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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何德何能


  “對于這種不知禮義廉恥為何物的狗皮膏藥,最好讓他長頓終身難忘的記性,否則他只會愈發(fā)的貪猥無厭,得寸進(jìn)尺,我說過會保護(hù)你一輩子,就不會讓你再受到絲毫的委屈,此事我自有主張,  你不用管。”
  迎春勸道:“瑜弟,不要惹事呢。”
  賈瑜正色道:“放心,我自有分寸,意在教訓(xùn)他一頓,讓他以后別再來自找麻煩,妹妹被人欺負(fù),我這個做哥哥的還能置若罔聞,  袖手旁觀不成?既然沒人管他,那我便越俎代庖一回,  他老子要是有什么意見,只管來找我!
  史湘云低頭不語,賈瑜沉聲道:“他拿銀子就拿銀子,不過是一百兩罷了,就當(dāng)施舍給他做棺材本了,但他千不該萬不該拿你父母說嘴,也不想想他老子身上的爵位是哪來的!
  要不是史湘云父親先保齡侯病逝,也輪不到史鼐來繼承爵位,他們一家不僅沒有感恩戴德的善待她,還打著“勤儉持家,開源節(jié)流”的名義,逼迫她整夜的做女紅,還夾槍帶棒,陰陽怪氣的說著尖酸刻薄的話,屬實(shí)可恨。
  這個史強(qiáng)是二代保齡侯史鼐的嫡次子,  今年十七八歲,  卑鄙齷齪,品行低劣,史湘云以往住在保齡侯府的時候,他最喜歡變著花樣欺負(fù)她,捉弄她。
  賈母對于娘家的事心知肚明,怕她受委屈,便讓人隔三差五把她接到榮國府里來住,她在西府也有月錢,和探春她們一樣,一個月二兩銀子。
  她一回去,史強(qiáng)就向她索要銀子,從年后到現(xiàn)在四個月,史湘云沒有回去一趟,史強(qiáng)就坐不住了,前兩天跑到榮國府里來,把她身上一百兩銀子全部奪走了,還大罵她有人生沒人養(yǎng)。
  榮國府里的姑娘們或多或少都有體己錢,但史湘云卻沒有,她為了回去少受點(diǎn)白眼和嘲諷,便把每個月的月錢都給保齡侯府那個蠢婆娘了。
  榮國府雖然里包吃包住,  但姑娘們偶爾打賞下人、做東或者給別人買禮物時都需要花銀子,賈瑜心疼她,  怕她在別人面前失了體面,在揚(yáng)州的時候給了她兩個五兩的金錠子,還囑咐她,沒有銀子花了就來問自己要。
  她視之如寶,一直收在貼身的粉色小荷包里,據(jù)林黛玉她們所說,她經(jīng)常會拿出來看看,生怕它們突然不在了。
  賈瑜、林黛玉和史湘云三人的父母都不在了,罵他個人可以,但誰要是敢拿她們?nèi)齻父母來說嘴,比如說“克父克母”或者“有人生沒人養(yǎng)”這樣的話,須知打人不打臉,罵人不罵娘,這是底線,容不得任何人來踐踏,誰敢在這方面大放厥詞,滿口噴糞,他絕對不會選擇善罷甘休,息事寧人。
  史湘云掉著金豆豆,林黛玉心疼不已,給她擦去臉上的兩條銀河,安慰道:“既然回去不自在,那以后除了大事就不要回去了,就在這府里住,我們?nèi)齻父母都不在了,但我們更應(yīng)該好好的活著,不要讓他們的在天之靈還為我們擔(dān)心,以后哪個再欺負(fù)你,你就和你哥哥說,他肯定會給你做主,不要覺得什么都是小事,都藏在心里!
  “三妹妹,你現(xiàn)在也管著家,首抓下人們嚼蛆的事,你若是聽到哪個在背地里詆毀主子,只管讓人用板子把她們的臭嘴抽爛,然后丟出府去,我還不相信了,她們的臭嘴能有板子硬!
