賈母想把榮國府留給小兒子一家,但只要大房沒有絕戶,這件事就沒有任何可能,敕造敕造,可不是賈母想把榮國府留給誰就能留給誰的,她一死,絕對是邢夫人上位,哪怕她品行再不堪,哪怕她出身再卑賤,但禮法如此,任何人都更改不得。
  賈瑜若是要納薛寶釵做妾,要先過林黛玉這一關(guān),她要是死活不同意,那薛寶釵將來就進(jìn)不了寧國府的大門,這是倫理,賈瑜若是棄之不顧,對他和薛寶釵都不會有什么好處,除非他像賈璉把尤二姐養(yǎng)在外面那樣,把薛寶釵也養(yǎng)在外面。
  若是如此,薛寶釵只能淪為“外室”,不會被倫理和家族承認(rèn),以后孩子也進(jìn)不了賈家的族譜。
  而她若是以妾的身份進(jìn)入寧國府,生出來的孩子就是實(shí)打?qū)嵉闹髯,就像賈環(huán)和探春那樣,不僅能進(jìn)族譜,而且在府里還會擁有一定的地位,甚至在特殊情況時(shí)還能獲得繼承權(quán),和外室生的孩子簡直是天壤之別。
  這就是林黛玉做為賈瑜正房夫人的權(quán)利,這也是為什么薛寶釵會擔(dān)心的原因,因?yàn)榱主煊褚痪湓,就足矣在這件事上改變她的命運(yùn)。
  所以賈瑜臨行前的一晚,和薛寶釵在凝曦軒恩愛的時(shí)候,薛寶釵向他表達(dá)了自己的憂慮和期盼,她知道林丫頭在瑜兒心里的地位,而且他們的婚事是皇帝老爺和皇后娘娘蓋章認(rèn)定的,瑜兒的正房夫人只能是林丫頭。
  鑒于此,薛寶釵也只能給賈瑜做妾,前提還得到林黛玉的同意,否則她和賈瑜的事十有八九就會胎死腹中,不了了之,她在這件事上根本不具備和林黛玉分庭抗禮的資格。
  所以她什么都不想,請賈瑜給林黛玉轉(zhuǎn)達(dá)自己的訴求,說自己什么都不爭,只求林黛玉同意她給賈瑜做妾。
  雖然很卑微,雖然很殘酷,但禮法如此,除了天子,任何人都不得違逆。
  林黛玉疑惑道:“瑜兒,以寶丫頭的心性會愿意給人做妾?”
  這是寫出“好風(fēng)頻借力,送我上青云!钡膶氀绢^?
  不過她很快就想明白了,寶丫頭往日里即便再清冷端莊,恪守女戒,終歸到底也只是個(gè)十幾歲的女孩子,懷春的年紀(jì)遇到瑜兒這樣的男子,生出愛慕之意也在情理之中了。
  林黛玉心知肚明,瑜兒不可能守著她一個(gè)人過一輩子,她原本想著等自己和他完婚后,自己就學(xué)娘親那樣,主動(dòng)給他安排幾房姬妾服侍,只是沒想到瑜兒這么快就和寶丫頭好上了。
  在她看來,寶丫頭心性高,能做到這一步不知道承受了多少委屈,她要是否定了,寶丫頭肯定會很傷心,到時(shí)候不知道會出什么事,她實(shí)在不忍心做出這種事。
  林黛玉理了理思緒,笑道:“瑜兒,老太太和爹爹都跟我說過,不能阻止你納新,你和寶丫頭的事我同意了,你要不要回去就納她進(jìn)門?”
  賈瑜連忙道:“我跟她說過了,等我們成婚后再納她進(jìn)門!
  林黛玉坐回妃子榻上,主動(dòng)往賈瑜的懷里蹭了蹭,賈瑜抱住她,輕聲道:“妹妹,謝謝你。”
  “寶丫頭是個(gè)好的呢,以后可以讓她來管家!
  賈瑜點(diǎn)頭道:“全聽妹妹的,以后家里的內(nèi)宅你說了算,我不管!
  林黛玉把臉埋在賈瑜的懷里,悶聲道:“能和你相守一生就夠了,其它的我都可以不在意的!
  “等回到京城,妹妹沒事的時(shí)候就到東府去,幫我管管下人,不會沒有關(guān)系,可以向二嫂子請教。”
  林黛玉仰著小臉,輕聲道:“瑜兒,定了婚約后是不能經(jīng)常見面的!
  賈瑜笑呵呵道:“那我就晚上偷偷摸摸翻墻去和妹妹私會,來來來,讓我親親,我想這口都想好久了。”
  說著,朝那櫻桃小口狠狠的親了過去,林黛玉不再羞澀,任由自己未來的夫君做出一些異樣的舉動(dòng)來,笨拙的回應(yīng)著,在賈瑜的引領(lǐng)下,漸入佳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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