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決一勝負(fù)
帝后回宮的路上,御駕內(nèi)靜的瘆人。
突然駛過一塊大石,顛簸的皇后一個趔趄,栽倒在景仁帝的肩頭。
他嫌棄的一推,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
“慶國公沒了,朕也很傷神,你千不該萬不該沖到肖家,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找楚云汐的茬。皇后啊皇后,你也統(tǒng)領(lǐng)后宮多年了,怎么遇事,還是這么幼稚!”字字珠璣,句句嫌棄。
張皇后正委屈,沒聽到安慰,還被潑了一身的涼水,心寒不已。
“陛下,臣妾父親死的冤枉啊!他本可以在莊戶里頤養(yǎng)天年,張家就剩下他一個頂梁柱了!可是楚云汐那個丫頭呢?她壓根沒打算放過張家,臣妾有確實(shí)的證據(jù)可以證明,當(dāng)天沖進(jìn)農(nóng)戶的女囚,就是楚云汐給放出去的。父親動手,女囚身死,張家無依無靠,這都是那丫頭有心設(shè)計的!”
“她一個侯府出身的小姑娘,就算有心找張家的麻煩,總得有個目的吧?為什么繞那么大的彎子坑害慶國公呢?”
景仁帝怒視著皇后,“怎么不說話了?”
張皇后語噎。
……自然是曝出“肖蓉有孕時被圈在慶國公府”這重要的目的了!
此事牽連甚廣。
慶國公就是不想當(dāng)年的事情再被放大,才會用最極端的方式結(jié)束自己的性命。
當(dāng)時先皇在世,慶國公府的榮耀,就是從肖蓉一事后起來的。
張皇后心知如此,就是不甘心。
憑什么風(fēng)光了半輩子的張家,卻毀在一個小丫頭的手里。
當(dāng)年就該弄死她!
“如今,肖家是徹徹底底站在攝政王那邊了。朕手里的棋子越來越少。徐太尉生死未卜,雷相更是個不中用的。這個時候,皇后就不要添堵了!老老實(shí)實(shí)在宮里待著。照顧好老十三和老八才是要緊。”
提到一雙兒女,張皇后心里泛起酸楚。
“他們可都是被攝政王害的,樓徹都對皇子公主下手了,將來不知道還要做出什么膽大妄為的事情,陛下,咱們還要容忍到什么時候?”
“夠了!記住你的身份。否則,朕也保不住你。”
慶國公府榮耀的時候,景仁帝從來不會這么跟她說話。
他珍惜每一根羽翼,拿捏著親信臣子跟樓徹抗衡。
如今張家倒了,張皇后孤苦無依。
難說,皇帝不會為了拉攏臣子,而擼掉她的皇后之位。
她越想越是心驚,乖乖閉上了嘴。
……
大婚前一日。
英寧侯府守門小廝剛打開門,就屁滾尿流的跑回了院中。
彼時,英寧侯夫婦正在用膳,廳內(nèi)的氣氛很沉重。
突然一聲驚呼傳來,肖氏手一抖,筷子掉落在地。
她不悅地抬起頭,將不高興寫在臉上,“什么事大驚小怪的?還記得這里是侯府嘛,休得放肆!”
小廝幾乎是飛撲著進(jìn)屋的,臉色鐵青,渾身顫抖。
指著府門方向,支支吾吾了半天。
“不好了,侯爺夫人快出去看看吧,外面停了兩口棺材,還有很多紙扎的人和素縞,不知道什么人送來的,圍了好多看熱鬧的百姓,都亂作一團(tuán)了。”
英寧侯摔筷而起,“大膽!簡直豈有此理。”
大白天的送棺材,是想詛咒他死嗎?
等他真切看到府門口場景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回不只是兩口棺材,還有送棺材的人。
攝政王眉目疏朗,俊逸逼人,頎長的身材傲然挺立,卓爾不群。
他慵懶地靠在棺材旁,嘴角掛著冷凝的笑容。
“英寧侯,本王來給你送禮了。”
楚濟(jì)同一腦門子冷汗,急忙換了一臉討好的笑容,虛與委蛇地迎上前來,“殿下明日就要大婚了,還惦念著下官,下官真是感激不盡,榮幸之至。”
沒了摔杯子摔碗的魄力,只剩下賣力討好。
“英寧侯夫婦待云汐不薄,京都尋常的親生爹娘,誰會想到女兒一死,就給她配陰婚的?還是你們想的周到。本王感動不已,特命人準(zhǔn)備了兩副薄棺并兩套妝奩衣裳,都是最時新的樣式,用的是最好的料子,包英寧侯夫婦兩個去黃泉的路上穿的舒舒服服。”
“怎么樣?本王這個新婿想的周到吧?”
圍觀的百姓無不錯愕震驚。
忍不住都想給攝政王豎起大拇指了。
那天侯府為初傳死訊的楚云汐治喪,配了周家身故的大公子為婚,造成了對攝政王的極大冒犯。
要不是大軍傳出被毀的消息,謠言攝政王也尸骨無存,楚家哪有膽子干那缺德事兒。
如今不僅楚云汐回來了,連攝政王也殺回來了,把皇宮攪弄的烏煙瘴氣,皇帝和皇后愣是大氣都不敢出。
這個時候,英寧侯不管受什么氣都是應(yīng)該的。
更何況攝政王是在為未婚妻子打抱不平,以牙還牙了。
英寧侯還要裝出一副欣喜若狂的樣子,高高興興接下。
后趕過來的肖氏母女嚇得躲在門后,不敢露面。
楚松月滿頭細(xì)汗,緊緊握著肖氏的手。
“太可怕了,攝政王太可怕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土之上,莫非攝政王權(quán)。
楚云汐有了樓徹這個靠山,以后想要扳倒她,難上加難。
“母親,我決定了,婚宴,我去!”楚松月銀牙緊咬。
與其困在這牢籠般的英寧侯府下半輩子,不如跟楚云汐來個你死我活。
就算真的敗了,也算是個了結(jié)!
更何況,她不信自己能敗,因?yàn)樗F(xiàn)在什么都沒有了,也沒什么豁不出去的。
肖氏手心冰冷,差點(diǎn)以為自己聽錯了。
“連皇后娘娘都不是她的對手,你又能改變什么?如果她設(shè)好了圈套等咱們呢?去了豈非自投羅網(wǎng)!”
“不去是會相安無事,難不成就一輩子躲在這侯府里,不出門嗎?是死是活,是勝是負(fù),我要跟她分個清楚。”
楚松月已經(jīng)沒什么不能豁得出去的了。
她現(xiàn)在就是個嫁也嫁不出去的剩女,北冥人都知道她不能生育。
除非是那高官厚祿,卻不愁子嗣的老頭子,還能考慮要她。
如果選擇那樣一條路,她的下場就跟張幽蘭沒什么區(qū)別了。
楚松月咬緊銀牙,下定決心,她要跟楚云汐決一勝負(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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