  探春點(diǎn)頭道:“哥哥,妹妹記下了!
  晶瑩剔透的淚花在史湘云的大眼睛里搖晃著,她接過賈瑜遞過來的手帕擦干凈,笑道:“好啦,我們快吃飯吧,我早就餓了!
  飯桌上,李紋、李琦、喜鸞和四姐兒很是拘謹(jǐn),一直在扒拉碗里的碧梗米飯,只是偶爾伸一下筷子,賈瑜也覺得不大自在,草草的吃了幾口,就推說皇城司里有公務(wù)需要處理,告辭回去了。
  賈瑜從東角門出了榮國府,向東走了一箭之地,來到寧國府三間獸頭大門口,四名執(zhí)勤的親兵齊齊行了軍禮。
  “老趙,你現(xiàn)在去中司一趟,讓李僉事向五司下發(fā)命令,叫所有的兄弟給我盯緊保齡侯府嫡次子史強(qiáng),但凡他行事有半分差池,就立刻給我抓起來!
  趙校尉抱拳領(lǐng)命,去馬廄里牽了馬,朝皇城司中司疾馳而去,像史強(qiáng)這種斗雞走狗的紈绔子弟,賈瑜不相信他會一直老老實(shí)實(shí)待在家里混吃等死,只要他出去,就難免會惹是生非。
  如果直接去保齡侯府找他,不太合適,而且也起不到什么作用,賈瑜不可能當(dāng)著史鼐的面把他兒子打一頓,即便是史強(qiáng)有錯,也輪不到他這個姓賈的來管,除非他在罵史湘云的時候把他也一起罵了,那他登門去教訓(xùn)才無可厚非。
  若真想出這口惡氣,最好的辦法就是等他犯事的時候,讓皇城司的人把他抓起來,依照《大梁律》來懲罰,有上萬人盯著,他估計(jì)很快就要因罪落網(wǎng)。
  回到寧安堂,賈瑜上下打量著玉釧兒,夸贊道:“娉婷十四勝天仙,白日嫦娥旱地蓮,這金絲八寶攢珠髻和你真是相得益彰,珠聯(lián)璧合,極美。”
  玉釧兒哪里聽得懂這些文鄒鄒的話,滿腦子都是后面那兩個字,害羞不已,話兒都說不出來了。
  “把鴛鴦那個金絲八寶攢珠髻用錦盒裝了,我晚點(diǎn)親自送給她!
  賈瑜準(zhǔn)備晚上去找鴛鴦?wù)f說話,他現(xiàn)在這六位貼身丫鬟,除了她,他和晴雯、媚人、齡官已經(jīng)有了魚水之歡,和金釧兒也有了肌膚之親,和玉釧兒則有好幾次親密的互動,唯獨(dú)和她,沒有任何肢體接觸,私話兒都沒有說過兩句。
  不能因?yàn)樗F(xiàn)在過不來,就對她棄之不理,那樣的話多少有些不合適,小女兒家的心思偶爾是需要去慰籍的,通俗點(diǎn)說就是雨露均沾嘛。
  對此,他并不覺得羞恥,這六位女孩子以后都是要給自己做姨娘的,他和她們想怎么親密就怎么親密。
  媚人笑道:“早就準(zhǔn)備好了,我還給她留了一對羊脂玉鐲子!
  “不錯,讓人去廚房傳飯,我中午沒吃飽,不用太多!
