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考慮到地牢陰冷,臨出門前阿爾文又特地給陸辭川披了件大衣,三人這才一起登上了懸浮車。
不一會兒,懸浮車便停在了陸辭川自己的莊園門口。
恢宏大氣的莊園入口處停著一輛黑色的汽車,管家恭敬地立在車旁,行完禮后,替陸辭川等人拉開車門。
這座莊園是陸寧送給原身的成年禮物之一,也是當初舉行婚禮的場所,是故在洛誤傷原身后,他就一直被關在這座莊園的地牢中。
車輛一直開進了莊園內連棟別墅后的地下室里,剛一下車,陸辭川就敏銳地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他向前走幾步,隔著一扇門,聽到了里面尖銳的爭吵聲。
“什么樣的家庭教出什么樣的雌蟲!有你這么個蠻橫的雌父,怪不得會生出如此無禮犯上的賤雌!”
“我濫用私刑又怎么了,他竟然敢傷害殿下!我恨不得把他的肉一寸寸割下來!”
“哼,我勸你們別白費心思,有我在,今天就算是殿下親自來了,這只賤雌也別想踏出地牢一步!”
里面這只吵吵嚷嚷的蟲名叫埃布爾,是個頗得原身寵愛的亞雌,在原主面前裝乖,背地里卻飛揚跋扈,心思歹毒。
可以說原身能走到追妻火葬場那個地步,50都是這只亞雌暗中攛掇的。
地牢的門無聲地開了,陸辭川撐著手,面容溫和,唇邊甚至還掛著一絲笑意,但他半身隱在黑暗中,無端蔓延出一股陰郁蒼白的氣質。
“我怎么做,是不是還得詢問你的意見?”
趾高氣揚的埃布爾聞聲回頭,看到佇立在門邊的陸辭川,登時嚇的膝蓋一軟,哐當一聲跪在了地上:“殿…殿下……”
好蟲做到底,不如今天就除了這個禍害,陸辭川拿定主意,居高臨下,冷冷道:“我的蟲恐怕還輪不到你來教訓。”
他入鄉隨俗,十分自然地換了代稱,一旁的管家心領神會,招了招手,立馬進來兩個健壯的雌蟲侍衛。
埃布爾哀叫著膝行了兩步,他淚光閃爍,柔柔地抬起頭,眼巴巴地盯著陸辭川,想要親吻陸辭川的鞋面求饒,卻在觸及對方那雙涼薄冷峻的眼時,猛地打了個寒顫,竟僵在原地不敢動彈,呆滯地被侍衛拖了出去。
臨被拖出去之前,埃布爾還沒從那可怖的眼神中回過神來。有那么一瞬,埃布爾簡直以為自己看到了洛的眼睛,同樣的冰冷森寒、溢滿殺氣、仿佛在看一個死物…
沒了埃布爾,地牢里霎時間安靜了下來,除了眾蟲的呼吸聲,只有血緩慢砸在地上,發出粘稠而又厚重的滴答聲。
“給他……”請個醫師。
抬腳踏進地牢中,方才逼仄的視線驟然開闊,陸辭川話還沒說完,剛一抬眼,就被眼前這情景震的呼吸一滯。
他名義上的雌君渾身鮮血淋漓,翅翼被迫展開,釘死在灰白的墻上,長發遮掩面容,但那雙冰藍色的眼抬起的一剎那,還是令陸辭川心漏了一拍。
那雙眼淡漠倦怠,蒼白的臉上沾染了些干涸的血,憔悴又精美。
不像傳統意義上高大健壯的雌蟲,像古地球時期的冷兵器——劍,一劍霜寒十四州。
又像開在荒星上的一朵小花,無辜因戰爭染血,破碎又凄美。
“上將,您心跳好快。”
盯洛盯了太久,陸辭川竟然都沒發現荒已經回到了自己的精神海里,他有點慌亂地避開了荒的調侃,心不在焉地問道:“怎么樣,最遲什么時候能回帝星?”
荒頓了頓,作為一個人工智能,他更像是人創造出來的神,“頓了頓”便是他除開算法外十分人類化的表達方式,他在顧及陸辭川的情緒。
“…將軍,我們恐怕回不去了。”
這個回答竟沒在陸辭川心里激起一點波瀾,他對回帝星的期盼,好像在見到洛的一剎那,就像一縷青煙般消散了。
反倒是一股又酸又脹的情緒,在他心底不斷翻騰著,要他想要占有,又想要付出,想看他笑,又想逗他哭。
“上將,恕我直言,因為您愛上他了。”荒道,“需要我為您分析一下您現在的生理數據么?”
“…不用。”陸辭川皺了皺眉,有些迷惘痛苦,感情對于一個將士永遠不是第一位,他努力地保持理智,冷靜道,“你沒有說絕對回不去,那就是有方法,但很難實現對么?”
“…如果我為了洛留在這里,豈不是辜負了帝星的期望,更對不起元帥的養育之恩?”
“回去的概率幾近為0,人類壽命有限,不值得您付出一生去賭一個渺茫的未來。”荒說得很慢,聲音分外溫和,“更何況,帝星不缺您一個上將,元帥更希望您幸福。將軍,您已經為帝星付出了一生,來到這里是上天恩賜,大可放心地去追求自己的摯愛。”
追求自己的摯愛…陸辭川看著被釘在墻上的洛,他很少有如此大的情緒波動,更難對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人產生如此濃烈的情感。
…這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鐘情么?
