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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北來的書信


  林黛玉快步走上前,蹲下身把小貓抱了起來,高高舉起,上下打量一番,欣喜道:“哥哥,你從哪得來的?”
  “圣上賞的唄,這是海外暹羅國國主的進貢之物,就叫暹羅貓,極其珍貴,花再多銀子都沒地方去買。”
  林黛玉親了親小貓的腦袋,夸道:“真可愛,這藍眼睛可真漂亮。”
  賈瑜接過雪雁奉上來的溫茶,喝了兩口,笑道:“總共有兩只,另外一只留給晴雯她們玩了,都是小母貓。”
  雪雁好奇道:“二爺,您是怎么知道它們都是小母貓的呀。”
  “一看便知。”
  紫鵑用手指頭關節磕了磕她的小腦袋,嗔怪道:“就你一天到晚問題多,你怎么就那么好奇呢?”
  雪雁小嘴一撇,委屈巴巴的看著賈瑜,紫鵑扶額道:“又來了,又來了,二爺一來她就這個樣子。”
  “來來來,我教你如何分別小貓性別,這是生活常識,必須要知道。”
  林黛玉打開他伸過來的手,白了他一眼,抱著小貓,移著蓮步,裊裊婷婷的往臥房走去,只留下一陣香風。
  東城,李府。
  李守中今年大概和賈政一個年紀,原先是正四品的國子監祭酒,兩年前突發了一場惡疾,經過救治,命雖然是保住了,但身體也徹底落下了病根,時常會頭暈眼花,四肢無力,甚至數次昏厥,太醫診斷的結果是:腦疾。
  病情略微好轉后,他拖著沉重的身體繼續上值,本來是想死在任上,以報君恩,但在上官、同僚、下屬和親友的輪番勸阻下,他只得含淚上了辭呈。
  景文帝聽聞后,深受感動,念其為官期間盡忠職守,勞苦功高,遂賜黃金千兩、寶藥數味、以及手抄《詩經》一部,另特進其為金紫光祿大夫,以正二品官身致仕休養,月俸加至三十石。
  金紫光祿大夫是文散官,虛銜,在國朝是正二品,多用來追封和賞賜給致仕的官員,立有功勞的、無爵位以及功名在身的農工商階層也可以受封,比如揚州那八家鹽商的家主,他們不是金紫光祿大夫就是銀青光祿大夫。
  李守中在丫鬟的伺候下喝完藥,便坐在太師椅上看書,一個嬤嬤走進來稟報道:“老爺,姑娘回來了。”
  “女兒給父親請安。”,李紈走進來行了跪禮。
  “紈兒,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李紈坐下后,輕聲道:“父親,紋兒和綺兒已經與別人定下婚約了。”
  李守中把書往八仙桌上一拍,怒道:“怎么,李氏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把她們倆許配給你那個小叔子和薛家子做妾了?”
  這兩個人他都極不喜歡,特別是后者,可以說是厭惡至極。
  李紈連忙道:“父親息怒,紋兒和綺兒不是說給他們倆,而是說給瑜二叔做妾了。”
  李守中沉吟不語,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他那個正房夫人身份太過貴重,紋兒和綺兒爭不過,不過以他的才華和能為,以及功名爵位之類的,她們倆給他做妾也不算下嫁。”
  “可不是,二叔品行高潔,精進不休,生的又極好,現如今又是一等伯又是探花的,是難得是良配,而且紋兒和綺兒對他也是一見鐘情,特別是紋兒,連非他不嫁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李守中點頭道:“你說得很對,便隨她們的意吧,我雖然和賈仲卿素未謀面,但久聞其賢名,哪天若是得了空,你把他請到家里來說說話。”
  和賈瑜一樣,李守中是李家的族長,有權過問和安排族中子弟嫁娶,況且他還是李紋和李綺的大伯,受其父臨終所托,他要為她們倆個找個好人家。
  去歲,李嬸娘自金陵進都中,按理說她應該來投靠李府,而她卻直接帶著兩個女兒投榮國府去了,起的是什么心思,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
  他并不喜歡不求上進,視科舉讀書如糞土的賈寶玉,但仔細一想,自己女兒和外孫兒在那榮國府里孤苦無依的,那太夫人對賈寶玉寵愛有加,視若珍寶,若是紋兒能給他做妻,對自己女兒和外孫兒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李氏那個頭發長見識短的婦人竟然要把兩個女兒分別說給賈寶玉和薛家子做妾,聽到這個消息時,他差點吐出一口老血,是又氣又怒,立刻讓人把李嬸娘叫到家里狠狠的訓斥了一頓,警告一番。
  關于賈寶玉,他不好過多評價,畢竟他和賈政是老親,一些話放心里就行了,不能說出來,但那個打死人的商賈之子也配納他李家的嫡親小姐做妾?