  寧國府里有三個廚房,一個是給下人用的,為闔府兩百個下人提供三餐,一個是給管家們和親兵們用的,這其中包括賈蕓、程日興等一眾管家,小角兒、小梨兒娘倆、晴雯娘親、媚人和金釧兒姐妹倆的老子娘、十一個小戲官和寶珠幾個貼身丫鬟等“關(guān)系戶”也都在這里用飯。
  最后一個是專門給主子用的小廚房,目前寧國府里只有賈瑜并他的五位貼身丫鬟、小惜春、秦可卿和賈蘭九個人能享用,里面用到的食材會更新鮮,更珍貴,做出來的飯菜要遠(yuǎn)比其他兩個廚房精美、細(xì)膩、可口的多。
  天上飛的、地上長的、水里游的,無所不有,光調(diào)味料就有好幾十種,主打京菜,種類繁多,可以做到半個月不重樣,而且一直都在推陳出新,在根據(jù)主子們的口味和喜歡做出改變和調(diào)整。
  按照規(guī)矩,主子們早飯有五道涼菜、三道熱菜、三道咸菜,還有咸杬子、雞子和牛乳等小食,主食則有十多種粥、二三十種面點(diǎn)和十幾種湯面可供選擇,主食需要提前一晚上和廚房說,廚娘們會根據(jù)主子們的需要制作,不可能把幾十種主食全端到桌子上來。
  中午和晚上更加豐富,因?yàn)橘Z瑜胃口大,他這邊人也多,所以每次會上十八道菜,包括兩甜、兩湯、兩羹、四涼和八熱,極其的豐盛。
  喝的還是以茶為主,晴雯她們喜歡喝香甜的茉莉花茶,賈瑜喝的是洞庭碧螺春和苦丁茶,廚房也會用新鮮水果給主子們制作各種飲品。
  寧國府也有酒窖,里面有數(shù)百壇陳年佳釀,他有時候會把這些酒賞給親兵們,官亭鎮(zhèn)天然居大酒樓之前給他送來十多壇桂酒,他偶爾會拿一壇出來喝。
  此外還有上百種糕點(diǎn)、水果、干果和糟貨不分晝夜,隨時隨刻提供,本著有備無患的原則,很多飯菜都在蒸籠里熱著,一刻鐘內(nèi)就能上桌。
  賈瑜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奢靡生活了,除了出恭,他無論干什么都有人伺候,自己端起碗筷,不讓別人給自己喂飯,是他為了證明自己還不是全身癱瘓殘疾人。
  七八個媳婦和丫鬟端著食盒魚貫而入,晴雯她們一樣一樣的把珍饈美饌端上桌子,然后盛飯的盛飯,舀湯的舀湯,遞筷子的遞筷子,跟每一次提筆寫詩詞一樣,賈瑜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菜的種類雖然多,但份量卻很小,比如這碟茄鲞,幾筷子下去就見了底,賈瑜用了兩盞茶的時間,把十二道菜一掃而光,看的金釧兒姐妹倆目瞪口呆。
  剛用完飯,就聽見素云在外面喊了一聲“瑜大老爺在家嘛?”
  賈瑜還是很喜歡素云的,體貼細(xì)心,想當(dāng)年她是第一個給他紅袖添香的、他們一起打過雪仗、堆過雪人、還去渭水河邊野過炊,但她是李紈的貼身丫鬟,不能碰,這里面有忌諱。
  晴雯走出去把主仆二人請了進(jìn)來,賈瑜笑道:“大嫂子,蘭兒去后廊給菌哥兒過生兒了,李氏帶著兩個婆子跟著,等一會就回來了,你不用擔(dān)心!
  媚人斟來一盞茉莉花茶,李紈坐在椅子上,說道:“二叔,我是來找你的,我有件事想和你說。”
  晴雯帶著媚人她們退下了,待她們離開后,賈瑜問道:“大嫂子,有什么是我能幫得上忙的?”
  李紈從袖兜里掏出一疊寫滿字跡的宣紙,由素云呈給他。
  賈瑜接過宣紙,略翻了翻,看著上面滿是自己的名字,頓時了然。
  “二叔,我們是一家人,沒有什么是不能說的,這些都是紋妹寫的。”
  賈瑜把這疊宣紙放在茶桌上,嚴(yán)肅道:“大嫂子,你是知道的,我已經(jīng)與林妹妹定下婚約,我絕對不會始亂終棄,我的正房夫人只能是她!
