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讓許念程愛而不得
何洛聽了刺耳,無法反駁。沒有去幫那人說話,顧陽見他回的敷衍,識趣地閉上嘴。
“那,胡貍跟你一起轉學嗎?”
顧陽問了一個何洛沒想過的問題,后者奇怪地反問:“為什么要一起?”
“你們不是從小就一起玩到大的嗎,他不跟你一起啊,你如果轉學了,以后還會回來嗎?”
他的問題看似常見,何洛卻停了腳步。
他的考慮欠妥,很多事情都不及細想,他只是想快點離開許念程的旁邊,沒成想把胡貍給忘了。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霧蒙蒙的天氣總是那么不招人喜歡,沉悶地壓得心情煩郁。
離開的想法目前只告訴了顧陽,跟顧陽分開后回到他和許念程兩人的小屋,面對許念程的視線他總是有不自覺地心虛。
許念程總能看透他的本質,摸透他的謊言。
就像以前何洛偷偷去酒吧,就算不沾上酒味也會被許念程識破。
許念程淡淡地掃過他,在何洛虎軀一震想要逃避的前一秒,他將視線收了回來:“吃飯吧。”
何洛長舒了一口氣,看許念程回到了房間,隨手抓了桌上的幾塊餅往屋里踱。
見楊越齊之前或者說是離開之前,何洛就像冰釋前嫌了一般,沒有繼續阻礙許念程的過分接觸,他甚至能做到好好回應許念程的情緒。
一時間分手和不分手都沒有區別了。
但另一方面他又覺得許念程真的很難纏,就這么相敬如賓的生活,他也沒有覺得膩味,依舊給他好吃的好玩的供著。
沒有身體上的束縛,卻有了精神上的壓迫。
身體里的蠱蟲已經很久沒有發作了,就像完全不存在。
何洛會忘記疼痛的感覺,他吃一只長不了一智,許念程也不氣,把他摔碎的碗筷收好,當做沒事人一樣回到自己房間。
心有余悸也沒有得到來自上位者的懲罰,何洛慶幸又恐慌。
在最后爆發的前一夜總是安靜的。
周六如期而至,他來到楊越齊給他發的定位的地方,這里是一條人煙稀少的小道,連街邊小吃都沒有。
如果在這里要把何洛拋尸了,他都叫不出來一句救命。
好歹是個男的,他才不怕這些東西,隨口罵了一句楊越齊居然把他喊到這種地方來,還美其名曰的約會?
約個屁!
肩膀一沉,何洛身體一僵,回頭怒瞪了他一眼:“你裝神弄鬼呢?”
楊越齊聳了聳肩,怯怯地把手放了下來,看著炸毛的何洛,一時又動了想逗他的心:“真來?不怕我把你拐了?”
就像萬年潮濕不干的街道,空氣中還彌漫著植物糜爛的味道,也不知道楊越齊從哪找來的地方。
“我沒心情跟你說這些,我就想問你一件事,我的身體能治還是不能?”他向來沒什么耐心,要不是許念程整的他走投無路,他才不會跟一個瘋子周旋半天。
“能,肯定能。”楊越齊肯定的回答。
“那就快點說。”這幾天也不怪他變得暴躁,何洛總感覺自己的周圍有很多雙眼睛在盯著他,每當他回頭,灼熱的視線又消失不見。
楊越齊不著急,神秘干笑了幾聲:“想吃什么嗎,我帶你去吃。”
何洛瞪了他一眼,楊越齊接著說:“你總得給我點時間理一理對吧。”
楊越齊的手搭在何洛的肩上,何洛一時忘了推開,這周圍能有什么正常人能吃的東西啊。
“隨便。”
楊越齊帶他去了一家小面館,算是這條街人比較多的地方了,他們坐在角落那里,點了菜,何洛單刀直入:“想到了就快點說,別浪費時間。”
一般的周六何洛都會呆在房間里打游戲,只要他沒有值得浪費時間的目標,他就是個標配宅男,許念程肯定是了解他的。
那么他出來的時間太久了,許念程肯定會懷疑。
這樣被束縛的感覺真讓人覺得窒息。
“我記得我跟你聊過獨一村的事情,你那個時候不信,那現在呢?”