  紋兒給賈寶玉做妾,礙于種種原因,他捏著鼻子認了,可綺兒要是給薛家子做妾,他一定會堅決反對。
  李家百年積攢下來的清譽若是因此毀于一旦,他可就沒臉活著了,要么一頭撞死,要么自懸高梁,省得被全天下人戳著脊梁骨嘲笑侮辱。
  可賈瑜不一樣,他雖然是勛貴,但他是正兒八經的讀書人出身,因為中間出了變故才棄文從武的,他以十五歲之齡,兩元及第高中探花,上數一千年,無有能出其左右者,更兼寫得一手極佳極妙的詩詞,在國朝士林和文壇中頗有賢名,人更是溫文儒雅,謙遜知禮。
  他是寧國府嫡系子弟,雖然是庶出,但其母亦是清白人家的女子,他又極得圣上的寵愛,親賜表字,與太子、晉王和北靜王等一眾人中龍鳳交好。
  那賈寶玉和薛家子跟他比起來,算了,在任何方面都沒有任何的可比性。
  “父親,您看看,這是二叔寫給紋兒和綺兒的定情詞。”
  李守中接過《浣溪沙》和《天仙子》,仔細品鑒一番,大贊道:“寫的極好,妙筆生花,字字珠璣,字寫的也好,行云流水,力透紙背,無愧國朝詞宗之名,可流芳百世,千古傳唱。”
  李紈笑道:“父親,自從蘭兒拜他為師后,蒙其傾囊相授,日漸進益,族學里的李教諭夸他學問做得好,還說賈家日后再有高中者,必由蘭兒起。”
  想起這些,李紈就高興到不能自已,她非常的感激賈瑜,他收蘭兒做了入室弟子,盡心傳授各類學問和為人處世,待人接物的準則道理,蘭兒也很爭氣,她堅信,蘭兒以后肯定也能像二叔那樣考個進士回來。
  李守中捻著花白的胡須,點頭道:“極好,此事為父同意了,只是不知道他什么時候納她們倆進門?”
  “父親,您可能還不知道,二叔和林丫頭的婚期在三年之后,他說了,在此之前,不會讓任何一個妾室進門,況且這也與禮不合,容易受人非議和詬病,對紋兒她們的名聲也不會好。”
  李守中苦笑道:“為父倒把這件事給忘了,他這個伯爵能納四房妾室,只是不知紋兒和綺兒排在第幾位?”
  李紈嘆道:“父親,二叔在兩個多月前就先納了薛寶釵為妾,紋兒和綺兒只能排在她后面了。”
  “自己兒子想納別人做妾,自己女兒卻先給別人做了妾,呵。”
  自神京城向東南兩千五百里,江南東道、金陵府、薛家二房宅院。
  呂氏和薛寶琴正守在病榻前默默垂淚,薛蝌來回的踱步,滿面沉重。
  屋子里滿是濃重的藥味,刺鼻刺眼,薛父躺在床上,雙目緊閉,臉色慘白,隱隱有一股死氣環繞著他,如此看來,恐怕將要命不久矣。
  一個下人低著頭走進來,稟報道:“太太,外面來了一個人,自稱來自京城寧國府,奉其家主之命,來給大爺送信。”
  不用呂氏吩咐,薛蝌連忙往外走,來到院門口,一個小廝走上前躬身道:“敢問可是薛蝌薛公子當面?”
  “正是在下。”
  小廝從身后的包裹里取出一封書信,雙手呈給薛蝌,恭聲道:“這是我家老爺的親筆書信,請您查驗。”
  薛蝌接過書信,只見信封上寫著“薛蝌世兄親啟”六個大字,見火漆印完好無損,拱手道:“有勞上下不辭辛勞,千里迢迢走一趟,旅途勞頓,請在城內客棧歇息兩天,我會安排好。”
  “多謝薛公子美意,小的還要盡快趕回去復命,耽擱不得,告辭了。”
  薛蝌從袖兜里拿出一個十兩的銀錠子,遞給小廝,笑道:“區區薄禮,不成謝意,請上下笑納。”
  小廝象征性的推辭一番,然后感恩戴德的收下了,這相當于他半年月錢的十兩銀子,足矣慰籍他一路上跋山涉水,風塵仆仆的疲憊不堪。
  把這件事漂漂亮亮的辦好,回去后不僅會有賞錢,老爺肯定會覺得自己可堪一用,說不定還會提拔自己一番,想到這些,他瞬間就不累了,和薛蝌再三道了謝,調轉馬頭,飛速離開。
  薛蝌去火漆印,取出信紙,打開一看,第一句便是“薛兄,見信如晤...”
  逐字逐句的看了一遍,薛蝌心中歡喜不已,拿著信去了后堂。
  薛寶琴正站在廊下張望,見自己哥哥笑容滿面的走過來,不禁松了一口氣,她還不到十四歲,暫時不想嫁人。
  “妹妹,你先看看,這是賈世兄的親筆書信。”
  薛寶琴接過書信,夸贊道:“瑜哥哥這字寫的可真好看,怪不得皇帝老爺點他做了探花,真是字如其人呢。”
  把信仔細看完,她徹底放下心來,對走出來的呂氏揚了揚手里的信紙,說道:“媽,那個姓梅的公子哥已經和別人定下婚約,即將成婚了呢。”
  呂氏苦笑道:“看來他們這些翰林官還是看不上我們這種人家啊。”
  “他們看不上我們家,我還看不上他們家呢,他們家有什么好的呀,就他們這種態度,我以后若是嫁過去,肯定少不了要受他們給的腌臜氣。”
  薛蝌附和道:“媽,妹妹說得對,她要是嫁過去,肯定會經常受欺負。”
  呂氏沒有再說這個話題,而是問道:“蝌兒,關于你做官的事,那瑜哥兒怎么說?”
