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第章拖后腿的娘家組團(tuán)進(jìn)宮(下)
“逸王爺、”彭氏對這明目張膽的訓(xùn)斥和嘲諷極為氣忿,奈何人家是金牌王爺,連皇上皇后都忍讓三分,自己一個已故將軍的夫人、被架空太子妃的母親,拿什么來發(fā)脾氣。也不知劉璃是怎么和逸王相識的,居然還被她在皇宮里尋了個幫手。
逸王冷哼一聲,走到劉珩身邊,閑閑地將左手搭在他肩上,劉珩吃痛想推開,被他冷厲的眼神止住了:“劉公子,習(xí)武主要得看悟性,這樣亂傷人可不行,何況是自己的姐姐。你還是先找本王切磋吧,待本王覺得你學(xué)成了,再挑釁你姐姐也不遲。”
“……”劉珩素日被母親和邵舅父慣著(邵駙馬曾是彭氏父親的門生,拜彭父為義父,到將軍府“拜訪”時稱彭氏為姐姐,不過也只是私下這么叫,明面上當(dāng)然不敢)十分嬌慣,哪里受過這等教訓(xùn),但肩膀被對方暗暗“鉗”著,氣恨與懼怕之下,側(cè)過頭不肯說話。
這時,系統(tǒng)順道介紹了一下:
【彭氏父親為地方郡守,除彭氏外還有二子,皆不參與權(quán)謀官斗。兄長彭詮擅文,是頗有聲名的才子,平日喜游山玩水、吟詩作畫;弟弟彭誠從武,跟隨劉毅征戰(zhàn),劉毅戰(zhàn)亡后大受打擊,憤往敵國軍營尋仇,不知所蹤。】
“怎么,劉公子為何不應(yīng)聲,聽見了嗎?”逸王將劉珩的臉“撥”了回來,繼續(xù)面對自己:“沒聽見本王就再說一遍。”
“我、知道了。”劉珩只得答應(yīng)下來。
逸王這才松開劉珩,對劉璃笑道:“本王是特意來找太子妃下棋的,現(xiàn)下可有心境?還是先休息一會?”
他這旁若無人的態(tài)度,氣得彭氏面沉似水,無奈敢怒不敢言,只得心疼地為兒子揉著肩。這趟進(jìn)宮真是敗興,不僅碰了劉璃的釘子,還被逸王給羞辱了,不能一點好處都沒撈到,就灰溜溜地回去吧!
彭氏和劉珩氣怨之間,劉珮卻仔細(xì)聽著外邊的動靜,玎玲的聲響由遠(yuǎn)而近,是馬車上的金絲熏球搖晃的清音,太子回來了!都怪姐姐沒用,她們進(jìn)宮除了能到東宮看她之外,宮中其它大小佳宴皆無份,以至太子總被徐綰婉、邵杜若和柳欣儀她們占著,自己一點施展之機(jī)都沒有!
