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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陛下旨意


暗夜里,幾道黑影疾掠而過,宮內(nèi)衛(wèi)兵整齊的步伐與木質(zhì)走廊相撞,發(fā)出和諧的響動。
  呂氏見到來者是錦衣衛(wèi),內(nèi)心的憂慮瞬間膨脹數(shù)百倍,領(lǐng)頭之人正是蔣瓛。
  "蔣指揮使深夜駕臨,有何要事?"
  望著一隊(duì)隊(duì)甲胄鮮明的士兵,呂氏心頭狂跳,竭力穩(wěn)住喉嚨,不讓聲音顫抖。
  錦衣衛(wèi)指揮使親臨,無非搜查或抓捕兩種可能。
  "微臣見過皇后!"
  蔣瓛行禮后慢慢起身,冰冷的目光細(xì)細(xì)打量這對站立在寒夜中的母子。
  或許感受到對方眼神中的異樣,呂氏雙腿無力,僵立原地不敢挪動,整個人仿佛墜入冰窖,無比煎熬。
  "蔣指揮使,深夜闖入母后的寢殿,此舉似乎不妥吧!"
  朱允炆上前一步,擋在呂氏面前,面帶不快地說。
  "微臣只是遵旨行事!"
  低沉沙啞的嗓音在門前回蕩,氣氛驟然緊張。
  "那你倒是說說,奉誰的旨意?"
  朱允炆步步緊逼。
  "微臣受陛下之命,由陛下差遣而來,請殿下回房!"
  蔣瓛擺手,臉上顯出不耐,瞬時兩名錦衣衛(wèi)自屋檐躍下,左右夾持住朱允炆。
  "我明白了,你們是來抓人的,放開我,你們這些奴才……"
  聽聞蔣瓛言辭,朱允炆已料到今晚的結(jié)局,他奮力掙扎,但他一個文弱書生,怎敵得過武藝高強(qiáng)的錦衣衛(wèi)。
  此時,呂氏的臉色變得復(fù)雜,她看向蔣瓛,問:"真是陛下讓你來的嗎?"
  蔣瓛瞥了她一眼,未作回應(yīng),只是微微點(diǎn)頭。
  剎那間,呂氏臉色蒼白如紙,恐懼如同蔓藤纏繞全身,她的堅(jiān)韌在這一刻碎裂,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砰的一聲跪倒在地。
  朱允炆欲去攙扶,卻被兩名錦衣衛(wèi)緊緊制住。
  呂氏跪在地上,心中五味雜陳,悔恨、痛苦、恐懼、不甘與無力交織成淚水,悄然滑落,砸在地上,破碎無聲。一旦皇帝采取行動,她的所有策劃都將毀于一旦,所有的一切將在今夜畫上句號。
  早知如此,她寧愿孤注一擲,把朱高熾拖下水。呂氏原本以為這種小動作不會引起帝王的注意,然而一步錯,步步錯,現(xiàn)在已無回旋余地。
  凄冷的夜,呂氏內(nèi)心同樣凄涼。錦衣衛(wèi)已將東宮包圍得水泄不通,仿佛在傳達(dá)皇上的旨意。
  “先放了我的孩子!”
  呂氏艱難抬頭,看到朱允炆被兩名壯漢控制,不知哪里來的力量,她大聲呼喊。
  蔣瓛見狀,揮手示意松綁。
  “炆兒,別怕,娘在這。”
  母子倆立刻相擁,呂氏仔細(xì)感受兒子的體溫,悔恨充斥心扉。若這次連累了炆兒,該如何是好?
  “蔣指揮使,皇上有什么打算?”
  兒子給了她勇氣,呂氏抬起頭問。
  “皇上之意很簡單,讓太子妃自行抉擇!”
  蔣瓛平靜回答。
  “提到了炆兒嗎?”
  得到肯定的答復(fù),呂氏頓時寬慰不少,至少兒子安然無恙。即使計劃失敗,只要兒子留在宮中,仍有轉(zhuǎn)機(jī)。
  朱允炆目睹一切,心中大致明白了狀況,他迅速擋在呂氏面前。
  “不準(zhǔn)你們傷害我娘!”
  呂氏望見此景,眼中滿是欣慰和柔情。她先示意蔣指揮使不必驚慌,然后轉(zhuǎn)向兒子。
  “放心,你沒聽見嗎?皇上讓我自己決定,大不了離開皇宮,不許哭!”
  “娘,我去求皇爺爺,或許他會看在我面子上放過你……”  朱允炆眼眶含淚,但呂氏的話讓他忍住沒掉下來。
  “男子漢要有骨氣,你越卑躬屈膝,皇上就越瞧不起你。”
  呂氏緊握兒子的手,仿佛在做最后的教誨。
  “娘娘,還是讓殿下離開吧。”
  蔣瓛冷漠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不行,不能讓娘離開我視線,不然你們會傷害她!”
  朱允炆面露堅(jiān)決,奪過一名錦衣衛(wèi)的匕首,瘋狂地?fù)]舞。
  “我娘是太子妃,你們不能破壞規(guī)矩!”
  “殿下,冷靜點(diǎn)!”
  蔣瓛微皺眉頭,制止手下,慢慢靠近。
  “你想違抗皇上的命令嗎?”
  聽到這番話,呂氏立刻不悅,從背后緊緊握住兒子的手臂,主動接過匕首,丟到一旁的地面,她絕不會讓朱允炆承受欺君的罪名。
  金屬撞擊的清脆聲響中,朱允炆感到心中的某樣?xùn)|西碎裂了。
  “皇后娘娘明智,還請您隨我們走吧。”
  “你這是什么意思?不是要我娘親自己做決定嗎?”
  朱允炆怒吼,用力張開雙臂,竭力保護(hù)母親。跟隨錦衣衛(wèi)離去的只有囚犯,呂氏一旦離開,豈不是自蹈黃泉。
  “炆兒!”
  呂氏厲聲喝止,經(jīng)歷了大喜大悲,她的心情逐漸平復(fù)。皇上的決定無法改變,她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守護(hù)兒子。
  “孩子,記住,任何時候都不要展現(xiàn)你的軟弱,娘只是遠(yuǎn)行,也許哪天就會回來。”
  朱允炆立刻跪倒在呂氏面前,忍耐許久的淚水如洪水般涌出,哭聲回蕩在整個東宮。
  “走吧!”
  蔣瓛見狀搖頭,揮手示意手下行動,強(qiáng)壯的錦衣衛(wèi)粗暴地把母子倆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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