  “世兄說,錢糧衙門最近在整頓風氣,罷免官員,空出很多位置來,他已經幫我安排好了,不過任的不再是主事,而是正六品的員外郎。”
  呂氏高興道:“這真是天大的好事啊,媽聽說縣太爺好像也才正七品,你這官比他們還要大一級。”
  薛寶琴提點道:“媽,不是大一級,而是大兩級,正七品和正六品中間還有一個從六品呢。”
  呂氏欣喜不已,蝌兒做了這個官,以后她們娘三個就不會無故受人隨便欺負了,而且那蟠哥兒到現在還是個白身,蝌兒卻直接做了正六品的官,以后自己在妯娌面前也能抬起頭做人了。
  她小門小戶出身,又是寄人籬下的二房,這么些年來可沒少受她的白眼。
  薛蝌嘆道:“媽,在我們眼里,這個官高不可攀,遙不可及,可在世兄那卻不過是輕飄飄的幾句話,我們欠他的太多了,以后可拿什么償還啊。”
  “哥哥,等將來到了京城,他若是有能用的到我們的地方,我們盡全力回報就是了,有什么好擔心的。”
  用完晚飯,娘三個照例守在病榻前,呂氏時常會一夜不睡,她心疼兒子和女兒,從來不讓他們陪著自己熬,一般在月上中天前就讓他們回去歇息了。
  伺候人事不省的爹爹喝完藥,薛寶琴從銅盆里拿出浸泡在熱水里的毛巾,用力擰干后,把爹爹的臉、雙手和雙腳都給擦拭干凈。
  她打了一個重重的哈欠,薛蝌連忙道:“妹妹,你先回去歇息吧,我和媽守著就行,你黑眼圈都已經出來了。”
  “你們倆都回去歇著吧,昨天晚上一夜沒睡,今天晚上可不能再熬了,快去快去。”
  薛蝌先一步起身離開,薛寶琴輕聲道:“媽,女兒再陪陪您。”
  看著出落到亭亭玉立的寶貝女兒,模樣不比上次來家里做客的林姑娘差,呂氏心中很是欣慰,拍了拍她的小手,吩咐道:“乖女兒,你先回去沐浴,等一會媽去找你說些私密話,去吧。”
  薛寶琴乖巧的點點頭,起身給爹爹掖好被角,然后退下了。
  沐浴更衣后,她坐在書案前,推開兩扇雕窗,月影斑駁,晚風蕩漾,橘紅色的燭火忽明忽滅,和著院子里悅耳的蟲鳴聲,她捧著一本書看了起來,沒一會兒,她放下書,從抽屜深處取出一摞詞稿,挨個輕聲讀了一遍。
  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面輕輕推開,呂氏走進來嗔怪道:“你要看書,也把窗戶關起來,再多點兩根蠟燭照著,不然非得把眼睛給看花了不可。”
  薛寶琴放下詞稿,小跑著撲在呂氏的懷里,仰著小臉,喊了一聲“媽。”
  呂氏牽著她的小手,坐在閨床邊,摩挲著她的臉,笑道:“琴兒長大了,是時候尋一個良配相夫教子了,媽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嫁給了你爹爹,第四年就有了你哥哥呢。”
  薛寶琴把小臉埋在呂氏的懷里,扭動著小身子,撒嬌道:“媽,女兒還想再多陪您幾年,您別急著把女兒嫁出去,好不好嘛。”
  呂氏撫著她的一枕青絲,沉吟良久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薛寶琴抬起俏臉,問道:“媽,您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和女兒說?只要您不把女兒現在就嫁出去,您說什么女兒都答應您。”
  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
  薛寶琴驚訝道:“媽,您不會又給女兒找好夫家了吧?”
  呂氏憋的辛苦,見拖下去也不是什么辦法,咬咬牙,索性直接開了口,問道:“乖女兒,這里就我們娘倆個,沒有其他人,也沒有什么話是不能說的,媽想問問你,你覺得那瑜哥兒如何?”
  (我十四五歲的時候開始對異性產生興趣和想法,古代同齡的少男少女大概會和我一樣,在生命中的某個階段開始懷春。我不是在寫薛寶釵堂姐妹倆和李氏雙姝不顧羞恥,主動往主角身上倒貼,我覺得這種行為是人之常情,是人類的本能和天性,和倫理女德之類的無關,畢竟我所描繪的主角太過耀眼,無人能與之比擬。我們首先是動物,是野獸,有原始的欲望,其次才是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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