楊越齊看著他,眼神在他的脖頸處游走,他的神色總是帶著莫名的曖昧氣息,何洛不適應也不好多說什么,畢竟現在楊越齊是他唯一能說出點有用信息的人了。
“民間傳說還是算了吧,你最好還是拿點科學能證明的講給我聽唄。”
何洛還是不相信,他看著眼前的男人很無奈的輕笑了一聲,何洛坐如針氈,店里的老板娘將兩碗熱面端了上來,隔著渾濁的熱氣,何洛緊盯著那頭的楊越齊,只感覺毛骨悚然。
“是真的存在的地方,而且今年村內選舉出的人有兩名。”
修長的手比劃著“二”的字符,他一直都維持著淡淡的表情,就算怎么都說服不了何洛,他還是掛著笑意。
何洛覺得自己就是神經病,竟然妄想讓精神病來給他治病,縱使內心怎么吐槽,他還是本著人道主義,沒有再一次破口大罵。
楊越齊知道他不信,手指放下后,他抓起筷子開始嗦面,一邊嗦面還一邊吐槽這個面都放駝了,有點不好吃。
何洛看著他瘋瘋癲癲的樣子,沉默的把面叼進嘴里。
如果那個什么村真是真的,許念程真的是那個村子里來的人,那那天何洛問他有沒有上過高中,許念程應該說自己沒上過才對。
雖然也不能保證許念程說的話就一定是真的。
而且話又說回來,如果那個村的人選出了兩名人選,一個是許念程,那另一個呢?
兩人相繼沉默的吃飯,話題從“獨一村”后,就再也沒有其他可以聊下去的內容了。
最終還是何洛受不了這樣的氣氛,往下追問起來:“如果我說我信了,那你又有什么辦法能讓他遠離我,或者說別來找上我。”
何洛本來就不是一個疑神疑鬼的人,上上策居然是靠這種手段。
楊越齊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像是思考他的信任程度,被盯著不舒服的何洛難得去捏了捏衣角,有些緊張。
“沒得救。”
草!
何洛感覺自己被耍了,不僅是被楊越齊耍了,還有這一系列發生的事情都那么的沒有真實感,一時激動嗆紅了眼睛,他瞪著楊越齊,就像下一秒能哭出來一樣。
紅了眼的小兔子像是取得了眼前人的愉悅,楊越齊的聲音也變了一個溫度,他侃侃道。
“找另一個可以下蠱的人。”楊越齊的話輕飄飄的,沒什么實質,“一個身體是不能容下兩個蠱蟲的,如果情蠱都進入你的身體里,勢必會爭個你死我活,如果是另一個人愿意幫你且能打得過你同學的蠱的話,那你就解脫了。”
這樣的方式無非就是呆在老虎身邊找獅子,說是去找另一個可以下蠱的人,那那個人在哪,又為什么會愿意幫他,而且換了一個陌生人的蠱在身體里,就是一件好事了嗎?
楊越齊知道他腦子里在想什么,他把剩湯喝完,大動作地擦了擦嘴巴,面無表情地說:“他肯定對你有興趣,這一點你可以放心,至于后續的蠱蟲留在你身體里,也會死亡,因為情蠱是衷心的象征,對你沒有興趣的蠱蟲的主人自然也吸收不到蠱蟲帶來的精氣。”
“你這不是前后矛盾嗎,一邊說著對我有興趣,一邊又說對我沒興趣,而且那個人是誰啊,為什么會對我有興趣!”何洛聽得云里霧里,他感覺他的世界觀遲早要毀在這些神經病手里。
“因為我就是那個人啊。”面無表情如同機器一般念出來的話,拼湊的聲音擾亂何洛的思緒。
不信不信不信不信……
什么話他都不信了,他媽的,這群人都是來搞他的吧。
什么心絞痛,什么蠱蟲,這個世界都在開他的玩笑嗎!
“你知道這是哪嗎?”楊越齊在他震驚的眼神下,不慌不忙的將手臂塞進另一邊的袖口里,何洛抬頭視線不移,看著楊越齊掏出了一個微小的蟲子。
蟲子附著在楊越齊的食指上,明明何洛找不到蟲子的眼睛,卻感覺到了那蟲子不偏不倚地盯著自己。
是跟自己身體里的那只蟲子一樣嗎?
被一只蟲子嚇到丟了魂,這么丟人的事情,何洛絕對不敢跟第二個人說。
視線還在那蟲子的身上,就聽見楊越齊說:“這里就是獨一村的街道入口,何洛。”
椅子被帶拖行了很長的距離,刺耳的聲音在空氣中無限的拉長,老板娘奇怪的眼神看了過來,何洛失魂般站在原地,那蟲子被這一聲也嚇到了,它撲閃著翅膀,好在沒有做出要飛離楊越齊手上的動作。
桌子也被帶去了不少,楊越齊看著他的表情很是受用:“你覺得我像個神經病,我也覺得,比起我自己去尋找心愛之人。”
下一秒那蟲子就飛到了何洛的脖子上,它不著急著滲入,而是用一種品嘗食物的狀態去嗅何洛的味道。
何洛想去拍掉蟲子,卻聽見楊越齊準確的報出許念程的名字:
“我更喜歡看見許念程那家伙愛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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