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第二十一章
看著他, 九凰便想到了昨晚的事情,面上沒什么笑意,“以后若是再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 你這州牧的位置也沒必要坐了,直接換人吧。”
白州牧的冷汗都被嚇出來了, 但知道此次無事, 連忙叩首, 恭敬地道:“臣拜謝陛下寬恕之恩,以后絕不會再犯。”
九凰不想跟他多說什么,擺了擺手, “沒什么事便退下吧。”
白州牧:“臣告退!
他也不敢擦額上的汗,彎著腰退了出去, 等離此地很遠之時,才長舒一口氣。
呼, 雖然陛下確實沒懲罰他,如女官所說性子寬和, 但那一刻他竟感覺到了壓迫感, 一絲一毫的反抗之心都不敢起。
到底是帝王, 哪怕是個女娃娃,也不是他們能輕視拿捏的。
以后他還是不動一些歪心思了, 干好自己的差事便行。
“咯吱”一聲, 主臥的門開了。
正要回房間補覺的九凰下意識轉頭看去,便見晏疏月走了過來。
他仍是一身白色衣袍,精致的眉眼間帶著些許疏冷, 如仙人一般,皎然出塵。在看到她后,那份冷意便轉化為了笑意, 看著沒有絲毫鋒芒。
但她知道,他漂亮的容顏下是一顆黑心,表現得越無害,越說明他的心有多黑。
反正就是一天到晚不算計人不舒服。
想著,九凰就扭過了頭,沒有要理會他的意思。
晏疏月卻叫住了她,“陛下!
九凰的腳都踏進了房間,聽著他溫和的語調,猶豫片刻,還是停了下來,硬邦邦地問道:“喊我做什么?”
晏疏月將手中的檀木匣遞了過去,輕聲道:“賠你的東西。”
“嗯?”九凰心思頓轉,詫異地轉過身,“這么快就弄好了?”
其實她昨晚就是說的氣話,也沒真打算讓他賠。
一模一樣的玉石多難尋,猴年馬月都不一定能找得到,她還沒那么小氣去故意為難他。
但這才一晚上吧,他就找來了一模一樣的?
這確定是人間能有的速度?
晏疏月面上是淺淺的笑,“陛下可以看看,與你之前的禁步是否一模一樣!
九凰將信就疑地接過他手中的匣子,卻沒有當面打開,只道了一句,“我知道了。”
說著,她就直接進了房間。
看著她身影消失的地方,晏疏月的目光停留了許久,然后便長嘆了一口氣。
怎么就發生意外了呢,真是可惜啊。
躺回床上后,九凰就打開了匣子,便見完好無損的禁步躺在里面。
她將其翻來覆去看了幾遍,還是不敢置信,“他怎么做到的,竟然真的一模一樣!
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要是她那個禁步還在,和這個擺放到一起,她都不一定能分辨出來。
就一晚上的時間啊。
系統幽幽出聲,[宿主你要明白,這個世界有個詞,名為鈔能力。]
九凰:“就算再有錢,這么短的時間,想要做出工藝如此復雜的禁步,也不容易吧。”
系統:[那我就不曉得了,我只看到反派boss昨晚出了門,早晨回來的時候,手里就拿著這個匣子。]
想不通的九凰也懶得想了,“看在他及時賠償的份上,我就勉勉強強原諒他了!
系統提醒了她一句,[你原諒了他,他可不一定原諒你,你兩的誤會都沒解開呢。]
雖然它被屏蔽了一段時間,但看他倆的狀態就能猜到什么,所以才會提醒這個。
聞言,九凰重重地哼了一聲,“原諒我?他有什么臉說這個!
昨晚她一時著急沒想那么多,可后面左思右想,還是覺出了不對勁。
他口口聲聲說著要跟她劃清界限,但也沒見他多走幾步,全被她及時攔下了。
如果今日他的態度很冷漠,她可能會覺得昨日他是被她纏得沒法了,實在走不脫。
可他沒有,反而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一般,仍是那副雅致君子的模樣。
那就只能說明一件事情。
他昨晚只是欲拒還迎,想要套路她罷了。
如果沒有發生意外的話,估計之后他說什么她都會應下來,哪怕再不合理。
而他想要的,就是她的承諾。
想到這里,九凰就吐了一口長氣。
這個黑心的心機蓮,心思真是深到沒邊了,一個突發事件都能被他找到機會,她一時不慎就掉進了他的圈套里。
還好發生了意外,不然就得被他拿捏了。
真的要感謝她逝去的昂貴禁步,及時打醒了她的頭腦。
系統有些疑惑她何出此言,正要詢問時,卻被任務提示音打斷了。
[宿主已成功完成破壞反派boss尋找主角的任務,獎勵高產種子若干,積分加100。]
[叮,宿主接受任務,請立刻前往京城,破壞太師殺害主角的計劃,任務成功,獎勵心愿神燈使用機會一次,任務失敗,扣積分五百,承受雷擊一次。]
九凰的思緒被打斷了,對懲罰已經習慣的她問都懶得問,直接問最關心的問題,“我記得主角是被任小姐帶去了京城吧,太師不是她姑父嗎?他怎么會要殺害主角?”
