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 家事
突然,門被大力推開。
文若拽著柳郎中跑得氣喘吁吁。
好不容易停下來了,氣還沒喘勻,柳郎中抬頭一看,坐在床邊的男人死死盯著自己,雙目通紅,頓時嚇了一跳。
“柳大夫。”
王根易站起身,“你快來看看均兒。”
來了好幾趟了,這家的小少爺病了一個多月了也不見好,這好不容易養好一些了,怎么又出事了。
柳郎中不敢耽誤,快步上前,看到床上氣若游絲的王撤均臉色一變。
伸手探下王撤均的脈搏,語氣沉重。
“氣急攻心。”
“文若,把我藥箱拿來,我要用針。”
文若手里還提著柳郎中的藥箱,聞言連忙把藥箱送上去。
柳郎中捏著銀針在王撤均身上扎著,文若和王根易站在旁邊大氣不敢出。
王撤均臉上大滴大滴的汗水滾落,柳郎中收了最后一根銀針,王撤均表情痛苦,突出一口黑血。
“均兒!”
王根易急了,想上前看看,被柳郎中攔住。
“哎,吐出淤血了就好。”
“這孩子命大,淤血吐出就沒性命之憂了。”
“別打擾他,讓他睡一覺。”
說罷率先提起藥箱走到桌子前,拿了紙筆出來,寫了一副方子遞給等候在一旁的文若。
“照著這個方子去抓藥,等你家少爺醒來就給他喝藥。”
“要連吃半個月。”
文若連連點頭,接過方子就跑了出去。
把筆墨放回去,柳郎中收拾好藥箱,對一直看著床上躺著的王撤均的王根易說
道。
“郎君在不能讓他心急了。”
“此次是我剛巧出診,要從巷子里過。”
“在巷口就遇到了文若,被他拽了來。”
“若是再晚一刻鐘,可就來不及了。”
王根易臉上很難看,朝著柳郎中拱拱手。
“多謝柳大夫。”
“不知我兒的病,還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柳郎中嘆了口氣,“令郎的病說來不嚴重,只是身子實在是弱,若是好生修養,半月也該養好了。”
猶豫了半晌,柳郎中還是說道:“心病難醫啊。”
王撤均自從落水過后,幾乎天天做噩夢,晚上根本休息不好,眼下的黑眼圈和眼袋都要掛了半張臉了。
就算勉強養好身子,晚上也還是會說胡話,叫了一晚上的娘,發起燒來的時候,也是叫著娘,還有什么對不起之類的。
柳郎中本不想多問,畢竟是病人的家事,可這個情緒都影響要病情了,休息不好,心里郁結,病不見得好,反而身子越來越差,都快心力枯竭了。
王根易只說起,他的妻子,也就是王撤均的娘,幾年前失足落水,已經去世了。
“均兒一直很愧疚。”
“等他趕過去的時候,雨娘已經。”
王根易想起傷心事聲音哽咽,語氣很沉痛。
“這些年,均兒一直后悔自己沒能快一些,說不定能救下雨娘。”
“此次均兒也是失足落水,應是又想起了他的娘親。”
柳郎中再次長長的嘆了口氣,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王根
易。
妙春堂的診金高,來問診的多是達官貴人,自從來到王家看診之后,認識了王郎君,他也在醫館內或多或少的聽到過這位郎君的事情。
詩詞一絕,多得貴人贊賞。
每次出診,這位郎君不僅給診金,還會額外的給辛苦費,出手大方,想來是不差銀子了。
“王郎君。”
想到這,柳郎中忍不住提醒道:“令郎的病情,就算是半個月好生修養,將來也會落下病根。”
“令郎年紀還小。”
柳郎中同情的看了一眼睡過去的王撤均。
“何不去琳瑯閣買一杯靈泉水,只需一杯,令郎的病就可治愈。”
王根易瞪大了眼,“是聽說過,真有這么神奇?”
琳瑯閣的靈泉神水,他在在京城的宴會上經常聽那些公子、少爺們提起過。
聽他們說的神乎其乎的,王根易是不信的,甚至有些不屑。
哪有這樣的神仙靈水,這群京城的公子們這么好騙?
“真的。”
柳郎中誠懇的點頭,他是親眼見過一位從高處摔下來的小郎君,身體骨頭都摔碎了,還剩一口氣在,喝了一杯靈泉水,立馬面色紅潤,斷骨重生,現在還活得好好的呢,甚至還是健健康康活蹦亂跳的。
作為一位郎中,他剛開始的時候也是不信的,可見過了幾次之后,由不得他不信了。
琳瑯閣的靈泉神水,當真是神仙留下的,說一句起死人肉白骨也不為過。
就連妙春堂的柳郎中都這樣說了,王根易
信了。
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朝著柳大夫拱拱手。
親自把人送出門,王根易站在門口看著巷子里的熱鬧,眼神暗了暗。
對面坐著喜氣洋洋喝茶聊天的嬸子們看到柳大夫出來,還好心的站起身來問了問。
“郎君,你家孩子沒事吧?”
王根易面色一僵,他最不喜的就是這群喜歡嚼舌根的嬸子。
只一瞬,王根易就調整好面部表情,面帶愁容。
“好多了。”
“多謝嬸子們關心。”
不欲多談,王根易順勢想關門,結果幾個嬸子已經走了過來。
“害!”
“都是鄰居。”
“到底是什么病啊,折騰了這么久。”
嬸子們似乎很關心的,王根易看起來脾氣還很好。
這副俊美的皮囊還是討人喜歡的,平日里看到了這位郎君還挺有禮的,難得有機會說上幾句,嬸子們往門前一堵,一副長輩關心要長談的架勢。
“剛還挺到說,是吐血了?”
“哎呀,這可是個嚴重的。”
王根易往后退了一步,擠出一個僵硬的笑。
“不嚴重,已經請柳郎中來看過了。”
見王根易沒黑臉,也沒趕她們走,態度還不錯,嬸子們更順桿往上爬了。
這位郎君家里還沒個女人們,可不得打聽打聽什么情況。
長得這般俊美,還是個讀書人,待人謙和,就算是二婚,還帶著個這么大的兒子,也不是什么大事。
家里有那些年紀大還沒嫁的姑娘,正相配了。
“王郎君是哪兒的人?”
“我
知道,聽賣院子的方老頭說起過,臨安城來的吧?”
“喲,又是臨安城,臨安城真是個地方啊。”
“那可不,這次咱們的榜眼老爺也是臨安城的,長得也是俊俏。”
說到這,嬸子們突然想起王家郎君的那個兒子,之前還質疑過報喜的官爺來,還說他爹是狀元來的,然后就給氣吐血了。
再看王郎君的臉色,果不其然的黑了。
嬸子們很有眼力見的轉移了話題。
“王郎君的妻子呢?怎么只見你們父子倆?”
王根易又是一臉哀痛,“幾年前失足落水,已經去世了。”
那群嬸子們眼前一亮,隨即又嘆息道:“真是可惜了。”
王根易根本不想和這群嬸子們糾纏,勉強的笑了笑,說道:“犬子還在病著,我的進去照顧他了。”
“嬸子們慢聊。”
說著就要去關門,一個嬸子先一步走進來。
“你一個讀書的郎君,都是金貴的,哪兒知道怎么照顧孩子。”
“家里又沒個女人。”
“我家那老幺,也是從小體弱,受了寒就得生病,每年冬天都得病一場。”
“我有經驗,嬸子幫你照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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