“逸王叔請先坐一會。”劉璃情緒低落,而且心里還藏著事,當(dāng)然沒有劉珮的小心思,并未注意到慕容栩已經(jīng)回宮(女官宮娥們沒有通報,想來也是為了看好戲),請逸王到旁邊的涼亭入座。
雖然自己出事時,逸王在南疆,足以洗脫嫌疑,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還是應(yīng)該同他避些嫌才好。可以問他要藥嗎?劉璃心里一陣掙扎,這關(guān)乎到自己的尊嚴(yán)和清白,她根本羞慚地說不出口。其實,自己和逸王的交情……是因他屢次為自己打抱不平,自己心存感激,可他為何幫自己,她卻并不知曉。是同情兼好奇么?她唯一能確定的,是自己心里的那份好感。
“太子妃恍神得厲害,除了娘家鬧心,是否還有其它麻煩?”逸王直言不諱,目光透著幾分關(guān)切,他極少對人這般和氣。初見劉璃時就向她承諾,以后有事盡管找自己,使得慕容杰和徐皇后甚是詫異,慕容栩還帶著戒備悄悄問她,之前是否和逸王相識。她搖搖頭,也覺得疑惑,還是逸王再次赴宴時給出了答案,太子妃很合本王的眼緣。
“不瞞逸王叔,確實有,只是、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開口。”劉璃躊躇著說道,事已至此,還是該挽住一根救命繩索,自己若實在無法解決,再求助于他。否則,這么早就葬身陰謀深淵,慕容栩怎么受得了。
劉璃被自己的念頭怔了一怔,是啊,爹爹已經(jīng)故去,母親和弟妹們皆不在意、甚至是厭惡自己,眷注自己的,唯有慕容栩了。
“太子殿下、栩哥哥!”劉璃的思緒被劉珮歡悅的嬌音打斷,慕容栩堪堪邁進(jìn)月洞門,劉珮已經(jīng)迎了上去,笑盈盈地行禮。
彭氏和劉珩自然也露出討巧的神色,恭敬問安。慕容栩的目光卻望向涼亭,有些失落:“不必多禮。”
逸王因為輩分大,秉性又不拘小節(jié),所以并未上前見禮,只是站起身,在涼亭等著慕容栩過去。劉璃兩邊兼顧,走下涼亭的石階,行禮相迎。
“逸王叔,是進(jìn)宮和劉璃姐姐對弈嗎?”慕容栩問道。
“是啊,太子來得正好,我們先下一局?”逸王笑道。
劉璃見慕容栩頗有倦色,接話道:“逸王叔,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先回殿用午膳吧。殿下今日只上半日學(xué),是不舒服么?”
“沒有,是父皇說有事相商,傳我未時去龍淵殿。”慕容栩想牽劉璃的手,向逸王顯現(xiàn)一下主權(quán),奈何周圍目光灼灼,只好縮了回去,卻看見劉璃的衣袖和裙擺上沾著折斷的花瓣和碎葉:“怎么、跌到花叢里了?”
“可不是嗎,被劉公子推得險些栽進(jìn)去,還好王叔我眼疾手快。”逸王笑著告狀。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劉珩即刻爭辯。
“是呀,哥哥不是故意的,是姐姐自己沒站穩(wěn),對不對,姐姐!”劉珮也連忙幫腔,還把話丟給劉璃,狠狠喊了聲姐姐。
“行了,擺膳吧。”慕容栩不等劉璃接口,直接甩起了臉色,斂眉往殿內(nèi)走去。劉璃默然跟在他身后,彭氏母子三人皆有些訕訕的,唯逸王最瀟灑自在,看起了好戲。
方才殷勤沒獻(xiàn)好,劉珮趕緊彌補(bǔ),一入席,就吩咐侍女呈上紅漆牡丹提盒,堆上美麗可愛的笑容向慕容栩道:“栩哥哥,這是珮兒和母親一同做的牡丹糕和玫瑰餅,還望能和您的胃口。”
“唔,劉小姐對我的稱呼不對啊,應(yīng)該叫”姐夫”才是。”慕容栩漫不經(jīng)心地拈起一塊牡丹糕,他說這話時并不看劉璃,而是帶著點捉弄的意味。因此,在旁侍立的碧云等人以為他心緒不佳,故意讓彭氏三人下不來臺,并未起疑。
“這樣喊、栩哥哥不會不高興嗎?”劉珮也是彭氏的掌上明珠,嬌養(yǎng)呵護(hù)慣了,不肯輕易妥協(xié)。
“什么高興不高興的,這是禮節(jié)。連禮節(jié)都不守,還進(jìn)宮湊什么熱鬧。”慕容栩執(zhí)起琥珀盞,似飲酒般飲茶,他這話一出口,不僅彭氏三人、女官宮娥,連逸王和劉璃都吃了一驚。
看來他今天心情確實不佳,是因為、下午被慕容杰傳見嗎?究竟是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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