系統接收了最新資料后才跟她解釋,[尋找主角的不止是反派boss,還有太師,他很早便知曉主角的存在,但他的消息比反派boss慢了幾天,此刻才找到主角的蹤跡,也知道任小姐帶著主角前往了京城,他猜到任小姐是去投奔他的,所以就等主角入甕,然后一舉斃之。]
雖然不知道太師為何要殺主角,九凰還是咂了下舌,“這主角也不容易啊,還在襁褓中呢,就各種想要他命的人!
聞言,系統便輕嘆了口氣,[其實按照原本的劇情,主角母親自盡后所有人就失去了他的消息,十八歲前,他的生活還是很快樂的,被一家財主收養,當做親兒子養大,養父母被奸人害死后他才得知了自己的身世,然后便有了這個世界的主線劇情。]
[但從他被任小姐帶走后劇情就一偏再偏,蝴蝶效應下會發生什么,誰都無法預料,總系統只能根據正在發生或已發生的事情來調整劇情,不讓主角殞命。]
輕甩著禁步上的玉穗,九凰的語氣有些無所謂,“那就回京吧!
朱州一行用了近兩個月的時間,也是時候回去了,看看監國的太師會不會給她什么驚喜。
離開的時候,白州牧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送行,仿佛要送走自己此生最重要的人一般,哽咽著道:“陛下,若是有閑暇的時候,您一定要再來啊!
九凰保持微笑,“好!
哭了一會兒,白州牧指了指最后的馬車,道:“臣怕您想念此地荔枝的味道,所以讓人放了許多新釀的荔枝酒,您帶著,想喝的時候隨時都能喝到!
九凰微微點頭,“好的,謝謝。”
等馬車都快看不見影子了,白州牧還在作拭淚狀。
身后的師爺小聲提醒他,“大人,陛下走遠了!
一聽這話,白州牧眼淚頓收。想到什么后,他問了一句,“那些本來要獻給陛下的人呢?”
師爺回答,“給了他們一些銀兩,讓他們自尋出路去了。”
說著,他還順嘴道了一句,“話說瞧著最單純的那個竟是最執迷不悟的,怎么都不肯走,一直求我送他到陛下身邊呢,說是為奴為婢都愿意!
白州牧:“那你怎么處理的?”
聞言,師爺就是一笑,“我說陛下身邊的宮人除了宮女就是太監,那他就只能去當太監了,然后他才乖乖走了。”
白州牧被逗樂了,卻沒再說什么,而是望了一眼天。
聽聞京城的那位太師囂張得很,只希望他能謹記忠君二字,別與陛下起爭端吧,畢竟自己這官兒當得好好的,他可不希望朝堂動亂,然后波及到無辜之人,尤其是他。
回京的途中很順利,沒遇到刺客,只是即將抵達京城時,馬車里的九凰就聽到了外面的喧鬧聲。
她看了一眼坐在側位的晏疏月,選擇了掀開另一邊的車簾,問禁軍,“發生什么事了?”
禁軍連忙低頭回道:“稟陛下,是一個乞丐攔路求救,已經有人去處理了,陛下不用擔心!
九凰挑了下眉,“乞丐求救?”
思索不過一瞬,她就站了起來,“我去看看!
還未走兩步,她便感覺到了一股阻力,回頭一看,便發現他拉住了自己的衣袖。
晏疏月微微揚首,本該冷淡的眉眼卻蘊著些許笑意,溫聲道:“陛下還是安心坐著吧,免得有人想要傷害您!
九凰甩開了他的手,輕哼一聲,“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自然知道他說的有理,但她是誰,會怕這個?誰想害她就得做好血本無歸的準備。
聽著她的話,晏疏月的眸子忽然暗了些,“陛下的意思是,我是小人嗎?”
他的語調平緩,聽不出情緒。
幾乎在他話音剛落之時,九凰就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說!
說著,她就出了馬車,然后便發現他跟著自己出來了。
“你跟著我做什么?”她轉眸看他。
晏疏月淡淡一笑,“哦,來看你如何陽溝里翻船的!
九凰的嘴角瞬間拉了下來,“見勸說無用,你就又給我陰陽怪氣是吧?”
晏疏月唇角笑意淺淺,“陛下多想了,疏月可沒有這等小人心思。”
九凰輕哼了一聲,“瞅瞅你那顆黑心都快暴露到明面上了,你覺得你的否認有用嗎?”
晏疏月低眸,烏黑瞳眸中倒映著她的身影,語調含笑道:“心黑與否,還是得親眼見過才能下定論吧,陛下便如此篤定嗎?”
“呵!本呕诵毖劭此,“那你把心掏出來,我看看不就曉得了!
跟她比斗嘴的功力,不自量力。
晏疏月環顧周身,眉頭輕皺,一副頗為苦惱的模樣。
他的舉動有些突然,不明其意的九凰跟著看了一圈,什么都沒發現后便皺起了眉頭,正要問時,便聽見他道:“此處人甚多,寬衣掏心,不太好!
說著,似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他的眸光亮了一瞬,頗為期待地道:“不過若是陛下閑暇,可隨時來南臺宮,屆時,您想怎么掏心就怎么掏心。”
九凰總覺得他這話含著別的意思,臉紅了又黑,黑了又紅,最后只丟下了一句話,“你這么喜歡掏心就自己慢慢玩吧,我可對這種游戲沒興趣!
說完,她扭頭就走,去看前方的情況。
而當看到那個乞丐的模樣后,她的眸子就瞇了起來。
嗯哼,還是個“熟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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