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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海邊的氣溫白天很高,晚上開始變冷,艾琳穿著露肩的吊帶裙子,開始有些發冷,不由自主的往漢克身邊依偎,漢克用堅實的臂膀擁著她的肩,暖流邊從她肩部涌入,溫暖而讓她感到安全。
  漢克關切的問她:“親愛的,是不是冷了“一邊又把她摟的更緊了。
  艾琳揚起臉對他說:“是啊,有點冷了,夜晚的海風真涼!”
  漢克心中充滿溫柔,他無法描述他有多么喜歡懷里的這個女子,他樓著那微涼的肩,卻分明能感到她如玉一樣溫潤而柔和的身軀。
  他對他充滿了激情,卻時常因她怯怯的樣子而收斂著自己內心的情感,他怕她承受不住他的過分熱切,他尊重這個江南女子的含蓄、周到地呵護著她的自尊心。
  她在他眼里仿佛是一尊上天賜予的瓷娃娃,他是那么的熱愛,卻不得不小心翼翼,怕把她弄碎。
  夜色如水,水無邊無際,浪聲悠然,他把她擁的更緊,輕聲的附在她耳邊說:“親愛的,我們回去睡覺好么?”那呼出的熱量直接在艾琳的耳邊蔓延開來。
  兩個人順著來的路走回去,狂歡的人們依然狂歡,寂寥的人們依然寂寥,是啊,眾人皆醉總有人獨醒,獨醒的人總是最寂寥的那一個。
  就像漢克,內心是一個非常柔和的人,外表卻冷峻嚴肅,他的靈魂深處始終有一種寂寥。
  他從來不會喝醉,時刻都保持著清醒甚至警覺,這多半來源于他的從軍生涯和他的生活經歷。
  剛滿十九歲就瞞著父母報名參軍,母親知道的時候已經是他被錄取即將離開家的前一天,從此他開始了長達八年的海軍生涯。
  巴伐利亞州,距離慕尼黑市區兩公里左右的小鎮上,一套花團錦簇擁有著一百多年歷史、父輩傳承下來的房子里住著他的父母,屋后院子里的向日葵每逢夏季都開得十分艷麗,在他去部隊報到之前,他得幫父母把屋頂翻修好,他從木材加工廠運回來一些木材,堆放在柵欄處,只有修好了屋頂,他才能放心踏上征途。
  母親在面包店工作,同事之間的祝賀讓她為兒子感到很自豪,在屋子的最顯眼處她掛上了兒子第一次寄回家的穿軍裝的照片,照片中的漢克英姿颯爽。
  海上的軍旅日常,在嚴苛的紀律下容不得絲毫懈怠,狂風駭浪中他依然要堅守崗位,每日航行在茫茫的大海的深處,海變成了他身心的一部分,磅礴而又孤寂,貫穿了他整個生命。
  遇到艾琳,這樣一個中國女子,讓他在異國他鄉倍感孤寂的時候,突然從天而降,像一道光照進了他的心里,世界一下子明亮起來,自從他德國的妻子去世之后,他的內心從來沒有過光亮,艾琳是他的陽光,絢爛和煦,讓他倍感溫暖。
  回到客房,漢克用水瓢舀起門口水缸里的水,先幫艾琳沖洗腳上的沙子,又自己沖洗了腳,水流入沙地,只留下一片濕漉漉的印跡。
  兩人擦干腳,在廊檐下休息,漢克為艾琳泡了一杯薄荷茶放到茶幾上,自己點了一支煙,又去試了試廊檐下的吊床,然后一把抱起艾琳小心翼翼的放入吊床里,自己在長椅上坐下,云騰霧繞的享受起來。
  艾琳隨著吊床搖搖晃晃,聲音也變得越發的綿軟:“漢克,這里好美啊,我來之前從來不知道有這么美的地方呢!