他不想細思一見鐘情的生理學原理,陸辭川只知道,在見到洛的一剎那,他就想娶他當老婆,想將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都雙手捧給他。
那是他的劍與花,堅韌又柔軟,美的不可方物。
迷茫的神色復又變的堅定,陸辭川在心里悄悄對未來主角雄蟲道了聲歉。
在見到洛的一瞬間,陸辭川就在心中斷定,他一定能得到洛的心。
因為他們是一類人。
地牢里現在站著喬伊斯家族現任家主的雌君,也就是洛的雌父克蘭,以及克蘭找來的一名律師。
克蘭年輕時也曾是第一軍團的軍團長,現在是帝國學院機甲操作專業的教授。
克蘭的雄主,也就是洛的雄父戴里·喬伊斯,是蟲星上彌足珍貴的機甲設計專家,主流軍用機甲半數都是出自喬伊斯家族。
正因如此,喬伊斯家族才敢闖進陸辭川的莊園,試圖同皇家談條件。
但原主是個降智反派蟲渣,腦子里哪兒有那么多彎彎繞繞,他被憤怒蒙蔽了理智,只想十倍百倍地報復回去,讓洛這只賤雌聽到他的名字就瑟瑟發抖。
陸辭川來之前本來打算放了洛,但這建立在他馬上就要離開蟲星的基礎上,現在既然要留在這里,他就不能突然變了個蟲般,讓周圍蟲生疑。
“將他放下來,帶到我房里去。”陸辭川根本沒給克蘭開口的機會,他努力模仿出原主那股不懷好意的蟲渣氣質,冷冷地笑道,“我要親自處罰他。”
陸寧猶豫道:“崽崽,萬一他再傷到你…”
“我會給他戴上雌奴項圈。”
一旁的克蘭忍不住踉蹌了一下,整個蟲搖搖欲墜,臉色蒼白的嚇人。
戴上雌奴項圈,就意味著洛從高高在上的雌君淪為了任人踐踏的雌奴,日后陸辭川玩膩了,甚至還可能轉送給別的蟲,或者賣到雌奴市場。
那里才是真正的烈獄!
克蘭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他來這里本就是盡最后一絲力,想著陸辭川看在喬伊斯家族的面子上,萬一肯網開一面呢?
但雄主處置自己的雌君天經地義,他只能攥緊雙拳,眼睜睜看著陸辭川冷漠地轉身離去。
墻上重傷垂危的洛被侍衛粗暴地放了下來,洛痛苦地皺起眉,發出了一聲微弱的哀吟,但他是s級雌蟲,恢復力驚人的軍雌,興許是痛苦令他清醒了幾分,竟還能拖著受傷了的骨翼勉強行走。
一行蟲浩浩蕩蕩地離開,只留下墻面以及地上分外刺目的血跡。
克蘭這才卸下自己強裝冷靜的外表,顯露出幾分茫然無助的脆弱,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他該去求誰,才能救出他的洛??!
克蘭腦海中緩慢浮現出一個蟲影…
…如果是那位大人,那就一定不會見死不救!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睜開眼時,眸光又變得銳利而堅定。
·
天色已晚,陸寧和阿爾文本來就是擔心自家蟲崽才跟來了這里,既然陸辭川已經做好了決定,他們也放心了下來,是時候該回宮殿了。
將雄父和雌父送上懸浮車,陸辭川這才跟著管家回到了自己的別墅中。
別墅一共有七層,整個第六層都是陸辭川的臥室。
當然,他吩咐侍衛把洛丟進自己臥室時,是絕沒有想到,原身竟然在臥室里建了個密室,里面還擺滿了各種少兒不宜的道具!!!
那一箱箱形狀各異的玩具,整一面墻的鞭子和拍子,還有天花板上延伸下來的吊環,以及各種束縛工具,讓陸辭川感覺自己的眼睛受到了一萬點傷害。
洛此刻正被迫跪在陸辭川腳邊,他身上穿的還是婚禮上那身精致的白色軍服,但已經被血染的看不出原本的底色。
“給他把雌奴項圈戴好,然后你們出去,林森留下。”
侍衛們一板一眼地執行著陸辭川的命令,兩個蟲反剪住洛的雙臂,一個蟲將洛的長發撩開,露出修長脆弱的脖頸,咔噠一聲,項圈中的芯片刺進皮膚中,緊緊閉合。
此后洛但凡有一點傷害陸辭川的想法,雌奴項圈便會放出電流懲戒雌奴,除非陸辭川主動替洛摘下,終此一生,洛都將被這個項圈死死禁錮住。
“取一根散鞭來。”
林森像只小兔子,乖乖地跑去在一墻的鞭子里找陸辭川指定的那款,捧給陸辭川時,眼睛流露出些許不忍。
真是只善良的好亞雌…陸辭川掂了掂散鞭,這種鞭子打人不痛,更像是調情,反正陸辭川也只是走個過場,正合了他心意。
為了盡職盡責地扮演著一個“嬌弱”的雄蟲,陸辭川十鞭子足足抽了有十分鐘,
洛一聲不吭地跪著,在原主眼中看來,打洛像打一根不會回應的木頭,沒有絲毫報仇的快感,無聊又無趣。
難怪會讓原主氣惱至極,從而費盡心思地尋找各種慘無蟲道的凌虐手段,非要將洛責打到慘叫出聲,淚流滿面。
陸辭川本人多一秒也不想演,以他d級基因的耐心,親手抽了十鞭子也夠數了。
“臟死了,去把他洗干凈,再給他找個醫師上好藥。”陸辭川撇了撇嘴,把鞭子一丟,裝模作樣地揉著手腕,“我可不想沒玩兩天玩具就壞了。”
說罷,陸辭川懶洋洋地轉身,回了自己的臥室。
在他轉身的那一剎那,洛破天荒地抬起了頭,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迷惑不解,又轉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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