  李紈連忙說道:“我當(dāng)然知道這些,我們李家是小門小戶,不敢奢求正房夫人之位!
  李紋雖然是李家的嫡親小姐,但她畢竟是二房的,不是原國子監(jiān)祭酒李守中親生,實(shí)則沒有那么尊貴,倒退十年,李紈大概可以給賈瑜做正房太太。
  通篇出現(xiàn)的所有女孩子中,只有三個人能給賈瑜做正房太太。
  第一個當(dāng)仁不讓的就是林黛玉,其身份貴重程度不用再說,第二個是史湘云,她是先保齡侯的嫡女,第三個是那個理國公府的嫡親小孫女柳綰。
  而李紋,則沒資格給賈瑜做正房太太,以他現(xiàn)如今的地位和以后的前途,給他做妾不說高攀,也不算辱沒了她。
  賈瑜嘆道:“我何德何能,能得到紋妹妹的青睞,并愿意委身于我做妾?”
  李紈把李紋那天晚上說的話一字不落的復(fù)述了一遍,最后說道:“二叔,恕大嫂子我直言,你不可能守著林丫頭過一輩子,你以后肯定是要納妾的,我這兩個堂妹都對仰慕已久,是真心實(shí)意...”
  “大嫂子,等一下,兩個堂妹?”
  李紈肯定道:“對,綺妹對你也是一見鐘情!
  賈瑜捏著眉心,說道:“大嫂子,你這是給我出了一個大難題啊!
  李紈試探著問道:“二叔,我發(fā)現(xiàn)你和寶丫頭走的挺近,你們是不是?”
  “大嫂子真是洞若觀火,確有其事,我已經(jīng)納她做妾了!
  李紈輕聲道:“二叔,我已經(jīng)打聽過了,伯爵可以納四個妾呢!
  賈瑜苦笑道:“大嫂子啊,這不是可以納幾個的問題,這件事需要林妹妹首肯才行,寶兒就是經(jīng)過她的同意,才確定下來的,你來找我沒多大用啊!
  “二叔,事到如今,我就問你一句話,你愿意接納我這兩個堂妹嗎?”
  賈瑜知道自己要是拒絕了,肯定會徹底傷了這兩個女孩子的心,她們已經(jīng)像寶兒一樣,不顧女兒家的羞澀和體面主動開了口,自己若是不承擔(dān)起來,李紋如果真的削發(fā)為尼,在青燈古佛前孤苦一輩子,那自己就罪過大焉了。
  老話說的好,自古以來最難消受的就是美人恩吶。
  “大嫂子,她們姐妹倆愿意嫁給我,共侍一夫,是我十輩子修來的福氣,我在你面前也不惺惺作態(tài),我亦是塵世間一個俗人,這兩位妹妹貌美如花,亭亭玉立,我心里的確也是喜歡的,我沒有什么意見,但她們兩位能不能進(jìn)寧國府的大門,還需要林妹妹做主,這種事情上我全聽她的!
  李紈長舒了一口氣,把那一疊宣紙重重拍在賈瑜的手上,笑道:“你心里喜歡就行,你要是勉為其難,那也是在作賤她們,我現(xiàn)在就去找林丫頭,她要是不愿意,我們絕不強(qiáng)求,只當(dāng)這件事情從來沒有發(fā)生過!
  看著她急匆匆離去的背影,賈瑜喃喃自語道:“這叫什么事啊,怎么這些女孩子都主動往我身上貼,我魅力真的有這么大嗎?”
 。ê芏嗯笥巡幌矚g史湘云,可能是我描寫的問題。本來是不打算收李氏姐妹的,但別的處理結(jié)果總會讓人覺得意難平,索性一起收入囊中。月底了,厚顏求點(diǎn)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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