  漢克在夜色中抽著煙,嘴邊掛笑微笑,他想:只要她開心就好。
  突然艾琳仿佛想起來什么,昂起頭,聲音里充滿雀躍和期待,問漢克:“我們明天干些什么?“
  漢克伸手撫摸艾琳的臉,狡黠的說:“明天有驚喜等著你“。掠過艾琳鼻翼的是他指尖的煙草味道,令她迷醉。
  第二天艾琳的惡夢便開始了。
  漢克在預定酒店的時候就已經為艾琳找好了潛水教練,并且支付了學費。
  他期待艾琳學習潛水后可以做他的潛伴,和他一起潛水,一起探尋海底的世界。
  對于大海他有一種獨特的狂熱,這是源于他曾經海軍生涯。
  大海的聲音和氣息無處不在,在訓練中、在任務中、在生活中、在睡眠中、在每一次思鄉的情懷中,離開部隊后,潛水便成了他和海的另一種交流,他覺得每當他潛到海洋深處的時候,身心就會感到特別的安寧,那一刻也是他最享受的時刻。
  開始的一兩天,教練安排艾琳在游泳池里學習相關的潛水知識。
  艾琳是旱鴨子,而且懼怕水,小的時候她被母親拉著去小河里學游泳,她就拼命的往岸上跑,對她來說水里總是一些詭秘的不確定性因素,之于陸地,那是另一個世界。
  現在漢克把一切安排好了,她也只能硬著頭皮學了,何況她也不想讓他小瞧了自己。
  即使是在游泳池里,艾琳還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背上全套潛水裝備后,她就像一只超級笨重的烏龜,被自己的殼弄得蹌蹌踉踉,前仰后倒,有那么幾次甚至殼的重力把她仰面翻下,被水嗆的死去活來。
  教練是菲律賓人,三十歲左右,黝黑健壯,他不像一般做教練的人一副嚴厲的模樣,相反顯得很和藹。關于潛水的英文他應該講的很專業,因為他帶過很多來自不同國家的學生,艾琳卻只聽得懂很少的部分,大部分只能參考教練的手勢。
  在她狼狽的時刻,其他人在干嘛呢?
  漢克、米歇爾穿著泳褲,伊蓮娜穿著色彩艷麗的比基尼,三個人躺在泳池邊的沙灘椅上,有說有笑,陽光正當熱烈,他們喝著冰鎮的啤酒和果汁,全然不顧艾琳的死活。
  艾琳在泳池里跟著教練一遍遍學習控制她的“烏龜殼”,還得把頭和身體埋入水中學習呼吸。在泳池池里練習潛水,其他客人偶爾有抱怨,但是基本上都還是容忍了,因為看到艾琳狼狽和荒唐的樣子,都不忍心再說什么了。
  能控制身體在水里基本保持平衡之后,艾琳則開始享受在水底的感覺,只是她此刻又像極了一條瞎了眼的大魚,在泳池底下四處亂撞,跳下水中想要游泳的人,都躲得遠遠的。
  值得安慰的是除了白天用半天時間練習潛水,其他時間漢克都為艾琳安排的很周到,去沙灘上曬太陽或者玩桌球,去購物或者吃海鮮,在水療中心做一次Spa或者去海里來一小會兒而浮淺。
  在沙灘上穿著比基尼坐日光浴是最自然不過的事情,艾琳在終目睽睽之下卻總是很難為情,倒不是她對自己的身材缺乏自信,她的胸部恰到好處的豐滿,臀部非常的結實上翹,皮膚光滑,從臉上到身上沒有一點褶子,雙腿修長圓潤,手臂結實緊致。她之所以感覺難為情,是實在是穿的太少了。
  中國女人在這一方面總不如歐美女人開放,她們甚至會在一些被允許的度假區域裸曬,無所謂別人的眼光,只在乎自己的權益和自由。而中國女人,即使曲線柔美,靚麗奪目,都會遮遮掩掩,底氣不足。
  聽過那個經典的“一陣風看世界”:一陣風刮來,日本女人一手捂胸一手捂裙子,頭上的帽子被風刮走不要緊,千萬不能春光外泄;中國女人則是雙手捂胸,顧不得裙子和帽子;美國女人是兩手抓著帽子,生怕帽子飛走,至于胸和腿,露就露吧。
  每當艾琳穿著比基尼,漢克都會情不自禁地在心里贊嘆她的性感曲線和美麗的肌膚,語言上也會給予艾琳鼓勵,讓她勇敢的展現自我。
  伊蓮娜第一次看到艾琳穿比基尼也忍不住贊嘆,和她自己曬來曬去曬不黑的皮膚比較,艾琳在烈日下幾個小時就著色了,當然不是黑色,是小麥色或者淺棕色,這樣的膚色的艾琳,讓漢克更加興趣盎然,也讓伊蓮娜感覺非常的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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