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戴里·喬伊斯已經(jīng)有半年多沒有和克蘭·斯特里特說過話,并不是他不想,而是他的雌君在單方面和他冷戰(zhàn)。
…為了他們那個不爭氣的蟲崽。
一大清早,溫柔體貼的雌侍維森·希爾就已經(jīng)為戴里·喬伊斯端來了一杯咖啡,并慣例整理著每日收到的信件。
在一堆樸素的信封中,唯有一封精美華貴地過了頭。
維森好奇地抽出來了那封信,黑底鎏金的信封上烙印著一個圖騰,是一只梅花鹿。
…這是,皇家的標志?!
他立馬對戴里·喬伊斯道:“雄主,三皇子殿下來信。”
在終端如此發(fā)達的當今社會,只有上流貴族之間還保留著信件邀請赴宴的方式。
因此,不用打開信封,戴里·喬伊斯便知道了信的內容。
他瞇起眼,打量著信封。半響,才沉聲道:“把這封信帶給雌君,并請他到我書房。”
維森走后,戴里又在臥室里呆坐了半響,他睡了一夜起來,這張寬大的床上,右半邊卻依舊干凈整潔。
習慣是如此難改,盡管克蘭已經(jīng)有半年多不愿和他同床共枕,可戴里還是習慣于只睡左半邊床。
一時間,戴里突然陷入了回憶當中。
他和克蘭結婚至今已經(jīng)二十多年了,當初是克蘭主動追求他,在一眾追求者中,克蘭是那么的幽默風趣、帥氣穩(wěn)重,戴里忍不住被他迷倒,為他傾心。
更重要的是,克蘭是第一軍團的軍團長,斯特里特家的嫡長子,比追求他的任何一個雌蟲都更有權有勢,也更有錢。
戴里出生并不高貴,這注定了愛情不能成為他的全部,但慶幸的是,他愛的蟲剛好是最有錢的那個。
婚后,克蘭帶來的豐厚財產(chǎn)自然就成了戴里的財產(chǎn),他憑借著克蘭的權勢與地位,之后又納了許多雌侍,通過自己的聰明才智一步步往上走,才逐漸有了今天的地位。
克蘭是個浪漫細心的雌蟲,會為他準備驚喜,會千方百計逗他開心,對他百依百順。克蘭還為他生了八個蟲崽,其中有三個都是小雄蟲,而且每個先天基因都是a級。
戴里對克蘭方方面面都極為滿意,克蘭是那么那么地愛他,一切為他著想,當初他要納雌侍時,克蘭明顯落寞難過了幾天,但在他面前還是強顏歡笑,假裝大方。
他以為對克蘭來說,他永遠都是最重要的。
戴里有些茫然、痛苦,生氣,又有幾分委屈,所以究竟為什么?為什么克蘭要因為洛跟他慪氣呢?
那么多蟲崽,洛是最不討蟲喜歡的一個,無趣沉悶,少言寡語,更何況是他先打傷了自己的雄主,犯下如此嚴重的過錯,把他貶為雌奴又有什么不對呢?
克蘭為什么偏心他,為什么執(zhí)意要為洛換個雄主,甚至鬧到了半年都不愿同他說話的地步。
最一開始和克蘭冷戰(zhàn)時,戴里想就算克蘭主動道歉他也不要原諒他,他一定要好好懲罰他;
后來,他想也許雌父就是會偏愛雌蟲,他也能夠體諒,只要克蘭和他道歉,他就既往不咎。
然而冷戰(zhàn)過了大半年后,戴里才逐漸意識到,克蘭的態(tài)度是從未有過的強硬和尖銳,他可能真的一輩子都不打算理他了。
從回憶中掙脫,戴里不由地苦笑了一下,他倒是需要感謝三皇子殿下的及時邀請了,正正好好給了他一個臺階下。
他到書房的時候,克蘭已經(jīng)在書房里了,戴里已經(jīng)忘了他有多久沒見過克蘭,那雙曾令他著迷的眼不再神采飛揚,反而縈繞著一抹揉不開的哀傷。
見戴里進來,克蘭突然筆直地跪了下去,聲音沙啞道:“雄主,請允許我陪您一同前去。”
戴里感覺自己的心又被戳痛了,心底突然燃起了一股無名怒火,他故作無情,刻意冷笑道:“我為什么要去見三殿下?我為什么要去丟這個臉?”
克蘭臉色煞白,仰望著他,目光是從未有過的哀切,他膝行了兩步,俯下身,親吻著克蘭的靴尖,姿態(tài)是從未有過的卑微:“求求您…求求您……。”
戴里大腦一片空白,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克蘭,又心痛又氣怒,感覺自己就像一座將要噴發(fā)的火山。
他深吸了一口氣,猛地拂開克蘭,嘭地一聲關上了門,逃也似得離開了書房。
戴里無意識地走著,等他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來到了實驗室里。
雌侍維森·希爾在嫁給他之前就是他的助手之一,現(xiàn)在已經(jīng)換好實驗服,正在核算昨天的數(shù)據(jù),見戴里來了,立馬迎上前,將數(shù)據(jù)報告分析給戴里聽。
戴里強迫自己專注到工作里,思想?yún)s又時不時地跑到克蘭身上。他知道,沒有自己的允許,克蘭會一直跪下去。
書房的地板是上好的木材,卻也堅硬冰冷。戴里一瞬間有些心軟,卻又忍不住生氣地想,敢跟自己的雄主冷戰(zhàn)半年多,罰他跪一天又怎么了,反正s級的雌蟲,怎么跪都跪不壞。
維森察覺到了他的心不在焉,輕輕提醒道:“雄主,您如果擔心,這里交給我就好。”
戴里眉毛一揚,接過維森手里的實驗報告,冷硬道:“誰擔心,我才不擔心。”
克蘭一直跪到了下午,日落西山,殘陽透窗落在他身上,悲涼而又孤寂。
戴里在實驗室里待得也比往常更晚,他心中有氣,因克蘭而起,自然也只能撒在克蘭身上。
直至夜幕降臨,今天的工作已全部完成,戴里才又重新回到了書房。
他推開門,啪嗒一聲打開燈,克蘭仍然跪得筆直,他在黑暗中跪了太久,突然的光亮令他不適地遮住了眼睛。
戴里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向克蘭伸出了手道:“起來吧。”
克蘭感覺自己膝蓋已經(jīng)痛到麻木,稍微一動便是針扎般的疼痛,他扶著戴里的手,小心翼翼地站了起來。
戴里冷哼了一聲:“自討苦吃。”
克蘭皺著眉,聽到戴里的話后,他整個蟲好像更蒼白了,搖搖欲墜地,像被暴雨摧折后的花。
戴里怒氣頓時消弭了大半,半是暢快地品味著克蘭的痛苦,他就是要克蘭的情緒都被他引導。
“明天早上八點。”
甩下這句沒頭沒尾的話后,戴里就出了書房,反正他不想再聽克蘭為洛求一句情。
關于洛的事,等明天見了三殿下后,總會有個結果。
哼,戴里總覺得克蘭太過多慮,他倒要看看如果洛沒事,克蘭準備怎么跟他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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